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出走
周揚隱隱約約知道身處的是一個亂世，而一旦戰爭波及，大部分人都無法幸免。所以要想在逆境中活下來，沒有幾把刷子是絕對不行。就好比當初構思的《憤怒的小雞》和《動物大戰僵屍》那兩款遊戲，弱小的人絕對是要受到別人鄙視的。
周揚沒有多大的野心或是抱負，這是他獲得的知識層麵和理想所決定的，局限性太大，反正隻要自己能在逆境中平安度過就行。當然了，對於廉浩軍一家，周揚還是很感激的。盡管廉浩軍是要兒子要得發瘋，但對自己還是夠意思的。這份情在平時不算什麽，在亂世就顯得尤為難得。
廉浩軍要讓管家給自己找孫老先生學習的，周揚覺得時間上不夠，如果真要學習的話，還不如等回來了再說。再說了，當初上中學的時候，周揚最為惱火的就是文言文，咬文嚼字而且還晦澀難懂。以自己目前的水平，還需要重來？豈不是給自己找罪受？
所以周揚看見管家笑眯眯地走來的時候，他急忙轉身朝夫人的房間跑去。在門口的丫鬟矮矮身子：“小少爺！”
要在之前，周揚肯定會停下來，對著萌萌的笑臉拋一下媚眼，或是伸。出龍爪手無比悸動地觸摸一番。現在可是沒有那個心情了，他跑進房中，看見夫人正驚慌失措地放下上衣：“兒子，你怎麽來了？”
周揚伸、出小胳膊抱住夫人：“娘親，兒子有重要的事情需要離開府中一段時間，等兒子辦完重要的事情後，就會回來的。”
夫人笑道：“你有重要的事情，是不是為了你那朋友？”
“那還隻是一方麵！”周揚知道自己說什麽，都隻會讓夫人和管家當做是個笑柄了。六七歲的年紀，一個人出門，現在要出什麽意外都是可能的。再說了，現在周揚可是廉浩軍的心頭肉，如果周揚出了什麽問題，會饒得了夫人？上次跟花和尚偷的事情還沒有算賬，如果丟了周揚，說不定會新帳老賬一起算的。
夫人覺得周揚心眼不小，見他這兩天來的表現覺得不容小覷的，所以抱著周揚讓丫鬟去請管家在客廳說事。
周揚雙腿靠著，眼神就有點不聽使喚了。假裝不經意地將小手擱在夫人的山、峰上，開始夫人還不在意的。可是等著周揚的丁丁開始調皮起來，夫人就明白過來，這個小子，今後怕是se中餓鬼的。
夫人用力地掐了一下周揚，周揚齜牙咧嘴、裝模作樣的，小手上的分量卻不見減少一分，讓夫人好一陣笑。
管家已經在廳堂裏候著，見夫人抱著周揚過來。“夫人，老爺臨走時交待，應該是時候給小少爺去把孫老先生請過來了。”
夫人擺擺手,將舍不得放手的周揚放下來：“請什麽先生啊？”然後無奈地笑笑：“剛才小少爺跟我說，要出去一段時間。”
“怎麽會這樣？這能夠放心嗎？老爺回來，我們又怎麽好交代？”管家愣住了。
“嗬嗬！不會讓你們為難的！”周揚很是灑脫地擺擺手：“我會留書給爹爹的，你們不用擔什麽責任！”
“小少爺，你之前讀過私塾？”管家蹲下來。
什麽私塾啊？人家可是正正經經的讀了十三年的。“好歹也認識過幾個字的！”周揚點點頭：“給爹爹留書信不難！”
盡管周揚拍著肩膀、打著包票，但是不管是夫人還是管家都不敢做主，讓周揚好一陣無奈。兩個人都知道，一旦周揚一個人離開，這問題的嚴重性是顯而易見的。
夫人和管家相視一眼，夫人便叫來丫鬟，抱著小少爺出去。看見周揚被丫鬟抱出去後，夫人頹然地坐在太師椅上，管家垂著手站在一邊也很是焦急的樣子。
“你本來是我孫子，現在我是你孫子好不好？”管家差點叫出聲來。盡管不確定這七歲的小祖宗是隨口胡說，還是早有預謀。可是一個七歲的孩子真的會離家出走嗎？但是以兩天來周揚的表現，見他很有主見的樣子，萬一呢？
唉，之前怎麽覺得小少爺是那麽的聰明可愛，如今這聰明過頭了，也不是什麽好事啊！管家心中一陣哀歎，一陣悲憤！
“要不派人通知老爺一聲！”管家見夫人束手無策的樣子。
夫人搖搖頭：“老爺剛走，就叫他回來，無疑是很不好的。現在小少爺不過七歲，我想隻要我們看緊了他，不給他離開的機會，他自然就不會離開的。”
管家知道也隻能是如此了：“那我就吩咐門衛和仆人，多加注意。另外再撥兩個丫鬟過去。”
