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皇權之爭
周揚將雅蘭、雅淑、雅儀叫進來,“父皇和太子之間的矛盾,不僅你們為難,我也為難。畢竟,他們之間的爭鬥很可能是水火不容的。如果我幫任何一方,那麽對另一方就是殘忍,就是傷害,相信你們也不願看到這樣。可是有些事情是沒有辦法的,牽涉到皇位,很有可能就是你死我活的決鬥。如果真是這樣,我們也隻能是愛莫能助。”
雅蘭抽泣起來,雅淑和雅儀便跟著開始了大合唱。生在皇室,就是這樣的無奈。
周揚摟著她們:“這件事我已經想過了,我決定誰都不參與。我知道這樣決定,到時候還是會為難,因為任何取勝的一方都會怪罪我,可是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所以,我決定不予理會,而是去常山郡。我知道你們很擔心的,可是夫君我實在是無能為力。”
去常山郡,就需要經過信都府,需要大約十來天的時間。雖然路上不用擔心有人敢打劫,但是萬一被人發現也不是件好事。
周揚決定就留在這裏,哪兒也不去。就算是來人了,自己也知道的,大不了去山裏躲一躲。從周揚內心裏來說,還是希望皇上戰敗,可是他終究是雅蘭她們的父皇,難道要看著她們傷心?
春桃和秋月帶著周揚的口信去南郡城,相信不過七八天的時間就能送到,老將軍就會派人過來。一切等老將軍派人過來之後再說,而且周揚相信,老將軍也會接到皇上和太後的書信。
信都府裏,人心惶惶。外城九門已經被禁軍把守,進出人員盤查得特別厲害。就是中城四門,也開始有了開門和關門的時間。內城就更不用說了,四門的禁軍已經加強了三倍的禁軍,而後宮的看守,禁軍也前所未有地達到了兩千人。
龍殿裏,皇上很是冷峻地坐在椅子上,方明悟躬身站在麵前:“皇上,臣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
如今他已經是皇上欽命的太師,權傾朝野,不可一世,是皇上最為倚重的朝臣。
“愛卿,你說!”皇上冷冷道。
“臣聽說皇上給三駙馬去過旨意,讓他盡快返回,不知道三駙馬可有回信?”
“沒有!怎麽了?”
方明悟心中大喜:“皇上,您可能不知道。這太子是三駙馬提出立的,而太子竊據皇位,也是三駙馬提出來的。三駙馬跟太子本就是一條心,您說他會聽您的嗎?就算是您把他召回來,臣擔心恐會對皇上不利?難道皇上想引狼入室嗎?”
“不會吧!”皇上有點不信的。
看見皇上有了點疑心,方明悟便開始加了一把火:“會不會,臣不知曉。但是臣以為,太子如果不是得到三駙馬的支持,會有今天這個局麵嗎?您才是大雅國的皇上,撇開三駙馬駙馬的身份不說,他起碼也是大雅國的子民吧?為什麽他敢不奉召回來?”
“那是怎麽回事?”皇上對周揚的疑心又多了起來。
“臣以為,現在三駙馬的義父廉浩軍,是東西北軍大軍的大帥,手握二十萬重兵。如今皇上您掌握了飛狼禁軍和飛豹禁軍,太子手裏掌握的也是十萬禁軍,您們父子倆加起來也不過他掌握的兵多,難道他不是有恃無恐嗎?萬一他圖謀不軌,皇上您計劃怎麽應對呢?這難道不也是太子的依仗嗎?”
太後正好過來,聽見了方明悟的話,怒道:“你這個亂臣賊子,居然敢在皇上麵前胡言亂語、惡意誹謗?來呀,將這個亂臣賊子打入大牢!”
方明悟一看不好,但是眼下之後皇上能救自己了。他急忙跪下來:“皇上,臣對您可是忠心耿耿啊!”
皇上自然不敢對太後怎麽樣,對方明悟揮揮手道:“你先出去吧!”
方明悟就夾著尾巴逃出了龍殿。
“皇帝,難道你真的認為駙馬是這樣的人嗎?”太後問道,見皇上不做聲,太後道:“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駙馬,現在大雅國就不知道亂成什麽樣子了。你問問所有人,看駙馬是不是他口裏說的那個樣子。”
“可是朕召他回來,他為什麽不回來?”
“他怎麽好回來?”太後道:“哀家也給了他書信,太子想必也是,你也是,你說他回來了怎麽辦?雅蘭、雅淑、雅儀跟著他,你是雅淑她們的父親,太子是她們的弟弟,你們骨肉相殘,他回來又能怎麽辦?再說了,哀家召他回來,可是他根本就不在那裏。你讓他回來,是針對太子;太子讓他回來,是幫太子,你說他幫那一邊好呢?還有,剛才那個賊子說的,太子當皇上是駙馬的主意,其實那時駙馬已經離開了信都府,根本就是方明悟自己的意思。他鼓動太子、鼓動一些大臣,讓太子當皇上,怎麽說成是駙馬的意思呢?駙馬將他提上來,結果他為了自己當宰相、當太師,竟然要將駙馬趕出去,你說這樣的人可信嗎?”
