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四個人的強迫
順著周海藍手指的方向，一直被忽略，沉默不語的雲朵朵成了眾人目光的焦點。
還未自剛剛那一幕驚駭中回神，雲朵朵拚命搖著頭，驚恐的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不，不要……不要……別這麽對我……我什麽都不知道……不知道……”
母親和周海藍之間的恩怨她不甚了解，姐姐說得含糊不清，媽媽不願多提。所以，她才是最無辜的那一個。
她已經被潑過硫酸了，難道還不夠嗎？
劉天雄的目光與周海藍相對，鳳眸寒氣逼人：“你還想保她們一家人不成？”一個雲歡顏已經是她的極限，若他再有所求，她必然會翻臉。
以前是他太大意，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周海藍才造成今日的慘敗。她肯留自己一命，不是因為仁慈，而是自己對她還有用。
可是，周海藍是個霸道強勢的女人不容任何人置疑或反抗。而他公然殺了她的人，已經觸動了雷區。他並非無可取代，所以，自身難保。
能保住雲歡顏，他已盡了最大的努力，別人，他無能為力。
“不敢。”低下頭，恭順謙卑。他現在已是周海藍手上的一枚棋子，掙紮不得，反抗不了。
“哼！”重重一哼是滿意，亦是怒氣。
望向保鏢的眸光寒若霜刀：“怎麽？你們都嚇傻了嗎？她可是處子呢。”
“是，夫人！”雖然剛剛同僚死得很慘，令他們十分害怕。可周海藍一向令出如山，他們若是不從，其後果會是怎樣，誰都不敢保證。
四名保鏢麵麵相覷，有為難，也有毅力。一步步走向粉嫩的雲朵朵，美麗的臉龐，姣好的身材，青春逼人，尤其那梨花帶雨的臉上所流露出的驚恐和孱弱，令人產生一股想狠狠摧殘的念頭。
剛剛的幸災樂禍在這一刻成了加倍的驚恐襲來，雲朵朵拚命搖頭：“不，不要過來，你們走開。姐，媽媽，救我……救救我……”
“朵朵……”手心，手背都是肉。原以為逃過了一劫，不過是上蒼跟她開的一個玩笑。“朵朵，朵朵……”雲歡顏的驚急絲毫不輸母親。
她親曆過那種絕望的恐怖，現在渾身還顫抖不止，噩運卻要降臨到妹妹身上。不，老天爺真是太殘忍了，太殘忍了。
劉天雄站得直挺挺，手上的槍已扔在地上，表示出他的忠心與臣服。為了雲歡顏他已經讓周海藍難堪過一次，他不敢，也不能再次挑戰她的權威。
朦朧淚眼裏四名保鏢已經在寬衣解帶，邪惡手伸向妹妹單純的身體。雲歡顏心痛如絞，奮力抓住劉天雄的手，顧不得手腕上的鮮血淋漓：“求你，救救朵朵，救救她……”
麵對心愛女子的淒然哀求，劉天雄很想答應，但事情上他什麽都做不了。隻能用愧疚的目光對她說：“對不起。”
“不，你可以的。算我求你了。隻要你救朵朵，我什麽都答應你，什麽都答應你。”天啊，這些本該是她要受的罪啊。
劉天雄頭重若千斤，仍不得不忍心搖了搖。他做不到就不應給她希望，現在的他同她並沒有多大的區別，都是周海藍手上的一枚棋子。
“啊……”四名保鏢很快衝破了雲朵朵那層美好的象征。
雲朵朵淒厲的慘叫劃破蒼穹，如雷隆隆響在心頭。雲歡顏和李秋怡幾乎暈厥，但淩遲般的痛又讓她們無比清醒。
清楚著承受這樣的痛。
“朵朵……”
“朵朵……”一個在地上蠕動，任粗糙的地麵割破她的皮膚，劃出道道血痕。她是世上最無能的母親，眼睜睜看著女兒在自己麵前被淩辱，卻什麽都做不了。
一個被鎖在床上，同樣傷痕累累。奮力掙紮，手腕鮮血淋漓。
這樣的哭聲，至悲至慘，周海藍享受般地閉上眼，細細聆聽。多麽美好的聲音啊，這就是她們的代價。背叛她的代價，欺淩她的代價。
她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讓她不順心的人，要他們全都生不如死。
