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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難以接受的數字

  六十九、難以接受的數字

  華言在休息了片刻後準備再給寒澤打一個電話確認保貝的話是不是真的,但是號碼還沒撥出去時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了。


  “請進!”華言隻好再次放下手機。這個電話是怎麽都撥不出去了,也算是天注定保貝的取巧暫時不會被發現。


  寒朗和一個男人走了進來,寒朗說道:“院長,這位先生是寒澤請來的心理醫生。”當著外人的麵,寒朗自然不能直呼華言的大名。


  華言率先伸出手:“你好,安常樂安先生。我們又見麵了。”


  對於安常樂的印象,華言還停留在他是個催眠師的程度上,所以對他能否治好孩子們的心理問題還是抱有一定的懷疑態度。


  “哦?沒想到華先生居然還記得我,真是鄙人的榮幸。”安常樂也伸出手握住華言的手,兩秒鍾後瞬即放開。


  這個立即放手的舉動是安常樂故意為之的。以他對華言的觀察,他看得出華言不喜歡與陌生人接近,甚至華言的性格也有些許孤僻,沒有太多朋友。所以為了在華言的麵前留下一個好印象,安常樂自然要主動和華言保持一定的距離。


  看到華言的眼睛裏快速閃過一道亮光,安常樂就知道自己推測得很對。


  華言的確很喜歡這種彼此保持著一種疏離感的舉動或者態度,所以連帶著看安常樂的眼神都莫名地柔和了幾分。


  “請坐。”華言不喜歡說那些場麵上的話,所以直接切入主題,“不知道寒澤有沒有告訴安先生那些孩子的基本情況?”


  “還沒有。寒總聯係我時隻說了讓我抽時間過來一趟,沒說別的。”雖然安常樂通過之前的新聞能猜到個大概,但還是聽華言說得具體點比較好。


  華言說道:“是這樣的。孤兒院的孩子無一例外都受到過之前工作人員長達數年的謾罵和虐打,這是基本情況。”


  安常樂拿筆記錄著,這一舉動令華言覺得莫名安心,於是對他的好印象更上一層樓。


  華言接著說道:“另外,這個孤兒院裏還有一些孩子是之前陽光福利院被查封時前任院長從那裏接來的,也就是說,這一批孩子輾轉兩個地方都遭受著非人的待遇。”


  安常樂有些不敢相信,停住筆問道:“這批孩子現在還有幾個?”


  “當初前任院長從陽光福利院一共接收了五十三個孩子,這些年除去被領養的那些總共還剩下十五個。這十五個孩子僅僅隻是因為年紀還小所以才逃過被領養這一劫。”


  安常樂將得到的信息一個個都記在本子上,然後問道:“隻有這兩種情況嗎?”


  華言搖頭:“自然不是。還有最後一種情況也很普遍,這些孩子都直接或者間接地知道被領養出去的孩子的下場,所以他們即使在這裏受到責罵和虐打卻更害怕被人領養。”


  “我知道了。我還有兩個問題。”


  “請問。隻要你能醫治好孤兒院孩子的心理問題,你想知道什麽我都會配合。”


  安常樂先是給自己做一個心理建設,然後才問道:“這些年被領養出去的孩子一共多少個?還活著的有幾個?”


  聽到這個問題,華言的臉色整個變得蒼白,良久才說道:“安先生真是問到點子上了。”


  “是這兩個問題不方便回答,還是根本就無法統計數量?”安常樂已經在心裏預估了一個數字,就等著華言開口了。


  “都不是。”華言之所以難以啟齒是因為一想到他之前看過的那份厚厚的死亡名單,他的心髒就像是被一隻手抓住狠狠地往外扯,這是一種生不如死的痛楚。


  “既然都不是的話,華先生不妨對我說實話。”安常樂從華言躲避的視線中察覺出了些許端倪,所以他不得不向華言逼問出實情。


  “我隻是怕嚇到安先生而已。”華言不想再與安常樂繼續對話了,因為對方在無形中給他一種壓迫感,這令華言渾身都不舒服,這種不舒服立即讓華言忘記了安常樂剛剛給他留下的好印象。


  所以為了盡快結束這次會麵,華言說道:“十年內從這裏被領養出去的孩子共有五百六十四個,失蹤者也就是無法確定生死的有三百零四個,已確定死亡的有一百九十個,也就是說被領養出去到現在還能活著的隻有七十人。”


  安常樂將所有的數字都寫在紙上後說道:“比我預估的那個數字要好太多了。”


  “你預估的是多少?”


