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祈福
睡了不到兩個小時,他便被餓醒了,肚子咕咕直叫,而且感覺有些尿急,畢竟喝了那麽多的水,正當他準備坐起身去廁所時,一身病服的娜英出現在了門口。
娜英昨晚心神受創,精神有些萎靡,,所以醫生給她打了鎮定劑後昏昏的陷入了沉睡,直到剛才才清醒了過來,一醒來,她就焦急的打問這政紀的情況,在得知政紀在她隔壁後就立馬拖著疲倦的身體來到政紀的病房。
政紀看到一臉憔悴的娜英,歉意的笑了笑。
娜英看到政紀完好無損的模樣,淚水終於止不住落了下來,不敢相信般的踉踉蹌蹌走到政紀床邊,仔細的打量著他,在確認政紀卻是無礙後才嗚咽一聲撲到他懷裏痛哭,一邊哭還一遍用小手打著政紀,嘴裏含糊不清的說著:“讓你逞英雄,讓你不管自己的死活,讓你害我擔心”。
政紀看到一向大大咧咧的娜英,為了自己如此的失態,也愧疚不已,自己似乎從來沒有正視過與她的感情,太過自私了,沒有考慮到關心自己人的感受,看到她如此的傷心,忍不住輕輕的將娜英抱在懷裏,安慰的撫摸著她的脊背。
過了好久,他感到自己胸前都被眼淚浸濕了,娜英才抬起頭,淚眼朦朧的看著政紀說道:“以後不要再冒險了好嗎?你知道在看到你出事的時候我有多傷心嗎?我恨不得自己也隨你而去。”
政紀歎了口氣,用手將娜英眼角的淚花抹去,說道:“我答應你,以後一定多為關心我的人著想,不再冒險”。
娜英這才破涕為笑,政紀臉色卻有些古怪,他感覺自己的膀胱就要爆炸了,便輕輕的扶著床腳,想要下地去洗手間。
娜英看到他慢騰騰的樣子,擔心的看著他問道:“你要幹嗎?你的身體真的沒問題了嗎?”
政紀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去下洗手間”。
娜英一轉念便知道政紀怎麽了,捂著嘴笑了下,連忙走上前,扶著他下地“。
在娜英的攙扶下,政紀終於踩到了地麵,腳下一軟,虛弱的身體支撐不住他的體重,不由的向地上坐去,娜英急忙用力拽住他,擔心的差點叫出聲來,政紀笑了笑,示意自己沒事,扶著床慢慢的站直,腦袋還是有些暈眩,看來寫輪眼對身體的負擔果然不小啊,自己隻不過用了兩次便如此虛弱,他慢慢的站直,在床邊適應了一會,感覺差不多了,便在娜英的攙扶下試著圍著床走了兩步,好像踩在棉花上一樣,軟軟的,好在已經能在娜英的攙扶下緩慢的移動了。
娜英扶著政紀慢慢的走出了病房的門,看了下洗手間大致的方向,兩人就慢慢的向洗手間移動,一路上,周圍的護士頻頻回頭看著他倆,護士們早在今天早上就聽說了大明星政紀生意外現在就在醫院裏,隻是在醫院領導的嚴令下沒有去打擾政紀,可是現在看到政紀本人在娜英的攙扶下走了出來就再也忍不住了。
很快,就有兩個膽大的年輕的小護士滿臉激動的走上前,假公濟私的要幫娜英,一人搶以娜英也是病人為由幫娜英攙著政紀,一人在政紀另一邊扶著他,四人組合奇怪的走向洗手間,周圍的人也指指點點。
政紀有點鬱悶,上個廁所都有這麽多人看,感到十分的尷尬,而攙著政紀的護士則一臉幸福的緊緊貼著他,政紀都能感覺到自己的手臂觸碰到了一個軟軟的物體,隨著走路而摩擦著,讓政紀更加的難受了。
娜英則一臉揶揄的看著政紀,有人幫她扶著政紀,她心裏也更加放心了,她還擔心自己一個人扶不穩摔著政紀,看到兩個小護士的表情,她忍不住笑出了聲。
一段本來不長的路,政紀現在卻感到好像沒有盡頭一樣,好在終於到了,政紀看了看男廁所的標誌,想要慢慢的扶著牆走進去,兩個護士也放開了他,她倆還沒膽大到和政紀一起進男廁所的地步,而娜英卻不管這些,朝裏邊喊了聲有人嗎?在沒有聽到答複後,讓兩個小護士守在門口別讓別的人進來,自己又扶著政紀第一次走進了男廁所。
政紀看著旁邊的娜英,本來想阻止,可是看到娜英堅定的眼神知道自己說服不了她,便無奈的任由娜英攙著他走到了尿池旁。
娜英好奇的打量著男廁所的樣子,卻現除了多了個尿池,別的也沒什麽兩樣,卻看到政紀站在尿池前望著自己,沒有下一步的動作,臉一紅,知道政紀的意思,便說:“你解決完了叫我,不要自己走“,說完便跑了出去。
政紀終於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尿泡尿簡直比打仗都難啊,終於沒人了,他慢慢掏出家夥,一陣淅淅瀝瀝的水聲過後,政紀忍不住舒服的抖了抖,真爽啊,慢慢的係起了褲子,他當然不好意思叫娜英了,自己一點點的向門口挪移,忽然,頭一暈,險些跌倒,慌亂中扶助了一雙手,定定神便看見娜英生氣的臉龐。