“朵朵……”雲歡顏的痛絲毫不亞於妹妹，甚至比她更重。她除了驚與痛，還有愧。是妹妹替她承受這份恥辱，都是她的錯。
哭到流不出淚，喊到喉嚨嘶啞，痛一層層堆砌，直到連靈魂都承載不了，才被黑暗卷走意識。
*
當雲歡顏再度醒來，哭得又紅又腫的眼酸痛模糊，好半晌才適應了幽光。被暈厥暫時驅走的痛楚再度襲來，慌忙睜開眼。
仍是那間可怕的房子，妹妹全身赤裸，宛如破布般被丟在床上。媽媽昏倒在地，全身是血，不知是死是活。
劇痛再度襲來，鋪天蓋地：“媽媽，朵朵……媽媽……朵朵……”她仍被鐵鏈鎖住動彈不得，唯一值得慶幸的事，竟有人幫她穿好了衣服。
可是，她的一身新衣如此礙眼。媽媽和妹妹都如此狼狽，她怎麽承受得起這份幹淨。此時此刻她隻覺得自己罪孽深重，是朵朵替她承受了那非人的痛苦。
“媽媽……你醒醒啊……醒醒啊……”血跡斑斑的李秋怡靜靜臥於地上，空蕩蕩的褲腿揪扯人心。
任憑她怎麽喊，雲朵朵和李秋怡如同死了一般，沒動分毫。
驚懼噬心，一再掙紮徒勞無功，隻有讓鐵鏈割據著手腕，血肉模糊。喉嚨裏有把火在燒，喊得啞了，淚流幹了，身上僅有的力氣慢慢被抽離。
時間此時此刻成了最可怕的食人獸，一口一口咬著她的神經，將最可怕的痛灌入她血液。
空間出奇安靜，靜到清楚聽到死亡的聲音。如雷轟鳴，聲聲撕裂她的神經。
不知過了多久，床上的雲朵朵動了一下。雲歡顏狂喜不已：“朵朵，朵朵……”短短的距離已是咫尺天涯，任她再努力也到達不了。
沒有被鎖住的雲朵朵一下子坐了起來，才做過植皮的身上遍布男人蹂躪過的痕跡。青青紫紫，深深淺淺，那是她的恥辱。
雲歡顏聲聲焦慮的呼喚，雲朵朵聽不到。黑亮的眸子如同沒了電的燈泡，晦澀暗沉，如同靈魂也飛走了。
焦心不已卻無力靠近，驚恐在心底發酵，漫延成災。“朵朵，朵朵……你……”此時此刻所有的關切都那麽虛無飄渺，異常諷刺。
她的樣子已經真真確確擺在眼前，她還能再說些什麽？除了聲聲泣血的呼喚外，她什麽都做不了。她多想拿件衣服蓋住妹妹赤裸的身體，擁她入懷，告訴她，不要怕，她會保護她的。
可連這麽一個小小心願都成了奢求，她真沒用，真沒用！
鐵鏈沙沙作響，冰冷粗糙的硬物劃過已破的肌膚，陷入血肉，直達筋骨。然，所有的痛都比不上心頭的萬分之一。
“朵朵，我求求你，你說句話，好不好？”坐直的雲朵朵臉上無悲無喜，不言不動，如同沒有靈魂的傀儡娃娃。
雙目空洞瞪視著前方，仿若望著世界的某一個角落，一個隻屬於她一個人無憂的天地。裏麵沒有壞人，沒有傷害，沒有恐懼，沒有恩怨情仇。
雲歡顏的聲聲淒婉沒有喚醒妹妹，李秋怡幽幽醒來。“朵朵……朵朵……”一愣之後，如無頭蒼蠅在地上尋找。
“媽媽，媽媽，你怎麽樣了？媽媽……”李秋怡的清醒令她過痛的心稍稍鬆了幾分。
“歡顏……朵朵……”趴在兩張床中間，不知該爬向哪一方？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們全是她懷胎十月的寶貝，哪一個受到傷害，她都錐心刺骨。
“媽媽，你快去看看朵朵，看看她。”驚喊道，要母親不會管自己。
含淚，顧不得手上已磨破皮，滲出血。每爬一步沿途落下一路血手印，沒有腳的支撐她連維持平衡都困難。好不容易才十分艱難爬到了雲朵朵床上，手上已血跡斑斑。
奮力爬了起來，禿禿的斷肢就這麽直挺挺跪著，疼痛鑽心。忙拿起一旁的被子蓋住女兒赤裸的身體，淚流滿麵，泣不成聲。
“都是媽媽害了你，都是我，都是我的錯，是我。”她知道折磨她是周海藍最大的樂趣，她要她生不如死。
以前她還可以十分坦然地說，她愛赫連寒沒有錯。但此時此刻她所種下的罪孽通通報應在女兒身上，她怎麽還說堅信自己沒錯？
“朵朵，朵朵……”抱著她僵硬的身體，痛哭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