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李代桃僵
最後一絲防線盡褪,她絕望的閉上眼,昏了過去。
接下來發生些什麽,她一概不知。魂飛體外,那具肉體注定無法純潔,不過,她會守住自己的心,她唯一僅剩下的珍貴。
“小顏,你醒醒,醒醒,沒事了,沒事了……”溫柔焦急的聲音一遍遍自耳邊響起,手輕拍著她的臉頰,幾分驚慌,幾分無措。
“啊……不要過來……不要碰我……走開,走開……”閉著眼,本能揮掉身上的手,離熱源越遠越好。
煙灰色的襯衫在和雲歡顏的拉扯中變皺,俊臉被她抓出幾道傷痕,但他一點不在乎。看著拚命掙紮哭泣的她,他心有餘悸。
豎起雙手,做出投降的動作,聲音更加輕綿了幾分:“小顏,別怕,你睜開眼睛看看,看看我是誰?”誘哄著,盡量使雲歡顏放鬆,不再那麽激動。
熟悉的聲音如針密密紮著雲歡顏恥辱的心,淚自緊閉的雙眼間湧出:“我沒有背叛你,我已經盡力了,可是,我逃不掉,這是我的命,我好髒,好髒……”
“不,小顏,你不髒,你依然純潔無瑕。看看我,別怕。”溫柔的聲音如綿,落在心頭,仿佛那巨大的傷口正悄悄愈合。
雲歡顏蜷縮成團,盡量使自己變小,最好能消失不見。情緒平穩了不少,不再歇斯底裏,卻依然不肯睜開眼睛。
“小顏,是我,玦。你已經安全了,赫連羽傷害不了你了,小顏。”她渾身是傷,那是拚命反抗的結果。
臉頰紅腫,額頭破裂,身上的衣服成破布條斜斜掛在掛著。頭發亂如雜草,上麵還沾著血跡。然,此時此刻的她在赫連玦的眼裏卻無比耀眼美麗。
感覺不到危險,雲歡顏才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汪碧藍,心底的藍,靈魂裏的藍。裏麵不再平靜清澈,有了一絲波瀾,卻更令她心動。
“玦,是你嗎?真的是你嗎?”狂喜衝上心扉,顧不得許多,拋開矜持。
“是我,是我。小顏,你安全了。有我在,誰都不能傷害你,誰都不能!”呢喃著,卻直直撞入雲歡顏心湖,激起千層浪。
一下子撲進他懷裏,緊緊抱著他:“赫連羽……周海藍……嗚嗚……”重複著這兩個名字,哭得渾身顫抖。
赫連玦緊緊抱著她,輕綿的吻落在她頭發上:“我知道,我都知道了。別怕,沒事了。”十分有耐心地安慰著。
趴在赫連玦懷裏,哭出所有的委曲與驚恐。當號啕大哭變成嚶嚶抽泣時,驚恐發泄完,理智漸漸回歸。
推開他,看了看四周,發現自己在赫連羽房間裏。想起剛剛哭得死去活來的樣子,有些惱羞成怒,後悔莫及。
她不能讓赫連玦知道自己是為了他才如此拚死反抗的,她已經什麽都沒有了,不能丟了這最後的尊嚴。
在赫連羽身邊是他安排的,是他將自己送入虎口,她卻傻傻為他守貞,她真是天下第一大白癡。
見雲歡顏情緒漸漸平複了下來,不再那麽激動。赫連玦倒了一杯水遞給她,接過,熱水的溫暖穿透玻璃杯熨燙入心。
喝了水,暖了胃,情緒也平複了不少。停滯的腦子又開始轉動:“你怎麽回來了?”冷淡的聲音回到最初的責怪。
用厚厚的殼將自己包裹起來,不讓他看到自己的鮮血淋漓。一遍遍告訴自己,她剛剛的拚命反抗不是為了他,而是自己的潔癖。
“周海藍一離開,我就回來了。隻是支開保鏢費了點時間。”聽著裏麵一聲聲淒厲的慘叫,他心急如焚。所幸,一切還來得及,悲劇未發生。
其實,雲歡顏自始至終隻是他的工具,他在乎的程度遠遠超出的想像,顯得可笑。將她送到赫連羽身邊就已料到會有這一天,而她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跡。
他何必費心安排這一切?不過,他很快給自己找個了合理的理由。他要她完完整整,清清白白屬於他,才能確住孩子的血統純正。
“你早就知道,你一直知道。”控訴著他的殘忍,他的冷血,他的卑鄙齷齪,卻仍不慶幸他能趕到。
她無法忍受自己被另一個男人強暴的事實,雖然她數次被眼前冷漠的男人強迫。
“周海藍的脾氣我了解。”用另一種方式殘忍撕掉她最後的希冀。
“那你還回來做什麽?就不怕周海藍發現嗎?”淚已幹,心碎成灰。想起自己的拚死抵抗,隻覺得可悲又可歎。
