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所謂劫數
欣姨很多針紮在背上，雲歡顏自己勾不著，費了半天勁還是塗不到。突然，有人大力撞開房間，衣裳半退的她整個人呆住了，怔忡錯愕，忘了及時拉起衣服，讓他清清楚楚看了個遍。
“姐姐，你好漂亮啊。”沙啞的聲音有著一絲粗嘎，雲歡顏快速回神，快速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
深吸一口氣，一遍遍告訴自己赫連羽隻是個孩子，他不會有什麽肮髒不堪的念頭。
“大少爺，你怎麽不敲門就進來？”羞澀之下語氣中帶了一絲責備。
赫連羽有些委曲，聲音細細：“我敲門了，姐姐沒聽到，我怕姐姐出事就闖進來了。”低下頭很真誠地道歉。
雲歡顏剛剛張嘴一道嚴厲的聲音傳來：“這裏是赫連家，羽是大少爺，而你是他的女人，他為什麽不能進你的房間？看了你的身體又如何？還是這麽久了，你一直未履行自己的職責？”
犀利的字眼似飛刀快速射來，雲歡顏無處可逃，隻能愣在原地，任由周海藍責罵。
低著頭，緊抓自己的衣服，不敢回嘴。剛剛才死裏逃生，那樣的驚心動魄她可不想這麽快又經曆一次。
赫連羽張開雙手，擋在雲歡顏麵前：“媽媽，你不可以這麽凶姐姐。”
未料到赫連羽會有此行為，雲歡顏隻覺大禍臨頭。
盡管一直低著頭，可那兩道灼灼目光透穿她的頭頂，如同鋼針。
“羽，這是誰教你的？”換了一副較溫和的語氣，聲音輕了許多，仿佛怕嚇到自己的寶貝兒子。
“姐姐說的啊。她說我是男子漢，要堅強，要學會保護自己愛的人。所以，我要保護姐姐。”童真的語言其實並沒有什麽錯，聽在周海藍耳裏卻別是一番滋味。
“你說雲歡顏是你愛的人？”明明音調不大，雲歡顏卻覺得雷聲滾滾。
抬起頭驚恐看著赫連羽多希望他的回答是：不是。她知道一直以來周海藍是他最愛的女人，像周海藍那樣強勢的女人怎麽能讓一個低賤的下人奪走她在兒子心目中獨一無二的位置呢？
一顆心怦怦直跳，在心底一遍遍禱告。
赫連羽的一句話將是她的天堂地獄。
“是啊，我喜歡姐姐，我愛她，就像愛媽媽一樣，又有一點不同。”苦思冥想著該怎麽才能表達出自己的意思。
忙碌的上帝沒有聽到她的哀求，赫連羽的話將她推入深淵。
“欣姨，你先帶大少爺下去休息，他累了。”不容人抗拒的命令。
“是，夫人。”欣姨一改在人前的囂張跋扈，對周海藍是言聽計從，恭恭敬敬，不敢有半絲違逆。
赫連羽一動不動站在雲歡顏麵前，儼然一副護花使者的姿態。“大少爺，時間到了，你該午睡了，我陪你回房去。”
“不要，我要姐姐陪。”赫連羽的每一句話，對雲歡顏都一把刀。雖然他的出發點沒有惡意，隻是很單純地表達出自己的意願。
可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周英嚴那樣一個強勢的女人，年紀輕輕就守了寡。聰明漂亮能幹，家世又好，追求者何止千萬。可她一心一意照顧著癡傻著兒子，可想而知，她對他投注了多少心力。
在她的想法裏，自己是兒子唯一能依靠，崇拜的人。
而雲歡顏才出現不到半個月就奪走了她在兒子心目中的位置，她如何能甘心？
“我隻是想跟她談一談，怎麽？你怕媽媽會傷害她嗎？羽，你忘了嗎？隻要是你喜歡的，媽媽哪樣反對過？”說得有些委曲，有些無奈。
明顯兩麵的作派，在兩種截然不同的角色轉換得那些自如，雲歡顏驚恐之餘也覺佩服。
“不，不，不是的……”抓耳撓腮，十分為難，不知該怎麽說。他不想傷了媽媽的心，可是，他真的怕媽媽會傷害姐姐。
雲歡顏從背後悄悄握住赫連羽的手：“大少爺，你聽話，先去休息，我下午陪你玩捉迷藏，好不好？”
眸底深濃的哀求，赫連羽不自覺順從了。“好吧。”
赫連羽走後，周海藍邁著高傲的步伐進來，那強大的磁場令空氣都變得稀薄了起來。雲歡顏惴惴不安站著，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裏。
