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場景重現(一)
三十一、場景重現(一)
貝溥羽在再三確定寒澤會繼續住在公司之後,準備晚上立即行動帶華言離開。
在行動之前,貝溥羽覺得有必要先填飽自己的肚子。為了甩掉跟蹤他的人,貝溥羽在東躲西藏之下幾乎沒怎麽吃東西。
夜幕終於降臨,貝溥羽將自己遮擋嚴實之後才打開門出去覓食。
本來就已經夠小心翼翼了,沒曾想貝溥羽前腳鎖了門,後腳便被人一棍子悶在後腦勺上,直接昏過去了。從貝溥羽走出門到被人打昏抬走,用時不過一分鍾。
貝溥羽是被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吵醒的。睜開眼睛的一瞬間,變幻閃爍著的刺眼燈光以及後腦勺傳來的疼痛感差點讓他再次暈厥。
這是哪兒?貝溥羽一隻手把自己從沙發上撐起來,勉強凝聚視線觀察著周圍的情景,另一隻手則不得不揉搓著疼得愈發厲害的腦袋。
空氣中充滿著各種酒的味道,貝溥羽能聞得出來每一種酒都是上品。在酒精的作用下,許多男人隨著火辣的音樂搖曳著自己的身體。沒有人注意到從黑暗的角落裏醒過來的貝溥羽,似乎他一直都在這裏,剛才隻不過是喝醉才睡了一會兒。
燈光變換得太快,除了聚在一起的各色男人,貝溥羽根本看不清身處之地的裝潢等能讓他判斷出這是什麽地方的有用信息。
貝溥羽隻是覺得這裏很熟悉,他應該是來過這個酒吧,可是什麽時候來的他卻完全記不起來了。
“哎呀,我說小貝勒爺!你的酒量可真的不行!”幾個從舞池中回來的男人醉醺醺地笑著和貝溥羽說話,“不就是被華言拒絕了嗎!有什麽大不了的!今兒兄弟我帶你來HS就是讓你見識見識,除了華言這個世界上的漂亮男人多得是!一會兒你看上哪個,今晚上兄弟我就把他送你房裏!哈哈!”
隨著男人的話音落下,其他幾人也哈哈大笑起來:“可不是嘛!我們小貝勒爺可是出了名的風流公子,別為了一個華言讓別人看了笑話!來來來,我們接著喝!美男多得是!華言算什麽!”
貝溥羽看著眼前的幾人,突然大驚失色。他們幾個原是貝溥羽的狐朋狗友,後者的父母去世後,家世便衰落了,幾個所謂的朋友在一夜之間全都與他斷絕了關係。
所以,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說什麽被華言拒絕?貝溥羽很清楚自己最近幾日根本沒來得及與華言見麵啊!
亂了,似乎全都亂了!貝溥羽捂著腦袋,覺得天暈地旋,似乎還有什麽關鍵的事情是被他遺忘的。究竟是什麽?HS這個地方他究竟什麽時候來過?
舞曲越來越喧囂,動次打次的節奏聲仿佛要穿破貝溥羽的耳膜。不能再在這裏待下去了!貝溥羽踉蹌著起身準備離開。
“你又幹嘛去呢!”剛才說話的男人拉住貝溥羽,順便往他手裏塞了一杯酒,“來!老規矩,誰先認輸說不喝了誰就去舞台把上麵的舞男拉下來陪兄弟們玩!快點!”
“滾!”貝溥羽覺得剛才聽到的這番話很耳熟,讓他意識到似乎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然而他的腦袋依舊一片空白,什麽都想不起來。
“不喝就不喝,發什麽火!莫名其妙!”男人伸手輕輕一推,貝溥羽就再一次倒在沙發上。在倒下的那一刻,他真切地看到了昔日夥伴的嘴角露出的落井下石的笑。
貝溥羽想要爬起來,但是渾身使不上力氣。下麵那個地方卻在貝溥羽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直直地挺立起來,突然而來的欲望也瞬間在他的體內迸發。
“你們給我下了藥?”貝溥羽想不明白,許久沒有來往的“朋友”現在卻把自己帶到這裏,又給自己下/藥,這到底是演的哪一出?!
沒有人回答貝溥羽的問題,他眼睜睜地看著那些朋友喝酒、跳舞、然後走上舞台扒光了舞男的衣服。舞男在眾人的口哨聲中羞愧得抱頭大哭……
貝溥羽突然想起來了!他曾做過一件一模一樣的事!後來那個被扒光衣服的舞男因為被舞池中的人拍了視頻傳上網絡、受不了指指點點而自殺了!