“我就知道你不會聽話的,幸虧我看到了,要不然跌倒了出事怎麽辦?“娜英像隻小老虎一樣的訓斥著政紀。
政紀尷尬的笑了笑連連說自己的錯,下次不會了,才得到了原諒。解決了存貨,回去的路上就舒服多了,他還有心情和兩個護士調笑下,將兩個護士高興的一臉緋紅,直到政紀到了房間門口才依依不舍一步三回頭的工作去了。
政紀笑著和娜英交談著走進病房,卻現病房內多了一個人,白依依不知何時站在病房中等著他。
白依依看到娜英攙扶著的政紀,先是臉上一喜,然後眼睛卻是一紅,哭著撲了過來,將政紀差點撲倒,好在還有娜英扶著,懷裏的小女孩邊哭邊緊緊的摟住政紀啜泣道:“太好了政大哥,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我都快嚇死了”。
政紀苦笑著拍著白依依的肩膀,安慰著懷裏的女孩子,他已經記不得這是第幾個女孩在他懷裏哭了,娜英則悄悄的在他胳膊內拽起一塊軟肉,然後旋轉三百六十度,政紀嘴一咧,胳膊一顫,差點叫出聲,白依依感到政紀的顫抖,紅著眼睛抬起頭看了奇怪的看了政紀一眼,才好像反應過來政紀還是病人一樣趕忙讓政紀坐在床上。
接著,胡亂抹了把眼淚,又手忙腳亂的從一旁桌子上拿起了一個食盒,說道:“政大哥,你餓了吧,我特意給你帶來了甲魚湯,還有燉雞腿,快嚐嚐”。
須佐能乎使用了他大量能量,政紀早已餓的不行了,聽到依依給他帶來了吃的,不禁眼睛一亮,急忙將餐盒擺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娜英則在一旁勸他吃慢點。
十分鍾後,政紀喝完最後一口甲魚湯,舒服的長舒了一口氣,摸摸肚子,吃飽的感覺真的好爽啊,果然是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啊,而且吃了飯明顯感覺自己的力氣恢複了一些,起碼能自己站起來走路了,他才想起飯的主人,卻看到白依依托著下巴開心的坐在椅子上看著他吃飯。
“多謝你了依依,這是我吃的最飽的一頓飯了,你的手藝真不錯,那個雞燉的真好吃”,政紀誇讚道。
白依依卻臉上一紅,低聲說道:“你愛吃就好,不過,不是我做的,我還不會做飯,是我媽給你做的”。
“撲哧”娜英聽到白依依的回答,忍不住笑出了聲,這兩人的對話太好玩了。
政紀尷尬的笑了下,白依依好像想起了什麽,突然對政紀說道:“政紀大哥,我來的時候,看到醫院下邊有好多你的歌迷再給你祈禱呢,還有人舉著牌子,還有些人買了花好像在下邊擺什麽圖案”。
政紀聽了,趕忙在娜英的攙扶下站起身,慢慢走到窗戶前向下望去,果然,樓下大概有幾百號人,舉著牌子,政紀寧神望去,上麵寫著“祝福政紀平安無事”的幾個字,而且,醫院下的草坪上,還有人用花擺出了“政紀一生平安”的字樣。
政紀看著,鼻子不禁一酸,自己的歌迷不僅沒有抱怨自己演出未完成反而自的組織為自己祈福,他不禁被這些可愛歌迷所感動。
他想要推開窗和他們打打招呼,可又轉念一想這裏是醫院,還是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為好,便放棄了打算,慢慢的走回了床鋪。
白依依開心的看著健康的政紀,嘰嘰喳喳的說著演唱會那天的事:“政大哥,你昨天晚上實在是太帥了,你知道嗎?你和娜姐合唱的新歌,我從來都沒聽過的兩
,真是太好聽了,可惜還沒行專輯,要是有專輯的話我第一個去買”。
政紀笑著拍拍白依依的小腦袋說:“很快就會出的,等過了年,我就出新專輯,等到是給你郵來,以後每次有新歌,保證讓依依成為第一個聽眾好不好”。
白依依幸福的眯著眼睛,連連點頭說道:“一言為定,等你回去後,我也會去找你的,反正我也要和姥爺回燕京的,不過,政大哥,你以後可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啊,不要再想昨天晚上那樣了,你知道我有多傷心嗎?剛還聽著你的歌沉醉著,一轉眼就要生離死別了,那麽大的落差差點讓我喘不過氣來。”
看到政紀點了點頭,白依依開心的笑了,又想到了什麽問道:“政大哥,你實話說,你當時感到大鐵架子壓下來的時候怕嗎?你在想些什麽呢?”
