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078 落荒而逃
噗噗,噗,噗噗噗……
心跳鼓動的如雷般震耳欲聾的聲響完全嚇到了伊小薇,下意識往後退,想要脫離這種曖昧不清的氣流。
徐澤黑趴跪在床上,一點點往前挪,兩人的臉越來越近,近的她都可以聞到他身上傳來的味道。
刺鼻的酒精莫名的在他身上淡去,竄進她口鼻的是一股讓人暈眩甚至癡迷的香醇。徐澤黑微眯起眼眸,危險的氣息在眼角迸射而出,伊小薇心中警鍾大響,但是她像是被人施了魔法一般定在原地,手腳軟而無力的撐在床上,隨著徐澤黑的靠近這種無力感越來越濃。
撲得一聲,整個人瞬間陷進了彈力十足的席夢思上,身子上下晃動了幾下才停歇。
黑白分明的眼珠即純潔又羞澀得眨了眨,徐澤黑頓覺一股熱氣從腹部竄起,喉頭艱難的上下滾動了一下,雙手撐在床上,
“唔,什麽味道?”徐澤黑突然停住一點點壓低的趨勢,皺眉嗅聞著一股發酵泛酸的刺鼻味道。
什麽味道?
徐澤黑不說還好,一提伊小薇腦袋又轟得一聲,與第一次不同的是,第一次轟然巨響被她乍現的羞澀所淹沒,除了傻愣愣得看著越來越近的臉,耳邊聽著毫無規律快要跳到喉嚨處的心跳聲。
這一次,整個人瞬間清醒了,確切的說她身上的魔咒解除了,瞬間被拉回了現實。
“你……好臭!”徐澤黑像是見鬼一般得從伊小薇身上挑起,一手捏著鼻子,側著臉看向她,臉上多了一絲嫌棄。
好臭?!還嫌棄她?!
好樣的!她都沒抱怨昨晚無辜得被吐了一身,雖然事後簡單處理了一下,傭人又千方百計得找來了一件幹淨衣服。隻可惜她的手一直被某人拽著,他可以赤|裸上身睡覺,但是她是女的,怎麽赤裸啊!
等等,他赤|裸著!
“無恥!”伊小薇隨手拿起一樣東西不管三七二十得往徐澤黑身上砸去,臉又一次羞紅了。
她剛才居然沒注意到!
哐當一聲清脆得東西落地聲響起,一道悶悶得卻不失暴吼力道的聲響接踵而來,“你這女人謀殺啊!”
伊小薇心下一驚,連忙扭頭,兩隻眼睛陡然睜大,不敢置信得看著躺在地上被厚實的被子裹著頭的徐澤黑,而被子旁邊正躺著一個東倒西歪的鬧鍾。很顯然剛才東西落地的聲音一定是鬧鍾造成的,而她甩被子的時候連帶把床頭櫃上的腦中一並扔了出去。
遠遠望去鬧鍾上的金屬邊緣有一道不自然的顏色,暗紅色!
怎麽會有暗紅,而且那個顏色,一個不安得猜測立刻閃過……血。
“少爺!”
傭人聽到樓上的騷動,立刻推門進來,隻見徐澤黑在地上與幾乎將他整顆腦袋緊緊包裹住的被子奮鬥了一陣,解開之後奮力往地上一扔,一手撐著地板,另一隻手撐著膝蓋,不一會兒已經帥氣得站起,額角再明顯不過的血跡瞬間撞進了伊小薇的眼底。
心為之瑟縮了一下。
她不是故意的……真的!
顯然某人並不這樣認為的,狠狠得瞪視著她,雙拳緊握,一副恨不得把她吃掉的摸樣。
傭人從震驚中回神,立刻明白自己該怎麽做,匆匆的腳步轉身離開,接著又匆匆的腳步走來,手上依然提著一個小型急救箱。
“讓她來。”
徐澤黑伸手揮開傭人伸過來準備清理他傷口的酒精棉花,挑眉看向呆站在一旁的伊小薇,冷冷睇著她。
伊小薇本不想理會徐澤黑的無理要求,畢竟整件事的錯不全在她身上。但是在接觸到傭人為難尷尬的眼神時,她明白她不去接替傭人的工作,這個男人一定不會乖乖就此罷休的。
他折騰她也就算了,但是連累無辜的人,就是……該死的不應該!
同情心不是好東西。
伊小薇走過去接過傭人手上的藥水和棉花,然後坐上床沿。此刻徐澤黑一副大爺摸樣得躺在床上,一雙眸子從未離開過她的身影,雖然冷冷的卻似有一團不溫不熱的火苗一點點在她身上燃起,轉瞬間變成一團熊熊大火。
伊小薇頓時坐立難安起來,但是手上的動作不敢有所忽視。深吸了幾口氣,強迫自己要鎮定。
“痛!”
好吧,她輕一點。
“痛!你不會輕一點嗎?”
好吧,她有錯在先,她應該在拿起被子的時候順便看一看四周有沒有可能會被牽連到的東西。
“痛死人了,你就不知道溫柔一點嗎!你是女人嗎?”
她知道個屁啊!
溫柔一點?
她曾今嚐試過溫柔!
你是女人嗎?
不好意思,她至今為止還是女生!
抓著棉花棒得手停在空中,在顫抖,視線緊盯著徐澤黑額角被藥水塗得又紅又紫的傷口,恨不得傷口在她的瞪視下越變越大,血奔湧而出,然後血流不止!
呼呼!
深呼吸了幾下,伊小薇提醒自己不要生氣,就算生氣也不要在他麵前爆發,況且氣死自己一點都,不,劃,算!
他就是有那種把人逼到瘋狂的地步,而你依然傻乎乎得聽從他差遣的本事!
這是什麽世道啊!
怎麽會有這種人,這簡直是一隻大毒瘤啊!
“我來吧……”傭人不忍心伊小薇再收徐澤黑氣,伊小薇心頭一暖,接著一道飛快掃過的冰冷視線將她打回現實。
不用順著那道視線望去,她都可以知道徐澤黑掃了多嘴的傭人一眼,房間一下子靜了下來,然後聽到房門被關上的聲響。她知道,傭人被他無聲得遣走了。
“還磨蹭什麽。”
伊小薇抬頭頓感無力得扯了扯嘴角,不用照鏡子她都知道她此刻的笑容一定比哭還難看,但是有什麽辦法呢。
這是現實,這是血的教訓,又一次告訴她,同情心不是好東西!不,它根本不是東西!
“是要讓我毀容嗎,嗯?”
徐澤黑冷冷的掃了伊小薇一眼,最後抑揚頓挫得冷哼一記中充滿了威脅之意。心頭猛地一顫,毀容?!
不就是被鬧鍾砸中了腦袋,額角劃出一個小小的口子嘛。你以為自己的腦袋是金子做的啊!還是當她三歲小孩。這種傷她小時候也經曆過,拿個創可貼,等傷口結疤後撕掉,再過個幾天傷口就淡化了。這種屬於螞蟻般大小的傷,到了他嘴裏卻成了毀容!
這分明就是找茬嘛!
暗暗深呼吸幾口,伊小薇告訴不斷自己不要生氣,要冷靜,就當他是在放屁。
心頭的怒火不在旺盛,但是抓著棉花棒的手依然激動得顫抖,低著頭盡量收斂起眼底的熊熊大火。她清楚他沒那容易對付,或者說他比502膠水還要難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