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薑妤幹脆利索的喝了宗紀讓人準備的“避子湯”, 宗紀坐在一旁,心情複雜的說:“就這麽不想生下我們的孩子。”
她當然不想現在就生孩子,薑妤用一種你有病的眼神看著他, “世子。”
“怎麽還叫世子。”宗紀摟住她的腰, 曖昧不明的說:“昨晚你都是喊我名字的。”
薑妤憋著氣,擠出一抹笑,“宗紀, 我很確定我給你的安神香沒有任何問題, 你能告訴我,昨日你是怎麽中那種藥的嗎?”
宗紀看著薑妤氣呼呼的臉蛋, 知道這種假話瞞不住,也就是找個借口讓這事水到渠成,結果她一口氣猛灌了那麽多酒, 怕成那樣,他隻好先饒過她, 提前收了點利息。
“阿妤,我會待你好的。”
薑妤不太信他的鬼話, 冷聲道:“你若想與我做那種事, 同我直說便是, 何必要裝作中藥來嚇唬我, 是覺得我喜歡你, 便可以隨意踐踏我的尊嚴嗎?”
宗紀噎了一聲, 薑妤一把推開,站起來狠狠瞪了他一眼, 轉過身,抹了把眼淚,向外走去。
宗紀從後麵抱住她, 薑妤掰著他的手說:“我要回去。”
“好,我送你回晚暉閣休息,別哭了。”
“是信陽侯府,不是晚暉閣,還有,我不需要你送,你隻會算計我。”
宗紀溫聲道:“你昨日酒喝多了,今日不宜趕路,休息一日,明日再走吧,我送你一起回信陽侯府,先向嶽父求婚,然後再進宮請旨。”
薑妤捏了捏拳,想著自己當初為了將來日子好過,主動同他拉近關係,現在這目的也算是達到了,就是怎麽想都覺得憋屈。
宗紀將她送回了晚暉閣,珍珠和翡翠已經在院門口等著她了,昨日宴義雖然把她倆打暈關到偏殿,又熏了迷煙,但薑妤在宗紀屋裏過了一夜的事是瞞不過她倆的。
也沒瞞著她倆的必要,在她倆心裏,薑妤和宗紀早就已經有肌膚之親了。
薑妤也不是那種丟了清白就要死要活的人,何況她潛移默化裏還是覺得自己早晚要嫁給宗紀,隻是宗紀這種算計她還要讓她背黑鍋的手段讓她很是心寒。
他就是用這種手段對付原主的。
她努力了這麽久,可在他眼裏還是一樣,他想做什麽便做什麽,隨心所欲,還要掛著偽善的麵具。
她把自己關在屋裏,連珍珠和翡翠都攆出去了,越想越生氣,覺得自己對宗紀脾氣太好了,剛剛拆穿他的時候就該附帶踢他幾腳,還有那個宴義,助紂為虐,一丘之貉。
她總覺得自己沒發揮好,氣悶的坐在床上,珍珠翡翠喊她她也不理,宗紀來了她就把頭蓋到被子裏,不願意見他。
宗紀坐在床邊掀她的被子,她在裏麵死死的拽著不撒手。
“阿妤,我知道你不是拘泥禮節之人,昨夜咱們雖未拜堂,但飲了合巹酒,入了洞房,也算是夫妻了,你一直都想嫁給我,不是該高興嗎?”
“是,都是我想要的,所以我是活該被你耍著玩。”薑妤脾氣突然爆發,擁著被子坐起身,大聲說:“我想嫁給世子,世子就費盡心思,假裝用了我的香中藥,好成全我,我真的應該好好謝謝世子,世子真是高風亮節,助人為樂的君子,我這種聲名狼藉的女子怎麽配得上世子呢,不如我從此以後不再糾纏世子,讓世子不再為難好了。”
宗紀被她夾槍帶棒諷刺一頓,沉默片刻,覺得薑妤這不是因為自己算計了她生氣,而是因為一直以來他對她做的事情都說是為了成全她,從未表明過自己對她的意思。
宗紀看她憤懣的神情,輕笑一聲,捧起她的手,“是我說錯話了,昨夜我那樣做,不是因為你想嫁給我,而是我想娶你。”
薑妤詫異的看著他,“你是哄我的吧?”不然怎麽會說出這種話。
宗紀看她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既心疼又得意,“我為什麽要哄你?”
自然是為了利用她取得她爹的支持和她舅舅的信任,但這話她還沒蠢到說出來,“我怎麽知道?”
“因為心裏有你,才想要哄你。”
“休想騙我。”薑妤甩開他的手,拽著被子再一次把自己整個人都蒙在裏麵,心裏默念,不要聽這些花言巧語,不能信這些花言巧語,要冷靜。
“阿妤,你出來,裏麵會悶壞的。”
薑妤說:“你走,你走了我就出來。”
旁邊的床向下一陷,宗紀和衣躺了上去,長歎一聲,“我們昨晚剛做了夫妻,今日正是溫存的時候,為夫怎能獨自離開讓夫人獨守空房呢。”
薑妤聽他滿嘴胡謅,臉上開始發燙,心裏罵他不要臉,誰是他夫人了。
宗紀連同被子一起把她抱到懷裏,胳膊一用力,她便從床上翻了個身,趴到了他身上,薑妤拍他的胸口,被他捉住了手指,一本正經的說:“別動,你再動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薑妤不服氣道:“你把我放下去,我難受,喘不過氣了。”
她身上還裹著被子,出了一頭汗。
宗紀將被子掀落在地,她的頭發貼在額角,兩頰透紅,眼角上挑,無意識的帶著姑娘家的嬌嗔,宗紀心猿意馬,嘴角噙著笑,抬手在她肩膀上敲了敲。
她撐在他胸口的手臂一鬆,上半身朝他壓了過去。
柔軟的唇瓣貼到他的唇上,薑妤瞪大眼睛,兩人的眼睛離得很近,她能清晰的看到他眼中自己的身影和細碎晶亮的眸光。
宗紀唇角微揚,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帶著曖昧不明的神色。
薑妤慌亂的想要爬起來,宗紀大掌按到她的後腦勺,帶著她翻了個身,加深了這一吻。
薑妤被他含著唇瓣親了會,他的唇又細細密密的落在她的下巴,脖頸,薑妤隱約覺得情況不太妙,他該不會獸/性大發,白天就要做那種事吧。
她仔細對比了兩人的體格和武力值,覺得自己和他硬碰硬肯定是不行的,有些慌亂,抖著聲說:“你別亂來,我還疼呢。”
“疼?”
