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惺惺相惜

  “要這麽多？”


  “你聽我說完，你就會明白的。”周揚扶著太後坐下：“國家要埋頭發展經濟，就盡量要排除幹擾，而我們的內亂初定，我最擔心的就是邊關了。當邊關駐軍達到二十萬人，對麵就會很安靜的。雖然我們剛剛經曆過內亂，但是我們的國庫並不空虛，我們是有實力，而他們是沒有的。所以，我們能夠一麵發展經濟，一麵加強國家防務。還有一點，那就是等明年，我派人或者自己去趟大蒙國，按照我的設想，在我們的邊關開設三個榷場。”


  “為什麽要開榷場？”太後不解。


  “開榷場的目的一是通過交易，邊關有一些收入，可以減少朝廷的用度；第二，就是邊關兩邊的百姓需要交流和溝通，有很多人就是因為一道關卡，卻將親人隔開了。百姓交流溝通的時候，都會議論、比較兩個國家孰好孰壞，到那時，我們國家的優勢就很明顯了，說太後你好話的人也會越來越多。更重要的一點，我就是要通過開榷場，達到兩國交流的目的，同時要加強軍事偵察。通過交流、貿易，我們這邊的人就會慢慢地滲透進去，觀察他們的駐軍，人數等，對於我們將來有很大的作用。”


  “我明白了！真是謝謝你！不僅幫了我，而且還教會了我許多。”太後是言不由衷地。


  可周揚笑道：“我不過是想仗著你的寵信為大雅國的百姓做點有益的事情而已。”


  太後笑道：“嗯，我同意你的看法。你就去安排吧，這件事先秘密進行，別讓那些人說三道四的。”


  “朱顏、卓懷成都死了，佟景也被殺了，我啊還是去政事堂看看吧！”


  周揚來到政事堂，看見周揚進來，很多人都大氣也不敢出了。他不僅權傾朝野，而且還是個厲害的角色，連朱顏、卓懷成都被他殺了，所以自己的小命當然要看好了。


  政事堂的小吏見周揚過來，急忙陪著笑臉：“廉大人您過來了？”


  周揚冷笑了一下：“我才走幾天，這朝廷就搞得烏煙瘴氣、亂七八糟的！去，把大臣們都叫過來，我有話要問。”


  “禁軍那邊要不要通知？”


  周揚搖搖頭，小吏就急忙遣人通知了。


  大約一個時辰後，眾大臣才緩緩趕過來：“見過大人。”


  周揚笑眯眯的：“這幾天抄了誰的家啊？那個戶部尚書呢？”


  左丞相秦一達站出來：“回大人，此次抄家是刑部和信都府共同執行的。另外戶部尚書本是佟景老賊，大前天他不是已經被伏誅了麽？”


  “馬大人，你說說看？”


  馬叢虎道：“前天和昨天共抄家十一家，都是跟佟景等人有牽連的人。下官正要有事跟大人稟報的，現在刑部大牢已經超員了，照現在抄家的速度看，下官想不出什麽辦法了。”


  “刑部大牢裝不下了？可能嗎？”


  “大人或許不知道，上次雅懷王和雅親王之亂後的判決一直沒有下來，所以刑部大牢裏已經超員了。”


  “那些犯官家屬呢？”


  “因為上麵還沒有旨意，所以雅懷王和雅親王的親屬還在自己的府邸。”


  “也就是說，上次的都還沒有處理，對嗎？”


  馬叢虎拱手道：“正是！”


  周揚笑了笑：“你們都是好官啊，都不願意得罪人，很好！那麽你們誰能告訴我，現在怎麽辦？”


  “全聽大人吩咐！”眾大臣齊聲躬身道。


  周揚冷笑了一聲：“你們當好人，我來當惡人，是不是？我就知道你們是這樣的。當初你們中間有些人為了得到好官職，千方百計地巴結我，可是你們想過沒有，我現在要把你們一腳踹下去還不容易嗎？”


  眾人滿頭大汗的，周揚笑道：“那好吧，既然你馬大人膽小如鼠，那麽本大人就先拿了你的刑部尚書再說。來也，摘取馬大人的官帽、脫掉他的官服，讓他致仕去吧。”


  馬叢虎急忙跪下求道：“求大人高抬貴手，小的一定會竭盡全力輔佐大人。”


  周揚揮手製止了小吏，“我且問你，在立太子這件事上，你是怎麽看的？”


  馬叢虎戰戰兢兢的，禁不住哆嗦起來，想起周揚以前就說過的不立太子，所以顫聲道：“小官認為暫時不宜為好！”


  “嗯，看來你還是個懂得輕重緩急的人。好吧，姑且饒過你這次。”