貝溥羽還記得後來舞男的家人找到他讓他公開致歉,但他忘記自己是怎麽處理這件事的,似乎是找人恐嚇了那家人……
那群扒光舞男衣服的人在嬉笑謾罵過舞男後回到貝溥羽的身邊繼續發瘋似的喝酒,一位漂亮的服務生從他們旁邊經過,不幸被要求陪酒。
在HS,服務生是不負責陪酒的,所以他們被拒絕了。不知是誰突然發狠,拎著一瓶還未開封的酒直接砸在服務生的臉上。
鮮血、紅酒、玻璃碴子瞬間把一張漂亮的臉毀了……
正在跳舞的人都停下來觀望著事態的發展,其中兩三個離得近看得清楚的男人立即拿出手機撥打救護電話。
砸酒瓶的人以為那人要打電話給警察,順手又抄起一瓶酒砸了過去:“要麽給老子裝作沒看見,繼續玩你們的!要麽給我滾!”話音落,酒吧裏的人都毫不猶豫地向外跑。很快,HS就空了一大半。
而此時下體漲得已經要忍不住的貝溥羽又想起來了一些事情,那個酒瓶是他幾年前砸出去的!被砸中的服務生徹底毀了容,後來又發生什麽他沒去關心,所以不知道。
酒吧突然安靜了下來,就在此時,一個悅耳動聽的聲音響起:“我回來了。快把我準備好的行李拿給我,我得去住院。哎?今天怎麽這麽安靜?”
貝溥羽抬頭,發昏的眼睛看著來人,突然大喊道:“言言!我在這裏!”
“你是誰?”扮作華語的夏誠靠近貝溥羽,“我最近一個星期都不會接客了,你找別人吧。”
“別走!”忍到極致的貝溥羽抓住夏誠就把人往懷裏帶,“陪我!陪我!我忍不住了!”
“放開我!”夏誠掙紮得很厲害,然而卻抵不過發狠的貝溥羽。在那一刻,夏誠似乎感覺到了當年華語的絕望。
如果此刻夏誠的手中握著一把刀,他一定會殺了貝溥羽!
再忍一會兒!夏誠在心裏告誡自己,千萬不能因為一時的情緒失控而壞了華言哥哥的計劃。
夏誠用力按住貝溥羽在自己身上亂摸的手,建議道:“我們去房間,別在這裏。那麽多人都在呢,你不嫌丟人啊!”
“好!我們去房間裏!”貝溥羽抱起夏誠就往酒吧裏麵走,本打算隨便找一間屋子闖進去,但沒想到他經過的房間都被落了鎖。
“二樓盡頭的那間屋子是我的。”夏誠提示貝溥羽。
在踏上樓梯並走向二樓盡頭的間隙,貝溥羽的腦海裏又出現了一幕幕與現實相仿的記憶。難道這和之前的扒舞男衣服、毀掉服務生容貌一樣,都是自己曾做過的事嗎?
可是,貝溥羽確定自己並沒有與華言上過床,所以這究竟是為什麽?
踹開走廊盡頭虛掩著的門,貝溥羽將懷中的人放在床上,接著就猴急地壓了上去。他渾身都燙得厲害,下體已經漲得開始疼起來,意識比剛才還要模糊。
夏誠突然開口數著:“一、二、三、四……”還沒數到五,貝溥羽就倒在了床上。
“怎麽樣哥?我下手是不是很準?”夏信拿著針管站在床邊,向夏誠邀功。
夏誠翻了個白眼:“別說廢話,快把這人渣從我身上推下去。”
“知道了。”夏信趕緊把夏誠從貝溥羽的重壓下解救出來,“哥,我們快點去準備。華言哥哥請來的催眠師已經等半個小時了,這裏交給他就好。”
“嗯。”夏誠在關門離開之前禁不住往裏麵多看了一眼,喃喃道,“這就是小語哥當年住過的房間,也是他出事的地方。”
夏信接著說道:“哥,你別想那麽多了。惡人終有惡報,小語哥的為人那麽好,老天定不會讓他枉死!”
“你說得對。可我總是懊悔,如果當年我們能勸父親原諒姑姑,也許小語哥在山窮水盡之時會來找我們而不是走上這條路。”
聽完夏誠的話,夏信的心情也低落了許多。若是凡事都能按“如果”重來一次該多好,那麽人生將不會存有如此多的遺憾了。
“你們兩個小鬼就不要在這裏傷春懷秋了。”華言帶著催眠師過來,剛好聽到他們的話。
華言的兩隻手分別揉著兩個小鬼的腦袋說道:“你們就應該開開心心的,那些如果和遺憾就交給我們大人來完成吧。”
夏信吐了吐舌頭:“我們已經成年了,況且華言哥哥明明才比我們倆大七歲而已。”華言的長相偏小,總給他們一種同齡人的錯覺。
“七歲啊,四舍五入之後我就已經大你們一輪了。”華言指了指隔壁的房間,“你們快去吧,人在等著。希望到時候你們不要被嚇到。”
雙胞胎兄弟同時深呼吸,很默契地開口:“請華言哥哥放心吧,我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