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本能反應
可能是冤枉了自己的補償，可能是赫連羽的守護發揮了作用，雲歡顏不受任何人幹擾休養了三天。
這期間小宛照顧著她，除了赫連羽堅持要陪她外，沒有見到欣姨或赫連玦。
雲歡顏衷心地希望日子就這麽平淡的過下去，可是，這隻是奢望而已，午夜夢回心底最深的渴盼罷了。
自她找上嬈華時，就注定了要過暴風雨般的日子。她應該珍惜這一刻難得的寧靜，養精蓄銳，以便更好地應對接下來的天崩地裂。
“你情況看起來還不錯嘛。”熟悉的聲音驚醒了她的迷夢，快速回神，進入備戰狀態。雖然知道他可以在赫連家自由出入，可對於這種神出鬼沒的行徑，她還是適應不了。
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某處一直盯著自己，看著她痛苦，受罪，被折磨卻無動於衷。他從來隻有自己，她怎麽還能貪圖他的一絲眷顧呢？
經曆了這麽多，她還是如此天真幼稚。
嗬……
月華自窗口灑入，玦少一半淋浴著月光，一半隱於黑暗，如此神秘又透著致命的吸引力。縱然，心底很清楚他的魔鬼麵目，卻仍不知不覺被吸走了目光。
他身上仿佛一直蘊藏著一股巨大的磁石，不管怎樣傷害都牢牢攫住了她。
強迫自己別開臉，心跳得異常快，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想像。她唯有一遍遍細數他的狠，他的毒，他設下的種種陷阱和圈套，才能令自己戴起冷漠的麵具。
“很抱歉，讓你失望了。”自己在雪園的一舉一動，他通通看在眼裏，不是嗎？
在她幾次掙紮在生死邊緣的時候，隱藏在角落裏的他一定看到了。但他沒有絲毫要搭救她的打算，丟了她這一顆棋子，他還有很多很多。
“失望倒不會，我很高興你很堅強。這樣的你才能在赫連家生存下去，取得我要的東西。”一句話徹底澆熄了雲歡顏那一絲絲可笑的心動，化成尖銳的冰棱戳刺著她的心。
“我會的。”逼自己抬起頭，麵對他。
她僅有驕傲和自尊不允許她懦弱，她是迫不得已才淪為棋子的，並非心甘情願。
“很好，那我就拭目以待。不過，你最好小心點，別再將自己弄得死氣沉沉，奄奄一息。你要是一直躺在病床上，我的東西要到什麽時候才能拿到？”似魔鬼般無情的聲音絲毫不顧及她的感受。
莫名的委曲和心酸蜂擁而來，雲歡顏有些招回不住。身子晃了晃，他的話是刀，每一個字都割得她體無完膚。
“我一定會盡力的。不過，你答應過的事也要做到，明天，我要跟朵朵通話。”快一星期了，她經曆九死一生，不知朵朵的情況怎麽樣了？
“我說過的話從來算數，你放心吧，我會履行自己的諾言。不過，怎樣避開耳目就是你自己的問題了。”從那惡劣的語調裏，雲歡顏聽出了一絲故意的叼難。
他對赫連家如此熟悉，甚至清楚每一個人的作息。知道什麽時候能見麵，什麽時候不能見麵，為什麽卻偏偏要叼難她？
似是讀出了她未出口的怨言，雙手抱胸，月色投注在麵具上，幾分冷凝，幾分神秘：“如果連這麽一點小事都辦不到，你怎麽能在赫連家生存下去？如何拿到我要的東西？”
閉了閉眼，她接受了這份挑戰：“我該怎樣才能找到你？”他到底是誰？隱藏在哪裏？偌大的赫連家仆役，保鏢不下百人，他會是其中的誰？
“隻要你身邊沒人在，我自會出現。”說完，瀟灑一個翻身，從窗口一躍而下。
雲歡顏忍不住一聲驚呼，這裏可是三樓，他就這麽跳了下去。天啊，一顆心差點從嗓子眼兒裏蹦出來，趕忙跑到窗口查看。
