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章 殺戮
“加快度,不要停留,”隊伍前方的紮西措那冷冷的聲音在此刻響起,高大的身影在黑暗中分外的顯眼,看著身後跟著的包括剛才說話的女子外國麵貌的四男一女,眼底隱秘的閃過一絲厭惡,他對於這次所謂的“合作”很不滿,對方缺乏對“活佛”的尊敬!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們的隊伍,壁壘分明的出現了兩個層次,一個是以前方穿著紅色僧服的隊伍,而另一方,則是以豔麗女郎為的穿著個性看似有些玩世不恭的外國隊伍。
“要對客人尊敬,措那,我的徒弟失禮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僧侶隊伍中的一名身著黑色袍子的被眾人隱隱護在中央的老人,他的模樣大約在六七十左右,手中捏著念珠,緩緩的搓動,帶著笑容和藹的看著眾人,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個老人,卻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那雙眸子,仿佛能夠洞察世事一切一般,精光矍鑠。
“是!活佛,”紮西措那聽到老人話,沒有任何的遲疑的認錯,而周圍的人也一臉的尊敬,可見他在人群中的地位。
“小弟弟,放心,就算他們長了翅膀,也不可能追上咱們的,你看那是什麽?”妖豔女郎忽然走到紮西措那的身邊,一副調戲的模樣,指了指身後的蹲在地上的同伴。
而她所指的男子,正認真的在灌木中纏繞著什麽,透明的絲線在最不起眼的地方密布,卻是在逃離之際,竟然都不忘布下雷區。
“我們這一路可沒閑著,你看到了嗎,這是我們最好的詭雷師,如果對方追上來的話,就會“砰”!的一聲,變成最美麗的煙花,我最喜歡看人血組成的禮花了”,女郎麵帶著妖異的笑容,嘴裏說的話確實讓人不寒而栗。
然而,他們並不知道,在他們眼前的樹幹上,一隻烏鴉,正靜靜的蹲在其中,側著頭看著樹下的隊伍。
營地中,煙火繚繞,周圍的樹木都劈裏啪啦的燃燒著,而在營地的正中,沒有任何的殘留,隻剩下了焦土,炸彈的威力巨大,竟然將地麵炸出了大小不一最小也直徑三米的坑洞,火光衝天,將一切都毀滅。
忽然,一道身影從火焰中緩緩的走了出來,如同從地獄出現的使者一般,四周的火焰,似乎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排開一般,竟然絲毫不能觸碰到這道身影。
“原來在那裏”,身影喃喃自語一般的說道,然後身形猛然一閃,竟然出現在了空中,風馳電掣一般的朝著遠方飛去!
這不是別人,正是政紀!
而這場爆炸,也是他有意為之,主要是為了麻痹對方,給敵人一種他們上當了的錯覺。
如此的爆炸,對於一般人來說或許會粉身碎骨,可是對於他來說卻是如同真正的煙花一般,在須佐能乎的防禦下,絲毫無損。
邊界處,在樹林的邊緣,漸漸的出現了一隊人馬,正是大賴等一夥人,在他們前方不足一百米的地方,就是中印邊界,他們的眼中已經泛出了即將成功的光芒。
“這趟行程的收獲真不錯,袋子裏的人,一定有很多我們想要了解的東西”,馬修看著女郎,嘴角罕見的露出一絲微笑說道。
“大師,計劃做的如何了?”女郎並沒有應和,反倒是走到了大賴的身邊,笑眯眯的看著黑袍中的老人。
“失敗了,”大賴的語氣中聽不出任何的情感波動,似乎絲毫沒有惋惜。
“哦,很正常,那以後要加油哦,希望大師能早日如願”,女郎聳了聳肩膀,露出了一個魅惑的笑容。
“你!”紮西措那聽到她的話,下意識的眉頭一挑就要火,因為是人就能聽出女郎語氣中的嘲諷意味。
“好了帥哥,可惜了這麽好的身材,竟然隻是去當和尚,咱們就在前麵分開吧,我們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女郎如同一隻白兔一般的,跳出了幾米之外,笑嘻嘻的看著紮西措那說道。
“倚箏天波觀浩渺,蒼音掀濤洗星辰。白虹貫日蕩魔寇,明玥當空照古今!一個空靈的聲音在天地間響起。
”隻怕,你們誰都走不了了”,然而,就在這時,一個冷漠的聲音從空中傳來,下一秒,他們就驚詫的看到,在邊界處,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一名白衣男子,帶著麵具卻是看不清麵容。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政紀,在這最後的關頭,他終於趕到了。
他的出現,明顯給對方造成了不小的騷亂,對方下意識的端起了槍,機敏的掃視著四周,防備著政紀的同夥,而大賴的護衛們最為緊張,紮西措那幾乎是在政紀出現的瞬間就護在了大賴的身前。
然而,等了半天,卻現除了政紀,卻是一個人都沒有出現,幾個外國人眼中的狐疑之色一閃而逝,似乎想到了什麽,警備略微的放鬆,臉上重新浮現了嘲諷的笑容。
“不要告訴我,你們就派了你一個人來”,女郎走上前,打量著政紀,拍打著自己的胳膊似乎風塵味十足。
“不錯,隻有我一個”,政紀點點頭。
女郎的臉上露出一絲忍俊不禁的笑容,狐媚的模樣瞬間讓幾個喇嘛有些意亂,挑了挑絲:“哎呦,人家好害怕啊,哈哈哈哈!你覺得你一個人能有什麽用?難道是看我太漂亮了,忍不住出來要追求我了麽?”
