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道明身份
話一出口雲歡顏自己也嚇了一跳，她屢次三番將他當成登徒子，一再懷疑他接近自己的目的和企圖。
若非生活所迫，她不會向他求助，那股無條件的信任從哪來的呢？在經曆了這麽可怕的磨難和變故後，她已經不像以前那麽容易相信別人了，可話卻說那麽理所當然，這令她自己都很不解。
“我一定不負所望的。”優雅而調皮地動作解除了雲歡顏的尷尬。
倆人接下來就歌曲部分的細節做了一些調整和修飾，隨著探討的深入，雲歡顏對亨利刮目相看。他的每一個見解都十分獨到而精準，醍醐灌頂點出她的盲區。
雲歡顏自認為不是個有好奇心的人，特殊的磨難使她更加謹小慎微，與人保持著安全距離，以免自己再度受傷。
可對於這個從天而降，沒有特定職業又對音樂如此有經驗的男人，她漸漸生出幾分好奇。
忍不住問：“亨利先生在華雅的職位是？”她似乎太後知後覺了，簽了合同才問，是不是晚了點？若他真有歹意，她現在已經全追悔莫及。
不由得微微蹙眉，她的社會經驗還是太少了。不懂與人打交道，更沒有對人防範心。這樣的人最容易吃虧受騙。
雲歡顏單純如一張白紙，任何心思都寫在臉上。亨利又愛又憐，卻不敢讓目光太灼烈。她對感情的防範太強了，他若以一個追求者的身份，必然會被她早早判出局。
唇邊噙著淡淡的笑：“上個月我收購了華雅，是現在華雅的負責人。”沒有一絲驕傲，隻是說出自己的身份而已。
俏臉霎時變得慘白，雲歡顏滿麵驚慌，不可思議地瞠大雙眸。天啊，他收購了華雅？這家在國際上都具有影響力的傳媒公司？
縱然再無知也看得出亨利的來曆絕不尋常，水眸豎起一層防備的冰牆：“亨利先生，你到底是誰？”
麵對雲歡顏無禮的質問，亨利並不生氣。其實，他也不想對她隱瞞身份，隻是找不到一個適合的機會說而已。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KJ這個名字？”雙眸深邃如海，仔細盯著雲歡顏的表情變化。
雖不知道他這麽問的用意，雲歡顏還是如實回答：“每一個學音樂的人都知道KJ，他的每一首歌都那麽動聽，且富有很深厚的人文底蘊。他的歌曲每年都排在暢銷榜首位，隻可惜他的作品相當少，每年隻有一首而已。”
KJ的歌曲風格多樣，曲風獨特，尤其他的那極富感染力的嗓音，仿佛一塊吸力巨大的磁鐵，一開口就吸走了人的靈魂。
隨著歌曲的意境或開心大笑，或悲傷痛哭。首首經久不衰，句句唱到人心坎裏去。
隻是，KJ相當神秘，他從不在任何媒體上露麵，是全世界唯一一個隻任歌曲就火了的藝人。而他的不露麵更為他蒙上一層神秘的麵紗，世界一流的狗仔都捕捉不到他的身影。
越是如此，人們對他的猜想越多。他出道至今已經十年了，每年一首歌，隨著時間的流逝，人們賦予他許多頭銜，亦對他有了更多想像。
有人說，KJ麵目奇醜，卻才華橫溢。他怕現身影響了他在人們心中的形象，就一直故作神秘。也有人說，KJ是個身患怪病，他身體承受著常人難以想像的痛苦，無法正常出席各種活動，經濟人就安排了這個一個身份。
關於KJ的傳說有很多很多，每次他的單曲出來，必定成為當時最轟動的話題。神秘的他漸漸被神化，成了每一個學音樂孩子心中的偶像。
他獲獎無數，連世界一流的大師都對他讚不絕口。
當然，雲歡顏也十分欣賞KJ的才華。他的每一首歌曲都是自己作詞作曲且演唱，神秘的身份絲毫不影響她對他的崇拜。
回答完亨利的問題，雲歡顏眼中升起的迷霧更重了幾分，一個大膽而荒唐的想法閃過，隨即被她否定掉。
一絲精光自亨利眼中劃過，輕輕啟口，其內容卻驚得雲歡顏目瞪口呆：“我就是KJ。”輕描淡寫卻是一枚巨大的驚雷，轟響這個平凡的早晨，轟得雲歡顏不知所措。
過分驚愕，她連身體感官都喪失了。除了，瞠大雙眸直勾勾看著他，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雲歡顏反應讓亨利有幾分滿足的虛榮感，更有幾分惴惴不安。她不是一般女孩，他猜不透她接下來的反應。
其實，他可以不必現在揭開身份，可是，他不想對她有所隱瞞。她是他要一生一世嗬護的女孩，他希望彼此在對方眼中是透明的。
“歡顏？”有雙手在自己眼前揮動著，雲歡顏才像被召回了魂。
