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危機
暮色四合，大戰在即。周揚走到城樓上，看著對麵的敵營。
一騎快馬過來，蔣斌道：“咦，怎麽禦醫院的副院正過來了？”
周揚轉過身來，看見沈祖民急匆匆地下了馬，找了禁軍在問。周揚下了城樓，沈祖民看見周揚：“大人！”
“沈院正，你怎麽過來了？”
看見周揚身旁的蔣斌，沈祖民就猶豫著：“大人，能否借一步說話？”
蔣斌便跟周揚拱拱手：“大人，你們先聊著！”
“你派人將留在青龍堂的兵器監監正卓明帶過來。”
蔣斌便拱手而去，沈祖民拉著周揚到了一邊，附耳說了幾句。周揚愣了一下：“這是好事！你先觀察著，誰也不要聲張！”
“下官知道！”沈祖民便告辭了。
盯著是怎麽遠去的背影，周揚愣在那裏：“這個畜生，居然要醒了？”
周揚呆了一會兒，便向旁邊走去，坐在大石塊上。一個搬石頭上城樓的禁軍問道：“大人，不要緊吧？您這幾天也沒有休息好，要不您先休息去？”
周揚擺擺手：“你也坐下吧？”
禁軍笑笑，在周揚身邊的石頭上坐下來，遞過來一個羊皮水袋：“大人不嫌髒的話，就喝口水吧！”
周揚接過，笑道：“看你說的。”便大口地喝著，愣了：“怎麽是酒啊？”
“大人勿怪！小的每次上戰場，這裏麵裝的就是酒！去年，大人率兵平叛雅親王叛亂，小的也是在這裏駐守。每次見到大人，小的心中就高興。我們將士們都說，隻要看見大人，我們就不擔心會打敗仗！”禁軍見周揚笑道，隨即道：“小的們可不是拍您的馬屁，是真的，我們很多將士都佩服您的！”
“謝謝你們！”周揚笑道：“這次雅安王陳兵城外，且不說他師出無名，就憑八萬東北軍在他的外圍攻擊，他就沒有勝算了！”
“大人，您是說廉將軍的東北軍？”禁軍喜道。
周揚點頭道：“我已經將我義父送出去，並跟他約好今晚共同出擊！”
“可是廉將軍不是在城裏大婚嗎？再說了，東北軍趕過來，就算是快馬過來，至少也要五六天時間的。”
“雅安王造反，早就在兩個月前開始準備了。朝廷的秘密內侍就已經將消息送過來，隻是因為雅安王如果不動兵，所以我們就不能動他。”
“這麽一來，勝利就一定屬於我們了！”禁軍大喜。
周揚笑道：“那是一定的。勝負就在今天了！”
禁軍大喜，忽然站起身來，在周揚麵前恭恭敬敬地叩了三個響頭：“小的代我們大雅國的百姓，感謝大人！”
周揚扶他起來，笑道：“你告訴我們的兄弟們，勝利一定是屬於我們的。還有，讓大家當心，等戰爭結束，你帶你的好兄弟去我府上喝酒去！”
禁軍淚花閃爍：“陳鵬謝過了！戰爭結束，陳鵬一定去的！”
戰鼓震天響，萬馬齊動；錦旗獵獵呼，鬼哭狼嚎！
惠安門城樓上，周揚站在那裏，冷眼看著驅馬過來的雅安王。蔣斌道：“要不要把他射下來？”
周揚搖搖頭：“別急，我們要贏他，就一定要贏得堂堂正正。再說了，他身邊的幾位可都是高手！傷不了他！”
雅安王停下來：“廉一揚！到了現在，你覺得還有勝算嗎？我寧家的江山，可不能落在你這個外人手裏。為了萬千將士的生命，朕認為你現在投降還來得及！朕，可以保證你一輩子榮華富貴！”
“雅安王叔，到現在你還執迷不悟！你不知道吧？早在你兩個多月以前準備起事時，我就掌握了你的一舉一動！你所依仗的幾個高手，如今恐怕就剩下你身邊的兩位了。你所依仗的叛軍也不過十三萬人，而如今，我信都府城裏大軍就是十五萬。剩下的五萬人，你知道他們去哪裏了嗎？其實，我讓他們協助各郡修路，是一個目的，最終的目的，相信你不蠢的話，也是能夠想得到的。我還不妨告訴你的就是，如今八萬東北軍大軍就在你們的身後。而率領八萬虎狼之師的將軍不是別人，就是我義父廉浩軍！你想攻進信都府，恐怕是沒有一點勝算的。你所聯絡的二十多名朝臣，已經被我看管起來。因為在你的謀士跟各大臣聯絡的時候，就已經被我們發現。”
雅安王的叛軍頓時出現了騷亂，而信都府的將士們則高聲歡呼。雅安王怒道：“你以為憑你幾句話就能動搖我的軍心？”
