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總之就是殺人狂
六十六、總之就是殺人狂
當你專心致誌投入到一件事情中去時,你總會發現時間真的過得很快。
華言現在就是這麽個感覺,他急於了解孤兒院的一切特別是每個孩子的具體情況,但總是感覺時間不夠用,恨不得將一分鍾掰開當做兩分鍾來用。
以至於當寒朗他們三個人將孩子們的學習用品買回來的時候,華言這才意識到上午半天時間又過完了,然而他卻並沒有完成預計中的工作。
寒朗將貨物清單交給華言,然後向他匯報工作:“今天上午一共購買了兩百套語數外教科書,還有寫字本和筆之類的。因為咱們買的多,所以商家給便宜了不少,不過零零總總的加起來開銷也破萬了。你看其中有沒有什麽問題,有問題的話我現在就去處理。”
這個花費在華言的預測結果之內,所以華言說道:“沒有問題。你們辛苦了,去食堂吃飯吧。”
“你不去嗎?”寒朗知道現在這個時間也是孩子們的吃飯時間,如果沒有華言介紹的話,他第一次與孩子們見麵會很尷尬的。一想到有可能出現的大眼瞪小眼的場麵,寒朗就覺得無力應對。他是真的很長時間都沒有和小孩子打過交道了啊,救命!
華言看了一眼還在處理文件的寒澤,然後說道:“你和夏誠、夏信先去吧。孩子們都單純得不像話,不會吃了你們的。”
“可是我……”寒朗看到寒澤突然抬頭看向自己,那帶著飛刀的眼神實在太過可怕。
“沒事的。”華言拍拍寒朗的肩膀,以茲鼓勵,“你是狼,那隻是一群羊。你怕什麽?”
“好吧。”寒朗聳肩。他一直都無法理解華言的想法,既然不打算和寒澤過一輩子,那麽現在這種夫唱夫隨過日子的態度又算怎麽一回事?你工作沒做完暫時不去吃飯所以我就等等你……呃,真是夠了!
走出那兩人的辦公室,寒朗抬起手臂,一手摟住夏誠另一隻手摟住夏信。
夏誠直接甩掉寒朗的手臂,他不喜歡與人接觸過密,特別是剛認識還不太熟悉的人。
夏信則乖乖地任寒朗摟著,還問道:“華言哥哥滿意我們的工作嗎?”
“滿意,他讓我們先去吃飯。”寒朗已經能夠憑借這兩兄弟對他的態度來分辨出哪個是夏誠哪個是夏信了。作為雙胞胎即使長相一樣,性格卻是天差地別,造物主果然很神奇。
但是下一秒隻聽夏誠說道:“信兒,過來。”
“好的,哥。”夏信立即從寒朗的手臂下鑽出去,顛顛地跑到夏誠的身邊,乖得不像話。
夏誠牽著夏信的手然後衝著寒朗挑了挑眉:懂了嗎?這是我兄弟。你一個外來的就不要妄想搶占我的兄弟了。
寒朗表示心很痛。行,你們都有伴兒,隻有我是孤家寡人一個,滿意了吧?
又過了半個小時,寒澤終於開始收拾桌子上亂七八糟的紙張,接著通知卞漣稍後可以送來新的文件順便將已經處理好的帶走。
“真麻煩。”華言忍不住說道,“你直接待在寒氏總部不就行了嗎?反正工作時間我們也是各忙各的,你根本就不會理我。”
寒澤恍然:“你是在怪我隻顧著工作而冷落了你嗎?”寒澤留在孤兒院辦公的原因無非是想和華言多多相處,但工作的繁忙竟讓他在與華言同處一室的情況下卻連基本交談的時間都沒有,這倒是寒澤沒有想到的。
這話自然惹來華言的不滿,於是華言丟給寒澤一個白眼:“同誌,你真的想多了。我隻是替你覺得麻煩而已。”
“不麻煩,反正跑來跑去接送文件的又不是我。”大不了寒澤再多付卞漣一些辛苦費,他相信卞漣一定很樂意賺這個錢。
“……”好吧,華言完敗。
寒澤起身問華言:“餓了嗎?走吧,去吃飯。”
“好。”華言其實不怎麽餓,畢竟大半天時間他坐在辦公桌前動都沒動,怎麽可能餓?不過他還是要去食堂看看那些孩子們的吃飯情況如何。
走向食堂的路上,寒澤說道:“你有沒有想過將孩子們送到正規的學校去接受教育?教育孩子並不隻是要教授他們知識,更要培養他們做人做事的態度。像寒朗、夏誠和夏信都不是正規的教師,更沒有接受過類似的教育課程,你覺得他們可以做好嗎?”
