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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暖昧之夜

  應該今夜易川夏出現在這裏,風懷軒是頗為欣喜的,難得這些日子來那張緊繃的臉有了些許的笑意。


  “此事純屬巧合而已。”


  被他那樣看著,心裏倒覺不舒服了,趕緊撇過臉去。


  “朕可不覺得是巧合,你說是不是心有靈犀呢?”風懷軒一邊說一邊就勢捉了易川夏的手,不給她掙紮的機會捂在胸口上,“皇後是為朕,為東月冒險上來這歸南山,朕很感動。”


  “你不用感激!”易川夏渾身一個哆嗦,這家夥還真夠自戀的了,“臣妾說過,助皇上奪天下,以免百姓之苦遭戰禍之苦,臣妾不是為了皇上。”


  “是為朕也罷,不為朕也罷,朕就當為朕了。”風懷軒抿緊著紅唇,嘴角綻著淺淺地笑意。


  “你還真夠厚顏無恥。”世上敢說風懷軒厚顏無恥的也隻有易川夏,冷不防地抽回手,使勁地甩了一甩。


  “朕隻對一人厚顏無恥!”被罵了,某人還笑意點點,十分高興,“這些日子,你都未曾來看過朕一眼,都一點不想念朕嗎?”


  “皇上也沒有來看過臣妾啊?”易川夏好像吃味般地回了一句,不過話出口又覺得後悔了,怎麽這樣問呢,難道在意他是不是來看她?可惡的,這是怎麽了,月亮光華下,不自覺地臉頰紅了。


  “朕每每忙完政事,你都睡下了。”風懷軒喃喃地說著,好像是在解釋他為何未去看她。


  這麽說,他是來過的!

  易川夏沒有應他,隻是搓著雙手,看著遠方的夜空,冥冥之中總是給自己借口。


  借口說助他打天下,借口說為了百姓。


  自己何時這麽偉大了?

  兩人並排坐著,一時間陷入了沉默當中。


  冷清的夜裏,風呼呼地吹著,周圍的樹葉嘩嘩地響。


  “南征與西征可能會同時進行,軍營重地危險重重,到時候朕派人送你回月城。”風懷軒的聲音打破了這難得的清寧,他的意思很明顯,對南昭和西君的攻伐,他是一個都不會落下的。


  “臣妾不會回月城的。”想到那偌大的皇宮,空蕩蕩的一片,甚是淒涼,回去了不過是金絲鳥籠一座。


  易川夏的儼然拒絕讓風懷軒怔神了許久,他或許能知道她心裏的結是什麽,“朕會給你一個交待的。”


  “皇上所謂的交待是什麽?”易川夏一聲反問,這個交待是當初他對她所說的廢除六宮的承諾嗎?


  可笑,怎麽會是這個?

  “夏——”麵對易川夏的質問,風懷軒又是沉默了許久,他不知該如何說出口,千言萬語隻化成了一個字眼,喚了她的名字。


  “時辰不早了,該回去了。”每每聽到他喚她的名字,易川夏的心裏就起一陣漣漪。


  一聲聲,一句句,撼動心扉的感覺。


  欲起身,想要離開。


  隻是腰間一熱,溫暖的胳膊攬了她入他的懷,又嗅到了屬於他的味道,靠上他的肩,浮上心頭的竟是一股踏實的感覺。


  “夏,朕需要你。”耳邊軟語流過,他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充滿著屬於他的冷涼。


  “皇上需要的是臣妾的智慧、美貌?還是征服臣妾的一種強烈欲望,人往往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易川夏沒有從他的懷裏掙紮,安靜地倚靠在他的肩頭,說著很寧靜地話語。


  “你知道朕不是這個意思。”風懷軒吸了一口氣,眼光黯黯。


  易川夏輕笑一聲,“那是何意?”


  “是何意你自是懂的。”風懷軒抓牢了她的肩,聲音突然有些激動,不過他刻意地咽了咽鼻息的急促,鎮定下來,“你這般裝不懂,又是為了何?”


