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用身體征服她
吻慢慢變了味道，加入了纏綿的情意，輾轉反側。仿若兩個相愛的人繾綣情深，情不自禁。
猛一激靈，雲歡顏從可怕的迷思裏回神，不知打哪來的力氣，狠狠一把推開赫連玦。暗夜下，他嘴角蜿蜒著血跡的樣子與玦少如出一轍，隻是少了個麵具。
這樣的發現令雲歡顏心驚膽戰，除了瞠大眼睛直勾勾看著他外，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該有怎樣的反應。
抬手拭去唇邊的血，冷冷開口：“我不會讓你這麽容易掉死的。死太容易了，活著才是最痛苦的。”
“你到底是誰？”眼中迸出精光，這樣的聲音，這樣的口吻，這樣的狠勁與落寞……
赫連玦一個欺身，用力捏住她的下巴：“這句話應該由我來問才是！”藍眸不再溫潤，結了一層寒冰。
月光淡淡傾瀉而下，遮住赫連玦半邊臉。
雲歡顏張大了嘴，發不出一個音來。
被拖入赫連玦的房間，雲歡顏麵如死灰。心中卻是狂滔衝天，掀起層層巨浪。太多太多的問題困擾著她，她想不通。
狠狠將她甩在沙發上，赫連玦高大的身影擋去她頭頂的光，黑暗罩下，那雙漂亮的藍眸變得諱莫如深。
“為什麽要這麽做？”聲音很淡很平靜，仿佛隻是在問：明天天氣如何這類的問題。
“雲歡顏，你會不會太本末倒置了一點？這些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雙手撐著扶手，將她整個人納入自己的勢力範圍之內，讓她無處可逃。
“玦少，焰盟的創始人，漓城的黑暗之王。沒想到你居然是個敢做不敢當的小人。你還要把我當猴耍到什麽時候？”終於忍不住吼出來。
麵對雲歡顏的指控，赫連玦不再反駁。褪去一貫溫和優雅的外表，露出似笑非笑的邪氣：“小顏，你終於認出我來了。”
話說得仿佛等待已久的樣子。
怒氣染紅了水眸，雲歡顏一言不發，抬起手狠狠甩了赫連玦一巴掌。“我是沒錢，我是命賤，卻不是可以隨意任人玩弄的物品。”
那巴掌充滿憤怒的力道，十分用力。赫連玦不躲不閃，俊臉很快出現五個手指印。
伸手撫上，藍眸無一絲怒氣，依然充盈著笑意。羞憤交加，再度揚起手，這次卻被他接下。鐵挾握住皓腕，男人與女人天生上的力道懸殊，她根本鬥不過他。
“你是除了周海藍以外，敢扇我耳光的女人。小顏，你是聰明的女孩，如果不是我有意，你能觸摸到我嗎？”不是自大，隻是陳述事實。
“你……”氣得渾身發抖，雙目赤紅，全是噬人的怒氣。
原來，自始至終都是他導演的一出戲。難怪他能自由進出赫連家，對家裏每個人的作息都了如指掌，甚至連禁室都來去自如。
她曾設想過玦少可能是赫連家的下人，隻是，她萬萬沒有想到，他竟是赫連家的二少爺，赫築集團的總裁。
嗬……果然是個厲害的角色，白天是高高在上，光鮮亮麗的總裁，晚上搖身一變，成了人人懼怕的黑暗之王。
他到底還有多少個身份？還有幾重麵具？
跟他相比自己個低賤的下人，為了錢可以出賣一切。他要怎樣對她都可以，她沒有置喙的餘地。
看著她在赫連家戰戰兢兢，在他與赫連羽之間自作聰明地周旋，他一定很開心吧。她的痛苦是他快樂的源泉吧。
沒想到啊，她還有這等功能，是不是應該感到榮幸呢？
一手握著她的手腕，一手包住她的手，那樣的動作仿佛要將她整個包裹起來，融入他的生命。暗自搖搖頭，事情已經到了今天這一步，她若再被他蠱惑就應該去撞牆。
如此愚蠢，活在世上也隻有丟人的份！
將雲歡顏所有反應都盡收眼底，她的憤怒，她的激動，他都可以理解。因為她剛剛咬舌自盡的舉動震撼了他，她居然寧死都不肯出賣他。
一股無以形容的感覺淌過心扉，背上仿佛長出了一雙翅膀，飄飄然，仿佛隻輕輕晃動一下就能飛上天。
雖然一開始他對她隻是戲弄，卻在不知不覺被她所感染所吸引，當然，他絕不承認那是愛。隻是感動於她的單純與天真，她某些不自覺的行為的確觸動了他心底的弦。
但生活早就教會了他要無心無情才能在這個人吃人的世界裏生存下去，強大而獨立地存在下去。
