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另一番光景
漓城娛樂城內,一座占地數百畝的大型生活娛樂,休閑度假場所。這裏所有最先進的設備,一流的服務和管理。這裏不單單是擁有娛樂設施,供一般人夜生活的精彩,同時也是度假的好去處,風景如畫,美麗非凡。
一幢幢獨立的別墅,是裝潢精致高雅的夜總會,酒吧,迪廳,也是私人住所。豪富們金屋藏嬌的私人公寓,更是權色交易的最佳地點。
雖項目繁多,卻不會混亂無序。環境精致高雅,隱私度極高。
設施一流的賭場,賽馬場,遊戲廳,高爾夫球場……
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娛樂城裏沒有的。
赫連玦的跑車一停下,保鏢快步上前,接過他拋來的鑰匙。
娛樂城的最南端有一幢白色的別墅,歐氏的建築美若宮殿,卻藏於成片的竹林深處,不引人注意。雖處於漓城最熱鬧,在最複雜的地界,卻與世隔絕,如同世外桃園。
綠竹青翠,更襯得白色別墅神聖如同童話。
這裏白得不染纖塵,仿佛神秘的人間仙境,用來儲藏最美麗聖潔的東西。一景一物都精致到了挑剔,赫連玦快步踏入。
藍眸快速掃過,一個絕美的人兒宛如上帝精心雕琢的硫璃娃娃,美得勾魂攝魄。長而卷的睫毛如同廚窗裏的芭比娃娃,大大的眼睛流淌著世間最純真的美好,明鏡透亮,幹淨如同琥珀。
漂亮的鼻下一張微微上揚的櫻桃小口,唇畔淺小的梨渦始終維持著笑容的弧度。不管何時何地都似一道和煦的陽光柔柔照在人心最渴望溫暖的地方。長發披肩,柔柔垂下,如同她一樣安靜乖巧。
“諾諾。”赫連玦不由得放柔了聲量,仿似稍大聲一點,受了驚嚇的天使便會消失不見。
“玦,你回來了。”唇上揚的弧度更大了,笑容滿臉,卻溫柔安靜。她就像一道和煦的風,不給人任何壓力,卻是必不可少的存在。
在她身邊坐下,順勢將她攬入懷裏,在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吻。動作十分輕柔,絲毫不敢用力:“今天感覺怎麽樣?”
閉上眼承接他的吻,表情十分虔誠而甜蜜,仿佛接受上帝的恩賜。睜開眼,裏麵一片水沼盈盈,折射出赫連玦的深情:“今天還好。”一如既往地回答。
有些歎息地將她攬入懷裏,一同靠向沙發。柳依諾溫馴地偎在他懷裏,頭枕在他胸膛上,臉上的笑容多了幾分悲傷。
如果可以她多想一直一直靠著他,就這麽靜靜地直到天荒地老。然,她注定不可能有這樣的機會,所以,她珍惜難得的每一天。
“事情處理得怎麽樣了?”他的胸膛是她專屬的位置,傾聽他的心跳更是她最喜歡的事。可是,今天他的心跳有些紊亂了。
手指卷起她烏黑的發絲,任其自指尖蕩開層層巨浪,重新貼上她優美的背。赫連玦不說話,她也不逼問。
長久以來的默契,她懂得他什麽時候需要傾訴,什麽時候需要安靜。
不知過了多久,赫連玦緩緩開口,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她還是不肯說,不管我用什麽辦法對付她。”
手環緊他的腰,臉更加貼近他:“像她那麽要強的女人,寧可玉碎,不肯瓦全。玦,慢慢來。這麽多年都等了,不必急於一時。”
他的苦,他的痛,他的隱忍和悲傷,她都知道。隻恨自己身體不爭氣,不能為他分擔,還要他時時牽心。
不過,幸好,他最黑暗的時候已經過去了。精心籌劃了這麽久,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他從周海藍遙上奪回了一切。
現在就算她死了,也能安心去了。隻是,她還有一點點貪念,想看著他完成最後的心願。這樣她的離開才不會給他造成太大的打擊。
“嗯,我明白。小傻瓜,別為我操心,照顧好自己,知道嗎?”藍眸掠過一絲擔憂,要求一個保證。
柳依諾順從地點點頭:“我會的,我一定會的。”為了你,不管再痛再苦,我都會撐下去的。
將她攬腰抱起,踢開門,小心翼翼放在床上。白色紗幔垂下,墜著水晶的流蘇晃動出五彩瑩光,似一個個美麗繽紛的夢。
白色的床單更襯得柳依諾,弱若無骨,蒼白如仙。
“你先休息一下,我有些事要處理。忙完就來陪你。”藍眸眷戀地纏著絕美的小臉,眸中的深情似海,令人隻想沉淪,哪怕萬劫不複。
笑容著,順從地閉上眼。感覺他的唇輕輕印上她的唇,輕如羽毛拂過,怕一不小心碰碎了她。