夫人點點頭：“對了，麻煩二叔跟城裏的將士說一下，如果發現小少爺出城，一定要攔下了！”
麵對突然增加的丫鬟，和四處若隱若現的仆從，周揚明白這是夫人和管家采取的有效措施。
小倩攤開宣紙，小梅磨著墨，兩人興致勃勃地問道：“小少爺，你是作畫還是寫詞？”
“我給你們寫情書呢！”周揚笑笑：“等會兒，你們就會知道的。”
“什麽是情書啊？”小倩孜孜以求的樣子。
周揚笑道：“情書就是把你們全部買下來給本少爺當媳婦的書信！”
“啊！”好幾聲尖叫聲，嚇得周揚差點將袖子粘在硯台裏了。周揚不經意地笑笑：“你們不幹，也不行的！”
小小地調戲了小梅幾個人，看看墨磨得差不多了，周揚挽起袖子，抓起一支小狼毫，在硯台裏蘸了蘸，然後寫下了“爹爹”兩個字。
古人寫字都是從右至左，可是周揚卻不管了。就算是簡體字，可是你們寫的繁體字我不也是猜的嗎，你們就去猜吧！周揚的毛筆字實在是有點對不起人了，不過沒有關係，以他這樣的水平、這樣的年紀，能把意思表達清楚就算很不錯的了。
“兒子因有要事，急需離家一段時間，等事情辦完之後，一定會回來的。另外，這件事是我一個人的決定，娘親和管家他們都不同意的，所以你不要責怪他們。如果你遷怒與他們，當心我不再回來！”
夫人和管家看著周揚的留書，夫人沒好氣道：“你看看，這是一個七歲孩子的語氣嗎？還敢公然跟老爺叫板！”
周揚氣定神閑地坐在椅子上，兩隻小腿不停地晃著，好像與他無關。管家急得不行，他差點跟周揚叩頭了：“我的小祖宗也，你是要去哪裏？要不二爺爺給你派幾個人，一路上也好照顧你？”
周揚很是得意地擺擺手：“不用，這件事我自有主張！”那裏沒吃沒喝的，不餓死他們才怪？再說，如果讓他們看見了蛤蟆頭，這一輩子就別想做美夢了。就是抱著的是自己的婆娘，說不定也會當成蛤蟆頭那個怪物的。
周揚如此高調地宣布要走，如果被他走掉了，豈不是挑釁？管家和夫人專門將守夜的仆從喊過來，再次鄭重其事地叮囑了一遍。當然，仆從們不以為意，不就是一個七歲的小少爺嗎？值得這樣小題大做？
屋裏是四個丫鬟，小梅和小倩就喜歡趴著炕沿睡覺，而小雅和小燕則睡在那張小炕上。不過小雅和小燕沒有睡著，兩個人嘴裏還嘀咕著什麽？聽著外麵的呼吸聲，感覺門邊有兩個人，花壇裏一個人，後麵窗戶有一個人。
周揚笑笑，將蚊帳放下來，然後從旁邊鑽出來，一個漂亮的魚躍，推開後窗，身子就上了後簷，那個靠著窗根打瞌睡的仆人愣是不知道的。
時遷算個鳥？跟我比差遠了。
周揚站在牆頭，回過頭笑笑，小身子就消失在夜色中。
周揚找了幾次，才找到當初進的城門，然後往依稀可辨的方向跑去。大約一個時辰以後，小燕和小雅實在是忍不住要睡了，所以臨睡前，小雅還是很負責任地要去周揚炕上看看。小燕不以為意：“他那麽小，能跑到哪裏去？”
小雅還是不放心，因為自己昨晚莫名其妙地上了小少爺的炕，而且小少爺的手還握住了自己那個地方的，這其中一定有古怪。當然了，小少爺那麽小，能跑哪裏去，不過看看還是放心一些。
等她掀開蚊帳，頓時尖叫起來，屋裏的人和屋外的人都驚醒了，一個嚴重的事實擺在他們麵前，小少爺失蹤了。頓時，滿院子裏都是慌亂的燈籠，像無頭的蒼蠅。
夫人抱著蟬兒，站在院子裏，旁邊是戰戰兢兢的管家：“這、這他是怎麽離開的？”
夫人也是百思不得其所，可是人已經走掉了，有什麽辦法？“明早，你立即派人通知老爺。對了，將那封留書一並送去。另外，你跟方大人報告一下，讓他也幫我們留意著！”
夫人走進春雨閣，看見戰戰兢兢的丫鬟們，冷哼了一下：“你們連個小孩子也看不住！”
丫鬟們打著顫，沒敢出聲。夫人嚴厲地目光掃過一群男仆：“你們都是幹什麽吃的？”
黑夜的官道上，周揚一個人在狂奔，好在已經練就了夜視眼，所以目光所及之處，一片通明。周揚算好了時間，天亮的時候可以趕到小廟，稍微休息一下，然後三天的時間，爭取到晚上進洞，這也是他選擇夜晚出走的原因。
周揚停住，回過頭來，看著遠處的城郭：“夫人，不好意思，這有可能會連累你們，但是我必須這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