金色眼影下閃著犀利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雲歡顏，你可知道羽之前曾有過多少個代孕女？”莫名的開場白，雲歡顏心驚肉跳。
“不知道。”搖了搖頭，如實回答。
“五個。在羽二十五歲那年，我就幫他物色女人。可他一個都不滿意，唯獨你對了他的胃口。”聽不出是何用意的話，越猜測越恐怖。
雲歡顏垂著頭，恭恭敬敬聽著周海藍類似自言自語的話。
“既然如此，你今晚就跟他圓房。”晴天霹靂都不足以形容雲歡顏此時的震驚，瞠大雙眸流淌著驚恐，沒有掩飾的力氣。
鳳眸一挑：“怎麽？你要告訴我，你還沒做好準備？”聲音嚴厲，不容人反抗。
“……”張了張嘴，話鯁在喉間吐不出一個字來。
原以為周海藍會暴怒，會指責，會打罵……可是，她沒有。相反的，她比兩個小時前的嚴厲溫和得多。
可是，她的要求著實震碎了她的神經。
“你應該清楚自己的身份，不必我來提醒了吧。還有，你少在我麵前耍花樣，明天我要檢查。”這樣的命令雲歡顏萬念俱灰。
雖說一開始她的確是打算出賣自己，出賣靈魂，出賣她的骨肉。可是，在遇到玦少後，她已經無法將自己的身子給另一個男人。
不必他霸道要求，她過不了自己這一次。
她已是他的女人，如何能再去跟另一個男人在一起。這簡直比萬箭穿心還令她難以忍受。
周海藍站了起來，身體不特別高佻，比例十分完美，纖合有度卻給人予巨大的壓迫感。
走到門口又看踅了回來：“我給你準備了一些影片，你好好看看。羽在這方麵如同一張白紙，你要好好引導他。”
雲歡顏整個人如遭雷擊，半晌無法回神，甚至連周海藍什麽時候離開的，都不太清楚。
腦子裏揮之不散的全是周海藍的命令，今晚要和赫連羽圓房。這樣的震撼比針紮來得更猛烈，這樣的懲罰比任何酷刑都嚴重。
不一會兒欣姨送來一大疊CD，單看封麵就令人臉紅心跳，她應該感謝周海藍的體恤嗎？知道她沒有經驗讓她預先學習，這樣的事情恐怕也隻有她做得出來。
欣姨高高在上，趾高氣揚：“雲歡顏，你的福氣來了，好好伺服大少爺。要知道你生的孩子將來就是赫連家的繼承人啊，那是幾輩子燒高香才得到的福氣啊。”輕蔑的語言字字如針。
雲歡顏麵如死灰，閉口不言，隻希望欣姨早早出去，她好冷靜下來想想辦法。可是，出乎意料欣姨沒有走。
她將CD放在影碟機裏，按下播放鍵，並沒有離開的打算，站在旁邊監督著雲歡顏。
欣姨的聲音時不時響起：“好好看著，別分心。”話如教鞭，狠狠揮下，讓分心的她重新集中精神。
這樣的時光有多麽難熬，沒人比雲歡顏更清楚。這對她的心更是一種嚴重的汙辱的踐踏，她現在的身份，隻能對赫連羽百般討好。
其實，自她簽下那份協議以後，她就知道會有今日。而周海藍花了一百萬絕不是幫兒子找一個玩伴的，她一直很清楚，隻是心存僥幸，以為可以得天眷顧。
原來，一直是她的妄想。
看著屏幕上的畫麵，雲歡顏羞得滿臉通紅，幾乎能掐出血來。
欣姨閑閑的聲音再度響起：“現在害羞是不是有些遲了？而且，你與大少爺同床共枕多時，應該已經很熟悉了吧。”譏諷的話十分刺耳，雲歡顏除了咬牙強忍外，別無選擇。
雲歡顏度秒如年。
“姐姐，姐姐，我睡醒了，我們去玩吧？”赫連羽人未到，聲先到。雲歡顏驚恐極了，赫連羽並不似周海藍認為那樣無知，從他本能的勃起，可以得知他有正常人生理需要。
若是讓他看到這種影片，她就算能飛天遁地，也無處可逃了。
趕在赫連羽進來前，關掉了電視，不顧欣姨驚疑，閃爍不定的目光。深呼吸，迎了上去。見赫連羽已經換上一套純棉的休閑防曬服，雙眸因興奮熠熠生輝。
感覺赫連羽又助她逃過一劫，雲歡顏揚起笑：“大少爺真乖，我們走吧。”主動牽起他的手，因為隻有他能保護自己不被欣姨抓回去。
與赫連羽有說有笑，卻感覺背後射來兩道不懷好意的目光。
夏日的陽光依然火熱，曬在身上灼灼燒著。對她而言更是傷上加傷，遊戲的同時，腦子飛快轉著，她該怎麽做才能躲過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