  “是零。”安常樂解釋道,“前任院長被警局帶走之後,我就猜想那些把領養的孩子當做寵物的人也許會為了撇清關係殺掉手中的玩物,所以我預估被領養出去到現在還活著的孩子共有零個。沒想到……這個數字很讓我意外。”


  “好了,我知道的也就這麽多。”華言起身,做出送客的姿態,“既然是給孩子們治療心理問題,安先生自然要多多接觸孩子。寒朗!你負責送安先生去看望孩子。”


  “好!”一直在門外候著的寒朗聽到華言的喊聲後就推門走了進來。


  看著華言一副“好走不送”的模樣,安常樂突然笑了:“你果然很有意思,怪不得寒澤藏著掖著十年不讓我認識你。”


  “什麽意思?”華言的腦筋有些轉不過來彎。


  安常樂攤了攤手:“就是那個意思。既然華先生還有事要忙,那我就不打擾了。”意思是既然你要趕我走,那你就別想知道我話裏的意思。


  安常樂跟著寒朗離開華言的辦公室,直到寒朗將門關上之前安常樂還在等著華言喊住他,但是沒想到華言居然不按常理出牌,唉,挺氣人的。


  藏著掖著十年?華言的腦海裏還在回響著這句話,根本顧不上安常樂。


  說真的,華言和寒澤在一起十年,他的確不認識寒澤的任何一個朋友。華言一度認為是寒澤性格的原因才沒有朋友的,他害怕提到這一點會讓寒澤傷心,因此一直沒有提過朋友這件事。


  但是現在看來,寒澤不是沒有朋友,隻不過他不想把華言介紹給自己的朋友罷了。


  想到這一層,華言的心裏是說不出的難受。如果伴侶是保貝的話,寒澤肯定大大方方地介紹出去了。畢竟保貝的條件擺在那裏,介紹給朋友認識也不丟人,不像自己……


  寒朗將安常樂送到孩子們的身邊並由夏誠夏信負責後就回到了華言的辦公室裏,卻發現他一直在發呆。


  “嘿!在想什麽呢?”寒朗還算是體貼,害怕嚇到華言所以說話的聲音很小。


  “在想自己到底比保貝差在哪裏?”話出口華言才反應過來,立即搖頭否認道,“我什麽都沒想!”


  寒朗大笑:“你是不是傻啊!你明明哪裏都不差!論學曆,他好像沒上過大學吧,你可是正規大學畢業的高材生;論性格,雖然你也時常矛盾、優柔寡斷,但比那個軟不拉幾的娘炮好多了;論品相,你忘記上次見麵我叫你什麽來著?漂亮大叔啊!你這模樣,嘖嘖,你要是個女的我絕對現在就化成狼撲上去了!”


  “啪!”華言直接用一本書拍在寒朗的腦門上,“閉嘴!不要在背後對他人評頭論足,很不禮貌。”


  “好吧。”寒朗可憐兮兮地蹲在華言的腳邊揉著額頭,一言不發。


  華言伸出手替他揉著:“真打疼了?”


  “可不是嘛!”寒朗掏出隨身攜帶的小鏡子照了照自己的額頭,“你看,都紅了!一會兒肯定會腫!”


  華言很是無語:“你一個大男人居然還帶著小鏡子,你還說保貝是那啥,我看你也差不到哪裏去。”


  “對你這種思想我表示鄙視。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就準許女人對著鏡子孤芳自賞,我就不能照鏡子欣賞一下自己帥氣英俊的麵容嗎?將來這張臉說不定還能迷倒美國總統的女兒呢!”


  “嘔!”華言表示自己見過自戀的人,沒見過自戀他媽給自戀開門——自戀到家的人。


  寒朗送給華言一個白眼,哥的帥氣豈是你這等凡人能夠理解的!

  華言沒理寒朗的間歇性發神經,而是問道:“你把安常樂領到孩子們的寢室裏去了?”


  “是啊!”說到正事寒朗立即正經了起來,“那個安醫生說他想要通過孩子們的睡姿基本了解一下他們的心理狀態。”


  “聽起來很專業,不知道結果怎麽樣。”華言的眉眼裏都是遮不住的擔憂。


  寒朗說道:“你別想那麽多了。這個安醫生很有名的!之前還來我們學校做過幾場講座,場場爆滿,座無虛席。”


  “我怎麽不知道?”


  “你都從學校畢業這麽多年了,你還能知道什麽?你是不了解啊!這個安常樂絕對是學校心理係所有學生老師的偶像,長得帥還有錢,關鍵是實力過硬,就沒有他對付不了的病人,所以你就放心吧!”


  被寒朗這麽一說,華言還真的安心不少。那就等著看吧,期待安常樂別讓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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