政紀露出思索的表情,許久才在娜英和白依依期待的目光下說:“說不怕,那是假的,大難臨頭,生死一瞬,誰能不怕,我也怕,隻不過我沒有選擇。我沒法看到一個喜歡我給我送花的小歌迷就那樣消逝在我眼前,我怕我選擇了逃避的話我的後半生會生不如死,所以在護住她的時候,我突然感到一種解脫的感覺,卻也將害怕的感覺衝去不少。至於我當時在想什麽,我也說不清了,太多了,雖然在你們看來隻是一瞬,可我當時腦海中閃過的卻像一輩子,所有我愛的和愛我的人的麵孔啊就像走馬觀花一樣閃過。”
娜英忍不住插嘴道:“那你想到了我嗎?”白依依也同樣期待的看著政紀。
政紀笑著點點頭:“當然想到了”。
兩人親耳聽到政紀的答案後都甜甜的笑了。
正當三人聊天歡笑時,門輕輕的被推開了,一個小姑娘怯生生的走進來,看著坐在床邊的兩個姐姐,因為個子矮,二女擋住了她的視線,小姑娘怯生生的問道:“政紀哥哥是在這裏嗎?”
政紀聽到有人叫他,便從床上坐起身,看到了地上的小姑娘,兩人同時眼睛一亮,政紀不確定的問道:“你就是舞台上那個獻花的小姑娘?”
小女孩興奮的點點頭,幾步就蹦了過來,抱著政紀喊道:“是我是我,謝謝你政紀哥哥,我也在這家醫院檢查,我沒事,政紀哥哥你也還好吧?”
政紀親切的摸著小女孩的小腦袋,笑著說道:“放心,哥哥沒事,很快就又能給你唱歌了。”
正在這是,門口走進了一對夫婦,小女孩看到後,略微緊張的站起身,喊了聲:“爸爸,媽媽”。
兩夫婦看了眼小女孩,又看了眼床上的政紀,突然做出了一個另所有人震驚的動作,兩人一起雙膝跪地,對著政紀就要磕頭。
政紀也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一時竟沒有反應過來,他急忙一撐床,就要下地去攙扶兩人,可是由於動作過快,身體還沒有恢複的他一下子撲到在了地上,病床前的娜英與白依依驚叫一聲,就要上前攙扶,可是兩道比她倆更快的身影已經將政紀扶起來,一邊帶著哭腔說道:“恩人,你沒事吧,都是我們不好,讓你受驚了”。
政紀坐在床上緩了口氣,看著眼前的夫妻倆歎了口氣說道:“你們這是又何必呢?我隻是個十八歲的年輕人,如何承受的起你們的大禮呢?這不是折我的壽嗎?”
夫妻倆中的男人紅著眼說道:“恩人,你救了貝貝,就是我們的大恩人啊,貝貝是我倆唯一的女兒啊,要是沒了她,我倆相死的心都有了,是恩人你給了我倆希望,又重新給了我倆活下去的勇氣,可以說,您救了貝貝,就是救了我們一家人啊”,女人也在旁邊淚流滿麵的點頭稱是。
政紀歎了口氣,示意依依將空著的椅子搬過來,讓夫妻倆坐好,才說道:“你們一家人都來支持我,看我的演唱會,我怎麽能忍心看著貝貝在我眼前出事呢?換做任何一個人,我相信在當時的情況下,都不會袖手旁觀的,有你們這樣的粉絲我真的很欣慰,我還要感謝你們不怪我讓你們的女兒陷入險境呢”。
“貝貝沒事吧,雖然身體上沒受什麽傷,可是受了這麽大的驚嚇,她的心理還好嗎?有沒有請心理醫生給貝貝開導下呢?可不要留下心理陰影啊,那我以後的演唱會,貝貝都要不敢來了給我獻花了啊”政紀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問道。
“會的會的,我們一定會給孩子找個心理醫生開導下的。以後您的演唱會我們一家人一場都不會缺席,我們都是您終身的鐵粉,不離不棄“,女人激動的說道。
貝貝也在一旁說:“我最喜歡政紀哥哥了,我一定會去的,我才不怕呢,等我長大了,我要嫁給政紀哥哥”。
娜英有意逗孩子道:“等你長大了,你政紀哥哥可老了啊,你不嫌棄你政紀哥哥七老八十嗎?到時候可唱不動歌了哦”。
小女孩想了想,堅決的說道:“我不怕,我不嫌棄政紀哥哥的,就算是老了我也不嫌棄”。
“那如果你政紀哥哥還沒等你長大就結婚了呢?那你還嫁給他嗎?“娜英不依不饒的打趣著。
小貝貝被問住了,過了好半天,才艱難的說道:“就算哥哥娶了別的女人,我也要嫁給他,政紀哥哥可以娶兩個,我不會吃醋的”。
政紀無奈的看著娜英逗小孩,眾人也都被孩子的童言逗樂了,忍不住摸著孩子的小臉。
而娜英卻若有所思的看著政紀,心裏還在想著小貝貝的話,有時候,在大人看來很難抉擇的事,天真無邪的小孩子偶然的一句話就很可能給出了答案。
又呆了一會,夫妻倆看到政紀有點疲憊,便帶著貝貝先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