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嗜血殘忍
雙方對峙著，隻身入虎穴的黑翼顯得十分從容，一點都沒有命在弦上之感。享受著雲歡顏鮮美的血，似一頭吸血狂魔。
他是一個亡命之徒，更是全世界排名靠前的殺手。他殺人的手段極其殘忍，更喜歡吸食女子的鮮血。
有聞言他從不吃食物，隻以吸食處子的血維持生命。當然，傳說會有誇大的地方，但他喜好吸食鮮血卻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原本失血過多的雲歡顏臉色越來越白，仿若一朵鮮花被吸走了精元慢慢枯萎，即將凋零。
眼前的黑霧越來越濃，手臂上的疼痛卻使她清醒。驚恐噬心，不是為自己，而是為了她的孩子。她不能就這麽死了，她要保住孩子，那是她的孩子。
是柳依諾用自己的血，用她稀缺的血救了她。她不能辜負她的一番苦心，一定要撐下去，撐下去。
“把赫連羽帶下來。”目光已經移不開，雲歡顏已經很虛弱，她的血型那麽特殊而稀缺，再這樣下去她必死無疑。
嬈華站在赫連玦身邊，一襲勁裝，英姿颯爽，臉上沒有一點表情，美目如刀。身影不動，用隻有她和赫連玦聽得到的聲音說：“一旦周海藍無所顧忌，我們的處境會很難。”
深若宇宙黑洞的眸子緊緊盯著黑翼，手悄悄握成拳。理智與感情劇烈的鬥爭著，可他也知道他的每一分鍾猶豫，雲歡顏的危險就多一分。
“她是諾諾用命救回來的。”加重了語氣似在給自己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
黑翼仿佛聽到了他們對話，笑得更加陰沉：“其實，玦少你應該感謝我。等我吸幹了這個女人的血後，你就可光明正大取走她的腎去救柳依諾了。哈哈哈哈……”
處於半昏迷狀態的雲歡顏被這一句話驚醒，臉因此而更加慘白，不知是流血過多，還是驚恐萬狀。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失去理智地大喊，與剛剛的沉默認命不同，此時此刻的怒焰衝天，已經要燒毀一切。
發現了雲歡顏的弱點，黑翼笑得更加開心：“原來你還不知道？真是個可憐的姑娘。”明知故問的話語令人恨得牙癢癢。
“你快說。”不顧身為魚肉，就算死她也要死個明白。
不知是玩夠了，還是被雲歡顏突然的氣勢震懾住。笑得十分開心：“好吧，既然我們要在黃泉路上同行，我就告訴你吧。柳依諾患了嚴重的尿毒症必須換腎，她的血型極其特殊，一直找不到合適的腎源。而你是全世界唯一一個與她配型成功的供體。”刻意強調最後的那兩個字，他喜歡折磨人，尤其是心靈上的淩遲。
看著心一點點碎成粉沫，對世界失去留戀，那種絕望是世上最美妙的感覺。
“他說的是真的嗎？”聲音很大，一點看不出虛弱，隻是慘白的臉如紙。除了因憤怒而染上的那一點點緋紅，她宛如鬼魅。
雖沒有指名道姓，但誰都聽得出來她質問的對象是赫連玦。
“雲歡顏，你還真是可憐呐，到了最後才發現自己是一隻白老鼠。”在人痛不欲生的傷口上再重重灑一把鹽，這是他最喜歡做的事。
那種興奮的快感無比可擬。
絕望與憤怒交織，她自以為珍貴的愛在一刻顯得那麽廉價而可笑。黑翼說得對，她就是一隻可悲的白老鼠被耍得團團轉，還對人感激涕零。
嗬嗬……
她恨，好恨！
“我不知道你是誰，但你既然知道一切事情就應該知道我在赫連玦的心目中什麽都不是。腎並不活體才會供應，死屍也可以。”極怒極痛之後的聲音極冷。
“哎……真是個聰明的女孩，你的血又那麽鮮美，我真是舍不得傷害你啊。”歎息著，幾分惋惜，幾分憐意，又將目光投向臉色已經鐵青的赫連玦。
唇在雲歡顏傷口處徘徊，迷醉的神情仿佛那是一塊唐僧肉，吃了便會長生不老。而他好不容易得到，不舍得一口吃掉。
心如死灰卻還是有著淩遲般的痛，雲歡顏已經不在乎赫連玦是否會救她。想想自己被戲弄得團團轉，她甚至感激著柳依諾的冒死相救。
原來一切隻不過是一場戲，演給她看，讓她感動，愚蠢得獻上自己的腎髒。
赫連玦清楚感受到雲歡顏眼底散發出強烈的恨意，那恨照亮了她臉龐，使她看起來更加明豔動人。