  “不知,臣妾也不知。”易川夏訕訕地笑了兩聲,突然間不知道與他的隔閡到底在哪裏。


  “不知?真不知嗎?”風懷軒低眸,看到她美麗的臉,長睫濃密,微微一顫,像要飛走的蝶兒,皎潔的月光下,她縱使不施任何妝容,也是如此的豔,比天界下凡來的仙女還要清秀,抬手輕輕在她如瓷娃娃般的臉上撫過,“朕有時候覺得真不該遇上你。”


  “遇上了臣妾,皇上哪裏變了!”對風懷軒的所作,她沒有排斥,任由他撫過她的臉頰,那種溫潤的感覺烙在心裏是一輩子。


  本為他們是夫妻,本來如此就是理所當然。


  但之間還是隔了甚,到底隔了甚。


  隔了年代?還是隔了一個女人?

  “自雪瑤之後,朕憎恨女人,朕把女人看作惡物,看作阻礙朕揮斥江山的絆腳石!”風懷軒灼灼地看著遠處,山下是帳營一片明亮。


  夏初的風還是有點涼的,陣陣地吹來,吹得山頭嘩嘩響,這寧靜的地方,隻有草和木,沒有任何人的打擾。


  他覺得什麽都可說,什麽都可做,攬著她愈緊了一分。


  易川夏同樣的沒有拒絕,隻覺得倚在他懷裏好安詳,如此的寧靜,隻有他和她,“也的確如此。”


  她笑了,回憶起當初見到的那個風懷軒。


  那時的他才是真的冷酷無情,霸道萬惡。“看來雪瑤傷你很深。”末了,補充了一句。


  “是,五年,我對任何女子動不了情。”風懷軒說這句話的時候格外沉重,“朕沒想到,遇到你,一切都變了。”


  “變得淩亂了吧。”易川夏隨聲附了一句。


  “是淩亂了。”風懷軒突然挪了挪肩,從懷裏扶開了易川夏。兩人相對,四目灼灼,明亮一片,“你難道不想知道朕為何留雪瑤在身邊?”


  這個問題,易川夏一直想知道。


  隻是風懷軒突然自己主動地提起,她有些怕了,怕從他嘴裏說出來的答案會是她想象中的,亦或者說不是她想象中的。


  “其實朕留雪瑤在身邊是為了——”話到一半,他的嘴被一隻手緊緊地捂住,“皇上,今夜很晚了,我們該回去了。”


  插開這個話題的方法雖然很笨拙,但如此也不失一個好辦法。


  “夏,你聽朕說!”風懷軒拉住了倔強地要起身走開的易川夏,“朕留雪瑤在身邊是為了你——”


  話隻一半,真的隻一半,嘎然而止,他的下半句堵在了喉嚨裏,溫潤的紅唇停留在他的唇瓣上,不是溫潤,是熱辣辣的。


  大概之後易川夏再想起今夜之時,會笑,苦笑,幹笑,笑原來她真的是易川夏!發揮她的本色淋漓盡致!

  她主動吻了他,腦海裏突然閃過那夜醉酒的情形,好像她也這樣做過的,羞羞,好羞。


  隻是不想聽到他的答案,怕聽了會傷心!會像那夜一樣醉酒不醒,沒想到她竟為了這樣的一個方法。


  應該是風懷軒始料未及的,本以為蜻蜓點水可以逃脫的,隻是剛想離開,風懷軒的熱吻就翻江倒海一樣湧了過來,真的應接不暇,連逃的機會都失去了,碩大的手掌扣住了她的後腦勺,長舌輕輕一撬,頂開她的貝齒,無限的糾纏,糾纏到死。


  原先的掙紮,漸漸鬆馳,頭上的發髻散開來如瀑布般飛泄而來,映著月亮的光華,一圈一圈地蕩漾開來,從排斥到接受到主動迎合,易川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隻覺得敗了,敗給了他,也敗給了自己。


  終究一切的糾纏會停止。


  再深,她就要淪陷,他的吻深入了她的頸脖,冷風吹來,狠狠地清醒,猛得一個掙紮,推開了纏綿,摔得自己生生作疼。


  月光遇在他的臉上,他微微地喘著,嘴唇是那樣的紅豔。


  想必她自己也跟他一樣吧。


  支撐著冰冷的草地,想要起來,腳下一酸,又是一個跌地。


  “你怎麽了?”他過來扶她,神情是那樣的緊張。


  “不用管我。”易川夏一個猛力推開風懷軒,這個力不止用在他身上,也在自己身上。


  腳下酸痛的厲害,一個下盤不穩,跌落在地。


  “你的腳受傷了。”風懷軒提醒著,又想過來攙她。


  “不用你管!”還是那樣倔強的掙紮,抓起自己的一剖土狠狠地扔過去,孰料腳下一滑,整個人失去了重心,“啊!”


