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製造殷小爺
被周梓希找到的時候,涵樂已經跟著殷離在H市混吃混合了兩天。期間,殷離一次也沒有主動提到“補過生日”的詞樣,隻帶著涵樂穿南街過北巷的這邊吃喝,那邊玩樂。害的涵樂一度妄想這不是給殷離補過生日,而是給她自己的生日禮物。
周梓希找來的前夕,涵樂被殷裏帶去了一家私人酒吧,以至於周梓希看到人的時候,看到的是二個已經喝的東倒西歪,分不清東南西北的酒鬼,四周散落的一地酒瓶,滿屋子的酒味有點衝人。
周梓希吩咐一人把殷離送回去,自己就抱著涵樂出了酒吧,坐上了車。涵樂很少喝酒,以前在家裏,李爸雖然自己沒事就喜歡啄兩口,卻從來都是不許涵樂喝的。涵樂基於好奇心偷偷的嚐了一點李爸的二鍋頭,隻單舔了一下,自此是再也不願意碰了。
後來漸漸大了,涵樂也隻是在朋友一起出去吃飯喝酒的時候,淺淺的飲過一點啤酒,像二鍋頭類的白酒卻是再也沒沾過。總的說來,也算是一位擁有良好品德,遭受酒精殘害人員以外的一名人民大眾了。這次被殷離拉來酒吧,起初她也隻是看著殷離自己一個人喝酒耍酒瘋,後來不知怎麽的,像是受了蠱惑,竟也陪著殷離一起幹了起來。
涵樂本來就不甚酒力,幾杯下肚,臉上不見紅雲,胃裏卻已經燒的難受了。殷離當時還沒有醉得不省人事,卻仍是一個勁的拉著涵樂灌酒,待把涵樂灌了個七分醉,就絮絮叨叨的和涵樂說這些什麽。涵樂聽得模糊,神智雖仍有幾分在,要集中心思把殷離的話連起來再加理解的話就很難了,迷迷糊糊的。
再後來,涵樂忍不住要睡過去的時候,卻一把被殷離抱進了懷裏,起初因為突來的懷抱讓涵樂感到陌生和不舒服,掙紮幾下無果,後來殷離在自己耳邊說話,嚇得涵樂酒醒了大半,想要大力推開身上的人,卻怎麽也推不動,隻感覺到後來左肩上傳來的灼熱和濕潤,卻是怎麽也推不下手了。
殷離推離了涵樂,又是自顧自的獨飲了起來,涵樂看著包廂內微弱燈光下的那張娃娃臉,瞬間隻覺得心酸與難過。黯然失意的模樣,什麽時候適合過這個陽光四射、流裏流氣的少年了?想著難受,也忍不住陪著殷離喝了起來,最終的結果就是周梓希趕到時看到的模樣。殷離橫躺在沙發上,涵樂則已經歪坐到沙發底下了。
涵樂的酒品還算不錯,一路上隻是哼哼唧唧的,開始開的快了些,涵樂也隻嚷嚷著難受,後來周梓希讓司機放慢了速度,涵樂也就老實的睡在周梓希的大腿上了。
周梓希一路上的視線都集中在了涵樂的左肩上,略顯疲憊的臉上,眼神晦暗不明,黑白格子的襯衣上的小片水漬,明顯的是人為留下的,像是眼淚。懷裏的人兒這兩天都和同一個人呆在一起,剛才包廂裏也就隻她兩人,她自己自然不可能把眼淚哭到自己肩上,況且小丫頭的眼睛也沒有哭後紅腫的樣子,那就隻能是另外一個人留下的了。
一想到有別的男人趴在在細弱的肩膀上哭泣過,周梓希就嫉妒的眼神發狠。就算另外的那個人是自己青梅竹馬長大的弟弟,就算二人沒有奸情或是那層次上的意思,也不可以!這人是自己一人的,從她應下自己的那天起,她就已經沒了退路。
涵樂因為酒醉,起初看不出臉紅,此時雙頰也微微的泛起了紅雲,長而濃密的睫毛由於緊閉的雙目,卷翹的可愛,粉嘟嘟的紅唇經過酒水的滋潤更顯晶瑩剔透,可口誘人,周梓希就這樣被誘惑了,也不顧姿勢的不便,把涵樂的小臉轉了個方向,雙唇就附了上去。
兩天沒見,卻是如此想念!周梓希這兩天回了趟B市,蕭晴天一通電話讓他不得不暫時把追人的計劃放置一邊,他用了足足兩天兩夜才把事情搞定,下一秒就直接搭飛機來了這裏,直到此時,人在了自己的懷裏,周梓希兩天的不安才安然落下。一手攬著涵樂的腰部,避免涵樂從他的腿上掉下去,一手撫著涵樂潤滑的臉頰,周梓希靠著鬆軟的後座,也漸漸閉了雙眼,慢慢睡去。
路上的保時捷Turbo,一路駛向南方的那個城鄉小鎮……
殷離被拉出酒吧包房的時候,就已經清醒了三分。眯起的雙眼隻來得及看到穿著黑白格子的那個女人被一個熟悉高大的身影抱起,隻眨了下眼,二人就已經消失在了自己的視野中。那個女人還是走了,偷來的兩天,終於也到了結束的時候了。
這兩天,要說的、要做的,殷離從頭到尾,拉著李涵樂說了一遍,做了一遍。差得怕也隻是最後一句“再見”了,隻是殷離知道,他不是忘了沒說,或是找不到機會說。他們在一起兩天,他有時時刻刻的時間和她說再見,他隻是舍不得,舍不得和這個女人說再見。
也不知道從哪天開始,這個有時候安靜的過分,有時候又會和自己鬥嘴逞凶,會活的肆無忌憚、無所顧忌的身影就走進了他殷小爺的心裏。殷離也納悶,隻是他生日那天,滿屋子的女人可以吻,他卻隻想吻上那一張唇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完了!風流倜儻,自命不凡的殷家三少爺,栽在了一個長得過得去,脾氣卻不是很好的女人手上了!這個女人就是李涵樂,殷離心甘情願栽了。
隻是這個沒幾個優點的女人,連自己從小跟到大,一心崇拜的那個男人,也為她淪陷了。他矛盾、掙紮、躲避,回來時,她已經是他的了,不為別的,隻為她如今的神采飛揚、無可匹敵的美麗,他殷離就已經輸了,不戰而敗,剩下的不是落荒而逃,而是拚了命的製造記憶,利用時間、利用感情、利用她的內疚,讓這個女人的記憶裏從此有一個殷小爺。
製造記憶,製造殷小爺,讓李涵樂這輩子記住這麽一段,那個繁華的城市裏,曾經有那樣一個人,拉著你一條街一條街的吃喝玩樂,接著,裝醉在酒吧裏抱著你訴說他的情誼萬千,卑鄙的想要在你的記憶裏留下一個他。
殷離製造的殷小爺,希望李涵樂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