薑妤紅著臉,小聲說:“那裏疼,應該是破皮了。”
宗紀反應過來她說的是哪裏,一言難盡的看著她。
薑妤雖然臉皮比一般姑娘厚,但也沒厚到可以在床上和男人說這種話還能麵不改色。
宗紀麵色複雜,“為什麽會破皮?”
薑妤實在不想和他討論這種問題,嘴裏像是含了東西一樣含糊不清,“還不是你昨晚動作太粗魯了,你一個大男人,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宗紀眉頭上挑,調侃道:“你懂的倒是不少。”如果不是確定從昨晚開始她沒跟別的男人接觸過,她這般言辭鑿鑿的胡說八道,他都可以確定她背著自己找別的男人了。
薑妤拍了拍他的肩膀,別過臉,“你先下去吧。”
宗紀捏著她的下巴,讓她正對著自己,語調曖昧的說:“小沒良心的,昨晚為了照顧你,我動作很輕,都未盡興,怎麽到了你口裏竟成了粗魯。”
昨夜她喝了酒以後就人事不知,他動作輕還是重薑妤真是一點都不記得了,不過她身上除了有些痕跡,腿間並無疼痛不適,看來他確實不算粗魯。
“我皮膚嫩,怎麽能和你這個習武的練家子比。”
宗紀摸她的臉,“你昨晚都醉成那樣了,還記得我動作輕還是重啊?”
薑妤臉上一紅,為了讓他飽受良心的譴責,睜眼說瞎話,“隱隱約約有些印象。”
宗紀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很想知道,他什麽都沒做,她這隱隱約約的印象是從哪裏來的。
他伸手扯她的腰帶,薑妤一急,緊張道:“你要幹嘛?”
宗紀笑著說:“讓我看看,傷成什麽樣了,下回也好注意力道。”
薑妤按住他的手,“不行,那種地方怎麽能看。”
宗紀俯身含住她的耳垂,悶笑著說:“為什麽不能看,又不是沒看過,你那地方還是我傷的呢,給我看看,我讓人配藥。”
薑妤本來是想打發他走,沒想到挖了個坑要把自己埋了,佯怒道:“這是我的身體,我說不能看就不能看,你快點出去,我累了,要休息了。”
“郡主,華陽公主來了。”
門外傳來珍珠的聲音,薑妤急忙推他下床,“你快點走,我表姐來了。”
宗紀整理好衣服,看她已經躺下了,俯身在她額頭親了一口,轉身出去。
在落地罩前遇到華陽公主,他拱手行了一禮,華陽公主道:“世子怎麽在這裏?”
“阿妤身體不適,臣過來看她。”
華陽公主莞爾一笑,待宗紀走了,扭頭看向薑妤,細聲品味宗紀剛剛對薑妤的稱呼,“阿妤?他這樣叫你,看來你們好事將成啊。”
不是好事將成,是已經成了,薑妤苦著把臉說:“什麽好事不好事,我們這樣的身份,一輩子不嫁人,想做什麽就做什麽,那才是好事呢。”
華陽公主走過去,拉過她的手說:“你身子可好些了?”
有霍英彥幫忙遮掩,昨晚她在宗紀那裏住了一夜的事華陽公主並不知道。
“本來也沒什麽,昨天宗紀請了廚子給我做菜,我多喝了幾杯酒,頭疼,這會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華陽公主叮囑道:“喝酒傷身,你一個姑娘,下回少喝些吧。”
“我知道,下回一定不貪杯了。”
翌日薑妤回城,全程與華陽公主同坐一輛馬車,宗紀知道她是故意躲自己,當著這麽多人麵,也沒湊上去招嫌,回到皇城時天已經黑了,霍英彥送華陽公主回宮,宗紀送薑妤回信陽侯府,分道的時候距離信陽侯府不遠,宗紀想著等會到了信陽侯府裏再同她說話,順便同信陽侯商量下婚事。
馬車停在信陽侯府門口,信陽侯站在大門正中央,跟個門神似的,一見薑妤回來便大聲喊道:“女兒。”
薑妤從馬車上跳下來,喊了聲爹,歡快的撲向信陽侯。
“爹,你怎麽站在這裏?”
信陽侯道:“你這一走這麽多天,爹想你了,想早點見你。”
爺倆胳膊挽著胳膊,歡天喜地的進府,信陽侯完全忽略了站在一旁的宗紀。
管事的提醒道:“侯爺,世子也來了。”
信陽侯偏頭看了眼宗紀,薑妤搖著他的胳膊,撒嬌說:“爹,我給你帶了禮物,我想快點讓你看看。”
信陽侯一聽女兒給自己帶了禮物,咧開嘴,笑得眼睛都要沒了,對宗紀擺手道:“賢侄,今日沒空招待你,你回去吧。”
宗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