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2章 噩夢
“別在我家哭哭啼啼的!”江言心暴躁地拍桌子,“幹什麽呀?讓外邊的人覺得我欺負你是嗎?你把我害那麽慘,我都沒哭呢,你倒先嚎了。”
“行,我不哭了,”小雪擦幹眼淚,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我剛才的請求你能答應嗎?”
“不能!”江言心故意刺激她,“你憑什麽提這種要求?就許你耍手段搶男人,不許我正大光明跟愛的男人談場戀愛?許安榮的心不在你身上了,還糾纏不清有什麽意思?你當初也是為了錢跟他好,大不了跟他拿筆分手費,他那麽大方,不會拒絕你的,隻要你有臉提。”
“他給了我一套房子,”小雪脫口而出,“那是我跟他同居的地方,也是你遭人襲擊的地方,我一個人住在那間大房子裏,感覺哪個角落都有他的影子。我忘不掉他,他走後我才發現,我不光喜歡他的錢,更喜歡他的人,我已經愛上他了!”
“愛?”江言心冷冷道,“從你嘴裏說出來簡直是對這個字的侮辱,像你這種詭計多端的女人也不配擁有愛。請離開我家吧,我對你的忍耐已經到極限了。”
“你以為趕我走就能讓我放棄?”小雪惱怒成羞,“知道許安榮喜歡你,你的心在偷著樂吧?恨不得撲到他懷裏是不是?我還沒輸呢,他喜歡你又怎麽樣?男人的感情本來就朝三暮四,我不信憑我的手段,跟你江言心這蠢貨搶不過一個男人!”
“簡直無可救藥!”江言心氣得頭冒青煙,指著大門下逐客令,“給我滾,以後別再來我家,不然我報警轟你走!”
“沉不住氣了?”小雪亢奮地嚷嚷,“不如現在認輸吧,跟我方小雪搶一個男人不是什麽好事,為了許安榮我連命都可以不要,你拿什麽跟我爭?”
她猛地拉起袖管,向江言心炫耀她愈合不久的傷口。江言心震驚,想不到小雪竟為許安榮自殘過,她倆就像約好似的同時因為許安榮幹傻事!
她有些慌亂,她從不把小雪的挑釁當回事,因為認定小雪對許安榮不是真愛,這世上根本沒有女人像她愛許安榮愛得那般深!可現實卻打她臉了,像小雪這般物質的女孩也可深深愛著一個男人!
“你看見了吧?”小雪咬牙切齒地說,“許安榮早就把我的心偷走了!從小我就沒媽,我爸隻會喝酒,給我找來的後媽隻會虐待我。隻有許安榮他真心對我好,和他談戀愛是我最快樂最踏實的時光。”
“你隻想要個對你好的男孩,”江言心不解,“為什麽不找個真正愛你真正對你好的?許安榮對你再好都是假象,一切都是你用謊言堆砌起來的,你把他迷惑了!等他幡然醒悟的時候,他會甘願被人愚弄?既然是謊言,就有大白天下的一天,你注定要被他拋棄!”
“我已經被拋棄了,”小雪的雙眸閃爍著凶狠的光芒,“你怎麽奚落我都行。我得不到的人其他女人也休想得到,你敢頂替我的位置,我不會善罷甘休,最壞的結果是咱倆同歸於盡,或者拉上許安榮三個一塊殉情。”
當晚,江言心在夢魘中度過。小雪威脅恐嚇她就離開,像個魔鬼一樣剪斷她脆弱的神經。她不接受她的恐嚇,可一想到這個社會奇形怪狀的人都有,萬一激怒一個女瘋子搭上一條命,或者將許安榮也拉進地獄中,這代價就太大了。
她嘴裏說著胡話,嚇得坐起來,看見麵前一黑影,便蒙在被子裏哭喊。
“言心,你怎麽了?”黑影掀掉被子,把江言心摟在懷裏安慰,“做噩夢了是不是?我是憶彤!別怕啊,我在呢。”
“憶彤,我害怕,”江言心渾身濕透,額頭沁出一片又一片的汗珠,蹭著沈憶彤的肩膀哭泣,“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再可怕也隻是個夢,”沈憶彤輕鬆地說,“誰沒做過噩夢啊?就跟看書一樣,翻一頁就過去了。別去想了啊,什麽都過去了。”
十分鍾後,沈憶彤倒了杯溫開水,送到了總算平靜下來的江言心手上。她看著江言心喝一口,沒管住自己的好奇心,問道:“你的夢裏有小雪吧?一直在喊這賤女人的名字,我是尋著這聲音找過來的,又不敢開燈怕嚇著你,結果你醒了,嚇得更嚴重。”
“你真的想聽嗎?”江言心小聲地問,“不怕聽了也害自己做噩夢?”
“我沈憶彤什麽大風大浪沒經曆過?”沈憶彤嚷嚷,“我這人沒什麽優點,就是膽子大,臉皮厚,就遊樂場那鬼屋,別人嚇得魂都飛了,我還跟那鬼嘮嗑呢,我就問它嘴角的血漬是油漆還是番茄醬做的,結果怎麽著?他給逗樂了,笑得停不下來。”
本以為一鬼故事,卻被沈憶彤說成一笑話。江言心笑了,心頭的恐懼瞬間被驅趕,捏捏沈憶彤的臉說:“你怎麽那麽逗啊?別人說你是女漢子,我看不像,根本就是一純爺們好嗎?要是生在兵荒馬亂的古代,還有花木蘭穆桂英什麽事啊?你才是巾幗不讓須眉呢。”
“生不逢時有什麽辦法?”沈憶彤歎氣,“現在別說巾幗不讓須眉了,我連客戶那幫老頭都快搞不定了,法製社會啊,又不是用拳頭解決問題的年代。每次談合約都特別叮囑我要穿短裙,說天氣熱,怕我中暑了!老東西,天熱幹嗎不讓自己老婆全脫了天天泡池子裏頭?”
得,跑題了,這是沈憶彤的習慣,總能扯一些風馬牛不相及的東西,江言心也隻能順竿就上:“早就讓你換工作了,天天被一群色老頭打主意,想想就起雞皮疙瘩。”
“不是還沒找到下家嗎?”沈憶彤苦惱極了,“上海物價這麽高,別說失業了,連生病都不敢啊。那小雪不也失業了嗎?肯定特別絕望才來找你麻煩。對了,你到底夢見她什麽了?”
終於繞回來。和沈憶彤說話江言心的腦子得保持清醒,不然一件事隻會描述得七零八亂。
“夢見她發瘋了,”她回答,“拿刀捅我,把許安榮也捅了一刀。”
“這麽血腥?”沈憶彤皺眉,“她白天提著東西來到底說什麽了?我以為隻是發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