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別胡思亂想
三十六、別胡思亂想
華言回到寒家之後就開始翻天覆地的尋找被寒澤藏起來的證件,最有可能的地方是書房,但華言沒有書房的鑰匙。
為了順利拿到鑰匙,華言特意從寒家的酒窖裏找出一瓶寒澤最喜歡喝的那款紅酒,準備等他回來之後把人灌醉。
羅海銘不想打擊華言,隻是好心地提醒道:“阿澤的酒量很好,你這招不一定管用。”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華言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安眠藥,“今天晚上,他要麽醉過去,要麽就睡過去。”
羅海銘伸出大拇指,誇讚道:“夠膽量!”
“真是在誇我嗎?為什麽我從中聽出了深深的諷刺?”華言說道,“其實你對阿澤也不是很忠心嘛,很多事情你明明知道卻都瞞著他。”
“NO,NO……看來你不了解阿澤。一些我沒有說的事情並不是我在瞞著他,而是他根本就沒有興趣了解,或者是沒有必要了解。舉個例子,你認為古代的帝王會閑得想要知道他們的夜香究竟是由哪個奴才處理的嗎?”
華言聳了聳肩,對羅海銘的話不置可否。寒澤又不是帝王,哪裏有什麽可比性?
“噓……”華言豎起耳朵聽著外麵的動靜,然後說道,“是阿澤回來了。你快回你自己的房間去,無論阿澤是醉了還是睡了,你都不要管。”
“好吧。”羅海銘說道,“萬一將來阿澤追究到今天的事情,你可別把我給賣了。”
“不會的。”華言向來很注重信譽,說出的事情就盡量做到。
幾分鍾後寒澤進屋,第一時間就看到了桌子上擺著的紅酒和牛排,吃驚地問道:“你做的?”
華言搖頭:“我做的牛排你敢吃嗎?”
“這倒是。”寒澤去衛生間洗了手,回來後坐在華言的對麵,舉起酒杯聞了聞,“是我喜歡的。多謝。”
“是你酒窖裏的酒,不用謝我。”華言看寒澤的臉色很疲倦,很自然地問道,“公司裏的事情很多嗎?”
“還好。”寒澤已經習慣了每日處理各種各樣的文件,並從中做出精確無誤的判斷。這就是他的生活,沒有別的選擇。
華言說道:“多喝一點酒,晚上才能睡一個好覺。”
寒澤笑了:“你這萬年失眠的人就不要分享好夢妙招了。”話雖這樣說,他卻無意識地聽取了華言的建議,多飲了幾口酒。
不多時,寒澤就覺得眼睛澀澀的,實在是難受;腦袋也有些昏沉,打不起精神來。慢慢的、慢慢的……寒澤的眼皮越來越重,終於合在了一起。
“阿澤?”華言試著喊了幾聲,寒澤始終趴在桌子上沒有半點反應。
華言在確定寒澤不會醒來之後立即把手伸進他的口袋裏翻找書房的鑰匙,但是幾分鍾後,華言什麽都沒找到。
“怎麽回事?”華言看著寒澤自言自語道,“你究竟把鑰匙放在哪兒了?”
“你是在找這串鑰匙嗎?”
華言激動地抓住眼前突然出現的鑰匙:“對對對!啊!我的媽呀,阿澤!”
寒澤收起鑰匙,一雙帶著涼意的眼睛盯著華言:“說吧,你偷鑰匙準備做什麽。”
和華言一起生活了十年,寒澤再清楚不過那人根本就不懂浪漫。所以當寒澤看到紅酒和牛排時就明白,若不是華言心裏有鬼那便是他另有所圖。
華言搖頭:“我沒想做什麽。”
“不說?很好。”寒澤拿出手機,找到一個號碼撥了出去,“是人事部經理嗎?通知胡勵和秦石,他們兩個明天不用去公司上班了。”
華言大喊道:“我說!”
“當然不是開除。他們兩個最近辛苦了,放假三天讓他們休息。”寒澤很滿意地收起手機,“說吧,到底是怎麽回事。”
華言急得不行,他不敢說實話,可是卻又想不出來別的需要偷鑰匙的理由。天啊,誰來救救他!
“是我讓他拿鑰匙的……”一個蒼老虛弱的聲音轉移了寒澤的視線。
華言看向聲源處,竟是已經在三樓休養了半月未曾露麵的寒振坤!
“伯父,您還好吧?”華言連忙攙著顫顫巍巍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跌倒的寒振坤。
寒澤在短暫的吃驚過後故意說道:“果然是老不死的,就算你讓華言偷到我的書房鑰匙也沒有任何用處。你以為我還會把那些重要的文件放在這裏嗎?”
寒振坤果然被氣到了,劇烈地咳嗽起來:“逆子!你不要以為我不會告訴小言真相是什麽!”
寒澤變了臉色,卻竭力裝作不在乎的樣子:“現在寒家掌握在我的手中,你若是想安穩地度過晚年就最好不要惹我。”
“混賬!”寒振坤拿起拐杖打向寒澤,“怪我糊塗,到如今才看清你的狼子野心!”
