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威脅
他頓了頓,接著又說道:“政兄弟,你幾天是不是買了一套四合院?“
政紀詫異的看了對方一眼,點點頭,“的確如此,怎麽了?房子有什麽問題嗎?”
“不不不,實不相瞞,我因為不便言明的原因,對那套房子也有意,隻不過晚了半步,沒想到就被政先生捷足先登了,這次來有個不情之請還想請政先生答應”,王誌一臉遺憾的直言道。
“原來是為了房子的事,”政紀心裏鬆了口氣想道,他看了眼對方,卻將話題岔開來道:“先不著急,王先生先請坐,慢慢說,還沒請教您是做什麽的呢?”
“我啊,我是做煤礦生意的,也算是個煤礦主吧,就在宣港那一帶,離咱們忻城不是很遠,”王誌聽到政紀打聽他的職業,也沒有隱瞞直接說道。
“宣港?就是那個以優質煤著稱的忻城下屬縣?我聽說那裏的煤可不錯啊,都是露天煤礦,近幾年那邊湧現出了好幾個知名的煤企,王先生居然在那邊擁有煤礦,真是年少有為啊”原來是個煤老板,政學平聽後插嘴道。
“看來政先生對宣港很了解啊,我僥幸有幾個煤礦,和政小兄弟一比不值一提,政老弟可是為咱們忻城爭光了,以前外邊的那些個人們總是說咱們山省都是土包子,政老弟這一出名,可算給咱們爭氣了,誰說咱們忻城沒人才”,王誌笑著說道。
“不知王先生您為什麽想要買那座四合院?”政紀已經基本掌握了王誌的底,開口談正事。
“我買那座四合院其實並不是因為別的,隻不過是看中了院子中的那棵百年老樹,實不相瞞,年輕的時候,我算命的時候算到命中缺木,在四十左右是個坎,算命大師給我出了個主意,讓我的住所必須有樹,最好是百年大樹”,王誌解釋道。
“原來如此,可是據我所知,百年老樹不在少數,您大可買一間院落移植一顆即可”,政紀點點頭說道。
“要是真有那麽容易就好了,我所要的木,必須是沾有人氣的木,所以需要一棵在俗世生存的樹木,隻有那樣的樹才沾染了人的靈性,才能對我的運道有所幫助”王誌振振有詞的說。
政學平在一旁聽了不以為然,作為一個喜愛文學的文人,他對於命理之說,他向來是嗤之以鼻,子不語怪力亂神,一棵樹就能改變命運之說他根本不相信,之前對於王誌的些許好感已經蕩然無存,沒等政紀開口,他便說道:”王先生您這就大錯特錯了,這世間,哪有什麽鬼怪命理之說,無非是人們異想天開杜撰出來用來麻痹自己的東西,沒想到王先生這樣成功的人也相信這些無稽之談,如果王先生真是因此要買的話,那請恕我們不能接受您的提議”。
王誌沒想到政學平會拒絕的如此幹脆,他怔了怔,想了想寄出了自己的大殺器,伸出兩隻指頭,說道:”政先生,我尊重你的想法,可我也堅持我的意見,我不知道您買四合院花了多少錢,我出這個數,兩百萬,還請政先生能夠成人之美。”
政學平和一旁的李雪梅也被對方的報價嚇了一跳,整整兩百萬啊,他們兩口子幹了一輩子都不見得能夠掙這個數字,沒想到對方開口便是兩百萬,兩人有些遲疑,如果現在同意的話,那麽意味著他們一轉手就能夠淨賺一百多萬,可是一轉念,政學平卻為自己的這個念頭感到慚愧,他想起了前幾天在四合院中和趙振羽的商談,很明顯,這個男子就是之前去找趙振羽要買房子的那夥人,當時是出一百萬,可即便如此,趙振羽也信守承諾沒有同意,如果自己為了錢將趙老弟剛賣給自己的四合院就出售給了王誌的話,那麽即便拿著再多的錢,他也會於心不安,政學平的眼神堅定了,人生在世,並不隻為了錢而活,更是為了自己的信念與堅執,如果為了利益而失去了本性,那麽又與禽獸何異?錢是掙不完的,**是無窮盡的,如果不能控製自己的**,舍棄了最寶貴的東西,那麽及時再有錢,也不會活的開心。
政紀在一旁沒說話,這房子是為了父母買的,決定權在他們的身上,自己相信父母的選擇,他看著父親的眼神由猶豫到堅定。
“王老板,很抱歉,我還是不能答應您的提議,即便您給我五百萬,兩千萬,我都不會改變主意的,”政學平一字一句的說道。
王誌的臉上變的有些青,這幾天是怎麽了,怎麽這麽多傻子,有錢都不要,什麽時候人們都變的這麽高清了,先是房主,後是政學平,自己已經連續碰了兩會壁了,他的耐心快要消磨殆盡了,他臉色陰沉的看著政學平說道:“政先生,您果真決定了嗎?不再好好想想?”
