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連環計
“實不相瞞，這次援軍的力量還可以，你們可以告訴將士們，今晚一戰，我們有援軍的配合，定能消滅雅懷王的叛軍！”
周揚轉向皇上：“父皇，您說幾句？”
皇上看著大家：“就按駙馬說的去布置吧！”
平安門城樓上，微風吹過來，還有點點的寒意。皇上看著平安門輕輕打開，一隊黑影緩緩地衝向了雅懷王的營帳而去。那邊延安門裏也衝出一支隊伍，悄悄地殺向敵方。
老將軍的隊伍火把亮起，隨即將士們高喊著：“雅懷王被伏誅了！雅懷王被伏誅了！”
數萬禁軍齊聲高呼，手中的大刀和利箭紛紛刺向還沒有從睡夢中醒過來的叛軍。雅懷王和卓懷成根本就沒有想到周揚這個時候會發動偷襲。雅懷王從行軍床上爬起來，大喊道：“懷成！”
卓懷成沒有答話，而是悄悄趕過來，斜刺裏殺出一支金槍，卓懷成身子一躲，隨即飄向雅懷王的營帳。
伏在叛軍後麵的廉浩軍看見信都府城牆外的火光，知道是那麵動手了，隨即發出攻擊命令，八九萬人一起向沒有係白布的禁軍衝去。這些可是休息好了的，他們按照周揚事先吩咐的：“東北軍廉浩軍大將軍來了！大蒙國耶律穀歌大將軍來了！”
聽見此起彼伏的高喊聲，皇上看著周揚：“都是你的安排？”
周揚不好意思笑道：“這些別小看，那都是擾亂軍心的好計策！”
周揚看著身邊的蔣斌：“蔣統領，雅親王叛軍有什麽動靜沒有？”
“回廉大人！我軍掩殺了叛軍一個時辰，雅親王那邊才整理好隊伍，不過沒有出擊。如果出擊的話，我一定會稟告廉大人的！”
蔣斌是禁軍的最高統帥，而周揚是青龍堂的負責人，兩個人級別相差不大，而皇上又在麵前，所以蔣斌就隻好用我來回答了。
“去看看吧！”皇上也挺有興趣的，就一起下了城樓，騎著馬來到永安門。果然情況跟蔣斌一樣，看來雅親王不是不知道雅懷王受到襲擊，隻是不敢輕舉妄動而已。
周揚心中有數了，便對蔣斌耳語幾句，蔣斌點點頭便去安排了。
一會兒，城樓上的禁軍齊聲高喊：“我們隻對雅懷王叛軍進行圍剿！我們隻對雅懷王叛軍進行圍剿！”
雅親王坐在營帳裏，長史和幕僚也在爭論不休，是不是要援救雅懷王是有一番爭論的。長史道：“現在我們跟雅懷王是一個目的，但也許是一個結果。雅懷王完蛋了，就輪到我們了！”
幕僚不同意：“就算我們救了雅懷王，但是一旦雅懷王得勢，我們能有好果子？現在就是保存實力的時候。等他們拚得魚死網破了，就是我們得利的大好時機。”幕僚正好聽見城樓上將士的呼喊聲，便道：“聽見沒有，人家就不想跟我們交戰。”
雅親王並沒有指揮過戰鬥，和軍旅也扯不上半點關係。長史和幕僚都說的有道理，所以雅親王也拿不定主意，隻好說道：“等等看吧！”
長史無奈地搖搖頭。
出城攻擊的八萬禁軍和廉浩軍率領的八萬東北軍合兵一處，周揚請皇上上了城樓，然後命軍士打開平安門，看見騎在馬上的老將軍、朱顏和義父廉浩軍，老將軍手上提著雅懷王的人頭，“見過廉大人！”
周揚笑道：“你們還有力氣沒？”
老將軍笑道：“笑話？”
朱顏拱手道：“可以！”
廉浩軍也是豪情萬丈的：“末將也行！”
周揚笑笑：“那好，全體回城！犒賞三軍！”
皇上遠遠地看著老將軍手中雅懷王的人頭，不僅貓哭耗子地擠出幾點淚來：“皇兄啊，你這是何苦來哉？”
周揚帶著眾將走過去：“好了，父皇，我們先回皇宮裏，兒臣還有安排！”
一行人回到龍殿裏，大家都十分高興，廉浩軍也拜見了皇上，皇上點點頭：“你收了個好兒子啊！”
“謝皇上，臣打了十幾年的仗，結果臣的這個大將軍還是臣的兒子封的，真是有點搞笑的。”
皇上點點頭：“朕是知道的，你這個大將軍是實至名歸。”
“好了，今天的戰鬥暫告一段落。”周揚笑道：“恭喜老將軍，斬了雅懷王的首級，這記功獎勵的事情，應該是父皇來安排的。”
皇上愣道：“還有仗打？”
“對！”周揚笑道：“知道我之前為什麽要交待人不卸甲、馬不卸鞍嗎？戰機稍縱即逝。傳令秦王率趙陽領飛豹禁軍、飛虎禁軍，德王率任誌飛領飛狼禁軍、飛獅禁軍出九門消滅出擊雅親王叛軍！並追擊逃軍，三日後的酉時回營繳令！”
老將軍點點頭：“高啊！之前說隻攻擊雅懷王，就是要麻痹雅親王。如今鬧騰了大半夜，雅親王好不容易睡著了，卻沒有想到敵人會再次發動攻擊啊。”
