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縱色
他淡道,“無話可說?”
這句話剛說出口,他平生第一次浮現出我從未預料過的表情——他眉頭微皺,僅是一瞬他淡去了表情。我知道那是極端的厭惡,不禁顫抖著身體,他逼了過來,天際忽而風雲翻湧,身後的白楚身影忽而消弭,所有的景象都如同倒花景般剝離開來,他瘦長的手臂緊錮著我的腰,我第一次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那種接近勒錮的力量讓我難受到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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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重不輕道,“你原本不是我覺得我是怪物嗎,現在我也想讓景景看看,怪物是如何害人的。”
我忽然意識到他接下來要做什麽,出於恐懼地推開他的身體,他卻緊緊貼了過來,四周的景象走馬觀花飛逝而過,斑駁陸離,我已然無法思考,眼前的空骨睫翼厚重,眸瞳幽徹,望下去置若一望無際的忘川之水,我深知他埋沒人心的力量,卻無法掙脫接近絕望地看著他。
他淡麗唇色竟現出不可思議的殷紅,唇角幅度不大,我心底寒涼得刺骨,
“你可知我等你等了多久……”我不明所以,還沒來得及開口,他近乎殘忍擺出他一無表情的做派,拋出涼薄至深的一句話,“我隻是不甘。。。。。。”還未說完,他的唇瓣暴烈地貼了過來,我被他深深咬住唇瓣,口腔中的空氣近乎抽離開來。還沒細想下一步動作,他捏緊我的下頜,”景景,我們現在來好不好?“
還沒反應過來,一股尖利的刺痛近乎穿透骨髓,從身下蔓延開來。
“然瑾。。。。。。”我近乎哀求道,“好疼。。。”
他淡笑,“景景不是沒感覺嗎,現在也知道疼了。”
“你居然真相信那個瘋子的話……”我強忍著骨頭近乎被撬開的痛苦道,“我終於看清你的麵目了,空然瑾……”我近乎顫抖地吼道,“你簡直就是一個鬥筲小人!”
他扣住我的腰,又深入了幾寸,臉色清淡,柔聲道,“景景,我想溫柔一點,但你就是塊木板,感受不到我,我想白楚之大概說的對,你這般不待見我,我也不能隻想你的感受了……”
我感覺到犀利灼燒的疼痛,近乎哀求道,“然瑾,你輕一點,我求求你……”他的臉色也並不好看,眼瞳迷離,眉頭微皺,我不斷地痛呼,最後近乎耗盡了力氣,聲音消弭得毫無強度,“我是身體的問題……我……”
“景景身體總是有問題。。。”他抬起頭,墨黑的發絲粘在雪白的額頭間,長翹的睫尖水汽一片,他撥開我額頭潮濕的碎發,眼神幽怨,咬牙切齒道,“我當然知道白楚之說的是假話,我隻是不甘心,白楚之說那句話時我終究是忍不住的,看到你和曾經認識的男人一起交涉,我真有掐死你的衝動……”
我已經沒有力氣回答他的話,他補道,“景景,我好恨你!你為什麽不像別的姑娘一樣至少有點反應,每一次我為你付出了那麽多你都這麽難受,我不懂,一千輪回前你不是這樣的……”還未說完,我已支持不住,昏倒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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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之時,所觸之處是溫軟的發絲,我緩緩睜開眼,視線所及之處是一雙墨黑的眸子,我慌忙低下頭,平生第一次在麵對空骨時感覺到莫名的恐懼。
以前和他風月的時候還能愉快接受,如今想來內心瑟瑟,我委屈上塌那幾日便是要去武林盟會比武試驗能耐,卻不料中途碰上白楚之壞了一切安排。我當初用盡方法央求空骨準許我來到白祺域,結果被白楚之算計如此,如今自搬磚頭砸了自己的腳,什麽也不是。
“景景……”
我慌忙按住自己的腰大呼,“我的腰好痛……”
他的手指橫了過來,放在我的臉頰上,十分無奈道,“我不碰你……”
他拉過我的腰,把我向他的方向送了幾尺,“還疼嗎?”
我臉上一陣熱紅,哪想到他會說出這般話來,敷衍罵道,“你這禽獸……”
他攬著我的腰淡聲道,“還不是景景逼的。”我最受不了他這番榻下楚楚君子的模樣,特別是還是以這種暴烈蠻力的方式將你吃幹抹盡的行徑,我挪了挪身體,忽略他的美色道,“我越來越搞不懂你了,既然沒有真正相信白楚之的話,為什麽要……”談到這裏,眼眶毫無征兆地滑下一顆淚珠,我忽然感到莫名的難受,“我是人,隻是喜歡插科打諢裝作沒心沒肺罷了……”
空骨心疼得皺起眉頭,柔聲道,“景景……”他把我摟進懷裏,冰涼細長的手指掠過我的眼角,“怎麽變得這麽嬌氣了?”