  下麵是山坡,陡峭的山坡,打滾一般地滾入荊棘草叢之中。


  “夏——”聽到風懷軒的一聲喚,他一個猛撲過來想要擁住她,人是抓住了,緊緊地摟在懷裏了。


  很準,很利落。


  可能是某女的自尊心作怪,她強烈地排斥著什麽,一個內勁推了過去,人沒有推開,倒是他抓蔓藤的手突然鬆開了。


  山間隻聽到骨碌骨碌的聲音,從山坡上滾下,好像一個,也好像兩個,蜷成一團,分不清誰是誰。


  易川夏隻覺得鼻間有他的氣息,也有蔓草的氣息,更有荊棘刺來的痛感,呼呼地響,呼呼地滾,呼呼地撞到一塊硬石上,他撞到了,然後她在到了。


  他停了,她也停了。


  她躺在他的懷裏,他緊緊抱著她。誰的手都沒鬆!

  “你,該死的悍婦!”他猛得抬頭,看懷裏的她一眼,咒了一句。接著倒下,不知知覺了。


  “你現在才知道我是悍婦!晚了!嗬嗬——”她笑,笑得淋漓,漸漸眼前也模糊了。


  待易川夏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清晨了,軟軟的榻,暖暖的被,一縷陽光從門簾子裏照進來,一片明朗。


  “娘娘您醒了!”這個聲音是小梨的,看到床榻上緩緩睜開眼的易川夏,這丫頭歡喜得一聲尖叫,“傲玉姐,快叫赤怒來,娘娘醒了。”


  音剛落,門簾子被拉開,陽光泄了一地,傲玉和赤怒急急忙忙地奔了進來。


  “醒了,真的醒了!”傲玉看著半眯著眼的易川夏,也極是欣喜,趕緊召喚著赤怒過來,“快,赤怒給娘娘把把脈。”


  “別叫,別叫,容我把脈來。”赤怒一甩衣袖,跟上前線打仗似的大步跨來,幫易川夏把過脈,笑得更是開懷,“沒事,沒事兒,就是身上有擦傷,休養休養就沒事兒了。”


  易川夏摸了摸悶沉沉的後腦勺,四下掃了一眼,這是她先前住的營帳,眼前的人是傲玉、小梨還有赤怒,使勁地揉了揉眼,確認這不是做夢。


  記得昨夜去了歸南山頂,射下了常雲與南昭的通信鴿子,後來遇上風懷軒,再後來與他一齊滾入山穀,再後來呢?她是怎麽回到營中的?

  “娘娘——”傲玉一聲呼喚把易川夏從沉思想驚喜。


  “傲玉,本宮為何會在這裏?”易川夏甩了甩頭,著實想不起昨夜暈倒之後又發生了些什麽。


  “這是娘娘的營帳,在這裏很正常啊。”小梨詫異地看著易川夏,上前來抹了抹她的額際,“娘娘不發燒,怎麽說起胡話了。”


  “昨夜裏本宮去了歸南山頂,後來不小心跌進山穀,為何?”易川夏一邊說一邊想著,真是一點記性都沒有,眼神一瞍不巧看到傲玉和小梨、赤怒,三個家夥正埋著頭偷笑呢。


  “你們笑什麽?”易川夏覺得很有古怪。


  “沒,沒什麽。”赤怒慌忙掩飾。


  “真沒什麽?”易川夏的目光一沉,落到小梨的身上,“若不說實話,本宮就把你的秘密告訴東方爻。”


  這一招果然是有效,小梨嚇得一個顫抖,“不,不要啦!娘娘還說了,昨夜偷偷與皇上去約會,都不告訴奴婢的。”


  “約會?”易川夏更是一頭霧水。


  “娘娘夜半去歸南山,士兵們可是看到皇上與娘娘在一起的。”小梨在易川夏麵前向來是裝不住話的,竹筒倒豆子一樣全都裝了出來,“後來卻不見了蹤影。士兵們見皇上與娘娘許久未歸,擔心出事,尋了整個山頭,發現皇上與娘娘暈倒在穀底了,還——”