月光淋浴下的花兒一朵朵嬌豔欲滴，風情萬種，而站在其中的玦少更是瀟灑倜儻，宛如暗夜之王。
精準對上雲歡顏擔憂的目光，投來一個輕佻的飛吻，轉瞬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出現過。
一夜輾轉反側，想著玦少的舉動，自己該如何才能盡快拿到他要的東西，結束這恐怖的提心吊膽的日子回到妹妹身邊去！
越想越覺得自己好渺小，好可悲。曾經的快樂亦跑出來攪局，弄得她悲痛難以自持。壓抑的淚在無人的時候才敢肆意流淌，傾瀉。
“姐姐……姐姐……”性感的聲音裏飛揚著幾分稚氣的喜悅，雲歡顏快速驚醒，不意外見到了精神飽滿，神采奕奕的赫連羽。
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一夜未眠的腦子有些混沌與暈眩：“大少爺，你怎麽這麽早啊？”撫著額，頭好痛。
“我有聽姐姐的話乖乖睡覺哦，你看我現在病已經全好了，我們去玩吧。”熠熠生輝的眸子閃著興奮的光。
“去做什麽？”一想到赫連羽他房間裏的那些“珍寶”她就不寒而栗，整個人瑟瑟發抖。
見雲歡顏驚恐防備的樣子，赫連羽泄了氣，頹然坐在床沿上：“姐姐也不想跟我玩。”沮喪的樣子有些悲傷，有些無助。
赫連羽突然脆弱的樣子，雲歡顏心生不忍，勉強扯出笑：“不是的，大少爺。我很願意陪你玩，隻是，你要先告訴我，我們玩什麽遊戲啊，我好有準備。”
一句話讓赫連羽恢複了神采，從床上跳了起來，高大的身軀遮去了窗口的陽光，隨著俯身的動作他的氣息襲來，將雲歡顏緊緊包圍。
俊逸的臉龐越靠越近，不敢尖叫，不敢反抗，唯有手撐著床悄悄往後挪。可是，床太小，赫連羽的氣息太霸氣，她怎麽也逃不了。
眼看俊臉就要貼上她，雲歡顏悲哀地閉上眼睛。自己現在是他的玩物，更是他的代孕女，替他生孩子是她的使命，她的責任，她怎麽能一再逃避？
屬於男性霸道的氣息一點點滲入毛孔，渾身神經緊繃進入備戰狀態。然而，她沒有反抗的權利和理由。
就在豐唇快要貼上她的唇時，赫連羽開口了：“我們先到花園去吃早餐，然後我再告訴你玩什麽遊戲，好不好？欣姨說了，早餐對人體很重要，能增強人的免疫力。你現在生病了，一定是免疫力下降了。”
驚訝睜開眼，兩隻烏溜溜的大眼睛離自己很近，裏麵一片純然的清澈，絲毫不摻雜任何猥瑣或情欲。此時此刻的他更像一個善良的孩子，懂得替人著想，體貼，溫柔。
暗自責罵了自己一遍，赫連羽是個智商不足的孩子，他什麽都不懂，而且是他一次次出手相助，自己才能幸免於難。
“好啊，那大少爺先出去等我一下，我換件衣服就出來，好不好？”高懸的心鬆了下來，露出溫柔的笑。
“不行，我要看著姐姐，不然你會跑掉的。”突然轉變的態度和聲音使雲歡顏一愣，呆了好半晌，不知該做何反應。
強壓下驚慌，笑道：“大少爺乖，姐姐不習慣被人看著換衣服，你先出去一下，我保證絕對不會跑掉的。”舉起三根手指作發誓狀。
“我要自己看著才安心。”露齒一笑，幾分猙獰，幾分惡意，一點都不似智力不足的小孩。
這樣的赫連羽固執而霸道，根本看不進她的哀求。
恍惚間，逆光中她仿佛看到了玦少唇邊的笑，冷冷的，譏諷著她的不自量力，她的天真無知。
進了赫連家就屬於一腳踏進了地獄，想要取得東西又能全身而退，這簡直是癡人說夢，可笑又可悲。
“快換啊。”催促的聲音將雲歡顏從悲哀裏拉回，推入一個驚恐中。
“大少爺，我真的不習慣……”話還沒說完，即被冷冷截斷：“我就要看，欣姨說了，你是我的女人，我要怎樣都可以。”沒了孩子氣，露出成熟男子霸道的一麵。
