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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癡纏的雪瑤

  “她胸口有南昭殿門客的刺青。”易川夏心頭一沉,他對女人果然是處處心機,大約是知道肖玉兒是細作才把她從宮女晉升為妃,然,她這個細作卻並不稱職,女人始終以夫為天。


  肖玉兒自晉升為妃之後,就安守本分,莫要說細作做的事,就連是女人間的爭風吃醋她都少有參加。


  “你又贏了!”易川夏癡癡地一聲冷笑,是啊,發現肖玉兒是南昭細作卻並沒有直接處死她,而是用另一種方法把她收服。


  一來南昭有細作在他身旁,便不會再派新人過來。再者把眼線放在身邊,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


  “怎麽?覺得朕卑鄙?”風懷軒冷睨著易川夏,嘴角勾起一股陰冷。


  “覺得怎樣,不覺得又怎樣!”易川夏一聲反駁,心中拔涼拔涼,他的每一算計都是這麽的緊湊,“臣妾此來,隻想問一句,到底皇上是為雪兒姑娘袒護,還是覺得自己實力已增,不想再把一顆具有危險性的棋子留在身邊,不再怕南昭派新的細作過來,借了後宮女人的爭風吃醋故意借她人手殺了她!”


  “嗬——在你心裏,朕就是這個樣子?”風懷軒又是一聲冷笑,忽然整個身影大片地扛過來,他的臉好冷,似乎觸手都能把她變得冰棍子。


  “是什麽樣子不重要!”易川夏揚眉冷斥,為何心中這般計較肖玉兒的死,為何呢?“那麽路賢妃呢?還有陸頂到底是怎麽回事?”


  當初廢後風波時,內務總管陸頂之後不久就消失在深宮,有說他離宮去了。


  易川夏大抵是不信的。


  “他死了。”風懷軒的薄唇輕啟,淡淡三字。


  “為何?”易川夏心中對答案很渴求,憑直覺和她的判斷力,陸頂跟路凝丹之間絕對的有關聯,隻是未來得及查,就斷了線。


  “因為他該死!”風懷軒袖中的拳突然一緊,目光緊緊盯在易川夏的臉上,“該死的女人!”


  “嗬——臣妾的確該死,該死千遍萬遍了。”易川夏搖頭,關於陸頂也不想再多問什麽了,“路賢妃呢,她真正的身份是什麽?”


  “西君長公主,西門無恨的嫡親妹妹。”風懷軒亦是同樣的回答,淡若煙雲,他,對一切都掌控在其中。


  西門無恨是西門清揚的父親,西君先帝,在位時間並不長,說來路凝丹比西門清揚還要小上好幾歲,應該是西門無恨最小最小的妹妹了。


  當初禦花園裏,西門清揚對路凝丹的謙謙有禮就該知道了,能叫西君皇帝低身的大約也隻有他的長輩了。


  看來南昭和西君對風懷軒是頗為忌憚的,派來的細作真是一批接一批,相較之下,西門花的更“大手筆”些,派來的是長公主,是他的親姑姑。


  不過大約他在他們身邊安排的人也不少。


  “皇上果然了若指掌。”易川夏一聲哼笑。


  “相較皇後,不過是知道的早一點而已。”風懷軒的臉色冷冷,眼裏流動著不同尋常的異色,大江浪濤,滾滾而來的氣勢。


  “即是知道,皇上也還是叫她懷上龍嗣。”易川夏覺得有些好笑,這般問,好像吃醋的女人在質問自己的丈夫。


  其實她想對質,對質這個男人到底用了多少的手段,多少的心機。


  “皇後覺得朕身邊有可信的女人麽?從前是,現在亦是,就連皇後自己也不單純,不是麽?朕許是命中注定,此生孤獨。”風懷軒一聲長笑,笑得竟是淒涼。


  “也許皇上說得對,世間萬物,得到了總會失去些什麽的。”爭執也沒有什麽意思了,“皇上誌在天下,後宮本就是陪襯而已。”


  風懷軒沒有否定,也沒有肯定,隻是冷冷地盯著易川夏看了一陣,眼眶裏血湧流動,似生氣,似無奈,百味交雜。


  “在回傷城,朕的確用內力製了你的迷穴,你可是怪朕?”相持許久之後,他突然說道,眼裏多了一絲柔軟。


  “皇上要做的事,臣妾本就無權有措辭。”易川夏的回答很淡,淡得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是的,足足讓她昏迷了數十天,到現在她背後還是隱隱地作痛,偶爾還會牽到前腹來。


  “夏!”風懷軒沉默了一陣之後,喚了她的名字,很焦急又很冷漠的聲音,接著大手一掰她的胳膊。


  四目相對。


  本來沉黑地像深井的眸子裏閃過一道幽色,那是無奈,深情還有其他什麽。


  “皇上弄疼臣妾了?”他眼裏的灼熱竟叫她有些發慌,趕緊地避開,想要掙脫他的大手,“皇上請鬆開。”


  風懷軒不語,還是緊緊地扣在她的肩上,一分一分地把她拉近,眸子裏的深情愈重。


  這個男人的變臉比變天還要快。


  “朕不鬆,你賴朕如何?”風懷軒竟也來了回小孩子地無賴,就是不鬆開手。


  “風懷軒,你可惡!你無賴!”麵對無法戰勝的強敵時,易川夏也顯出了女子一般的脆弱,掙紮,扭打,忽然一轉身,抱起他的一隻手,一口狠狠地咬下去,咬得皮肉噝噝作響,口中喉裏都是血腥的味道。


