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先下手為強
盧芬傳來的信息，可以看出方明悟的魄力，固然顯示出了他的能力，但是也看得出這是一個不太講究感恩的主，至少對周揚起碼的尊敬是沒有的。
周揚很想找無數個理由來為方明悟開解，不過越是這樣想，心裏的芥蒂就越深。我可以自己選擇體麵的放棄，但是不是被人搶、被人剝奪。
原先以為方明悟是自己可以信賴的人，其實周揚現在卻開始慢慢動搖了。一個有野心的人，隻會把別人的信賴當成墊腳石、當成巨人的肩膀，就像是上吊一樣，最後踢開的就是腳下的凳子。
看見周揚過來，卿長公主的心裏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種心情都有。她知道她跟周揚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隻是沒有想到，自己反倒成了她的娘親。世界亂了套，狗子上了灶。
不過，很快雅淑、雅儀、秋月等人亂七八糟的稱呼緩解了自己複雜的心情。“姑姑”、“娘親”、“長公主”、“夫人”，唉，搞得跟前世好些喜歡顯擺的人一樣：**會長、**副董事長、**副理事，**董事，好像越多越好的。
廉浩軍回來，府中就更熱鬧了。
不過，很快周揚就跟廉浩軍去了書房，將一眾女人丟在了大廳裏，任她們好幾千隻鴨子去嘰嘰喳喳。
宋毅成走路的樣子有點奇怪，就像是女孩子經過第一次的洗禮之後的不自然。
廉浩軍笑道：“這次親軍衛隊裏，他的成績居然倒數了，我就哄好地懲罰了他。”
宋毅成笑笑，毫不在意的：“我也是半路出家的，能有這樣的成績就不錯了。”
“就驕傲了！”周揚看著他，吐了一大口煙圈。
宋毅成好像不怕廉浩軍，卻又有點怕周揚的。“沒，少爺！小的不是那號人。”
“你明白就好！你既然跟了我，那就要努力。在老爺手下好好曆練，將來你是很有出息的！”
周揚的話顯然要比廉浩軍的話管用。宋毅成一本正經的：“少爺放心，小的一定不負眾望的！”
“還要多讀書！”
顯然，宋毅成也不是個喜歡讀書的人：“小的聽老爺說，當初老爺要讓少爺跟孫老先生讀書，結果少爺就跑了的！”
“誰說我沒有讀書？”周揚笑道：“少爺我就是天才，就是神通，你是嗎？哪天老爺說你有出息了，哪天你就帶兵去！”
“小的也能帶兵？”宋毅成笑嘻嘻的：“少爺當然不會騙小的。嗬嗬！少爺放心，小的一定會有出息的。”
“給你半年時間！”
宋毅成笑嘻嘻地答應了。帶兵的人就是個將軍，我宋毅成以前隻是個店小二，想不到還能成為將軍的。他匆匆謝過就出去了。
“幹嘛?”周揚不解。
“祖墳冒煙了，要去救火了！”
宋毅成扔下一句話，就匆匆跑了！
周揚笑笑：“最近軍中還好吧？”
廉浩軍點點頭：“上次平叛，軍中折損了三千人。不過回來之後，三千人很快就招募到了。”
“每年七八月的時候，雅山郡、南陽郡、南郡、斜穀郡都會遭遇到洪水災害，西北軍那邊事情倒不是很多的，東北軍的戰線太長，到時幾萬西北軍就幹脆抽出去抗洪救災吧！”
廉浩軍點點頭：“你上次就說過的，軍隊在和平時期就是要助農的。你這次過來很好，我們這邊一邊在訓練，一邊還抽了將士幫助一些老百姓的。”
“很好。這樣就能夠跟老百姓打成一片，今後萬一有事，也能得到他們的支持。榷場的收入我也看過，雖然不是很好，沒有達到我的預期，但是這不是唯一的目的。畢竟兩邊的軍事情勢是很重要的。”
“是啊！我也一直在想怎麽樣才能提高榷場的收益。對了，對麵的經濟狀況現在比較好了，特別是最近兩邊的百姓來往多了一些，收益也就高了。”
“對麵的情況你也要弄清楚。我們大雅國經曆了好幾次的平叛，雖然人口有損失，但是經濟上反而有了突破。而且我們的國情和對麵有點不同，我們隻有一條邊境線，可對麵有兩條，而且那一條情勢更加危險。不過，蕭太後是個明白人，也知道國家困難的原因，當然也是找到了一條捷徑。現在兩國都是在計劃埋頭發展經濟，因此短時間內還不會發生衝突。當然，你也不能隻關注邊關，而不注意國內。還有，你的政治警惕性不高，這是你的缺點。一個將軍不隻是會帶兵打仗，還要有前瞻性的思維和戰略性眼光。和平時期，軍隊的重要性無法得到提升，所以坐冷板凳的時候也是有的。對了，方明悟這個人，給你的印象是什麽？照實說。”
廉浩軍愣了，最後道：“這個人給義父的感覺，就是一個善於投機取巧的人。不過能力有，隻要有機會，他就不會放棄。”
