第三十九章、端倪
容若風坐在車裏,司機開的很緩慢。
他如深潭一樣的眼睛透過墨黑的車窗看著路邊魂不守舍走路的司徒悠悠。
他想起了剛才和司徒悠悠的對話。
司徒悠悠每一句都傷不了他,也傷不到他。
隻是最後一句,西門夏樹有顆她愛的心。
她愛的心,是什麽樣的呢?
以往那些男人也說愛悠悠,可最後還不是被他用計全部都戳穿了。那為了利益而放棄的感情,能稱之為愛嗎?
而悠悠,她真的變了。
容若風看著剪短頭發的司徒悠悠,她變的更加靈動了。
而且,最最讓容若風無法釋懷的就是——司徒悠悠說了一個“愛”字。
她用上了“愛”這個字眼,以前從來都沒有過的。
那些男人被他控製了產業之後,悠悠隻是生氣,卻並不憤怒的。而這次,隻是提到了西門夏樹的產業,她就沉不住氣的 問了自己想做什麽。
這說明——
西門夏樹對她而言,很不同,很重要。
這讓容若風覺得很不舒服,司徒悠悠是她的,沒有人可以覬覦。
“ASLO,給我西門夏樹所有有關的資料,越詳細越好。”
容若風撥通了秘書的電話,吩咐了之後便閉目養神起來。司徒悠悠已經在上一個路口的地方拐了彎,容若風知道那裏是 西門夏樹的家,她租了西門夏樹的房子。
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家,司徒悠悠整個人都是飄的。
她頹然的坐在沙發上,眼淚毫無預警的就落了下來。
為什麽又出現了?為什麽?
放過我吧!放過我吧!真的放過我吧!
司徒悠悠沉重的呼吸都好困難,她抱頭痛哭了起來。
直到哭到自己再也沒有眼淚能掉出來,司徒悠悠還是哭著。
她以為她在這裏隱姓埋名的過著平凡日子,在這個不大的小鎮上,遇見了西門夏樹是上天給她的恩賜,能遇見愛情。她 滿足的享受著每一寸和西門夏樹在一起的時光,她甚至期盼了永遠。
但是,她的夢魘又來了。
司徒悠悠擦著眼淚抬頭,牆上一張他和西門夏樹放大了的情侶照清晰地映在她眼裏。
照片上,西門夏樹燦爛的笑容和幸福的自己深深的刺痛了自己。
“好不容易幸福了,為什麽這個魔鬼又來了?”司徒悠悠喃喃著,埋頭又痛哭了起來。
“悠悠,書展怎麽樣?看到喜歡的書了嗎?”西門夏樹的短信來了,司徒悠悠一看到又哭了。
她沒有辦法不哭,想到容若風看著她的眼神,悠悠就知道容若風說到就一定會做到。不是她把敵人想得太強大,而是 容若風真的就是有這個本事。大學裏為了刺激容若風不要來訂婚,司徒悠悠有試著交往過男朋友,可是都被容若風用經濟 作為要挾,逼迫那些人跟自己分手。並且告訴自己,為了利益就放棄她的人,是不配和她交往的。司徒悠悠其實很讚同容 若風的話,但是她很討厭容若風這樣的手段。
他太狠了,動不動就搞的別人的公司倒閉無法生存。
司徒悠悠怕西門夏樹也會變成這樣,更怕西門夏樹會跟前幾任所謂男朋友一樣,為了利益放棄自己。
如果西門夏樹也這樣的話,司徒悠悠想,她也沒必要堅持什麽了。
隻是,現在她要把容若風出現的事情告訴西門夏樹嗎?
