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告白被拒
“爹,她是誰?”
摧殘美麗容顏的壞事被人打斷,著實不爽。可能是前世追前男神路途艱難,況且一直無果的原因,我心中燃燒了巨大的憤恨,看著長得和前男神一樣好看的男子就窩火。對年紀尚小模樣俊俏的韓香禮我顯然沒有好感,於是兩腿一蹬,兩手一伸,像是見到了無敵醜八怪一樣大哭起來,撒嬌水平現在想起都覺得心驚肉跳。
韓三國和陳氏讓香禮去別的地方去,這小公子卻不按常理出牌,伸出手摸摸我的額頭(我不知道當年那小子怎麽夠到他娘手中的我的),然後做出了一個出人意料的舉動。
他對著我狠狠地親了一下!嘴對嘴,就差豬拱豬那麽起勁。
後麵我不知道發生什麽,但隱隱約約聽到這孩子雲淡風輕道,“她臉紅了。”
被他那名字取得太搞笑的父親親了之後怔了三秒又被這家夥奪去初吻的我大腦完全死機,十九年前世未曾動過的初吻被今世這才三四歲的家夥輕而易舉奪去的確有些不像話。
那時的我並不知道,就是那一個年幼無知的吻,為我和韓香禮後來的悲劇埋下了伏筆。
韓香禮比我大三歲,小時候未長開時已經風華正茂,待到弱冠之際,更是玉樹臨風的翩翩公子一枚。我和他從小玩到大,看著他一張小臉從小到大,越長越削瘦,越來越好看,心中琢磨這也真見鬼了,這公子在青春期都沒有發過痘痘,那光潔額頭白皙如玉看上去真想讓人糟蹋,也就是在這個光陰荏苒的日日月月裏,我對他的感情在心底埋下了綠芽,在我十六歲這年綻放盛開到極致,枝繁葉茂,濃濃影翳裏沉甸甸的果實險些壓彎了枝頭。
我前世的姬友說她最不待見我這點,愛一個人就像愛到死一樣,一生一世就一個,螞蚱都不像你這樣吊死在一棵樹上,丟不丟人,那是我對前男神告白了n次後在晚上歇斯底大哭之後她罵我的話,現在想來觸目驚心之處卻甚是好笑。
我向來討厭哭泣,隻是當時隱忍了太多,冗長讓人膩味的情感就像袋子裏的柳絮脹破袋子後滿天飛舞而又難以著落。別人說,喜歡人是一種習慣,既然被拒絕了,那麽就無法維持這個習慣了。
也就是在那之後,我下定決心不讓自己難過,決定選擇用另一種習慣——讀書來充實自己。
也就是那時從某本戀愛書籍中意識到一個真理:男生想要的是得不到的女生。
我也在當時突然醒悟為何前男神隻想當我朋友的原因了。作為萬年不倒金槍不入的朋友幌子可謂一記好標語,言外之意悠悠道:
朋友者——備胎是也。
也就是那時,我咬牙切齒下定決心把他約到西湖旅遊,美名其曰把酒賞月曲水流觴仿效古人那般作行風雅之事,其實以示老娘與他最後訣別之心,不料天公作美,覺得我倆訣別方式需佐以些英雄色彩方可顯其慘烈,於是青天老爺一道閃電稀裏嘩啦劈到我頭上,甚是欣喜收了我當那可歌可泣的殉情者。
真是造化弄人,人衰到去旅遊都被老天劈死!
而在後來我竟然無法控製地喜歡上了這個和我朝夕相處毒舌無比的韓香禮。
再說這韓香禮這小子嘴賤也罷但臉生的漂亮老娘欣賞,畫得一手好畫年紀輕輕就譽滿霧郡還開了一家畫廊,但卻有一個讓我無法忍受的特點——風流成性。
想到這裏,我放下扶額的手,出了小房,看著降下來的夜幕,心頭一片苦痛。不錯,這廝上次就是在我麵前大膽勾搭妹子時讓我憤怒無比,在我使出渾身解數扇了那妹子一巴掌後,他居然氣急敗壞把我像拎東西一般丟了出來。
我到現在都氣得有些牙癢!
想著想著,後院傳來細碎的腳步聲,我怔了怔,臉色不禁憤慨無比,不錯,是韓香禮那小子。
深夜到訪,估計是陳氏讓他跟我道歉。
來人靴麵輕擦地麵,步履優雅,半晌,停到我麵前。
還沒等我開口,他便道,“知景姑娘可傷到哪處了?”
我睜大眼,沒想到他一開口是這麽句不痛不癢的話,張了張口,卻什麽都說不出來,索性閉嘴,瞪著眼睛在初露的月光下瞪著他。
他額際碎發浮動,皎潔月色下那張羊脂玉般白皙的臉上黑曜石般的雙眸裏勾起一絲嘲意。我突然覺得招架不住美色,匆忙移開目光,想要繼續裝啞巴之時,這色如桃花的韓公子又開了口,隻不過把我嚇了一跳。
“知景,我知道你喜歡我。”他負手而立,一笑嫣然,意味深長地看著我。
我渾身一震,雖說我是喜歡他,但從未表現出來過,就連扇了當初那香禮旁的狐媚姑娘一耳光時也是以她坐碎了我的玉指甲胡掐了個理由,絕沒談及自己喜歡他的事。除了夢瀟那姑娘絕對不可能有人知道我喜歡他。
先不管誰揭我的底,我也覺得瞞不住了,還不如一口氣做絕,“我是喜歡你!”心想還真是應了《傲慢與偏見》裏伊麗莎白對夏綠蒂說的那句話,“假如一個女人愛上了一個男人,隻要女方不故意瞞住男方,男方一定會看得出的。”
這時韓香禮笑意更深了,那一張比狐狸精還騷包的臉上的笑更加意味不明了,更讓人驚悚的不是這個,接下來他的臉色翻得比書還快,瞬間擺上冷冰冰的撲克臉,“可是韓某從不喜歡姑娘。”
原以為我會五雷轟頂一般大跳起來,指著他的鼻子大哭大鬧,說什麽我和你青梅竹馬十六年了拒絕我也應該委婉一點說一句,“來日方長,姑娘姿色日後采摘。”或者“姑娘國色天香韓某擔當不起!”等等客套話來讓我留點希冀,卻又想到自己學韓香禮的口氣左一個“姑娘”右一個“姑娘”這樣稱呼自己實在有氣!怎說我是三國夫婦的養女,是韓香禮的“妹妹”!
不過我出乎意料的冷靜,直直地看著他。
後來也不知誰冷笑了一聲,那令人窒息的沉默頃刻破碎之後,我笑了笑,對韓香禮說出一句我想打腫自己嘴巴的話,
“絕對不可能嗎?”
結果事情就像預料的那樣,和前男神拒絕我的情節一樣戲劇性地重疊起來。
他這次回答得十分幹脆,“不可能。”說完後看了看我麵如死灰的臉,他無比殘忍地加了一句
“永遠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