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朵朵出事了!
雲歡顏披麻戴孝跪雲啟揚的墓碑前,任大雨砸在她身上,不言不動,宛如石化。自責如蛆一口一口啃噬著她的心,若她能早一步籌到錢,也許父親還有救,都是她沒用,是她害了父親。 聲音已經哭啞了的雲朵朵慢慢爬向一旁的姐姐,自從父親搶救無效死亡後,姐姐默默處理著一切,一滴眼淚都沒流。 然而,她比誰都知道姐姐有多痛苦,痛到流不出淚來。 整整兩天兩夜了,她一直跪著,不眠不休。 “姐,我們回去吧,好不好?姐,你已經盡力了,爸爸在天有靈,他不會怪我們的。姐,算我求你了,你不要這樣。現在爸爸媽媽都走了,我不能再失去你啊,姐!”搖晃著雲歡顏的身子,驚恐的哭喊落在雨裏萬分淒涼。 將雲朵朵抱在懷裏,淚如開了閘的洪水怎麽也止不住:“朵朵,你放心吧,姐姐不會有事的,我們都要好好的。”見不到父親最後一麵,但她十分清楚慈愛的爸爸今生最大的願望就是看到她們姐妹倆,健康快樂。 “姐……姐……我想爸爸,我好想好想他……”妹妹的哭喊如巨石在她疼痛的心上砸出一個個洞,痛不可抑。 * 雲歡顏沒有悲痛的時間和權利,二十萬的賣身錢沒能救回父親的命,辦葬事花光了家裏最後一點積蓄。 妹妹馬上就要高考了,母親在她四歲那年突然消失,至今杳無音信。一家人的生計全靠父親微薄的工資支撐著,現在她是家裏的頂梁柱了,她要賺錢供妹妹上學。 今天剛剛放棄了去維也納進修的機會,多少人夢寐以求,同時也是她向往的殿堂啊,然而,此時她唯有埋藏所有夢想向現實妥協。 老舊的貧困區,散發著垃圾的酸臭味。夏季的窒悶壓得人幾乎無法呼吸,找了一天工作的雲歡顏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家。 一天的奔走她疲憊不堪,自從父親出事以來她沒睡過一次好覺。 鑰匙剛剛插進鎖孔裏,鄰居王阿姨急匆匆掩不住驚恐的聲音傳來:“小顏啊,你終於回來了,朵朵出事了。派出所的民警讓你回來馬上去醫院。” 不敢置信地轉身,盯著一臉驚慌的王阿姨,很想從她臉上找尋一絲玩笑的痕跡。可是,任憑她盯到眼睛酸痛,仍是找不到。 “王阿姨,你知不知道我妹妹出什麽事了?”從震驚的噩夢裏回過神來,緊張地抓住王阿姨的手。 “聽說是被人潑了硫酸,具體事情我也不知道。小顏啊,你快去看看吧……”王阿姨的話還沒有說完,雲歡顏已經飛奔了出去。 跑得跌跌撞撞,窒息的恐怖令她差點透不過氣來。耳邊一遍遍回響著王阿姨的話:聽說是被人潑了硫酸……聽說是被人潑了硫酸…… 冰冷的感覺流躥至周身四肢百骸,腳步沉重得抬不起來。她還沉浸於父親突然離開的可怕傷痛裏,如今卻又要麵臨這樣的噩耗。 明明是夏季最炎熱的時候,她卻如置嚴冬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