  馬叢虎爬起來，周揚道：“對於罪大惡極的犯官，盡可能地避免輕饒。我先拿個條條框框，你衡量著吧。第一，叛亂罪的犯官屬於首惡的，斬立決！屬於從屬位置的，一律發配邊關，十年內無詔不還。其家屬八歲至六十歲以上男性，一律發配邊關三年，女性年九歲至二十八歲的，充教樂司。特別注明一下，九歲到十七歲的充入後宮，要遴選一下。二十八歲至四十歲之間的，由兵部安排，幫禁軍們做做被子、軍服之類的。另外，雅懷王和雅親王的親屬，先把名單、年齡等基本情況報上來，本堂請旨後再定。至於貪官犯屬，國家律法有規定的，就按規定執行吧。”


  馬叢虎仔細聽著，生怕疏漏了。


  看見馬叢虎很聽話的樣子，周揚感到無比的滿足：“戶部事務暫由戶部侍郎接任，等新的尚書到任後再交接。秦一達，你給本堂轉告，警告他們，敢動用一絲一毫、一錢一文的我定斬不饒！”


  “好了，我今天過來，就是告訴大家。我不是不願意動你們，而是我念著大家走到這一步不容易，不要落得像佟景那樣的下場。你們不要揣測我會想什麽、會幹什麽，你們隻要知道，如果我們能夠精誠團結，共同把朝廷治理好，那麽大家不僅會名利雙收，而且還會是大雅國的大功臣。還有，今後大家五天一朝吧，不要吵著太後了，如果有重要事情需要麵呈太後的，盡管過去，但是平常五天一朝也就夠了。另外，你們作為朝廷高官，難免迎來送往的，我不是不清楚，但是一不要欺壓百姓，二不要貪占挪用，三不要索要打壓下屬。實話告訴你們，早在三年前，我就是皇上欽封的三品秘密內侍，全國有近三千人提供大家的信息，所以這次對一些犯官打擊這麽快，也就是得益於此。我告訴你們，是希望你們記住我的話，隻要不過火、隻要不過分，我就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對於禁軍這一塊，周揚很想做到去老將軍化。他知道老將軍老奸巨猾，但是不能否認他的戰功，不能否認他的能力和義道。他是大雅國萬千百姓心中的一麵旗幟，這是不能倒的。盡管老將軍有過大逆不道，但是周揚還沒有辦法將他和他的黨羽全部清除，畢竟很多人都是盲從的，這是國人的習慣使然。他讓小吏去他府中取兩斤煙絲和一斤茶葉送到老將軍府上，自己便去了老將軍府。


  鎮國公的牌匾已經被摘下，這個老將軍府也變得蕭條和冷清。看見周揚過來，仆人急忙將周揚迎進去，看見周揚，老將軍頓時雙眼濕潤：“難得你還能來看我。”


  “說什麽話？”周揚笑道：“你我惺惺相惜，論交情也是忘年之交，這份情我豈會忘卻？”


  “謝謝你了！”老將軍有點落寞的。“你看府中亂七八糟的，要不去書房坐坐？”


  周揚跟著老將軍去了書房，老將軍請周揚坐下來：“老夫一失足變成千古恨啊！可惜，一世英名，卻是晚節不保！”


  “是啊，再回首已是百年身！”周揚笑道：“不過，你也不用太在意。你是大雅國的棟梁，我自然不會就這麽放棄的。”


  老將軍不解，遞了煙過來，周揚接過：“之前我跟你說過的我的夢想。這次貶你，實屬情非得已。你也不用太自責，當一個人身居高位時，難免會有人在你耳邊鼓噪，要說不動心的人確實少見。不過，你這次回常山郡，我可不是這樣就輕易地放過你的。”


  “哦！難道你和太後還要趕盡殺絕！”老將軍正色道：“如果這樣，我少不得也要放手一搏了！”


  “你認為我是那樣的人嗎？在朝中，太後要立太子，你不同意，百官也不同意；現在太後不提這茬，百官卻舊話重提。知道為什麽麽？這就是因人而異。你有戰功，一呼百應，而我不是，自認為也做不到你這一點，但是我想努力做到。近幾年國家可能無戰事，但是我想有千秋功績，卻不在戰事，而在百姓。”


  “你有這份胸襟和眼光，真是難得啊！”老將軍可是言不由衷的：“可是現在隻要你振臂一呼，自然不會有人反對。”


  “你說得沒錯，但是我不想這麽做。不是我不喜歡，不是我不願意，而是因為百姓。百姓認為這江山姓寧，我就沒想著讓它姓廉。我這次過來，一是看看你，跟你這個好朋友敘敘舊，免得生分了。二是我希望我到時去常山郡，你給我準備一份禮物。”


  “謝謝你，難得你還把我當朋友。說吧，隻要我能做到的，一定會不負厚望。”老將軍意氣風發的。


  “如果我要你幾百萬兩銀子呢？你也願意嗎？”


  老將軍一滯：“你還缺那個錢？不過，隻要是你開口，我當然不會吝嗇！我都一把老骨頭了，要那麽多銀子幹什麽？我家婉君、敏兒有吃有穿就足夠了！”


  “很好。我要你給我準備的禮物是戰船！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