相較於赫連玦，雲歡顏的情緒更加複雜。原來她兩次心動皆為一個男人，可是，她現在對他已無一絲信任，剩下隻有恨。
恨他的戲弄，恨他的殘忍，恨他的可惡，恨他的心機。更是為自己的愚蠢感到可悲，其實，她不是沒有懷疑過他，卻因眸色問題否決了自己的想法。
四目相對，雲歡顏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深吸一口氣，藏起所有的激動，憤恨與不甘。他是故意讓她發現的，所以，接下來一定有另安排。
即使一遍遍告訴自己，她絕不會再蠢得被他利用，卻有種在劫難逃的自知之明。
“你到底想幹什麽？”藏起情緒的聲音平靜得仿佛之前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藍眸掠過一絲讚許，不愧是他選中的女人。手輕輕撫上她的臉，聲音溫柔得可以掐出水來：“我想幫你。”
“哈哈哈哈……”萬萬沒有想到她會聽到如此可笑的答案，一個將她推入魔窟的惡混居然說要幫她。
她今日的一切難道是自己所為？他一點責任都沒有？
麵對狂笑不止的雲歡顏，赫連玦並沒有生氣，隻是十足耐心等她笑停，甚至拍了拍她的背，幫她順氣。
一把揮開他的手，站了起來。手垂在身側，握成拳：“既然你已經向我攤牌了，那麽就直說吧，你要我做什麽？”
那絕決冷靜的口吻，沒了昔日的怨懟，隻有心死後的冷漠。赫連玦蹙起眉，他不喜歡這個樣子的她。
他不喜歡在她眼裏看到憎惡和迫不得已的保持距離。
心念起時，他已經將她攬入懷裏。低下頭，深深吻住那一直誘惑著他的紅唇，激狂而熱切，吻得濃鬱纏綿，仿佛要將她糅入自己體內。
最初的驚訝一閃而逝，雲歡顏沒有反抗，沒有回應，隻是木訥被操控著，像隻沒有感覺的布偶。
可以騙過他卻瞞不過自己，盡管裝得毫無反應，心灰意冷，可她心底的驚濤駭浪隻有她自己最了解。
有些東西抓得越緊，失去越快。正如他們玩的偷心遊戲，總以為自己不會失心，卻在不知不覺中被他悄悄偷走，她還自以為戰勝。
事實上已經輸得一無所有。
雲歡顏的反應激起了赫連玦的征服欲。
不同於以往的強迫，這一次的他十分溫柔有耐心。如同對待一件珍貴，吻亦變得虔誠。這樣的折磨對雲歡顏而言是一種酷刑，她寧可被殘暴對待，那樣她才有足夠恨他的理由和勇氣。
這樣的溫柔令她不知所措，明明恨不能抽他的筋，啃他的骨，卻在他的攻勢下漸漸迷失了自己。
雲歡顏沒有閉上眼睛，瞠大銅鈴，流出深濃的恨，控訴著他的禽獸行徑。
赫連玦有些好笑，從來沒有一個可以抵擋他的魅力，不管他是赫連玦或是玦少。前赴後繼的女人總如飛蛾撲火，當然，她們都想從他身上得到好處，不管是權勢，金錢或位置。
“你不知道恩愛時要閉上眼睛嗎？還是你喜歡這種方式？”調侃甚至是激將的話，雲歡顏沒有上當，而是堅持不被他蠱惑。
雲歡顏默不作聲，心境的蒼涼使她手腳冰涼的可怕。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隨心所欲了。”邪惡附在耳邊，雲歡顏渾身汗毛豎起。她已經見識過了他的瘋狂，雖然她已沒什麽可在乎的了，但她要保住最起碼的尊嚴。
“你究竟要幹什麽？”不再死氣沉沉，大聲吼出心中的憤懣與激恨。
赫連玦不怒反笑，藍眸熠熠生輝，甚至於有一股深情正在流淌：“我還以為你真的毫無反應了。”
深呼吸，強迫自己不能動怒，一定要冷靜冷靜再冷靜。她身邊的迷團越來越大，像滾雪球一般。而她始終被蒙在鼓裏，傻傻被人利用。
帶著魔力的手輕撫上她皺成一團，卻依舊美得驚人的臉，低啞著聲音說：“現在什麽都不要想，讓我好好愛你。”
趁雲歡顏錯愕微張開口，男人卻尋到了機會，讓她漸漸卸下防備，迷失自己。
浮浮沉沉之際，雲歡顏卻在想，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執迷不悟。她要知道真相，由她自己去尋找的真相。她再也不相信赫連玦了，一句都不能信。
雲歡顏神智漸漸渙散。一場征服戰，她輸得一無所有，連尊嚴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