逃得了這一次,躲不過下一回。
她是赫連羽的玩具,這是她的宿命。
“放心吧,一切我已經安排好了。冷豔豔代替了你。”一句話將雲歡顏從冰冷的地獄推向火山,瞠大噴火的美目,扶著牆站起來,顧不得身上的傷,狠狠給了赫連玦一巴掌。
“你怎麽可以這麽殘忍?你知不知道貞潔對一個女孩有多麽重要?那是她們最寶貴的東西,小心翼翼珍藏,隻想獻給最心愛的男人。你居然要她代替我,被赫連羽蹂躪?”瞠大水眸,剛剛所有感激與慶幸通通化成巨大的罪惡感啃噬著她的心。
這樣以命換命的代價她不要,她還不起,她不要一生都背負著這樣的債。她不能讓別人來替她承受這樣的痛苦,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她不要這樣的對換,不要這樣的犧牲。
被雲歡顏封建的思想弄得啼笑皆非,甚至忘了被人的恥辱。雙手環胸,好整以暇,藍眸溢著驚奇:“冷豔豔是我最得力的助手,她經常出入風月場所,她不會像你一樣思想守舊。”理所當然的認為,而且,她的命都是他救的。
閉了閉眼,強迫自己冷靜。男人與女人的想法是不同的,男人認為上床隻是一場各取所需,男歡女愛。合則來,不合則散。
她不否認,在如此放開的時代,談戀愛時的情不自禁,在所難免。她身邊的同學,朋友,同居的比比皆是。
大家的開放反而突顯出她的異類,說她保守可笑也好,封建守舊也罷。骨子裏她始終認為女人的第一次無比美好,哪怕不能從一而終,也要留給自己最愛的人。
那是一份無以倫比的珍貴,任何東西形式都換不回的完美。
閉了嘴,闔上眼,她真的好累好累。她不知道今後該怎麽麵對赫連羽,和他生孩子,是她的開始就定下的契約,她不能不做。
可笑的事,她居然和他弟弟牽扯不清一次次欺騙了他。
“你怎麽了?”還處於擔憂中的赫連玦根本不明白雲歡顏的感受,他費心安排才將她帶了出來,她對他居然沒有感激,而是責備。
這樣的思維太令人費解,他也不想去猜測太大。驀然發覺,他在雲歡顏身上投注了太多心血,太多目光與關注。
他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自始至終她隻是他的工具,工具而已。她很重要,是上帝為他選擇的人。
“她現在怎麽樣了?”依照赫連羽的瘋狂,他一定不會放過她。初識雲雨的男人會不會變成野獸,她不知道。隻是,心底的愧疚很深很深,會是她一生不能愈合的痛。
藍眸閃了閃,有些跟不上她思維的跳躍。“周海藍給赫連羽下了藥,他現在很瘋狂。”猶記得他趕到時的情景,若再晚一步……
眉頭深蹙,心泛起異樣的痛。
“下了藥是什麽意思?”抬起頭,哭紅的眼裏布滿血絲。
“一種讓男人亢奮的藥,因為赫連羽不懂男女之事。”隱晦著不肯直接說明,然,雲歡顏驚得發顫,哆嗦的嘴皮發出那令人驚恐的兩個字:“春藥……”
“是。”言簡意賅,給予她要的答案。
被打腫的臉褪去了紅豔,宛如浮屍般慘白滲人。身上的力氣被抽幹她連思考的能力都沒有了,周海藍居然給自己的兒子下了春藥。
天啊,那是怎樣一種心理,她不敢想,也想不通。
以為雲歡顏是擔心自己日後的狀況,赫連玦扶起縮在角落裏的她,將她抱到沙發上:“你放心,周海藍能下藥,我也能。”從西裝口袋裏拿起一個精致的錦盒,打開裏麵是一顆白色小藥丸。
看上去很普通的藥卻被赫連玦珍藏成不平凡的樣子:“這是一顆迷幻藥,隻要讓赫連羽服下,他就會將任何一個女人當成你,不會有絲毫懷疑。甚至是布偶。”
手腳軟綿綿的,她不知道與赫連羽的反抗中,流失了力量,還是被赫連玦驚飛了心魂。在他看似清澈澄亮的表象下,內心有多麽陰暗,她測量不出!
“你打算讓我控製赫連羽?”事已至此,自身難保,她誰都不能信。
深邃的藍眸縮了縮,他不明白自己救了她,為什麽她一點喜悅都沒有?看他的眼神反而流露出幾分驚恐,甚至是憎惡。
“不然你有更好的辦法?還是你想讓赫連羽真正擁有你?”譏諷的話戳痛了雲歡顏最脆弱的敏感,她無力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