寒澤輕巧地躲過拐杖,用可憐的眼神看著寒振坤:“果然是老了。罵出的詞不是‘逆子’就是‘混賬’,你沒說膩,我就已經聽膩了。”
眼看著寒振坤的臉色越來越不好,華言阻止道:“阿澤!你不要再說下去了!他是你的父親,不管他曾經做過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情,你都不該如此忤逆他!”
“父親?”寒澤嗤笑道,“真是一個感人的稱呼。”
寒澤也是累了,不想再說話,於是上樓去了。
華言悄悄在寒振坤的耳邊問道:“伯父,您剛才說的‘真相’究竟是什麽?”
寒振坤連連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當初都是我的錯啊……”說罷也撇下華言,搖搖晃晃地走回自己的房間。
華言獨自待在客廳裏,覺得剛才發生的一幕竟像是做夢似的,莫名其妙啊!明明一切都好像是在圍著華言轉,而他卻自始至終都是個局外人,有意思!
幾天時光轉瞬即逝,華言別說偷鑰匙了,最近更是連寒澤的人影都沒見到。
眼看著七日之約隻剩下三天,華言隻好找到羅海銘:“阿澤這幾天都在公司裏嗎?為什麽不回家?”
“他回家了啊。”羅海銘說道,“不過阿澤回的是他和保貝的家。”
“是嗎?”華言也沒什麽太大的反應,隻是在轉身時不小心打翻了寒澤剛買回來不久的花瓶,“呀,不好意思。我真的沒看見它被擺在這裏。”
羅海銘大笑:“你吃醋時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愛了!”
華言微笑著走過羅海銘的身邊,狠狠地踩了他一腳:“多謝誇獎。麻煩您將車準備好,我要去找寒澤。”
羅海銘抱著腳痛呼:“別呀!阿澤之所以不回家還不是在躲著你嗎?你又何必上趕著招惹他?”
華言的臉色頓時陰鬱幾分:“你說什麽?我,上趕著,招惹他?!這就是你心裏的真實看法?”
“當然不是!你聽我解釋!”羅海銘後悔不已,怎麽一麵對華言他總是連話都不會說了?
華言瞬間腦補出了自己捂著耳朵大喊我不聽、我不聽的畫麵,於是正在生氣的華言突然就被自己逗笑了。真是尷尬啊,明明還很生氣!
羅海銘詫異地看著莫名笑開懷的華言,問道:“不生氣了?”
華言收起笑臉,霸氣十足地說道:“算了,我也不想和你計較下去。要麽你快點準備車帶我去找寒澤,要麽你就親自去保貝家裏把書房鑰匙給我偷回來。選吧。”
羅海銘是一個非常有立場且有原則的人,於是很快說道:“我帶你去找寒澤,但我不上樓。隻要他不問,你也不要告訴他是我帶你去的。”
達到目的的華言又忍不住吐槽道:“如果我是寒澤的話,我一定會開了你,你背著他實在是做了不少‘好事’啊。”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羅海銘難得正經說道,“我和寒澤的關係沒那麽簡單,他解雇整個寒氏企業的員工也不會動我絲毫。”
“這麽說來,你在寒家是二人之下萬人之上啊。”
羅海銘沒反駁,
坐在車裏時,華言還在心裏偷偷猜測,莫不是羅海銘才是寒澤的真愛?
我的天哪,華言再次被自己的腦補嚇了一大跳。還是別猜了,畢竟羅海銘和寒澤這兩個壯漢在床上翻滾的畫麵實在蠻惡心的。
正在開車的羅海銘若是知道華言在猜測什麽的話,他一定會把車直接開進海裏,與華言同歸於盡。
華言來到保貝家的時機很不湊巧,因為寒澤恰好和保貝在門口親吻,似乎是要出門。
轉頭看見正欲逃走的華言,寒澤大喝一聲:“回來!你來這裏做什麽!”
“那個……我……”華言知道自己很沒出息,一直以來出軌的人明明是寒澤啊,為何每次撞見這種事被罵的都是自己?
“是華言哥哥呀。”寶貝自然且親熱地挽著華言的手臂對寒澤撒嬌道,“是我上次請求華言哥哥常來陪我的,沒想到哥哥真的來了。老公,你不要那麽凶嘛,你看你把哥哥嚇的……”
華言尷尬地笑了笑:“我就這走。”然而保貝緊緊扯著他的手臂,他實在是走不了。
寒澤說道:“既然是寶貝想讓你陪他聊天,那你就留下吧。但你若敢惹是生非,我一定會……”
“老公!你又在說狠話!”保貝打斷寒澤的話,說道,“再給我一個吻,你快去公司吧。不是說還有幾個重要的會議嗎?”
寒澤看著站在一起的華言和保貝,越看越不舒服。保貝的性子他是知道的,平時說個話就像是想要勾引誰,難保不常開葷的華言會不動心。
於是寒澤反悔了,對華言說道:“你跟我一起去公司。之前不是說要工作嗎?”
“真的?!”華言很開心,“太好了!”
於是華言不假思索地就選擇和寒澤一起離開。
保貝站在門口看著離去的二人,心裏想著:機會還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