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荼蘼便漸漸枯萎,然後消融到了地底下。
荼蘼剛剛消失,這地底下,竟然再次冒出了密密麻麻的食腦痋來,這些食腦痋,從土地中央,也就是之前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那位將軍消失的地方,極速的冒出來。
並且,一冒出來,就往四麵八方散去。
速度很快,看樣子,是想要逃離這個山凹凹,然後到外麵的世界。
看到這場麵,我頓時是驚呆了。要是如此大規模的食腦痋掏出這片土地,那外麵的世界,將永世不得安寧。
因為這種食腦痋會生生世世存在,以它們的禍害能力,遠遠超出這個世界的正常繁殖能力。不出百年,整個華夏國,乃至整個世界上的人,很可能會驟減,甚至滅絕。
這簡直是不可估量的恐怖。
以我現在的角度,目測出,此地的食腦痋至少是幾千萬甚至上億。
要是這些東西都出去了。一隻食腦痋攻占一個活人,那世界上就有上億人相當於是活死人。這種人,將是個廢人,不但不能正常生活,還不能正常繁殖。並且會死的比健康人要早。
所以。這一群食腦痋一出去,首先會被滅絕的就是華夏國。隻需要幾十年,整個華夏國就會徹底萬裏無人。遍地白骨。
更可怕的是,這種食腦痋,目前為止,沒有辦法滅掉。
一旦培育出了一個,它就會生生不息的存在。
這麽一想,我是更加不敢再想下去……
真不知道是什麽喪盡天良的魔鬼,養出了那麽多這種恐怖的東西。
也不知道,這東西以後能不能收拾幹淨。要是收拾不了。對於整個人類都是一種災難。
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這四座大山把這片土地圍繞成了一個梯形,而能進入這個梯形土地的,是四座大山相鄰的山凹處。
此時,正有四支隊伍,從這山凹處衝了進來。
並且喊打喊殺的衝了進來。
朝北的兩支隊伍穿的戰袍是同一款式。看似應該是同一個軍隊的。
朝南的兩支隊伍應該是同一軍隊的。
這兩支軍隊,就像是人潮一般,從山凹裏衝刺進來。
而此時,中間的食腦痋正在朝四麵八方擴散,四周的士兵,在朝中間湧入。
這些士兵,仿佛是視死如歸的死士一般,絲毫不懼中間恐怖的食腦痋。就這麽豁出命的衝了進來。
剛剛衝進來不久,便和食腦痋狹路相逢了。
不出所料,這些士兵,很快就被食腦痋攻占。剛剛還雄赳赳的士兵,瞬間變得遲鈍,僵硬起來。一個個雙目呆滯。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木偶一般。揮著手裏的刀,可是看起來卻是軟綿綿的。
不到十分鍾。整個長嶺上,這些士兵全都中招。
不過,也由於所有士兵全都軟綿綿的,仿佛木偶,所有,當中有一個人顯得特別突兀。這個人,便是身體依舊矯健的“我”。隻見,他正站在一群木偶一般的人中間。赤手空拳。在一小塊空地上,打著我看不懂的拳。
須臾,拳罷,他大手一揮,頭頂便出現了一道白光。白光瞬間包圍了他。這一道結界,就這麽把他保護在了中間。
而此時,那些沒有覓到宿主的食腦痋,全都吵他湧來。
不到一會兒工夫,這一道帶著白光的結界,就被食腦痋團團包圍。
這時候的食腦痋,至少還有幾千萬。
沒想到,食腦痋數量驚人如此的驚人。他們似乎全都想突破結界,鑽到裏麵,搶奪這唯一剩下的一位宿主。
現在的場麵,看得我都緊張到了極點。不知道被無數的食腦痋攻占,是什麽場麵?會不會和剛剛一樣,被徹底啃食幹淨?
就在我擔憂的時候……
嗖!
嘭!
這一道白色結界,瞬間炸裂。周圍的食腦痋就好像是撞破了一個泡沫一般,爭先恐後的衝了進去。
幾乎是眨眼功夫,“我”就再次被食腦痋團團包圍。
看著身上密密麻麻的食腦痋,我從臉頰到頭皮,全都麻了。這滋味仿佛感同身受。實在是太恐怖了。
不過,讓我不可思議的是,這時候的食腦痋,不像剛剛一樣,把他啃食幹淨,而像是一滴水一般,粘上就消失了。
是的,就好像直接融入了皮膚中,沒有了痕跡。
難道,是和人體合為一體了?