我推開他道,“你才是沒良心的!我雖然好色,卻也不是喜歡盯著男子的裙帶看的,那等花柳下作之事我隻想過你……”話剛出口又發現自己說錯了話,臉色醬紫,腦袋短路。
空骨竟然輕笑出聲,他挾過我的下腋,把我整個人圈在懷裏,“景景,你說實話,喜不喜歡我做那下作之事。”我冷汗直冒,不過細細想來,其實也不是那麽疼,好像還有些……看著如火中燒的緋色染上我的臉頰,空骨臉頰靠了過來,蜻蜓點水般碰了碰我的唇瓣,小屋中彌漫著的奇特香味混著空骨的體香讓我感覺到有些麻酥。頭腦昏脹間。他淡淡一笑,公子鬢雲鬆,白玉瀅,眉若畫黛,唇點桃花殷,手若白芷,我忽然羞赧得低下頭。
他靠了過來,我低著頭望著自己交錯的手指,脖頸驀然溫暖,他的吻欺上來,綿密而柔軟,我別扭地推開他的胸口,卻被他握住手腕,“景景別鬧……”言罷,公子黑發如玉,發絲順著敏感的脖頸漏進襟口之間,我有些按捺不住地低呼起來,上衣被輕柔剝褪去,絲綢質感滑的鍛裳滑到肩際來,他精致的下頜擱在我的後肩,手指滑過著我的鎖骨,“景景……”
我腦袋暈乎,他手指落在我的枇杷骨突處,輕輕打了個旋,我受不住地渾身顫抖起來,他順著我的袍角探了進來,手指纖細涼滑,“我愛你,景景……”我哪能忍得住這麽露骨地挑撥,身體軟在他的懷裏,渾濁的氣息斷斷續續道,“癢……”
他扣住我的腰,直直把我壓在綿軟的床褥上,手指【】順著胸口緩緩向下,不時落到我腹部上。我的脊背汗濕,顫抖道,“那香裏混了什麽?”
他停住了動作,淡淡問道,“景景發現了?”
我難受地發出聲,“嗯……”他一向喜愛轉移話題,並不正麵回複我的話,手指卻是捷足先登,緩緩扯《》下《》我的褻衣,“景景平日裏那麽嗜吃,卻肩若削成,腰若芍素……”,話語當間,衣衫摩挲,細碎過後,他右手已然上移,不輕不重覆在一處,食指中指微曲,冰涼之間,我弓成了蝦子,臉色赭紅,無法抑製地呼出聲,十分難耐道,“然……瑾……”
他倒似心無物欲,秋空霽海,清蕭如水的音色含透的卻是猥褻至極的豔詞淫語,“景景該長肉的地方一點也不長,一隻手便能包住……”
忽而輕笑出聲,“世道覺得姑娘家這裏應當圓潤一點好,我倒覺得誰也不及景景這般青澀美好……”
我把頭顱埋在被褥裏,脊背早已汗濕,身體疲軟無力地靠著他的壓下來的胸口,意誌慢慢迷離起來。衣冠禽獸說的便是空骨這種人,他似乎預料到我要說的話,淡道,“天下人道養心莫善於寡欲,情不可恣,欲不可極,我養心寡欲如此之久,卻無法不恣於你的身體……”
我汗流浹背,臉色緋紅,他轉過我的身體,堆瓊鼻尖晶瑩汗珠流下,顯然忍了極久,美到極致的雪白容顏竟透出幾絲嫵媚,“顏瑾之說得不錯,娘子也是人,冷淡之症還是可解的。”言罷撕扯掉我身上的所有贅餘,近乎凶猛地啃咬著我的脖頸,一順向下,隨後咬住我右胸口的一處,我抑製不住地喘息起來,他空騰的右手順勢而下,“做這種事時娘子一直難受無比,今日卻這般風情,到底是人……”
我咬住唇,盡量不發出聲音,他敞開衣襟,露出淬玉潔白的身體和美麗到極致的細膩肌理,“娘子……”他幽怨地望著我,聲音卻是冷清無比,“往日是我促急,今日我忍忍,此日方長……”隨後他靠近過來,裳衣滑下,握住我的腳踝搭在他削瘦的肩頭。
他架住我的雙腿,麵無波瀾下目盛靜辰,“平日是我性急唐突娘子,還未好好鑒賞娘子的一切,今日看來錯過了太多……”
我全身發熱,頭腦更是昏沉,頭腦若再清明一點,一定會被他這句話激得血流倒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