“我不需要恐嚇你，我說的都是事實！我一直跟太後提到你，可是太後怎麽也不相信。攪動天下風雲者，莫不是身手通天之輩！而你就是這樣的人，所以防著你也是應該的。”
“那又怎麽樣？廉一揚，你別忘了，朕手裏還有三枚棋子！”雅安王冷笑了一下，便冷冷地吩咐道：“帶上來！”
“姐夫，救我！”重王叫道。三馬匹從營地裏帶過來，重王、真王、趙王三人被捆綁著，緩緩地過來，在雅安王身邊停下來。
雅安王得意地笑道：“怎麽樣？小子，朕看你還是乖乖投降吧！”
蔣斌急忙問道：“怎麽辦？”
周揚也是無奈：“我也不知道怎麽辦？誰知道雅安王居然這麽卑鄙，連幾個親侄子都不放過！”
“雅安王叔，你覺得你這樣做很光明正大嗎？重王、真王、趙王可都是你的親侄子，你這座是不是太寒心了？”
“嗬嗬，隻要你投降，他們就無虞了，所以決定權不在朕，而在你啊！”
“如果我不答應呢？”
“不答應的話，他們就會立刻人頭落地，可怪不得我心狠手辣！朕給你一刻鍾的時間考慮，如果不答應的話，朕就立刻殺了他們！”
真王年紀小，嚇得渾身發抖，從馬上摔了下來。趙王和重王也驚悚地哭泣道：“姐夫，放他們進去吧！求你了！”
蔣斌小聲道：“要不，去請太後懿旨，讓太後定奪？”
周揚想了想，搖搖頭輕聲道：“太後那麽大的年紀了，能見到這樣的情況嗎？如果我做了決定，大不了陳妃她們恨我，到時要怎麽處置我，也沒有什麽的，大不了撇下朝堂一走了之。可是，一旦由太後做主，太後豈不是要背負千載罵名？再說了，就算是雅安王進了城，你以為他會放過我們嗎？他連自己的親侄子都敢殺，何況我們呢？”
蔣斌歎息著：“是啊！我們別無他法了！”
劉成輝道：“大人，要不我等將雅安王給射下馬來？”
周揚擺擺手：“如今一戰，在所難免！”
“雅安王，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我作為大雅國的朝臣，自然不會拿萬千百姓於不顧。”周揚對重王等喊道：“重王、趙王、真王，不是姐夫不願意救你們，而是救了你們，你們雅安王叔也是不會放過你們的，還會牽連到皇宮其他人。你們雅安王叔手中的屠刀已經高高揚起，自然就沒有不落下來的道理。你們生在皇室，就要有這個準備和擔當。這一切責任，就讓姐夫來承擔吧！”
看見周揚高高揚起的手，重王等心如死灰：“姐夫，我們不想死啊！姐夫，求求你救我們吧！”
“哈哈哈！”雅安王大笑：“幾位侄子，你們也看見了吧？你這個姐夫不簡單啊，狼子野心依然昭然若揭。廉一揚，看來我們之間已經無話可說了，那就刀下見真章吧！”
雅安王在幾個人的庇護下，押著重王三人返回營中。看著城樓上鎮定的廉一揚，沉聲道：“攻城！”
戰爭不可避免地再次打響了，叛軍在雅安王的鼓舞下開始了全力攻擊。一車車的石頭推過來，倒進護城河中，雖然不可避免地丟下無數具屍體，但是依然前赴後繼，冒著簌簌的箭雨。
“傳令，發響箭！”周揚沉聲道。
蔣斌一揮手，三支響箭穿透雲霄，呼嘯著，藍色的火焰將黑色的天空撕破，雲層裏傳來“啪啪啪”地爆響。
信都府叛軍外的密林裏，廉浩軍看著信都府上空裏的響箭，“發響箭，眾將做好準備！響箭升空，眾將按部屬全力出兵。大軍首先要攻擊的是惠安門外的叛軍，劉將軍，你帶其他四萬人馬分別攻擊皇安門、興安門、福安門、延安門！大軍接近叛軍後再點火把！”
眾將領命而去，隨著廉浩軍手中的廉家金槍一揮：“出發！”八萬大軍頓時如潮水般向叛軍撲去。
看見周揚發出響箭，雅安王愣住了，問道：“不是說東北軍沒有趕過來嗎？”
劉乙兵道：“是啊！如果是八萬人馬過來，我等豈會不知？莫非是那小子古弄玄虛？”
“那呼應的響箭是怎麽回事？”
叛軍轅門外的吊鬥裏，瞭望的叛軍沒有看見人影，隻聽見得得得的馬蹄聲。剛才密林裏發出的響箭就已經讓他警覺，可是因為是黑夜，根本就看不清狀況。
等廉浩軍的軍隊衝過來，吊鬥上的人才明白真的是東北軍過來了，而且還抄了他們的後路。他急忙揮舞著火把，喊道：“東北軍過來了！東北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