司徒悠悠搖了搖頭,她不要。
她不知道西門夏樹知道容若風的存在會有什麽反應,但她知道若是西門夏樹激怒了容若風西門夏樹會有什麽下場,她不想沈 夏樹因為自己變得如此慘。
司徒悠悠心裏還是膽怯和退縮了,她被容若風嚇到了。
司徒悠悠哭著想著,在沙發上睡著了。
西門夏樹回到家就看到司徒悠悠一個人靜靜的蜷縮在沙發上睡著了。
他笑著搖了搖頭,拿過毯子蓋在了司徒悠悠的身上。在她的臉上啄了一口,西門夏樹將點心放在了茶幾上。然後又把樂悠 悠的枕頭墊的舒服了些,看她睡的很熟,他才會心一笑,借著落地燈的光看起了文件。
那些都是他在國外炒股的文件,他自小對數字敏感,炒股很能耐。在國外讀書的時候,就有朋友合資開了家風投公司 。因為他對數字的敏感,讓不少相信他們公司的人賺了不少錢,公司也名氣大燥。當然,西門夏樹也賺了不少錢。但他為 人低調,除了朋友誰都不知道的股東。加上公司也是朋友的名義注冊,所以西門夏樹在國外幾乎屬於根本沒這個人的狀態 。
隻是回了陽天縣之後,西門夏樹為了順父親的意思,才開了好多已他名字命名的一些產業。
這些產業都是福利產業,專門給那些下崗員工,殘障人士等需要幫助的人群就業。讓他們有工作,能維持家用,同樣 一種程度上也響應了再就業的號召。他名下產業裏的利潤,扣去日常開銷和員工福利之外,他都捐給了那些需要幫助的 人們了。
西門夏樹並不缺錢,但他沒有告訴過司徒悠悠自己在海外有風投公司的事情。
他覺得有本事不是顯擺出來的。
說到顯擺,陽天縣裏最近就出現了一位來自本海市的大富豪——容若風。他在報紙雜誌上經常看見他,身家好幾百億 呢。
這次過來還帶了不少項目過來,縣裏和市裏都有讓西門夏樹去投標,但西門夏樹都是興致缺缺的。
他都沒興趣。
西門夏樹現在正在看的就是他旗下公司讚助福利事業的明細。
他很快就看完了文件,轉頭看著沙發上熟睡的司徒悠悠,在她臉上又吻了一下。西門夏樹和司徒悠悠的距離就差兩三厘米了 ,他埋頭額頭就挨上了司徒悠悠的額頭。這麽近距離下,西門夏樹才發現,司徒悠悠的睫毛上濕潤的一層。
他的手指探上了司徒悠悠的睫毛,真的是濕的。
她哭過?
發生了什麽事?
西門夏樹眼帶疑惑,看著蜷縮著睡著的司徒悠悠。
她又這樣睡了。
西門夏樹看著司徒悠悠蜷縮的睡姿,心中就是心疼。
到底是遇到什麽事情居然讓愛笑的司徒悠悠哭到睡著?
緊緊地將司徒悠悠抱在了懷裏,西門夏樹眉心緊鎖,把她抱到房間裏放到了床上。
瞅著睡夢中的司徒悠悠,西門夏樹第一次覺得自己好像跟司徒悠悠隔著距離。她都傷心的哭到睡著,也不願意給自己打電話 ,是不夠信任自己嗎?
西門夏樹覺得難受了。
他握緊了司徒悠悠的手,“悠悠,不要在一個人哭了。”
西門夏樹吻住悠悠的手,卻聞到了一股不屬於悠悠的味道。
他覺得奇怪的又聞了聞,這個味道?是男士香水。
悠悠去見了誰?簽過手嗎?
西門夏樹心裏不平靜了,到底遇到了什麽事情?
他心裏的問號越來越大,疑惑的又聞了聞悠悠手上的味道。
越聞這個味道越熟悉,西門夏樹心裏有了想法。
他為司徒悠悠蓋好了被子,出了房間,撥通了好朋友加菲的電話。
“加菲,幫我個忙。幫我查一款男士香水,名字叫死神,我要所有訂購過這款香水的名單,越快越好。”
西門夏樹打完電話後,又回到了房間裏,陪著司徒悠悠,怕她半夜醒了又一個人哭。
很快,加菲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緊接著西門夏樹就接到了一張傳真,上麵赫然是訂購‘死神’香水的客戶名單。
西門夏樹剛才在司徒悠悠手上聞到的香水味就是這款‘死神’的味道,他是個喜歡香皂的男人,所以不用香水這類東西, 但是加菲就不同了。加菲是西門夏樹在國外念書時認識的朋友,兩人一見如故。後來成了非常好的朋友,而加菲正是一名 香水師,是香水界的博士級人物。
看著那張名單,西門夏樹看的很快,最後視線定格在了一個名字上——容若風。
好像這次來陽天縣投資的大富商就是他。
可是他是本海市的大富商,在商界也是叱吒風雲的人物,跟悠悠有什麽關係?
不過,悠悠從來也沒有提過自己是從哪裏來的?而他也從來沒有問過。
西門夏樹眉頭皺的越來越緊,他手指撫了撫司徒悠悠的臉,心裏的愁緒越來越大。
那就先從這個叫容若風的開始入手吧,好像這段時間也被人偷拍和跟蹤了不少次數了。若真是他的話,就以其人之道 還治其人之身吧。
西門夏樹圈上了容若風的名字,眼睛又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