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曹子卿有喜了

  我剛回到屋中，綠柳便一臉笑容的湊了過來。


  “少奶奶，今天的事解氣不解氣，算不算大好事？”


  “她被蔣少寒打了關我什麽事，難道這就是你所謂的大好事？”我絲毫沒有任何表情，緩步向院子裏走去。


  綠柳對我的冷漠態度顯然摸不到了頭腦，一臉詫異跟著我，“少奶奶，二少奶奶那天那麽對你和小少爺，難道你就一點都不記恨嗎？”


  我但笑不語，坐在了藤椅上，“綠柳，你看看我現在一身的傷痕，杳杳還小，說不記恨那是假話，可那又有什麽用呢！在蔣家這個深宅大院中，能幸運的存活下來已然不易，還是不要摻和進去了，你懂嗎？”


  綠柳聽的是一頭霧水，摸了摸腦袋，“少奶奶，綠柳才疏學淺，不懂這大宅門裏的學問，能伺候少奶奶和小少爺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我也是聽隔壁的春桃說的，前日她路過二少奶奶房間時，聽見二少奶奶正在向二太太哭訴，二太太就說要想辦法盡快讓她懷上孩子，趁機拴住將軍的心。就在昨晚，將軍跟往常一樣去書房過夜，二少奶奶就以道歉為名送來了蓮子羹，經過軟磨硬泡後，將軍才吃下了，可誰知蓮子羹裏下了藥，昨夜二人就洞房了，這不今早將軍雷霆大怒，拿出家法將二少奶奶打了個半死。”綠柳一下子把今天的原委都說了出來。


  “哦。”我輕聲應了一下，便不再多說。


  原本還以為蔣少寒是為了給自己一個承諾，結果卻是因為他和曹子卿洞房了。


  一個本不該屬於他的女人被他占為己有，而另一個原本就屬於他的女人卻因為洞房遭遇了毒打，但在這深宅大院之中，他蔣少寒就是王法，無理可辯。


  “少奶奶，您在想什麽呢？”綠柳見我許久未說話。


  “沒什麽，以後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多說的好。”


  “哦！綠柳記住了。”看到我的一臉認真，綠柳便不再說話。


  “綠柳，你看看這牡丹，好看嗎？”我走到牡丹花旁，指著一朵即將凋謝的花朵。


  綠柳微微的皺了皺眉，“少奶奶，這花都要謝了，還有什麽好看的啊！”


  “是啊！正所謂‘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看著凋謝的牡丹，我不禁有些感歎。


  綠柳低頭仔細端詳了一番，喃喃的開口問道，“少奶奶，這話什麽意思啊？”


  “人不能因一時的得意而過於張狂，應該及早為日後作打算才對；當我們達到人生巔峰時，要牢記‘月滿則虧，水滿則溢’的道理。”我耐心的為綠柳解釋，心中也暗歎人生的無奈和感慨。


  曹子卿今日的一時受懲對她來說，也許是一個小小的懲戒；但對我而言，她恐怕會對我又添了一分恨意。


  一個月後。


  我領著杳杳在湖邊的亭子裏乘涼，遠遠的看見曹子卿也和下人一起走了過來。


  “真掃興！到哪裏都能看的見這個賤人和小賤種。”曹子卿慢悠悠的從台階上走了進來，坐到了我的麵前。


  我清冷的目光越過她看向了湖麵，微波粼粼，水麵不時還有錦鯉跳上來。


  “娘……魚……”杳杳見有錦鯉跳動，頓時激動不已，拍手不停。


  “快點扇！都死了啊！熱死了！”見我沒有理睬她，曹子卿頓時惱怒不已，隨手扇了下人一個耳光，下人強忍著淚水拚命扇著扇子。


  “杳杳，快看，這的荷花好看不好看？”我絲毫沒有理睬曹子卿的意圖，繼續和杳杳欣賞著湖麵的風光。


  “這裏什麽味兒？怎麽一股子騷氣？你聞到了嗎？”下人們麵對曹子卿的詢問，拚命點頭示意，生怕再次遭到懲罰。


  “不就是一隻騷狐狸嗎！生出來的也就是一個賤種罷了！還是好好看著別哪天就突然死了。”曹子卿說到半句突然大笑起來，“還有忘了告訴你，少寒馬上要當爹了，蔣府日後就有新的繼承人了。”


  見我一直不為所動，曹子卿也不再多言，“算了，和這種下賤的人呆在一起，真是壞了我的身份。”轉身向西院走去。


  看著曹子卿漸漸依稀的身影，我嗤笑了一聲，“杳杳，你恨這個女人嗎？”


  “娘……恨……不懂”稚嫩的聲音傳遞著純潔的思想，我不禁覺得自己剛才真的不該問杳杳這個人生的問題。


  不僅是杳杳無法回答，就連我都不懂什麽是恨，我隻知道我現在要做的是保護杳杳，保護好自己。


  望著湖麵此時的平靜，回想起曹子卿剛才的話語，我不禁的心裏暗驚，此刻的風平浪靜也許已經是暗潮洶湧了。


  剛和杳杳回到了院子裏，綠柳便迎了上來。“少奶奶，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你什麽時候變的吞吞吐吐的了？說吧！”不知什麽時候，綠柳變得開始八卦起來，每次都有新鮮的事情和我說，這一個月以來，光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不下一百多件了，無非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不過這些也都無可厚非，在這深宅大院裏，如果沒有這些事情消遣，那下人們豈不是憋壞了。


  綠柳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神采飛揚的開口，“少奶奶，這次是真的大事。”隨後低身在我耳旁說道，“二少奶奶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