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第260章 你方唱罷,我登台(一)
常言道:咬人的狗不叫。
武王府之中,武王龍楷正坐在小院之中,愜意的享受著陽光。
他的身後,依然是那一位身穿一身單薄勁服的男子,身軀筆直的站立著,手中擰著一杆黑色的長槍。
一人一黑槍。
站立的筆直,流露出淡淡的威殺之氣,讓人不由的心生畏懼之意。
眯著眼,龍楷注視著小院之中栽種的菊花,此刻正在怒放,宛如一朵朵燃燒的火苗。
陽光帶來的溫暖很是愜意。
龍楷眯著的眼緩緩的閉上,十指快速的在椅背之上敲打著,眉宇之間,露出一絲淡淡的凝重。
帝國五王之中,除去唯一的外姓王李青,剩下的四王都是在相互的忌憚,防備著。
當初,恭親王龍啟獨自一人麵見皇帝,請求龍越徹底的清掃帝都之中的一切江湖實力這件事自然瞞不過龍楷。
這一次,如果龍啟成功了。
那麽最難受的恐怕便是武王龍楷了。
論實力,論背景,龍楷都是強過龍啟很多。
但是即便如此,每次遇到龍啟,龍楷的心中都是生出一種無形的壓力,這種壓力即使到了太子龍辰的身前,也是不曾有過的。
身為皇子,恐怕沒有一個人不覬覦那皇位的。
九五之尊,高高在上。
沒有人不向往的。
古往今來,皇子的爭奪皇位者的數不勝數。
龍楷一直在很好的包藏著自己的野心,但是行動卻是沒有絲毫的遲緩過,甚至他比其他的三位皇子都要努力的多。
“我很奇怪,為何父皇每一次都是將好事情交給龍啟……怎麽就想不到我呢?”
龍楷睜開雙目,眼神之中泛出冰冷,輕聲的道。
沒有人回答龍楷。
身後的男子靜靜的站立著,黑色的長槍在陽光之下,反射出明亮的光澤。
龍楷轉身看向身後的男子,神色之中露出一絲笑意。
“其他的六人都出發了沒有?”
龍楷輕聲的問道。
身後男子點點頭,聲音有些沙啞的道:“已經全部按照你的指示,動身出發,他們會在最為關鍵的時刻,給予恭親王最為致命的一擊。”
龍楷笑了笑,道:“那兩處產業都劃分給魚龍幫了?”
男子點點頭,神色之中露出一絲不悅,道:“這魚龍幫的胃口也太大了,您給的好處敢骨頭都不剩的全部吞下去,還真的一位我們武王府沒能耐。”
龍楷笑的更加的歡實,道:“無妨,他張小魚吞下去的,到時候要他連連本帶利的全部吐出來,我還要他的命。”
男子神色一凝,道:“你不是說張小魚現在動不得嗎?”
龍楷的笑意之中露出一抹殺意,道:“原本我以為張小魚隻是一個奸商,卻是沒有想到他不僅僅是一個奸商,還是一個老狐狸,這一次他為龍啟可是送了一份大禮,將魚龍幫的家底都差不多壓了上去,這樣人我絕對不允許他的存在。”
男子點點頭。
龍楷的神色恢複了平靜,道:“將府中的其他的人安排出去,既然張小魚與龍啟搭好了台子,那麽我們也就湊湊熱鬧,登登台,免得他們沒戲唱了。”
男子神色一凝,道:“是。”
匆匆而走,一杆長槍依然擰著手中。
看著離去的背影,龍楷的神色之中有些複雜。
武王八大將,已是折損一位。
剩下的七位之中,今日一行不知道又能存活下幾位。
一直以來,他一直在挖空心思的拉攏自己的實力,當初為了組建八大將,他可是費了不少的功夫,甚至不惜使用一些齷蹉的手段才是八大將徹底的收服。
細細的估算著自己的實力,龍楷的神色之中變得有些猙獰,這一次就是拚著將八大將全部折在裏麵,他也是要重創一下龍啟。
甚至,龍楷的心中都是生出攪局的想法。
若不是這其中的牽扯的甚多,恐怕龍楷早就動手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四弟啊四弟,這次誰是螳螂,誰是黃雀可就難說了。”
龍楷輕聲的道。
神色之中戾氣橫生。
——
困龍穀之中。
三麵環山,一條大河橫貫而過,使得困龍穀的地勢變得尤為的特殊。
當初,張小魚聽從慕老的意見在這裏布局,自然有著一定的道理。
一旦江湖之中眾多高手進入困龍穀之中,隻要扼守住出口,恐怕便是形成了四麵困境之勢,到時候恐怕便是死局。
但是——
名劍的誘惑力是無法估量的。
得到消息的江湖高手紛紛而來,不顧一切的想要爭奪名劍。
這一切。
所有的人都是放下了平日之中虛假的麵孔,放下了滿口的江湖道義,放下了平日之中虛偽的慈悲,露出了真正的麵目,亮出了屠刀。
刀光劍影縱橫。
李奇鋒的身軀不斷的狂掠著。
一個接一個的江湖中人想要斬殺李奇鋒,奪下李奇鋒手中的劍,卻是在每次將要成功的時候橫生變故,有人會擋住他們的去路,使得他們無法成功的奪劍。
人心是自私的。
人心狠毒起來比野獸更加的可怕,更加的凶橫。
強大的殺伐之氣在峽穀之中彌漫著。
翻滾著大河之中再次被染紅。
屍體跌入翻滾的河水之中,濺出更高的水花。
身軀一轉,一劍刺出,李奇鋒側身躲過一擊猛刀,身軀朝後掠出。
一位青衫男子緊隨其後,手中的九環大刀連續劈出。
瞬息便是九刀。
刀刀直取性命。
險象環生。
李奇鋒腳步一轉,一劍猛地挑出,劍氣磅礴而出,伴隨著強大的內力。
刀劍相遇。
反震之力驚人。
李奇鋒趁機再次掠出。
青衫男子身軀一動,試圖再次追上李奇鋒。
卻是失去了最佳的機會,轉眼之間,一位黑袍的蒙麵人便是纏上了他。
——
正是冬季之時,困龍穀周圍的高山之上略顯的有些荒蕪,枯草老樹,怪石突出。
那身穿羊皮襖子的老頭正閉著眼睛,隨意的躺在一塊石頭之上,翹著二郎腿,在不停的晃動著。
在老頭子的不遠處。
夜魂正細心的磨著他的劍,嗤嗤的聲音有些刺耳。
老頭子卻是似乎沒有聽到一半,發出微弱的鼾息之聲。
一個鼾息。
一個磨劍。
互不幹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