赫連玦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等床上人兒發出均勻規律的呼吸後,才悄悄掩門而去。門關上幾乎是無聲的,同時沉靜棲息的蝴蝶張開了雙翼,點點晶瑩,滲濕了它。
淚水凝露混著水晶瑩彩,折射出的美令人心碎。
“上帝啊,我還能再陪玦多久呢?”呢喃著驚恐,不堪重負的淚終於滑落,於枕頭上暈開一抹悲傷的濕痕。
出了別墅,另一幢黑色哥德風的建築裏。與剛剛的夢幻截然不同,這裏充滿著黑暗的血腥味。如果說白色別墅是天堂,那麽這裏就是地獄。
全身緊繃,進入地下室。幾十名保鏢看守著,宛如銅牆鐵壁。豎立的鋼筋,可以輕易看清裏麵的情況,而不必以身涉險。
前幾天還是高高在上的女皇,現在成了他的階下囚。
這樣天差地別的改變,看似隻有幾天,他卻已經等了幾個世紀。周海藍盤腿坐在地上,即使不再光鮮亮麗,卻依然展現出她雍容華貴的一麵。
微闔著眼,似睡非睡。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焦慮或驚慌,簡陋的囚室,她亦過得悠閑自在。
“玦少!”保鏢恭敬的聲音整齊劃一,聲如雷動,卻無法使周海藍多皺一下眉頭。事到如今,拚的是心理。
誰先怕了,誰就輸了。
而她從來都是勝利的那一方,以前是,現在也是,將來亦必然!
“周海藍,你想清楚了嗎?”淡淡開口,不強迫,卻有一種特殊的威嚴撲麵而來。
緩緩睜開眼睛,定定看了赫連玦好一會兒,答非所問:“我真是太低估你了,沒想到嬈華竟是你的人。”
“嬈華和李秋怡的同鄉,小時候她們的父母是好友,隻是後來的變故讓大家各分東西,她也是看不慣你對李秋怡殘忍的淩虐。”淡淡解釋了為何她的心腹會成為她的敵人。
周海藍恍然大悟,原來轉了這麽一圈,她輸在大意。是嬈華和李秋怡相差太多的歲數使她放鬆的警惕,看來,以後她要更加小心才是。
“羽呢?”徒弟之事她以後會慢慢處理的,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她兒子。
藍眸如刀直射向她,裏麵的冰寒仿佛欲將她割成碎片:“說出我父母是誰,我就放了羽。”他的條件不變。
“哈哈哈哈……”驟起的狂笑十分刺耳:“雜種,你還想跟我談條件?你還嫩了點。趁早放了我,放了羽,我會留你一具全屍的。”
毫不理會周海藍的瘋狂,眉頭一皺,瞬間恢複平靜:“那我們就等著瞧,看看是赫連羽的命長,還是我的耐性夠!”
“你敢動羽一根毫毛試試看?別以為你控製了我,就可以主宰一切。告訴你,狡兔三窟,我能坐到今天的位置豈是那麽容易就能打敗的。”鳳眸凜凜寒風,配上她特有的剛強,看起來真有幾分駭人。
“那我們就試試看。”與周海藍的強剛相比,赫連玦顯得從容不迫。如同現在調變的形勢,掌握著主動權。
轉身欲走,周海藍尖銳的聲音響起:“我要見羽。”氣勢如虹,仿佛赫連玦才是階下囚。
藍眸似笑非笑深深看了她一眼,周海藍竟猜不透那裏麵是威脅還是嘲笑。她真是太大意了,養了一頭白眼狼,還一直當成一頭羊。
衝旁邊的保鏢使了個眼色,保鏢會意,取出鑰匙打開門。周海藍得意萬分,她就知道他隻是虛張聲勢而已。
現在怕了吧?
優雅站了起來,拍了拍衣服,臉上盡是得意的笑:“識時務者為俊傑,看來你還不笨。”大搖大擺就要出來,卻被保鏢一把推倒在地。
一直高高在上的她,摔得狼狽。真正令她氣憤的是,從來沒有敢對她這麽無禮。而區區一個狗奴才居然敢推她,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你……”噴火的鳳眸染上怒的紅,恨不能用目光淩遲了他。
保鏢毫在乎她噬人的目光,將一支手機丟在地上,裏麵的視頻已在播放中。周海藍凝眸望去,她認得出來,那個雪園赫連羽的房間,他依然昏迷不醒。
脖子上纏了一圈紗布,顯然他的傷已經被包紮過了,可他依然沒有醒!看著自己最心愛的寶貝承受這樣的苦,所有的痛打都化成狂怒:“雜種,你到底給羽下了什麽藥?”算算時間羽已經昏迷了整整七天,再這樣下去她不敢想像後果。
“隻要你說出我的身世,我馬上放了羽。”堅持始終如一,他一直在等,隻是她太固執,不願相信屬於她呼風喚雨的時代已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