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他還活著
赫築的爆炸事件成了漓城最轟動的事,電視台滾動播出,許多節目請來專家解釋赫連玦遭襲擊的原因和集團未來的走向。
事發兩天,周海藍還沒有出麵,外界更議論紛紛。漓城最大的集團一夜之間群龍無首,人心惶惶,股民更是紛紛拋售手中的股票,赫築的股價一跌再跌。
雖高層仍在,但有些項目已經停擺。其損失不可估量,初步預測已百數十億。赫築集團的子公司也受到了嚴重影響,事情一發不可收拾。
密室內劉天雄將一份份新鮮出爐的報紙捧到周海藍麵前,上麵的文字十分聳動。全是不好的預測,赫築現在的情況可想而知。
“夫人,你考慮清楚了嗎?是想讓赫築自此成為漓城的曆史,還是讓我接手。”隻有從周海藍手中接過赫築,他才是名正言順,才不會惹人懷疑。
周海藍已經不複前幾日的淡定和不在乎,赫築這麽大的集團怎麽能群龍無首?再這樣下去,很快會被有心者吞並,成為別人的囊中物。
就算她再恨劉天雄,也不能置赫築於不顧。那是她一手打下的江山,三十幾前年的一個公司成為今天的跨國大集團,她所付出的心血,不言而喻。
可是,要她將自己畢生的心血給這樣狼子野心的人,她不甘心。而且,將他捧上赫築總裁寶座之日,就是她命喪之時。
利弊得失權衡了一遍,迷茫的目光凝聚了一層強光。堅定了心中的念頭,不再搖擺不定:“我的東西毀了也不留給狗。”
“你!”一句話輕易惹怒了劉天雄,毫不留情的巴掌扇了過去。周海藍不避不閃,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臉頰腫成小山。
“別以為我還喊你一聲夫人,你就還是赫連家的夫人。告訴你,周海藍,你的命在我手上,捏死你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露出猙獰邪惡的獠牙。
捂著自己被打腫的臉,直起身來,狼狽的外表沒有減弱她的氣勢,那已然鑲在骨子裏的傲氣又豈是短短時日可以磨去的?!
唇彎出冷笑的弧:“沒有我,你能如願坐上赫築總裁的位置嗎?做夢去吧。”現在她手上有了籌碼,還會怕他嗎?
“周海藍,沒想到你聰明一世,卻在最關鍵的時候栽了跟頭,現在仍這麽自以為是。真是可笑又愚蠢!”拍了拍自己的臉:“我可以整成一個‘赫連羽’就能整出千千萬萬個‘周海藍’。”
這樣的事實的確讓周海藍一驚,臉色變了變,隨即鎮定了下來:“當真這麽容易你今天就不會在這裏求我了!告訴我,赫連玦那賤種真的死了嗎?”
眯起眼仔仔細細打量著周海藍,她太深沉,太有心機,他竟看不透她藏了什麽心思!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她絕對不會為赫連玦的死難過。
世上最難猜的就是人心,隻是,現在的回答關係著她的配合與否,他該如何作答才萬無一失呢?
劉天雄閃爍不定的目光已經告訴了周海藍真相,風風雨雨這麽多年,她什麽樣的人沒有見過?想跟她鬥,他還得再好好修煉修煉。
“我累了,你下去吧。”擺出女王之姿,高高在上。
陰冷的臉開始抽搐,眸中射出的寒氣足以將人凍僵。“赫連玦還沒死呢,你的心頭大敵還在!”森寒浮現,周海藍表情不變。
“他是什麽樣的狗我養了他二十幾年我會不清楚嗎?劉天雄,你才是真正的卑鄙小人!赫築是我雖不是我一手創立的,卻在我的手上壯大,成了今天的規模。毀了就毀了吧,你休想拿它來威脅我!”生性剛強的女人一旦固執起來比男人還可怕,還堅韌不屈。
周海藍的話字字鏗鏘有力,劉天雄很清楚她是言出必行的人。若沒有足以擊垮她的把柄,她絕不會輕易屈服。甚至是寧玉碎,不瓦全。
體內散發出的森寒之氣越來越重,封閉的房間裏升起絲絲噬人的霜寒:“是嗎?那你看看這個再決定吧。”
打了個響指,虛掩著的門被推開。鋼筋做的巨大籠子裏真正的赫連羽被囚在裏麵,四肢用鐵鏈鎖著,頭歪斜於肩頭,仿若睡著。
周海藍強烈剛硬的氣勢漸漸消去,臉上露出的喜悅似冰天雪地裏一抹和煦的陽光普照開來。剛硬的外索龜裂,露出裏麵包裹的脆弱與疲憊,整個人霎時老了好幾歲。
“羽?羽……是你嗎?”難掩哽咽的聲音小心翼翼,沒了之前的強勢和絕決,隻剩下母親對兒子的擔憂。
看著周海藍的反應,齊天雄得意洋洋。雙手環胸,站在一旁看好戲。他才不會那麽笨舍得將製衡周海藍的武器丟掉,他還沒好好利用呢。
赫連羽一直維持原樣不言不動,周海藍擔心極了。當最初的狂喜褪去了,濃烈的擔憂襲卷而來,心被揪緊了,整個人衝了上去。
“羽……羽……你醒醒,你看看我,我是媽媽,我是媽媽啊……”鋼鐵阻隔了她的靠近,任憑她再努力伸長手,也觸不到兒子的衣角。
“羽,你醒醒,看看我,羽!”驚恐的叫聲越來越大,暴露出的驚恐深重,足以被人利用。
劉天雄在一旁好整以暇,臉上露出得意的笑。這才是周海藍最大的致命點,嘿嘿,他就不信她還能嘴硬到何時!
