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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正文卷一 第二十五章 喻世曉情劫(上)

  目前的情況極為微妙。


  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也不能清楚地意識到眼下的真實狀況。


  前方熊熊火光照耀處,馬臉漢子與蘇大人的交鋒已經進行了兩盞茶多的時間,在這段時間內,得到修道者相助的馬臉漢子占據絕對優勢,力量和速度在法術加成下以倍數增加,這麽高的基礎下,他的每一刀都充滿了致命性。


  而力量相比較弱的許多的蘇大人內心就苦澀得多,隻能憑借著手中的精妙刀法“一字定山刀”步步為營,堪堪不被其攻破。


  不過在場的明眼人都看得明白,滿臉汗水麵色發紫的蘇大人落敗隻是時間問題,再過及盞茶功夫,勝負必然就可見出分曉。


  “要是蘇大人真就給這幫草莽山賊殺了,那實在是難以想象的事!”


  老總管眼見蘇大人一步步落入下風,麵色越加寒冷,心中不由得想到自己等人到此地之前所在的地方,那座沉悶著的荒古城池中的實際掌控者——冀州蘇家。


  那裏才是真正的龐然大物般的完全的蘇家!對於冀州蘇家來說,這山賊連提鞋的資格都沒有,打掃門前塵都不夠用。若不是蘇大人曾經在冀州犯了忌諱,失手殺了同族兄弟,又怎麽會發配到這裏?


  “但不論怎麽說,蘇家人就是蘇家人,流淌著是蘇家的血,要是蘇大人真的出事了.……”


  老總管的冷冽目光在在場的每一個山賊身上掃過,冷漠而憤怒,骨子裏都透露出強烈的厭惡與蔑視。


  “這裏的方圓十餘裏山脈,都得夷為平地!”


  老總管微微抬起頭看眼天上的星空,若隱若現的星辰,仿佛沒有變化,依然如同蘇家時的景象一般。


  而在眾人後麵的暗處,阿林這邊更加詭異。


  為馬臉漢子的施法的道士正在凝神施咒,全然不會想到自己一旁丈許距離的牆壁後麵,會有一個凡人小子偷偷隱匿在那裏,隨時有可能衝出來刺殺自己。


  凡人怎麽會有殺掉仙人的瘋狂想法?跪在地上哭著求自己繞過他還差不多,過去在鄉野人間多少人寧願傾家蕩產,獻妻賣子拋撒千金不也隻為自己這等仙人的一句箴言麽?愚昧。


  道士心中閃過這樣的念頭,冷冷笑笑,轉瞬便丟了出去。感覺完全沒有放在心上的必要。


  清風道人也在默默注視著這微妙的平衡。


  他在遠處的圍牆上站著,風吹著他寬大的道袍獵獵作響,像是一隻人形旗幟。


  清風道人最是感到心中無奈,又感到有些啼笑皆非哭笑不得。


  因為在他眼裏,麵前隻有一點點勉勉強強的修為的阿林,竟然就這麽突如其來的迎來了情劫,還一直沉浸在幻境中拔不出來。


  情劫,是看不見的上蒼對所有修道者們準備的一場脫胎換骨的挑戰。


  當一個人開始修道,他便或早或遲的,一定會遇上與自己命中有所交集的一個女人,冥冥中的命運會促使他們發生不可阻擋的情愫。並且,注定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古往今來,天底下誕生了成千上萬的修行者,可是,還沒聽說過又哪一位大能者真能逃過此劫的。


  女修士,也不例外。


  當年清風道人遭此劫難時,師父告訴他,師父自己當年在山門中渡劫到最終時,心魔叢生,萬籟俱寂,幾天幾夜昏迷不醒,還是偶然遇到一位師兄才幫自己一同度過的。在最終劫難之前,也會有偶然的精神失常,緩過去便好。


  天賦越高,便越難擺脫命運。這是規


  律。


  不過眼下的阿林小兄弟應該之前沒有橫生變故時和自己相差無幾,自己當年也有這種麵相,不過一般持續盞茶工夫便會自動轉醒,應該沒有大問題。


  所以,現在的阿林應該也是這樣,等他盞茶工夫,應該也就沒有問題了。


  “這小子可真會挑時候!”


  清風道人撇撇嘴,歎了口氣,再次在心頭對蘇統領道聲抱歉。


  “這臭小子。”清風道人又捂了捂臉,苦笑著心道。
……

  “釘……釘.……!”


  “釘……釘.……!”


  淩冽古怪的鈴鐺聲音在阿林心中不停回蕩,如怨如慕,哀婉淒轉,似念如思。
……

  古老的大商國,莊重而肅穆。


  這並不是一個單純的凡人國度。


  東海仙島與其遙遙相望,西極昆侖默默屹立在其頭頂,北邊妖族與其邦臨千年,南麵無邊莽荒仿佛一隻沉睡巨獸俯臥在一旁。當今世間的絕頂勢力之一的商朝王族,便坐鎮與大商國國度朝歌。


  無數的修行者在此處安身,街上隨處可見身帶兵刃法器的修行者,四麵皆是販賣靈藥靈石寶物的攤子商店,無數的仙人與平民來來往往,構成了世間的一副奇景。這無疑是修道者的天堂。最恐怖的最強大的修道者,也悄悄地隱藏在這大商國都朝歌的森森皇宮中。