皇上點點頭：“經老將軍一說，朕就明白，駙馬腦子轉的很快的！”
廉浩軍請戰，周揚笑了笑：“就知道你閑不住。行，廉將軍聽令！令你帶領所屬東北軍將士自由獵殺，叛軍擊潰後回令！”
三路人馬領軍出去，周揚笑道：“父皇，你休息吧！等你一覺醒來，什麽事都過去了的，明天一定是個好日子。”
皇上睡了，老將軍問道：“為什麽這麽安排？”
周揚明白這是個老狐狸，很快便看出來了：“之前，皇上就有意看看兩個人哪個適合，這次就看他倆的運氣和造化了。這也是皇上同意的，否則就不會有開始的安排了。我不否認是我的提議，但是你也知道兩個皇子之間就是一山不容二虎，這是遲早的事情。”
雅親王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剛聞著城裏的酒肉香才睡著，就恍惚聽見有人喊“劫營了！”雅親王翻身坐起來，果然是自己的營地中亂作一團。
長史劉敏慌慌張張進來：“王爺，不好了，他們果然攻來了！”
“他們不是才跟雅懷王打了一仗嗎？”雅親王急急忙忙地穿好衣，來到營帳外，就看見一隊人馬向自己這邊衝過來。
“王爺，快逃！”長史叫道：“保護王爺！”
那隊快馬奔跑過來，叛軍紛紛慌不擇路地逃走，哪管王爺啊？老子管了王爺，誰來管老子啊！人家雅懷王近二十萬人馬就被人消滅了，何況你隻有十幾萬人馬呢？
周揚來到龍殿裏，居然看見佟景還有一些朝臣來拜見皇上了。周揚笑道：“喲！太師真是稀客啊！這多日不見，雅懷王一被消滅，你就過來了，耳朵可真靈啊！”
佟景訕訕地，紅著臉：“臣偶感風寒，所以就歇了幾天！”
周揚也沒有理會，而是對皇上耳語幾句，皇上點點頭：“你安排人去辦吧！”
周揚從太監手裏接過聖旨，然後叫來張遠和劉成輝，吩咐幾句，又叮囑道：“所有金銀珠寶登記造冊，家庭人員不得欺淩，特別是女性。所有情況務必要跟我匯報！還有，那些金銀珠寶，跟手下的弟兄們交待，可不要太過火了，否則我也保不了你們的！”
“謝廉大人！”兩人樂滋滋地離開了，各帶了三百禁軍博望郡和九江郡。
城樓上，周揚看著一片血紅的土地，屍體堆積如山，血流成河，地上滿是丟棄的刀劍、長槍、弓箭。零星的戰鬥還在繼續，處處的濃煙就像周揚的心。
“一將功成萬骨枯啊！”周揚歎道，就算是周揚早就預料到了這種情形，但是當真正麵對時，周揚還是忍不住無比感歎。所謂江山，難道不也是千萬鮮活的血肉之軀被揉麵團一樣揉成的嗎？
朱顏過來稟報，已經殺了叛軍首領雅親王。你不是雅親王的人嗎？周揚有點不明地看著他：“恭喜你！隻是你暫時還歸德王管轄！”
周揚看著身後蕭條的信都府，到處都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對身後的禁軍道：“稟告兩王爺，務必安排禁軍盡快打掃戰場，將屍體集中掩埋！”
這段時間，周揚進宮是不需要通報的，就像是進了自己的府中一樣。
皇上喜道：“駙馬，現在朕輕鬆了！要不是你，朕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你已經是萬戶侯、又是青龍堂執事了，朕不知道該如何賞你了！”
周揚笑道：“讓父皇見笑了。兒臣效命父皇，那是臣子本分，說賞不賞的，見外了！不過，兒臣以為我義父是該帶著禁軍回東北軍大營去了。”
皇上點點頭：“來呀！宣東北軍大將軍廉浩軍進殿！”
皇上獎勵了廉浩軍白銀兩萬兩，賞東北軍白銀十萬兩，令廉浩軍為東北軍大將軍，率東北軍回防。
從朝德門出來，經過禦街，過了中城的崇德門，再到外城的惠安門。惠安門外，還能見到清理後的紅色，就是腳下護城河裏的水，還有血跡在飄著。
周揚跟廉浩軍騎在馬上。
廉浩軍有點傷感的：“本以為這次回來可以是拜拜你娘親和蟬兒的，可是這馬上又要回防了。”
周揚點點頭：“放心吧，兒子在這裏呢！”
“打了勝仗你不高興？”廉浩軍有點奇怪的。
周揚笑道：“沒有不高興。兒子隻是擔心現在秦王和德王兩人手握重兵，會不會有什麽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