叫了半天,從最初的小心翼翼到後來的聲嘶力竭,赫連羽就像死了一樣,怎麽也叫不動,叫不醒。內心的驚懼層層堆高,周海藍終於忍不住回頭,怒喝:“你到底對羽做了什麽?”
精描細繪的臉因怒氣和驚恐扭曲變形,加上她女強人的氣場整個人看上去猙獰得可怕:“說!你對羽做了什麽?!”
周海藍越是激動越是失態對他就越有利,劉天雄倚著裝飾櫃,好整以暇,整個人看上去悠閑自在,有種一切盡握在手的自信。
“放心他目前還活著,不過,能不能繼續活著就取決於你的態度了,赫連夫人!”刻意加重最後的稱呼是威脅,亦是警告。
“你敢!”心防被攻破,強撐的氣勢也不再如昔。如同泄了氣的汽球,明顯處於弱勢。
“我敢不敢試一下就知道了。”邁著優雅而從容的步伐越過周海藍,走到籠子前。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同時出現在周海藍驚恐氣憤的眼裏:“你想做什麽?”
不顧她的呼喝從接過手下遞來的匕首,輕輕一按,機關彈出。短短的匕首霎時成了長矛,直伸到赫連羽頸間,鋒利的刀光閃過,血絲立現。
那威脅的一刀割在赫連羽身上,如同割在周海藍心尖。怒目圓睜:“劉天雄,你這個雜種,給我住手!”
周海藍那一聲怒罵刺中了劉天雄的弱點,怒氣升騰,頭頂冒白煙。怒極反笑:“你以為你現在還是高高在上的赫連夫人嗎?你隻是不過是我的階下囚而已,任什麽命令我?”說話的同時手一劃,赫連羽臉上又多了一刀,鮮血湧出。
終於與劉天雄不同,很好區分。
“你……”手指著他,渾身因盛怒而顫抖,麵目猙獰卻有所忌憚,必須壓抑,不敢輕舉妄動。
牢牢將周海藍捏在掌心,劉天雄得意洋洋,滿麵春風:“周海藍,你對我的每一句侮辱我都會十倍百倍奉還在你兒子身上。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麽做才能達到自己的心願。”
咬牙切齒,不再言語。暗自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冷靜,再冷靜。
劉天雄執刀的手並沒有收回的打算,依然在赫連羽麵前晃動著,威脅著隨時欲刺下去。
縱然心如刀絞,可激動和緊張漸漸褪去。經曆過的風浪讓她比一般人更堅強,臨危不亂。剛剛的失態隻因太突然,她越是失控越容易落人把柄,於事無補,反將自己推入萬劫不複。
“我要怎麽才能相信籠子裏的人就是羽?那天你當著我的麵殺了他。”這個劉天雄不僅手段殘忍,作風毒辣,更是詭計多端。
周海藍提的疑問,劉天雄微微一笑。刀劃開赫連羽身上的襯衫,緩緩往上挑,露出他肩頭一個心形的胎記。
女聲輕蔑一笑:“你整張臉都可以脫胎換骨,更何況是一個簡單的胎記。劉天雄,你是在侮辱自己有智商嗎?”
“你想怎樣?”臉色變了變,這隻老狐狸比她想像中更加狡猾。
“很簡單,把他弄醒,我和他說話。我生的兒子我自然認得出來!”收起所有脆弱,驚恐和不安。
閃爍不定的猥瑣目光與周海藍對峙,最終屈服:“好。”一聲令下,手上把一顆藥丸放入赫連羽嘴裏。
過了一會兒,歪斜的頭抬了起來,蹙著眉,似感覺到的疼痛,伸手摸向自己的臉,看到滿手的鮮血時“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媽媽,好多血,好多血啊……媽媽……”驚天動地的哭聲是孩童驚恐的無所顧忌,越哭越大聲,聲嘶力竭,震得劉天雄不悅蹙起眉。
周海藍緩緩伸手出:“羽乖,你是男子漢,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