“不了,我已經想好看了,讓王老板費心了”
“政先生,您知道煤礦是什麽樣子嗎?”王誌忽然開口說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政學平一時間有些沒有轉過彎來,“有什麽關係嗎?”
“政先生,您大概不知道平時用的那黑澄澄的煤是怎麽來的吧?它不光是人用手挖的,更是用血搶來的,即使是產量最小的煤礦都是經過各方勢力角逐,無數次的火拚,最後的贏家才能擁有,你知道我們為了那數個煤礦付出了什麽嗎?”王誌冷冷的說道。
政紀眉頭一皺,身子慢慢的坐直了,對方話裏有話。
“平朔煤礦,死了三個!陽武煤礦,四個!朔平煤礦,五個!他們不是因為煤礦事故死的,您可知道,礦工們每次下井,都是抱著出不來的心下井的,有些人,是為了錢連命都不要的!”王誌陰沉著表情繼續說道。
“夠了,王先生,不要說了,您到底是什麽意思?”政學平看了眼身旁已經有些不安的李雪梅,打斷了王誌的話。
“政先生,這套院子,不光代表著一個安身之處,它更是我下半輩子生死攸關的存在,您確定您住進去就能踏實嗎?您確定能住得慣嗎?”王誌的話幾乎已經撕破了臉皮。
**裸的威脅,政學平的臉已經變的鐵青,顫抖著雙手,不知道如何應答,對於一個初中教師來說,他隻是一個教書育人的讀書人,對於這個複雜的世界的陰暗麵,他所見的並不多,直至今日,王誌的話對他的人生觀有了很大的衝擊,人命真的那麽輕如鴻毛嗎?幾條人命,說沒就沒了?
“我剛才的諾言還沒有變,希望政先生能夠好好考慮一下,畢竟和氣生財,大家各取所需,何必鬧得雙方都不愉快呢?拿著兩百萬,您想在哪裏買房子都不是問題,您說呢?”王誌看著政學平的表情,心裏已經感覺勝利在向著自己招手,這些年,他想要得到的東西,還沒有能夠逃脫自己的手心。
“王先生,請離開我們家,”沒等政學平夫婦開口,一個聲音忽然打破了客廳的沉默。
王誌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他順著聲音看向了政紀,入目之處是一雙平淡如同流水般的雙眸,在這雙眼眸中,他看不到任何情感的變化,他感覺自己在對方眼中仿佛是一尊雕塑一般,莫名的他感到後背一寒,下意識的朝著司機兼保鏢的阿正身邊靠了靠,隨即有感覺到有些恥辱,對於政紀這個人他這幾天已經做足了調查,雖然有些名氣,可即便如此,在他的眼裏對方也隻不過是個有些天賦的毛頭小子罷了,更何況聽說還在上高三,在山省這地界上,自己還真沒幾個忌憚的,對於這種小明星更是不知道請過多少,而如今自己居然會被這樣一個小孩子看的有些緊張,這些年的闖蕩真是活到狗身上了,他隨即身子往前傾了傾,雙目直視著政紀,不帶一絲感情的說道:“小夥子,你說什麽?”
政紀麵色如常,父母還在身邊,他不能表現出什麽特殊之處,否則的話,光憑對方剛才威脅父親的話,政紀也不會如此好脾氣,經曆了那麽多事情,政紀已經在也不是原來的政紀,從前的政紀,性格裏總是充滿著那麽一些儒弱,所有的所有,都是被動的接受,如果是在上一世的話,平凡的他根本沒有多少機會接觸到像王誌這樣的煤老板,更沒有多少能力麵對黑惡勢力的侵襲,而現在,重生之後的他,擁有寫輪眼的他,已經有了足夠的資本同一些黑暗叫板,可以保護自己所珍惜的人和物。
而經曆了馬元等一係列事件之後,他知道自己應該主動了,這些黑惡勢力,他們總是在四周伺機等待,見縫插針,就像是等待著一不注意的時候吸血的蚊子,“如果不能把他們消滅,就會永遠的纏繞在你的身邊,對你的家人,朋友,造成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