其他人聽到政紀的回答,顯然也聽出了女郎對他的嘲諷,都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一個人,單槍匹馬的攔截他們,就算是普通人,隻怕也是羊入虎口,更遑論他們這些高手中的高手了,這個人,真的以為自己是人嗎?還是說,他本來就是個傻子?
政紀不做言語,他的手中出現了一根樹枝,自顧自的輕輕的在地上劃下一條線,然後直起身子,看著眾人,聲音如同來自域外的空曠一般的響起:“以此為界,越界者,有死無生”。
話音甫落,對方人群中就響起了一陣嘲笑聲。
“你們看,他,他真的把自己當成人了呢!”幾個外國人中,一名個子不高的黑人男子笑的尤其誇張,幾乎直不起腰來。
“別鬧了,我可沒那麽多時間陪一個傻子玩鬧,走吧”,外國人中,有一名高大的白人男子,手拿著一把尼泊爾軍刀,搖搖頭像是看傻子一樣的看著政紀,率先邁步,在確定了的確隻有政紀一人後,紮西措那也放鬆了警惕,帶著僧侶們也開始朝著邊界走去。
政紀看著他們的眼中,出現了一絲憐憫,為什麽,總有人要自尋死路呢?佛本無意傷人命,奈何世人多無知。
一步,兩步,三步,白人男子帶著挑釁的目光,一步步的離政紀所畫的線越來越近,最終他的一隻腳踏入了其中,然而,也就是在這一刻,所有人都嬉笑的看著政紀,似乎想要看他能把打破規則者如何一般。
“你能怎麽……”白人男子嘲諷的看著政紀,剛剛張開口,話還沒說完,然後就感覺到自己好像被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力擊中了胸膛一般,慘叫一聲,身子猛地從地麵飛起,直直的被擊飛,鮮血從口中噴出,灑落在夜幕的空氣中,仿佛是一片血雨一般,空中的他的眼中,是慢慢的不敢置信與不甘心。
嘲諷政紀,並不代表他沒有防備政紀,相反的,在他踏過橫線之時,他的精神力是前所未有的集中的,時刻的防備著政紀的任何手段,然而,事實證明,政紀的確有誇口的資本,他甚至沒捕捉到政紀任何的出手的動作,然就整個人就成了現在這樣。
他感覺自己的靈魂好像出竅了一般,也不知道是自己的確是越飛越高,天空中的明月,仿佛離他越來越近,然後,胸口的一陣鑽心裂縫的疼痛後,他就徹底的與這個世界說了再見。
整整五秒鍾,他在空中被擊飛了五秒鍾的時間,這是什麽概念,在場的人可以試著數一數數字,1,2,3,4,5,整整的五秒鍾,在此刻卻是格外的漫長,他們親眼看到了他從被擊飛到落地的這一幕,究竟是什麽樣的力道,才能夠將一個人如同石子一般的擊飛到十多米之外!
“砰!”**落地的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響徹,也激蕩在了所有人的心中,白人壯碩男子的身子如同破布袋子一般摔落,胸口已經停止了起伏,代表著他生命的終結,而其他的人表情都呆滯在了這一刻,剛才的嘲笑與政紀的宣言,似乎還曆曆在目。
這一刻,他們沒有了漫不經心,有的隻是深深的恐懼,這個男人,難道是大力神轉世嗎?
幾乎在下一秒,所有人都下意識的看了眼地上不起眼的橫線,已經將近邁出去的人,情不自禁的縮回了腳,喉結微微的顫動,如同看一個魔鬼一般的看著政紀。
紮西措那的嘴巴大大的張著,眼前看似廋弱的男子,竟然有如此的巨力!哪怕是以力量著稱的他,自問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的!更遑論做的如此的不帶一絲的煙火氣息,如同一抬手之間隻不過是投擲了一枚石子一般的輕鬆寫意。
而妖豔的女郎的眼中,此刻的驚恐更是難以掩飾,別人或許不了解白人男子的底細,可是她卻是一清二楚,他們這次出動的人手,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而白人男子,更是在整個“共濟會”組織中也能排的上算是前二十名的!
而他的戰績,更是可觀,曾經是世界格鬥冠軍,世界最大黑拳比賽金腰帶獲得者,更是曾經對上最神秘的特工組織禪息寺最傑出的特工禪宗傳人而全身而退,他在他們幾個人中雖然不是最出色的,可是也相差無幾。
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名成員,在眼前這名神秘的男子麵前,竟然連任何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就失去了生機,這樣的差距,已經不是可以衡量的了。
“越界者,有死無生”,同一句似乎沒有任何情感因素的話,此刻再次從男子的口中說出,此刻卻是完全的另一番的感覺。
“你找死!”和白人男子關係較好的另一名中等身材看著很精幹的男子,大聲的似乎為了驅散人們心中的壓抑一般,瞬間掏出了一把沙漠之鷹,直直的指著政紀,他和剛才死去的洛基在組織內可以說是多年的戰友,一起出生入死多次,可以說是性命相交的關係,此刻朋友的離去,已經讓他有些失去了理智。
“殺了他!”妖豔女郎的臉上,此刻也不複最開始的嬌媚與調笑,變得有些難看,在場中的幾個人,都是組織內不可多得的力量,每個人都是寶貴的財富,可是卻因為一時的大意,小覷了對方而造成了一名成員這樣幾乎沒有任何價值的死去,這種損失不是他們可以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