就是這幾句話，算是廉浩軍跟方明悟從事多年的簡潔而又中肯的評價。周揚點點頭：“有進取心是好的，但是太急功近利的話，可也不太好。”
“是不是有什麽問題了！”
“那倒沒有！畢竟他是我提起來的副宰相，我也想從多方麵了解他！”
周揚很想在外麵多玩幾天，可是太後卻派了人過來，畢竟朝中大事還離不開周揚，而且七月份的時候就是太子大典的日子，周揚不回去，太後有點不放心的。
欽天監正使唐中平來到王府，說了太子大典的日期定在了七月十六，據說這天是黃道吉日。
“聽說禮部侍郎已經丁憂去了，目前禮部侍郎可有人接替？”
唐中平不知道周揚為什麽會有此一問，難道是他？唐中平心裏就像是揣了一隻小鹿，“是的，小官聽說宋大人已經回去半月了，沒有聽過有誰接替他！”
周揚看了看他，笑了笑：“太子大典你們一定要用心，拿出你的本事和能力來！”
就是這樣說不清道不明的話，讓唐中平感受到了無窮無盡的動力：“太師放心，下官一定謹遵太師吩咐！”
秋月過來，拿了一封信：“這是兵器監監正卓大人派人送過來的！”
周揚打開信，心中頓時叫好。早先卓明在雅安王潰敗後，就帶著人去了信都府下麵各縣，終於在驛馬縣的一個山坳裏找到了製作火炮的窩點。周揚就命卓明帶著兵器監的部分工匠趕去那裏，秘密研製火炮。如今，有了成效。
火炮的配方經過多次測試後，終於找到了最佳配方比例，如今火炮最大的射程達到了五百米，這個距離是目前任何弓箭無法到達的，而且威力很大。
周揚寫了一封信，讓秋月親自送去盧芬那裏。
周揚回來，就有很多人前來拜訪了。不過，太後派了人過來，周揚就隻好進了宮。
龍殿裏，太後、明太妃、皇貴妃、楊大等人在座。
“外麵就那麽好玩？朝堂都不要了？”太後沒好氣地問道。
朝堂又不是我的。不過，這話周揚可不敢說的，一說，不僅太後生氣，明太妃、皇貴妃也是要生氣的。
“沒什麽，就有有點壓抑、有點累了，想出去走走！”
“你走了倒好，哀家就不好過了！”太後笑道：“雅秀、雅禮、雅靜吵鬧著也要出去，說哀家偏心、說太妃偏心，說你偏心！”
“我？”周揚笑笑：“下次吧！”
太後哼了一下。周揚知道是太後不滿了，不過卻看見楊大頓時花容失色地跪在了太後麵前。
“你犯了什麽事？”太後沉聲問道。
楊大才人不是不知道的，不然太後三人也不會像審案一樣地隻叫了她，而且還沒有好臉色。
“太後，婢子死罪啊！”楊大才人知道後宮裏那麽多眼睛盯著的，所以她跟趙成虎之間的那點私情自然是相瞞也瞞不住的，何況現在肚子裏已經有了趙成虎的骨血，三個月了，再瞞肚子就大了。這麽大熱的天，是很容易被人看出的。
這件事，周揚是知道的，太後上次派人送信就說過的。趙成虎啊趙成虎，你比老子還牛逼。老子是很想啊，可是也隻是想想，卻沒有想到你居然下手了，而且還搞大了肚子。
“那人是誰啊？”太後沉聲問道，牙齒咬得咯咯響。
“太後，是婢子的錯。不關他的事！”楊大才人嬌軀輕顫，哀求道。
“一個巴掌拍不響！你想瞞也瞞不住的！穢亂後宮是什麽罪，你不是不清楚的！”明太妃怒道。
“太後、太妃，您就放過他吧！”
“去，傳趙將軍過來！”太後怒道。
“不，不是他，求您放過他吧！”楊大才人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做法，更是暴露了趙成虎。
一會兒趙成虎進來，看見跪在地上的楊大才人，頓時就明白了。
“微臣見過太後、太妃、貴妃娘娘！”趙成虎弓著身子，看見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的楊大才人，心裏多有不忍和不安。
“將趙將軍拖出去，打三十軍棍！”周揚發話了。
趙成虎啊，老子是救你知不知道？你啊，真是悶頭雞吃米頭子，使勁地吃，老子也隻是想想啊，還沒有來得及動手的，你就下手了？挺快的嘛!
太監遲疑著，看著太後。太後看了看周揚，揮揮手：“去吧！”
一會兒，倆太監拖了頭部濕漉漉的趙成虎進來，趙成虎努力地想站起來，可是卻始終站不了。臀部開了花，不斷有鮮血透過盔甲滲出來。
據說宮裏打人，很優厚講究的。如果說管事太監倆腳跟並攏，腳尖成外八字分開，就表示使勁地打；如果管事太監倆腳尖並攏，腳跟分開，就表示意思意思，不用那麽盡心的。敢情太監是看太後生氣了，所以就站成了腳尖外八字的，不然也不會有太監給他頭上淋水，讓昏死過去的他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