“立太子總是他提出來的吧?”
“是不錯,但是也是哀家同意的。和他有什麽關係呢?你想想,一直以來,駙馬對我們怎麽樣?你捫心自問!”
皇上沉思了一下:“那他義父廉浩軍手握重兵,是事實吧?”
“是啊。哀家跟你們說,廉浩軍手中的東西北軍,是大雅國的兵,是哀家命令的。哀家不想看到你們父子相殘,更不想看到大雅國亂成一鍋粥,所以廉浩軍那裏,誰也不能動。早先,哀家就給了廉浩軍懿旨,沒有哀家的同意,誰也不能調動他!”
太後其實也為難的。皇帝自己病了,誰知道他會醒來?難不成他一直不醒來,這個國家還不能立新皇?
大雅國的內亂,對於大蒙國的蕭太後和大青國的席慕華來說,都已經不是秘密了。蕭太後找來耶律穀歌,命他調派重兵,加強邊關的防守。
老將軍喬裝打扮從常山郡過來,差不多過去了二十天的時間。
“你也為難吧?”老將軍笑道:“皇上、太子、太後也先後寫信給我,讓我回信都府。可是,我也為難。不過,我比你好多了,因為我可以不顧忌太子,但是這樣一來,恐怕又是很多百姓不願意見到的。大雅國好不容易平靜了一年多,現在又橫生事端,就不知道這個皇室對大雅國的百姓來說是禍是福。”
周揚無奈地笑笑:“我回去不好,不回去也不好,總是找不到解決的辦法!”
“兩人兵力相當,實力相當。一定能相互咬起來,怕是誰都討不到好。不過辦法不是沒有!”
“別賣關子了,說吧,什麽辦法?”
“隻要你義父陳兵信都府,大雅國的內亂立解。”
周揚搖搖頭:“你這就是餿主意,讓我義父帶兵過去,不就說明我義父有了反心嗎?再說了,我義父摻和其中,我還能置身事外?”
“難道你還能置身事外?”
老將軍留下三十五萬兩銀票,就離開了。老將軍也知道,周揚一直對外說自己不在這裏的,如果老將軍帶著其他的人到了這裏,那些人肯定是要懷疑的。那些人當然指的是太子和皇上了。
靈兒的日子並不好過,因為之前他父親方明悟是太子比較信任的大臣,可是等皇上醒過來之後,居然見風使舵地站在了皇上那一邊,靈兒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洗衣、掃地,那都是下人幹的活,如今也是靈兒的一份職責了。如果她稍微不肯賣力點,就會被監工的人隨意打罵,那個儀妃的身份早就是成了狗屎。曾經高高在上的儀妃,驕傲的鳳凰如今變成了落湯雞;之前香餑餑一般的儀妃,如今變得臭不可聞,還不是一般的臭,是惡臭,連狗都嫌。
周揚知道義父跟自己一樣為難,可是有什麽辦法?是啊,萬一義父貿然帶兵回去信都府,那麽接下來的事情就真的沒有轉寰的餘地了。
一行數人開始向七星郡進發,周月、周玄跟自己過去,至於周玉就帶著春桃等人留在這裏。
從南郡城到博望郡再到信都府的靈光縣和吳縣,經過了八天的時間,終於進入了信都府的地界。
宋毅成已經從信都府回到了東北軍這裏,他帶著遊明等兩千禁軍迎接周揚。
看見周揚下了馬,宋毅成急忙迎上來:“少爺,老爺現在也是急得不行了!”
雅淑、雅蘭、雅儀看見卿長公主,就嗚嗚地抱在一起抱頭痛哭。良久,卿長公主才擦幹眼淚:“姑姑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廉浩軍道:“皇上先後三次派人過來,令我發兵信都府;太子也是一樣,隻是太後傳旨,不得發兵。你說,我們該怎麽辦?”
周揚道:“這樣逃避不是辦法!我還是回去吧!不過,您留在這裏,畢竟這二十萬禁軍不能動搖。如果有發兵需要,我會寫信告訴你。記住,如果隻有一張信紙,我會在信紙的左上角撕掉一個小小的角;如果是兩張,就會在第二張右上角撕掉一個角;如果有三張,就會在第三張左邊上撕掉一小塊。信中我讓你發兵,您就發兵;如果我沒有同意,就千萬不要發兵。”
周揚輕聲地叮囑著,然後道:“雅淑她們畢竟是皇上的女兒,回去就算是勸不了什麽,但是這樣也好!”
至於宋毅成帶領的火炮小隊,周揚也跟廉浩軍說了暗號。
“你真的要回去啊?”廉浩軍很擔心的。
周揚很是無奈:“沒有辦法!”
周揚上了馬,卿長公主、雅蘭、雅淑、雅儀坐進了轎中。周揚對廉浩軍道:“派人嚴密監視對麵,我們大雅國鬧得這樣凶,對麵兩個國家應該是知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