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得意忘形的實習生
“是,我跟憶彤閑得慌,好管閑事,”張瀚陽苦笑,“冒著得罪別人的危險,大晚上的不蹦迪不喝酒不睡覺,守在別人家門外喂蚊子,為了什麽?為了你不受委屈,早日忘掉不該愛的男人,每天過得開開心心的。”
“我受不了了,”江言心眼淚決堤,像個瘋子似的撕扯她的衣擺,“你們幹嗎都要逼我?要活活把我逼瘋嗎?”
張瀚陽指著許安榮家亮燈的窗口,冷冷道:“要麽你上去敲開他家的門,說你愛他,受不了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要麽悶不吭聲地在這兒坐兩個小時,然後死心。如果你連這點勇氣都沒有,那你這輩子完了,隻能讓那個男人活活地折磨死。”
這話沒錯,是時候做個了斷了。江言心在心裏告訴自己,要麽被愛情打敗,要麽在愛情中滅亡,她倒要看看,絕望過後她能不能死心!
許安榮的客廳掛著一張薄如蟬翼的窗簾,他和小雪站在窗邊喝酒,從優雅的情調來看,喝的應該是紅酒。清爽的微風撫過,簾子上的影子忽遠忽近,晃了江言心的眼。沒多久,影子消失了,客廳的燈也滅了,“戰場”該是轉移到了臥室。
江言心不說話,張瀚陽就陪著她沉默。兩個小時流逝了,車子的廣播播報十二點。江言心終於開口,聲音是嘶啞的:“張瀚陽,走吧,鬧鬧明天還得上學呢。”
回去的路上,大街上的車已寥寥無幾。剛下了一場小雨,空氣聞起來格外清新。車輪碾過潮濕的地麵,“滋滋”作響,更讓人覺得落寞。
回到家,懵懂的鬧鬧以為小姨又要發作,緊緊地抱著張瀚陽不讓他離開。誰知江言心沒有哭,扭臉問他倆:“肚子餓嗎?要不要煮個麵條當宵夜?”
鬧鬧立馬點頭,看來是真餓了。江言心走進廚房燒水,張瀚陽跟進來說:“想哭就哭吧,別憋著。”
江言心不看他,紅著眼睛說:“先把眼淚留著,等到夜深人靜蒙著被子的時候我再痛哭一場。”
聽這話,張瀚陽的心疼得發緊。他聽不出來江言心死沒死心。他累了,看著她累他隻會更疲憊。
老天爺是公平的,不管誰過得多快樂或多悲痛,每天早上都會給你一輪燦爛的太陽,江言心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盞太陽。
房子很安靜,張瀚陽早早就帶鬧鬧出門了,說去學校之前先去公園晨練。他給她準備了早餐,兩個愛心煎蛋擺在桌子中央,格外醒目,上頭用番茄醬寫了兩個字:加油。筆跡歪歪扭扭,一看就是鬧鬧的傑作。
江言心心頭一熱,連一個小屁孩都知道給她加油打氣,她還有什麽理由不振作起來?
吃完早餐,江言心打開衣櫃,選了套最豔麗的職業裝。她要穿給許安榮看,穿給小雪看,不管遭受多大的打擊,她的心情依然美麗,她工作起來依然賣力。
公司裏,蔣文星一見江言心這身行頭,嘖嘖稱讚:“你早該這麽穿了,平時穿那麽素幹嗎?守寡呀?要是天天這麽穿,不出倆月,肯定交得到男朋友。”
“就是換換心情,”江言心靦腆地笑笑,“交男朋友的事沒想太多。”
兩人正說著話,小雪走了進來,立馬成為全場焦點。如果說江言心的穿著是豔麗,她的穿著就是驚豔,簡直就是隻開屏的孔雀。
“小妖精,真有膽兒穿啊,”蔣文星嫉妒到鄙視,“把公司當什麽了?**場啊?一個小身板能勾走幾個男人的魂?”
“公司又沒明文規定能穿什麽不能穿什麽,你管得是不是太寬了?”
表麵上江言心在幫小雪說話,暗地裏卻一樣鄙視,認為她是故意穿給她看的。
九點整,整個部門開會。重新戀愛的許安榮一掃前幾日的陰鬱,細皮嫩肉的臉蛋容光煥發。會議上他也不忘跟小雪眉目傳情。不管是誰,隻要眼沒瞎,都能看出端倪來。他倆根本就是高調戀愛,用行動向全世界公開。
有些人的心情是驚訝,小雪這條件一般的姑娘竟然俘獲了總監的心。也有些人是嫉妒,覺得小雪太有心計,恨自己早點沒出手。不管驚訝還是嫉妒,最後的總結是一樣的,往後誰都要巴結一個實習生了,真夠悲催的。
整個會議,江言心的心緒翻江倒海,看心上秀恩愛的事昨晚經曆了一遍,早上又經曆了一遍,才結痂的傷口又讓人給撕裂了。
散會後蔣文星感慨:“我早說過了,小雪這女孩不簡單,我看人的眼光還是很準的。總監要真娶了她,她還用奮鬥嗎?從實習生變成許太太,一步登天呐。”
“總監的眼光不怎麽樣,”江言心趁機泄憤,“要麽迷戀模特,要麽看上實習生,小雪的條件還不如那羅夢蓮呢。”
蔣文星說:“要是以門當戶對論,兩個女人確實配不上許安榮,可人家不在乎呀。你比小雪漂亮,能力也比她好,總監怎麽沒看上你?如果我知道總監那麽好追,當初應該慫恿你上,沒準小雪就隻有幹瞪眼的份了,我就是看不慣她得意洋洋的樣子。”
“喲,蔣姐,還這麽八卦呢?”小雪湊過來挑釁,“上次的苦頭還沒吃夠呀?安榮要是生氣了,別說江言心了,怕是連你都自身難保呢。”
“還沒飛上枝頭呢,就把自己當鳳凰了?”蔣文星哪肯吃虧?戳著小雪的胸口說,“不光說閑話,我還欺負你,我看許安榮能把我怎麽樣。”
小雪把蔣文星的手打落,臉不變色心不跳地說:“不用安榮出麵,在我這兒你就占不到便宜。你欺負我我就欺負回去,把事情鬧大也不怕,鬧得越大越好,你一組長收拾起爛攤子來可比一個實習生棘手多了。”
“那你說怎麽著啊?”蔣文星擺出一個要幹架的姿勢,“打一架吧?誰的牙齒掉了就往肚子裏咽怎麽樣?”
“不怎麽樣,”小雪搖頭,“我為什麽要跟你打架?那是野蠻人愛幹的事兒。我就站在這兒,你敢動手嗎?敢的話不光在安智出名了,恐怕派出所的民警還會請你去喝茶呢。”
小雪說話明顯比蔣文星高出幾個分貝,江言心想她很可能想殺雞儆猴,從今兒起她要在設計部樹立威信。當實習生的時候受的恥辱太多,打算連本帶利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