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痛並快樂著
老將軍臉上頓現悲憤之色，歎了一口氣道：“我知道你說的是誰了，早先老夫也曾拜訪過他，可惜他桀驁不馴、自由慣了，不願為我所用。後來，我當上了大將軍，從禁軍總教頭的位置上退下來，再去拜訪他。他好像很開心，雖沒有用這毛尖招待我，但是卻拿出了珍藏的一片葉子，我跟著吞雲吐霧，第一口差點沒被嗆死。他雖不當我是朋友，也不願意接受我的接濟，但是他在我心中就跟朋友一樣。上次聽到他去世的消息，我還多喝了幾杯！想不到啊，居然跟你成了朋友！”
“那是煙葉，我府中可能還有一點，要不明天我送過來，咱兩緬懷老先生一番？”周揚也歎了一口氣：“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
老將軍雖不懂這句詩詞的意境，但是想來也是緬懷他那位難得的朋友的，點點頭：“人生如此，有你這樣的朋友，夠了！”隨即笑罵：“什麽明天，你現在就去，我等你來了再開飯！”
真是個老頑童，周揚笑笑，便回了府中取來兩片，看得老將軍兩眼發光的。
兩個人來到桌邊坐下來，老將軍往酒杯裏斟滿了酒，“何懷宇也算是我大雅國五大高手之一，能走到這一步也是難得，隻是所跟非人，才導致這樣的結局。不管怎麽樣，我還是敬重他，是個有血性的漢子！”老將軍默念著。
敬重對手。周揚突然想起來，好像誰說過這樣的話，不過應該是做管理的人說的。自己雖不是管理者，但是身處這無邊的漩渦裏，要全身而退，不僅要了解對手，還要敬重對手！
之後，老將軍有點醉意，喝著香茗，吞雲吐霧：“雅懷王這個人，想必那位老先生是跟你說過的，可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如果讓他知道你先找了你那位朋友，你今後可要小心點。他手下卓懷成，身手絕不在何懷宇之下。另外，就根基來說，也絕不是太子所能比的。”
這一點，周揚有所考慮，畢竟對手勢力太過強大，而且又是皇親國戚，周揚自忖沒法比。“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就算是他要針對我，我也隻能是坦然受之了，難不成跟他拚個你死我活？”周揚也是無奈。
從老將軍府中出來，經過太子府，如今這已經是人去樓空。太子府的匾額已經被摘下，大門關得嚴嚴實實的，想來這個守陵園的太子也是對自己恨之入骨了。如果有一天，太子東山再起，首先要對付的，就一定是自己了。
轉眼間，時間又過去了七天，想來這幾天，爹爹就會回到信都府，周揚頓時感慨萬千的。經過何懷宇這一事，周揚感覺自己的心裏成熟了許多，總有點世事滄桑的感覺。
周揚沒有想到的是，就是在昨天，大蒙國蕭太後應佟景之邀，命令耶律楚的弟弟耶律穀歌親率大軍三萬，攻陷了青崖關，然後直搗雄山郡下麵靠近邊關的雄州縣、流雲縣、輝南縣。
鎮守西北、東北的大帥、大雅國青龍堂的執事張帥接報，一麵慌慌張張地調兵遣將，一麵向朝廷稟報，請求派大將救援。
晚上，皇上興致勃勃地看著太監端著的錦盤，笑道：“今天不用翻了，朕就在龍殿裏，等會兒去寶玉宮、寶華宮、寶月宮請楊才人過來就是！”
太監躬身退下，就去通知楊氏三胞胎姐妹了。
皇上想著身下婉轉嬌啼、曲意逢迎的楊氏三姐妹，頓時心花怒放的。自從被周揚治好之後，身體那是倍棒，等哪天傳廉卿家過來，再要一顆藥丸，這好東西竟然不主動奉上！
突然一個太監急急忙忙地趕過來：“皇上，張執事從邊關發來急報！”
“這時還有戰報？她蕭太後不是手下無兵了嗎？”皇上騰地站起來：“傳！”
兩個送戰報的禁軍躬身進來，便跪伏在地，哭訴道：“皇上，前天寅時，蒙國大將耶律楚的弟弟耶律穀歌率領三萬人馬偷襲青崖關，青崖關失守，耶律穀歌所率三萬人馬兵分三路，直奔雄州縣、流雲縣、輝南縣。張大帥已經派人迎敵了，但是敵人來勢凶猛，張大帥命人稟報，並請求皇上派大將火速馳援！”
“混賬！他張帥手下不是有劉吉慶、李蘭耀、呼延江等大將嗎？何況他手裏握著二十萬兵馬？難道還對付不了區區三萬賊寇？”皇上怒道。