  “還什麽?”易川夏心中一咯吱,莫非是被他們看到什麽不雅的?頭皮一麻,真想找個地洞鑽了進去。


  “娘娘,你莫聽小梨胡說。”傲玉見易川夏有些急了,趕緊接了話,“昨夜就是士兵在穀底尋到了皇上和娘娘,發現你們暈了,就把你們送回了軍營。”


  “就是如此?”易川夏灼了一眼小梨,神情很是嚴肅。


  “就是如此呢。”小梨嚇得一顫,趕緊應了一句。


  這般易川夏才稍緩了一口氣。


  “不止如此!”赤怒的一個聲音撞破了短暫的平靜,他的笑可是賊著了。


  “赤怒,莫要胡說。”傲玉一陣急,趕緊拉了赤怒,捂住他的嘴。


  赤怒憋得一臉紅,也愣是一個字沒說出來。


  “傲玉,你鬆手!”易川夏一聲令下,傲玉也沒了法子,隻好鬆手,“赤怒,你說,還有什麽?”


  “嗬嗬——”赤怒笑得詭異,沒有先答話,而是屁癲屁癲地跑到梳妝台前取了一麵銅鏡過來,放到易川夏麵前,“娘娘自己看。”


  鏡子裏的麵孔依然熟悉,一頭長發披散而下,映著太陽的淺淺光輝,添了別樣的韻味。


  再往下看,昨夜的夜行衣早被換下了的。


  沒什麽異常,這赤怒到底要叫她看什麽。


  忽然一陣風吹來,吹開簾子,吹散她的長發,隱約間看到脖子上有一處紅痕,唇痕才是。


  應該是昨夜風懷軒吻她時留下的。


  可惡的!

  一個本能反應,趕緊地捂住,抬眸再看他們,個個都埋著頭偷笑來著,此時隻覺得臉很燙,燙得她無地自容。


  “再笑小心我割了你們的舌!”易川夏一把撥開銅鏡,狠狠一個冷眼瞪向赤怒。


  “皇後娘娘怎麽可以割了赤怒的舌頭呢,赤怒是實說實話。”赤怒可是個調皮鬼,這嘴皮子功夫也是厲害得緊。


  “有叫你實說實話,沒叫你笑!”易川夏白了一眼過去,“很好笑麽?”


  “沒有,沒有。”小梨、傲玉和赤怒幾乎是異口同聲,連忙劍了顏色,不敢再笑了。


  “其實娘娘,奴婢不是存心的,奴婢是高興地笑。”小梨扭捏著,小心翼翼地靠了幾分過來,“奴婢隻是覺得娘娘能與皇上和好是件好事兒。”


  “小梨說得對,前些日子,娘娘與皇上避而不見,軍中上下可說閑話來著,說皇上與皇後是名存實亡的夫妻,那時奴婢的心裏可是難受著。”傲玉這話說得是實在,這些日子風懷軒隱而不戰,倒是給了那些閑著沒事兒的火頭軍有閑話家常的時間了。


  “對哦,對哦,皇上與娘娘琴瑟和諧定是我東月之福。”赤怒也忍不住地掰上一句。


  “你們呀,死得也說活了。”易川夏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中也知他們三人說此話是真心的,不再追究了,念一轉,記得昨夜他的頭是撞上石頭的,不知是否嚴重,“他現在怎麽樣了?”


  “皇上頭部受了傷,還沒醒。不過赤怒給看過了,應該過會兒就沒事兒了。”赤怒的眼睛眨巴眨巴著。


  傲玉和小梨的眼睛也是同樣的眨巴眨巴著。


  想說什麽沒說。


  不說易川夏也猜得到,“本宮過去看看他。”其實心中也在想,他到底怎麽樣了。


  光聽他們說,自是不放心的。


  “奴婢陪娘娘一起。”


  “奴婢也去。”


  “赤怒也要跟著。”


  “你們三人好好在這裏待著!”易川夏這回可是嚴肅了,“等本宮回來再罰你們三個。”


  “娘娘,不要。”


  “娘娘,帶著奴婢嘛。”


  “娘娘,赤怒可不要受罰,受了罰,誰給士兵們看傷病啊。”


  易川夏不理會他們如何哀求,換個衣裳,點了妝容,便一人出了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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