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口是心非
赫連玦十分霸道，剪住她的雙手，吻了上去。
女人是水，男人是火，在狂猛的攻勢下，水會沸騰，會火熱，亦會褪去原本的堅持，隨之熱情。
浴室的梳妝鏡中映出纏綿悱惻，渾然忘我的倆人。赫連玦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克製住自己將她拆吞入腹的衝動，第一次覺得不能隨心所欲是件慘無人道的事。
可現在不是時候，不止林微微在，周海藍也在。
頭抵著她的額，激烈喘息：“林微微是周虎的幹女兒，她的父親曾救過周海藍一命。周海藍對她很好，不過，林微微隻是周海藍安插在我身邊的一顆棋子而已。我是絕不會愛上，更不會跟一個監視我的人結婚。之所以願意接受，是因為身不由己。”
他的解釋使雲歡顏在震驚之餘，心頭升起絲絲甜蜜，蓋住了剛剛的酸澀。
自尊心不允許她繼續向赫連玦妥協，已經被他利用了一次又一次，她不能再這麽傻了。何況，自始至終她從未看透過他。
“你的事與我無關。”喘著氣，艱難吐出言不由衷。
清澈的藍眸蒙上一層淡淡白霧，怒氣升騰卻強自壓抑。手指捏住她的下顎，強迫她抬起頭直麵他。藍色漩渦一圈圈蕩開，仿佛要將她吸可怕的天地之外。
“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我和誰在一起？”冷戾的聲音多了一絲威脅，用於掩蓋那份失落和痛楚。
在赫連玦的注定下，雲歡顏有些緊張。甜味散盡，苦澀覆蓋：“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各取所需。你告訴我，你要的東西藏在哪裏？”她一天都呆不下去了。
她的拒絕，她的封閉像針一樣紮進心裏。藍眸越來越深邃，幽黑。直直盯著她，仿佛要看透她的靈魂，撕碎她的謊言。
落在肩上的力道不自覺加重，粉碎性的痛雲歡顏蹙起眉，卻不開口求饒。
“在你心裏真的沒有一點點我的位置？”似要做最後一遍確認，好下他另一個決定。
“是。我隻想趕快離開這裏，離得遠遠的，永遠不要再有什麽瓜葛。”狂吼著，這是真心話。她不想每天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
她累，好累好累。
“雲歡顏，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你很理智，希望你一直保持下去直至完全交易。”突然轉變的話語和態度仿佛在告訴她，剛剛的一切皆是她的錯覺。
他沒有因為她的吃醋和在乎而有一絲一毫開心，相反的，他害怕她會愛上他而試驗了一下。結果令他很滿意。
痛是雲歡顏唯一的感覺，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痛，撕裂般的痛。
強忍奪眶而出的淚，冷凝著冰霜：“我不會忘記自己的身份的，不過，請你告訴我，你要的東西到底在哪裏？”
赫連玦咧開嘴笑得十分明朗，看在雲歡顏眼裏卻是猙獰：“答案要你自己去找。如果我知道的話又何必找你，何必如此煞費苦心？”
不可思議地瞠大眼睛，仿若看到世上最恐怖的怪物。微張著嘴，久久合不上。腦子一片空白，赫連羽纏著她，周海藍防著她，整個赫連家有無數雙眼睛盯著她。
她怎麽找？如何找起？
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衝擊著心扉：“你在耍我？”以愚弄她為樂？以折磨她為樂？以看她痛苦為樂？
“隨你怎麽想。”冷沉的聲音裹著霜，落入心頭，鋪天蓋地的冷。
“姐姐，你換好衣服了沒？微微要和我們出去玩，姐姐，你快一點好不好？”赫連羽的聲音在門外，門板被拍得“咯咯”直響。
“等一下，我馬上就好。”慌亂中，忙拉起衣服，推開赫連玦，走了出去。
*
在周海藍的特許下，赫連羽可以到最近的商場去買東西。他興奮得不行，如同初次外出的孩子，又蹦又跳。
隻是，在林微微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提醒下才稍稍收斂了些。
自從上次野餐出現意外後，赫連羽更是不允許外出，他已經憋壞了，看什麽都驚奇萬分。指著窗外匆匆飛掠過的景物，他一一好奇詢問，而林微微則很有耐心地解答。
絲毫看不出一絲不耐或反感，她十分親切，真心將赫連羽當成了小孩，且十分有耐心地教異他，回答他千奇百怪的問題。
坐在最角落的雲歡顏默默看著林微微與赫連羽的互動，真心覺得她是個特別好的女孩。清純，善良，充滿愛心，沒有嬌氣，沒有架子，一點不似赫連玦形容的有心機。
難怪，一直很寶貝他的周海藍會同意讓他出去。林微微對他的照顧真是無微不至，關懷細致，她自歎不如。
偶爾不經意對上藍眸，裏麵似笑非笑的瑩光諱莫如深，更增幾分神秘的色彩。商場離雪園並不遠，二十分鍾的路程，隻是下車時雲歡顏有些發懵。
幾十名保鏢形成人牆，將他們擋在中間。一下子吸引了眾多好奇或驚訝的目光，雲歡顏局促不安，低著頭。
這樣的架勢也太誇張了點吧，然，看看旁邊怡然自得，有說有笑的三個。驀然發覺自己才是那是最怪異的人，他們早已習慣了這樣的陣仗，她卻大驚小怪。
一行人浩浩蕩蕩進入商場，感覺更像在拍電影。有好事者想近看，想圍觀，卻被保鏢嚇退。
每要走進一間店時，必行由保鏢搜查一遍，再將店團團圍住。相較於逛得十分愜意的三個，雲歡顏隻覺得十分壓抑。
連逛個街都要如此勞師動眾，她再一次覺得有錢人也很悲哀。
“歡顏，走，我們去這裏看看。”正當她精神恍惚時，林微微挽著她的手走入一間高級時裝店。
“歡迎光臨！”一排排穿著製服的導購員，異口同聲，看得出訓練有素。
“小姐，請問有什麽需要可以幫你的嗎？”一名十分美麗的店員走近雲歡顏，有禮詢問。驚得她有些慌張，手足無措：“我……”
盡管她沒逛過這麽高級的店，可基本的常識她還是有的，像這樣的店一件衣服可以抵得上他們家一年的收入，她連看都不看。
“把廚櫃裏那件衣服拿來給這位小姐試試，謝謝。”林微微表情自然，一點沒有雲歡顏的局促不安。
“好的，小姐，請稍等一下。”雲歡顏還來不及開口阻止，店員已經滿臉笑容去拿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