雲歡顏愣在當場，這個大少爺好像也戴著許多麵具，藏於迷霧之中，她看不清他所做的一切是真實，還是假裝？
心底的疑惑再度升起，他是不是玦少？
就在她不知所措，疑慮重重的時候，一雙大手襲向她的柔軟，驚叫一聲，本能揮手，狠狠打了赫連羽一巴掌。
“大少爺……”驚恐地瞠大了眼，看著赫連羽臉上多了五個手指印，那紅印有越擴越大的趨勢。
“你打我？”捂著自己的臉，眸中少了嚴厲與深沉，淚水盈盈，受了無盡委曲。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天啊，她怎麽這麽沉不氣又闖禍了。她好不容易拚著一死，才重新進入赫連家，要是讓欣姨看到赫連羽臉上的傷，她就大難臨頭了。
委曲嘟著嘴，站在原地沒有動，眼淚大顆大顆往下落。
雲歡顏驚恐萬狀，忙上前，撫著他的臉，一遍遍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大少爺，你別生氣，別讓欣姨趕我走，我不是故意的……”語無倫次，腦子亂成一團，根本不知道自己此時與赫連羽的姿勢有多麽曖昧。
赫連羽呼吸急促，臉越來越紅。
以為他在生氣，在發怒，雲歡顏更是急得不行。隻要一想到被趕走，她就驚恐不已。完成不了任務，玦少不知會怎麽對付自己？
更何況妹妹還在他手上，她的傷需要錢。
“姐姐，我好痛……”沙啞的嗓音透著特殊的需求，這樣的聲音雲歡顏並不陌生。
退開幾步，順著赫連羽的目光往下移。“轟”地一下，臉上炸開一片紅暈。沒有想到一個智商隻有四歲的小孩會有這麽大的生理反應，低頭，驚恐看著，不知如何是好。
然，在她目光的注定下，赫連羽的生理反應更強。
“姐姐……”稚氣的呼喚已經不再純粹，更像一個威脅。
“我……我……”一步步後退，身子撞到了櫃子，上麵的花瓶掉了下來，發出巨大的聲響。
“大少爺，你怎麽了？大少爺……”欣姨著急的呼喚就在門口，如果得不到赫連羽的回應，她一定會破門而入的。
可是，此情此景若讓她看到，自己將得到怎樣的下場，可想而知！
趕在赫連羽開口前，雲歡顏卻壓低了聲音對赫連羽說：“你跟欣姨說，沒事，讓她不要進來，我就幫你呼呼，讓你不再痛，好嗎？”
“好。”粗嘎沙啞的聲音已經藏不起濃濃情欲。
“大少爺……大少爺……”欣姨呼喚的聲音越來越著急：“大少爺，你再不出聲，我要進去了。”如果不是赫連羽命令她必須守在門口，她早就不顧一切了。
夫人臨走前將大少爺交給她，他若有個閃失，她就算有十條命也賠不起。
哀求的目光盈滿著急，心一橫，手上動作了一下：“大少爺，你快跟欣姨說啊。”
雲歡顏的舉動，赫連羽渾身如遭最電擊，陣陣酥麻的快感流躥至全身。“欣姨，你在外麵等著，不許進來。”
“可是，大少爺，你沒事吧？”遲疑著，聽這聲音有些不對，還有，剛剛花瓶碎了。欣姨焦急萬分，卻礙於赫連羽的脾氣，不敢輕舉妄動。
“我說了，讓你不要進來。”大喝一聲，成功阻止了欣姨的舉動。
“是，大少爺，那我在外麵守著，我料誰都不敢傷害你。”這話是說給雲歡顏聽的。
自然聽出了欣姨的弦外之音，但此時此刻她已經騎虎難下，箭在弦上，進退不得了。
“姐姐，我好痛，好痛，幫我……”閉上眼，陷入陌生的情欲漩渦裏不可自拔。雖然他的智力有限，但他畢竟是個三十歲的成熟男子，有生理反應也是正常的。
咬了咬牙，讓赫連羽在沙發上坐下，而她跪在地上，小心翼翼開始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