“我也不知道。”說不擔心那是假的,華言說道,“孤兒院的孩子都很特殊,特別是他們過去還過著被虐待的日子。我不敢想象突然將他們放在正常的孩子中間會對他們產生什麽影響,好與壞都是未知數,我豈敢輕易嚐試?”
既然寒澤說過他之前在陽光福利院住過五年,那麽華言猜想他一定能夠理解自己的想法。
寒澤果然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他當初從福利院回到寒家之後也經過一段漫長的適應時間,到現在為止寒澤也不能否認自己性格上的缺陷很有可能和那五年的經曆有關。
“你明白就好。有些孩子已經十幾歲了卻什麽都沒學過,把他們送到小學還是中學都不合適,所以隻有我們請人慢慢教。至於心理方麵的問題,也得慢慢來,急不得。”
說到這裏,華言真的覺得頭疼。前人留下的一堆爛攤子,他究竟要收拾到什麽時候去?
寒澤歎口氣:“你現在把孤兒院的事情全都攬在自己的身上,我是怕你吃不消。之前我說過我會派人替你處理大部分事情,但是結果呢,你嫌他們處理得不好,硬是自己一定要再做一遍。”
“也沒辦法啊。我剛接手孤兒院,自然所有的事情都要過一遍手才能放心。”華言很嚴肅地說道,“再者如果我不把孤兒院放在心上,將來若是出了什麽問題,丟臉的可是你,畢竟我這個臨時院長是你舉薦的。”
華言的臉上呈現出一副“我這麽辛苦都是為了你,所以你還不趕緊說聲謝謝”的傲嬌表情,寒澤看得心裏直癢,真想把人按在懷裏好好親吻一番。
但礙於兩人快要走到食堂,怕被孩子們看到影響不好,所以寒澤並沒有把剛才所想轉化為實際行動。
不遠處的食堂裏突然傳出一陣陣輕快的歌聲,華言快步走過去,從窗戶裏看到寒朗正在教孩子們唱歌,而夏誠和夏信則在給他們發放書籍。三個人配合得十分默契,還真像是那麽一回事。
華言戳了戳身邊的寒澤:“看吧。寒朗還是不錯的,陽光、開朗、年輕又有活力,我看孩子們都很喜歡他。最關鍵的是他們三個人的模樣都還不錯,你看那些小姑娘都直勾勾地盯著他們看,哈哈,真是有意思啊。”
寒澤問道:“那我呢?這麽多年了,我似乎還沒有聽到過你對我長相的評價,不妨也來說說看。”
“你呀?”華言撇撇嘴,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說道,“十年前剛認識你的時候我特別怕你,因為那時候你總是冷著一張臉,非常像是見誰殺誰的屠人狂魔。”
“是嗎?”寒澤沒有印象了,他怎麽記得自己總是對華言笑呢?難不成是他記錯了?
“後來你總是想約我出去吃飯,我就覺得特別莫名其妙。像你這種長得帥氣又多金的青年才俊吃飯時難道不應該由美女作陪嗎?我當時還對同學說你肯定是心理有問題,說不定真的是變態殺人狂。一旦我答應和你一起吃飯,你就會在飯菜裏下蒙汗藥,然後我就完蛋了。”
“……”寒澤扶額,“你可以不用說了。總之我在你的心裏就是一個殺人狂,對嗎?”
“不。”華言糾正道,“是一個特別帥氣的變態殺人狂。就像電影裏演的那種,表麵上文質彬彬,人後卻嗜血成魔。明白嗎?特帥氣!”
“就算你格外強調帥氣,你的評價也並沒有好到哪裏去。”寒澤已經不奢望華言能夠說出什麽好聽的話了。
“是嗎?”華言接著打擊寒澤,“我覺得你應該珍惜‘帥氣’這個評價,畢竟你現在已經三十歲了,帥氣這個詞很快就要離你而去了。等過兩年,我隻能用‘成熟’誇你,到時候你會更難過的。”
寒澤聽這話聽得眉毛直抽:“我謝謝你的提醒。另外,再有兩個月我才三十歲。”
華言聳肩:“說那麽清楚做什麽?好像有誰在乎你什麽時候三十歲似的。”華言絕不承認每年寒澤的生日禮物他都準備得非常細心。
寒澤突然靠近華言,咬著他的耳朵說道:“你這麽能說會道,我真想永遠堵住你的嘴。”
華言的臉瞬間燃燒了起來:“你離我遠一點!不是你讓我說的嗎?說的不合你意所以你又開始沒事找事了。”
“我隻是忍不住想要吻你……更想要幹你幹到地老天荒……”調戲完華言,寒澤立即擺出一副正經臉走進食堂。
華言站在原地揉著自己發燙的臉頰,在心裏默默詛咒寒澤不舉,期限是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