這讓我看得是目瞪口呆。
不一會兒,整個人身上,便幹幹淨淨,看不到任何一隻食腦痋。更不可思議的是,就在所有的食腦痋消失的瞬間,周圍軟綿綿的士兵們,開始全都精神抖擻起來。
那原本呆滯的目光,現在開始炯炯有神。那軟綿綿的四肢,開始緊緊握住手裏的刀劍。
經過短暫的恢複之後,一陣嘶喊聲瞬間響起。這些士兵,就好像上滿了發條一般,朝著對方衝刺了上去。
全都是來勢洶洶,火急火燎,仿佛有著什麽深仇大恨一般,全都往前衝。
此時的場麵,就和當初我第一次看到的時候一樣,兩軍就這麽野蠻又無腦的廝殺起來。絲毫不留情,一刀就讓對方斃命的同時,自己也被對方一刀斃命。
這兩個隊伍,開始了自殺式戰鬥。
現在的場麵,和剛剛下來的時候,看到的一模一樣。
就這樣,這沒完沒了的戰鬥,開始一環一環的連環上演。
就好像,永遠也循環不完一般。就這麽一次接一次的循環著。
為什麽會這麽一直循環不停?為什麽會這麽生生不息的戰鬥?是死而複生,還是連環不斷?這到底是為什麽?
就在我疑惑的時候,一個聲音傳來:“看到了嗎?是不是感覺自己一個人在中間撐的好累?”
這個聲音,竟然是那怪音魔,這聲音,似乎飄蕩在了空氣中的每一個角落。讓人無法分辨是從哪裏傳來的。
我忙抬頭張望四周,卻沒有看到任何東西。
而現在我確實發現,在中間廝殺的那個“自己”撐的好累好累。
就好像所有士兵都已經是行屍走肉,唯獨自己是醒的。所有人都在送死,唯有自己是在苦苦支撐。
就這麽一環接一環的廝殺,就這麽一次又一次的被食腦痋啃食。
別說被食腦痋攻擊有多痛苦,我光是看著這場麵就已經難受至極。
這個抗住如此折磨的男人,真的是我自己?
“你到底是什麽人?你是不是什麽都知道?為什麽會是這樣?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我對著空中說。
隻可惜,我沒有聽到馬上有回應。而是耳邊不絕於耳的廝殺和呐喊聲傳來。
“啊!!!我受夠了,快叫我師父來。”這時候,不一樣的場麵出現了。
我看得自己在中間,周圍已經滿地屍體,而自己身上已經被食腦痋爬滿的時候,自己正在衝著天空嚎叫起來。
並且是撕心裂肺。雙眼鼓凸。那種被折磨到了痛不欲生的感覺讓人看著便感覺心疼起來。
“哈哈哈,你師父?你師父正在看著你。隻要你願意,你師父會馬上給你脫離苦海。讓你擺脫這生生不息的折磨。”這竟然依舊是那怪音魔的聲音。
難怪他剛剛沒有給我任何回應,原來是他跟我並不是存在於一個空間?他正在跟痛苦中的吳言說話?
“啊!!!!”撕心裂肺的聲音,繼續從牙縫中衝出,眼看就要被食腦痋爬滿身體了。看得出,“我”正在死死苦撐。
“怎麽?心軟了?不敢召喚你師父?”怪音魔繼續說道。
“啊!!!!”吳言繼續撕心裂肺的承受食腦痋的啃食。現在臉部已經爬滿了。眼看就要被侵蝕入腦殼。
被萬千食腦痋侵蝕大腦一定是比萬箭穿心要痛苦百倍吧?
“我”竟然就這麽一遍一遍的承受了無數次這種折磨。
這種痛苦,似乎沒人能夠承受的了。
“不。痛死也不。你不會得逞的。”吳言撕心裂肺的從牙縫中衝出這麽一句話。
“哈哈哈。死鴨子嘴硬。你有本事就繼續讓你的軍隊自相殘殺。我看你還能殺幾次。等你的軍隊無法再對殘,我食腦痋必定能出山。到時候……就不是你區區一個人能對抗的。反正,我有的是時間等。”
此話一出,我開始感覺不妙起來。
他的話的意思,很明顯,這一次次的反複廝殺,是我自己為了阻擋這些食腦痋出山,所以一遍一邊的用盡力氣恢複了戰鬥。讓自己的軍隊一次又一次的相互殘殺,為的就是供養這群生生不息的食腦痋?
並且,似乎循環無數次之後,開始筋疲力盡,扛不住了?
這麽一想,我想死的心都有了。我明白那種苦苦支撐的感覺有多折磨。
就比如跑馬拉鬆,越是到後麵,越是感覺舉步維艱。越是筋疲力盡。就好像每一秒鍾都想死一般。
沒想到,自己竟然撐了那麽久。要是撐不住,後果豈不是會是……讓食腦痋衝出這四座大山,然後進軍華夏國?
到時候……
我簡直不敢再想下去。這樣下去的話。那豈不是意味著人滅國亡?
我現在能做點什麽?我現在既然變成了師父,那我師父能做點什麽?
絕不能看著自己苦苦支撐,然後……不能。我一定要挽救這樣的局麵。一定。
我現在也想明白了。為什麽有人要阻止長嶺種果樹,原來是幹擾了這一次又一次的循環戰鬥。要是不能循環下去……就意味著會給華夏國帶來如此可怕的災難。
此時,吳言已經開始被食腦痋侵略了大腦……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