明明孱弱纖細風一吹就倒，卻又強大得宛如樹木任憑風吹雨打佇立不搖。
“放開她。”狂霸的聲音響起，赫連玦已褪去了剛剛的冷漠，強大的氣場襯得他更加霸氣。森森寒氣滲出，秋日的陽光染上隆冬霜雪，凍結了周圍的空氣。
黑翼不是周虎，他是世界一流的殺手，其敏銳度和反應力都遠遠超出一般的保鏢。他毫不懷疑他狗急跳牆下會選擇玉石俱焚，黑翼以殘忍嗜血著稱，而他不單對別人殘忍，對自己同樣不留情。
這些年來他是國際刑警通緝的第一要犯，卻每每得以逃脫，就是因為他的極端殘忍。有時候為了自保，他不惜放火燒了整個村子。
“玦少，你拿出點誠意來嘛，讓我把大少爺帶回去，我就放了她。”將沾著雲歡顏鮮血的手放入嘴裏吮吸著，表情極度沉迷，邪惡。
“把赫連羽帶下來。”沒有回頭隻沉聲吩咐，那語氣裏的威嚴不容人置信。
嬈華張了張嘴，終是沒有說話，領命而去。
不一會兒，兩名保鏢抬了一個單架下來，上麵躺著昏迷不醒的赫連羽。看著如同睡著的赫連羽，雲歡顏心中愧疚不已。
他對她那麽多，她卻一次次傷他於無形。
不過，她自始至終隻是別人遊戲裏的籌碼，任人擺弄，身不由己。
“大少爺，對不起，對不起……”無聲的目光緊隨著他。
赫連玦的妥協早在他的意料之中，笑得萬分得意：“既然玦少這麽有誠意，就請再大方一點吧。大少爺已經沉睡很久了，讓他醒過來吧。”抵著雲歡顏腦袋的槍上了鏜。
“黑翼，你別太得寸進尺，焰盟的人不是好惹的。”赫連玦沒有開口，嬈華先厲聲斥責。
毫不在意嬈華的警告，甚至有些吊兒郎當：“像嬈媽媽這樣賣主求榮之人，是不會了解我們的苦衷的。”一句話將嬈華割得體無完膚，按捺不住怒氣，就要衝上前，卻被赫連玦伸出的手攔住。
藍眸已斂去所有波瀾平靜如同一汪絕穀裏的靜湖，不起一絲漣漪，卻令人心生恐懼，仿佛隨時會有一頭怪物破水而出。
優雅走到沉睡著的赫連羽身邊，低頭靜靜凝著他，仿若弟弟對生病哥哥的擔憂。他的舉動令人十分不解，就算是認真研究過心理學的黑翼也看不透。
修長的手，輕輕撫著赫連羽的額頭。腹部的紗布襯得沉睡的赫連羽有幾分病態的蒼白，在眾人都摸不透赫連玦的心思時，手揚起，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重重插入赫連羽腹部。
血，很快湧出，一滴滴落在地上，砸出巨大的聲響。
所有人都被赫連玦的殘忍手段驚呆了，包括一直嬉皮笑臉的黑翼，此時都擰緊了眉。已經絕望的雲歡顏眼中迸出的怒火仿佛要將赫連玦燒成灰燼。
赫連玦的舉動震撼了在場所有人，瞠大雙目，不可思議。
對一個被下了藥，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下這麽重的狠心，實在不是一個君子所為，其殘忍不止令人震撼，更叫人不恥。
空氣仿佛凝固了，眾人皆不語，靜得隻有赫連羽血滴落的聲音，敲在心頭，噬心刻骨。
“赫連玦，你怎麽能對大少爺下這麽狠的手？他對你那麽好，他沒有絲毫對不起你的地方，你這個禽獸，魔鬼！”怒到極點，發出淒厲的怒罵，驚得枝頭鳥兒紛紛飛離。
對赫連玦的殘忍手段實在是太驚駭，不單單絕望中滋生出的恨那樣濃。如果可以，她真希望那把刀插入赫連玦的胸口。
僅存的一點點希冀破幻了，她和赫連羽隻是他用來對付周海藍的工具。不，她更榮幸地多了一層使命，為柳依諾提供腎。
哈哈哈哈……
藍眸對上雲歡顏怒極瘋狂的赤目，淡淡一掃而去，並沒有多作停留。仿佛她隻不過是一片落葉，不值得他多看一眼。
緩緩移動對上黑翼已經褪去笑容，變得凝重的臉。唇往上揚，嗜血的狂妄使剛毅的臉龐多了一層陰沉：“除了周海藍從來沒有人敢威脅我，你憑什麽？”森然的語氣如嗜血狂魔，沒有一點人性。
在黑翼還沒有開口之時，又往赫連羽身上插了一刀。毫無感覺，沒有一絲猶豫或手軟，就算是殺人如麻的黑翼都有些震驚。
“現在給你兩條路，放了她，我讓你走。第二，你們一起死！”將槍對準黑翼，隨著赫連玦的舉動，所有保鏢皆將槍口對準黑翼。
場上形勢，一下子扭轉，也更加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