驚恐仍未自眼中完全褪去：“你說你就是KJ？那個才華橫溢又神秘莫測的KJ？”
“我可以將你驚訝當成是讚美嗎？”開著玩笑，淡淡而笑。
許多問題一下子充斥著雲歡顏腦海，有很多話想問，仔細一想都是他的個人隱私，她與他的交情著實還沒到那樣的深度。
好看的唇微微上揚出令人舒服的弧度：“歡顏，有什麽話你盡管問，我對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這是他對人最大的信任。
亨利的話讓雲歡顏倍感壓力，她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得起他的信任。本能又縮回那個厚厚的殼裏，臉上的好奇和驚訝通通褪去，隻餘一縷困惑在眼中流轉。
雲歡顏的自我保護讓亨利看到了另一個自己，曾經他也像她一樣如此謹慎過，對人持著一定的懷疑的戒備。
他明白這種感受，也更加能體會她的苦。
“很抱歉，我一開始隱瞞了自己，但KJ隻是我其中一個身份。唯一用那樣的方式我才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歡顏，你能原諒我嗎？”褪去了笑容，表情一片肅然。
亨利給她的感覺十分紳士，彬彬有禮，誰都不會第一眼見麵就招搖過市般地向外人宣布自己的身份，所以，她一點沒有怪他的意思。
反而是他的道歉讓她覺得自己有些大驚小怪了。
“沒有，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這一點無可厚非。”在知道他的身份後，雲歡顏剛剛所有的顧慮也就不存在了。
依照KJ在樂壇的影響力，他沒有理由更沒有必要騙她。能到得他的賞識是她曾經想都不敢想的好事，現在突然降臨真有些恍惚。
“謝謝。”亨利十分欣慰，他果然沒有看錯。她真的與眾不同，對他沒有刻意責怪，也沒有盲目崇拜。
“那麽，我們再研究研究一下這細節？”結束了剛剛有些嚴肅，有些尷尬的話題。亨利知道現在的雲歡顏隻想在工作上努力。
抬起頭，水眸煙波浩淼遮住裏麵的光彩，有些疏離，有些冷漠：“KJ先生，我能問一下，你是真的賞識我的作品嗎？”這個問題十分尖銳而直白，且本身就有毛病。
可不擅與人溝通的她更不懂迂回，有話直說，簡單明了。
“是。歡顏，我承認你現在還沒有經驗，還稚嫩了些，但假以時日，你的前途無可限量。就算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自己。”目光坦然，真誠無偽。
“好，我相信。”輕輕的話裏是重重的決心，其實，亨利是什麽樣的身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真的喜歡自己的作品，欣賞自己的才華。
雲歡顏的話一出，亨利才幽幽籲了一口氣。原來，剛剛的談話裏他看似輕鬆自在，卻緊繃著心弦。他像個青春期的毛頭小子，在心愛的女孩麵前沒了自信，沒了驕傲，隻有滿心期待伴著驚慌。
對她揭開身份，亨利亦卸下了一層負擔，整個人變得無比輕鬆。接下來的討論很順利，隻是，在知道他的身份後雲歡顏有些拘謹，反而不太敢在他麵前班門弄斧。
心中對他的崇敬油然而生，她不是外貌協會的成員，卻欣賞每一個有才華的人。不論男女老幼，不管出身背景。
一晃兩個小時過去了，亨利主動起身：“那麽，今天就先談到這裏，待樣帶出來了，我第一時間聯係你。”
“謝謝。”對他油然感謝。
走至門口，亨利突然轉身直勾勾地盯著雲歡顏看了好一會兒，看她不知所措，莫名所以。
“亨利先生？！”被人如此盯著看，雲歡顏渾身不自在。仿佛有數不清的螞蟻在身上爬，又麻又癢。還有一絲驚恐攀爬其上。
亨利眸中綻放的精光更加耀眼幾分：“歡顏，我想這首歌應該由你來演繹。我找不到第二個比你更適合的人。”
萬萬沒有料到亨利會有此一提，雲歡顏忙搖頭：“不，我不行的。”
趨步上前，握著她的肩：“你可以的。相信我的眼光，也相信你自己。歌手再怎麽有靈氣也演唱不出作詞者本身的情緒和精髓，歡顏，你的嗓音條件相當地好。何不給自己一個機會？”亨利不愧是做傳媒的，說的話具富煽動性。
在那雙灼灼生輝的眸子裏，雲歡顏一顆心竟開始狂跳了起來，她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