  今夜,寂靜的皇宮冒出了一些動靜。


  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顫顫巍巍得拄著一隻木杖走出宮中一間頗為華貴的宮殿,緩緩踱步道空地上,遙遙地仰望著天上的星空,久久不放。


  老者看的極為入神,雙目動也不動,保持著一個姿勢遠遠地望著天空,雕塑一般。


  起涼的夜風將他胡須吹得飄動不停,老者披著粗布外衫,似乎忘卻了寒冷。


  朝歌的夜空。


  打更守夜的宦人遙遙地看見老者的背影,便立馬大驚失色,連忙把手中的燈籠和敲更木丟在地上,頭也不回地急匆匆地跑向宮中的最大的那所宮殿狂奔而去。


  每個宦人侍女都知道,朝歌宮中的頭項規定,便是倘若看到宮中老者夜間出行,便立馬去向國君報告,即使國君已經歇息。違令者,連誅九族,盡數淩遲剮死。


  因此宦人當即瘋一般地跑向國君寢宮。


  這些細小的聲音傳入老者的耳朵,老者卻不動聲色,繼續自顧自地看著星空。


  半晌後,老者身後傳來了並不穩重的有些錯亂的腳步聲。


  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邁著步子快速趕來,對這老者行了一禮,恭敬道,

  “國父大人,寡人向您行禮了!”


  “嗯。”


  老者停了一會,鼻腔中微不可查地哼出一個孤零零的字,不仔細聽完全聽不到這個聲音。


  年輕的國君耳朵裏聽得清楚,但身上的動作卻一點不敢變動,微微躬身行者禮,仿佛對麵這位老者才是國君一般。


  仍在院子門口待命打更的宦人見到此景,呆呆地立在原地,張大了嘴巴,眼神恍惚,滿臉的不可置信。


  這位可是那位年紀輕輕就以雷霆手段橫掃朝中所有大權的絕世君主。文有聞太師死心塌地,武有武成王為其肝腦塗地。即使是整個大商朝曆屆君王

  ,也極少有如此年紀就取得如此業績的君主。


  可.……現在君主在一各弱不禁風的老頭麵前畢恭畢敬,不敢多說話?這.……

  傳出去的話,恐怕整個國家都會震驚不已的。


  宦人呆立著,手指一鬆,剛拾起來的燈籠又一次“啪嗒”一聲掉在地上,滾動出去幾尺距離。


  “嗯?”


  年輕的君主聽到“啪嗒”的聲響,瞬間劍眉倒立,一股寒意蒙上臉麵。


  “抹煞!”


  君主眼神中閃過一絲凶狠之色,隨後君主修長的手指便從拱手的長袖中微微露出,口中輕輕念動口訣,同時手指在空中微微一捏。


  呆立的宦人頓時渾身抽搐一下,驚詫的眼神迅速從眼睛中退出,無神的蒼白占據他的眼睛,整個人隨之如同一灘稀泥一樣倒在了地上。烏黑的血液從宦人嘴角溢出,他眨眼間變成了一具屍體。


  “看來,你還是保留著一些猶豫,不夠果斷。為什麽不早點處理掉?”


  老者頭也不回地仰著眼神問道。


  “這.……”


  年輕的君主沉思片刻,還是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他偷偷抬眼看了一眼麵前的老者,不敢多加回答。


  “咳咳.……咳咳……”


  老者忽然咳嗽了幾聲,將目光從滿天星光中收回,意猶未盡地砸了咂嘴。


  “你們年輕人優柔寡斷,是你們年輕人的資本,老夫自然勸說不得,你且自己領會。”


  “謝國父指點迷津!”


  君主急忙點頭稱是,同時依然拱手筆直地站著,不動聲色。


  “老夫又不是來教訓你,不必拘謹。”老者瞥了一眼緊巴巴的年輕君主,轉過身麵向他站立,笑笑道,“你可記得老夫上次夜觀天象是什麽時候?”


  年輕的君主聞言一愣,眼珠微微一轉,毫不遲疑地道,“是、是父王駕崩暴斃的前夜!”


  老者點點頭,繼續緩緩地說道,


  “不錯,那日老夫正欲歇息,忽見天上大星閃爍,便急忙出來殿外觀星,果然,承載一國之主氣運的紫薇大星連連閃爍,氣勢鬥轉直下,隨時都有可能熄滅。老夫自此便心知明日你先王命中要出大劫難。”


  “但這乃上天命中注定之事,老夫無法改變,思來想去,便去找到你,與你達成協議,保護你登基之周全,同時幫助你成就偉業,立下絕世君王的美名。你日後便封了老夫國父的名號,讓老夫也分享了你朝中的幾分氣運。”


  年輕的君主靜靜地聽著老者講話,麵色平常無波動。


  封自己的師父為國父,即使有損一些國家氣運,那也是有些理由的。


  老者說罷,笑笑,伸出形同朽木的枯手,拍了拍君主的肩膀,緩緩問道,“那麽徒兒,你猜為師這次為什麽要夜觀天象呢?”


  君主盯著眼前的老者,搖搖頭。


  但他絕對肯定的事,這一定又是一件難以想象的大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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