太師佟景、禁軍統領蔣斌被緊急招進了宮，蔣斌不清楚什麽事，佟景可是清楚的。本來像一般戰事隻要報兵部即可，當邊關六百裏急報的時候，才可以直接進宮稟報，看來是蕭太後出手了。
原兵部尚書秦靖是太子的外公，這次被皇上一巴掌拍去了永德縣當了個縣令，接任的人選尚在爭吵中無法定奪，所以兵部侍郎田輝也被緊急召進宮來。
留守青龍堂的執事高優自然是少不了的。
四個人聽了邊關的戰報，頓時麵麵相覷的。四人都知道，這張帥可是皇上的左膀右臂，自然不敢輕易地進言詆毀，他們也明白這些大將都是唬人的紙老虎，所以真正到了戰場上，都是一邊逃竄一邊喊加油的家夥。
“高愛卿，你是留守青龍堂的執事，你怎麽看？”皇上問道。
對於戰事，高優也是墨之黑也的蠢貨，他硬著頭皮道：“皇上，臣以為應盡快抽調大將馳援！”
皇上心中怒罵了一聲，然後望著禁軍統領蔣斌，蔣斌道：“如今邊關吃緊，是不是可以請大將軍出山？”
“大將軍為我大雅國征戰數十年，如今好不容易休息，你要朕讓他披掛上陣，朕於心何忍？佟愛卿，你認為呢？”
佟景等的就是這個時候，他沉思了一下道：“按說這戰事有兵部、有青龍堂、有禁軍，臣是不便多說的。”好像是不滿意自己無法插手兵部一事似地：“不過，臣有個建議，但決斷在皇上您這裏。”
“早先，鎮守青崖關的遊擊大將軍廉浩軍受到蕭太後的離間而發配翠柳縣，後來被皇上慧眼洞悉其奸計，並宣旨官複原職，就任飛豹禁軍副將軍。臣的意思是不是調派廉浩軍鎮守青崖關，他對付蕭太後是很有經驗和心得的。”
幾句話，佟景就將自己擇得幹幹淨淨的。不過，他這樣的提議，不僅得到了皇上的認同，更是隨了其他幾人的心，能找一個頂缸，總比自己苦思冥想的好。再說了，萬一有什麽事，也是他太師提出來的，與我們沒有半點關係。於是，不待皇上發問，幾個人便恍然大悟、醍醐灌頂似地：“對啊，臣怎麽就沒有想起廉將軍呢？”
“嗯，廉將軍一定行！”
於是宮中太監和兵部官員立即開城門，帶著印信迎著雅山郡的方向前去宣旨，廉浩軍官複原職，不用回信都府了，而是直接過雅蘭郡、常山郡、九江郡、直奔雄山郡，然後去收複三縣，務必將青崖關奪回來。
佟景四人各懷心思地離開了皇宮，楊氏三姐妹喜滋滋地進來，皇上冷冷地看了一下，揮揮手：“你們明日再過來吧！”
楊氏三姐妹頓時感覺就像是在冰天雪地裏，隻覺得冷颼颼的，就不知道什麽地方得罪了皇上。
兩具火熱的胴體，一左一右地擁著他，輕輕地呼吸聲讓人心醉。一大一小兩對咪咪分別鉗住自己，感到無比的溫暖和滿足。周揚輕輕地從被子退出來，從一堆衣服裏找到自己的棉袍穿上，然後走到了院子裏。
一個丫鬟過來：“少爺，您不睡了？”
周揚笑道：“你去書房燒了茶，我等下就過去坐坐！”
丫鬟便過去了，大雪已經停止了，院子裏有著冷冷的光亮。爹爹也就要馬上回來了，去下麵的夏荷她們也應該快回來了吧。
等爹爹回來後，那個侯爺府修好之後，我還是帶著蟬兒姐姐去那裏住吧，否則大家見麵不尷尬才怪！周揚進了書房，書房裏暖烘烘的。丫鬟幫周揚泡好了茶，然後幫他卷了一支煙，周揚接過就著火盆裏的火點著，長長地吐了一口煙圈：“你去休息吧，有事的話我再叫你！”
“少爺餓了的話，婢子去弄點吃的！”丫鬟見周揚擺擺手，便帶上門出去了。
清晨，周揚是被夫人進來的腳步聲驚醒的。夫人愣道：“你在這裏坐了一晚？”
“沒，隻是睡不著，怕吵醒我的兩位美女，所以便過來坐坐了！”周揚將煙屁股上的紙解開，然後把煙絲倒在一起。這可是好東西，抽完了也沒得買。
夫人頭發蓬鬆著，歎了一口氣，挨著周揚坐下來：“姐姐知道你的心思，姐姐何嚐不是一樣？雖然姐姐的心思已經全在弟弟你身上了，可是又能怎麽樣？”
夫人低著頭，垂著淚。周揚緊緊握著她的手，然後看著她的肩膀：“姐姐，弟弟都知道的。你和蟬兒一樣，都是弟弟的好姐姐！永遠都是，一輩子都是！”
夫人仰起頭來，伸手擦著周揚的淚花，周揚也笑著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淚珠兒：“別哭了，像個大花貓似地！”
“你還不是一樣！”夫人仰著頭，看見周揚迷離的眼神，微張的嘴輕輕地印過來，然後嬌吟一聲，便抱著周揚的脖子吧唧吧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