  他竟還是沒有動,也沒有一聲叫痛。原來是什麽姿勢,如今還是。


  易川夏猛得一怔,趕緊鬆了口,抬眸時發現他竟看著她,那樣的泰然,好像剛才他不曾有過任何的痛苦。


  “喂,你傻瓜!”一抹嘴角的血,恨恨地想罵他。


  “難道你不想知道雪兒的事情?”風懷軒沉默許久,問了一個其實一直憋在易川夏心底的問題。


  “你若是想要納她為妃,臣妾蓋上鳳印即可。”易川夏沒有去看他的眼睛,心頭顫了一下。


  他此時應該很高興的吧。


  吸了一口氣,抬眸,卻看到風懷軒臉上是失望的表情,“怎麽?妃不滿意,若是想要這皇後位,臣妾也會給。”


  “易川夏,你的心被狗吃了嗎?”風懷軒怔怔地盯著易川夏許久,突然失望地搖頭,冒出這樣一句來。


  “你——”他到底是什麽意思,一句話激得易川夏竟是結舌,“雪兒到底是誰?”


  這個問題的答案,她想從他嘴裏知道。


  隻有他才知曉最真實的結果。


  “其實她是——”風懷軒想解釋,隻是話隻一半,宮門外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皇上,不好了,雪兒姑娘她——”一個小宮婢的聲音響起,十分的焦慮。


  “她怎麽了?”風懷軒的臉上閃過一抹明顯的緊張。


  “皇上去看看吧。”小宮婢為難地不敢抬頭。


  “朕知道了。”竭力壓抑了心頭的緊張,突然轉身過來,大手一拉易川夏,“跟朕來!朕告訴你一切!”


  被風懷軒拽著,易川夏的腳步一點不聽使喚,出了龍行宮,徑直往暉閣去。


  剛剛踏門進去,隻聽到一聲嗖響,似是一件利物朝門口射了來。


  風懷軒大手一抓,牢牢地握在掌心之中。而這邊朝著易川夏的方向,連飛兩件利物,一件被易川夏自己打落,另一件打了空。


  誰料那邊仍然不肯罷休,又連發三物,其中一物正劃過易川夏的頸脖,稍稍帶破一點皮,一絲血腥的味道散出來,飄逸四周。


  “哈哈——”終究那邊停手,發出爽快的笑聲,這笑明顯是雪兒的,極其森陰。


  “你怎麽樣!”沒想到風懷軒一扔手中飛鏢,那種焦急與恐懼在他的臉上出現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一把拉了易川夏,一低頭紅唇覆上她的脖頸,狠狠地吸了一口血出來。


  隻是破了一點皮而已,他如何像失了魂一般。


  易川夏連推搡的機會都沒有,任由他“擺布”了。


  “你就如此緊張她!”廳上傳來雪兒的聲音,不再是平時的溫柔,而是陣陣地發悚。


  廳中,她依然是抱著琵琶,端端地坐著,素衣靜雅,看去真是出水芙蓉般的美麗。


  而她麵前的地上是一地的碎瓷片,幾乎廳架上的瓷器件件都被她摔成了粉碎。


  “雪瑤!”緊緊拉住易川夏手的同時,他回眸灼了一眼廳上的女子,喊出一個名字來。


  “雪瑤”二字震撼了易川夏的心,埋藏在深處的那個猜測終是成為了現實,她果然就是雪瑤,五年前風懷軒苦戀的女子,也是他連做夢都喚著的名字,更是可以說拿走這個男人所有真情的女子。


  她終於出現了,終於回來找他了。


  雪國的滅亡,她對他有恨,但如今看她的眼神,分明就是一個女子對一個男人愛的渴望。


  “是你害得她,也是她自己害得她自己,若是今日她不去龍行宮,你不帶她來這暉閣。我便不會對她下狠手,我特製的‘雪域燃情’,應該很好的。”本是清秀的美麗女子,如今她的眼神裏充滿了恨。


  “一個淑妃還不夠嗎?你到底要鬧到什麽時候?”風懷軒冷冷地質問,眼裏冒著火光。


  “淑妃?”雪瑤的眉頭一挑,訕訕地笑著,“誰叫你去她的婉玉宮?我知道你跟淑妃沒有情,但是我知道她是南昭的奸細,我替你處置了她不可以麽?”


  “後宮之事不應由你來處置!”風懷軒的臉愈來愈冰。


  “由皇後來處置麽?”雪瑤的眼角一挑,落到易川夏的身上,“是啊,皇後,多麽尊貴!什麽時候,冷酷無情的你也學會憐香惜玉了?我還以為你會一直等我,等到天荒地老呢,皇後,貴妃,賢妃,淑妃?還差德妃沒有,不然都齊了。”


  掰著手指一個一個地數。


  “當年你傷朕還不夠麽?”風懷軒捂著胸口,眉宇間的青筋直暴,憶起往昔,無盡痛苦。


  “傷你?”雪瑤一抱琵琶,倏地站起身來,“我若是願意傷你,你可能還活著麽?”


  風懷軒深長地吸了一口氣,仰天吸了吸鼻翼,“朕滅你雪國,你要殺朕,傷朕都是應該。”


  “是,我知道你對我好。”雪瑤的眼神忽然黯淡下去,癡癡一笑,“五年前,若不是你故意派人放我走,我早被太後處死了。離開了皇宮,我終於明白,我是真的愛你,所以我才下不去手,雪國沒了,我什麽都沒了,我隻剩下你了,為了重新再見你,我改頭換麵,叫人換了我的臉,才能在回傷城再遇見你,可是為什麽,為什麽你身邊多了這麽多的女人,你不是說給我的愛是唯一的麽?”


  一步一步地朝著風懷軒走來,眼裏眉間都是癡迷,一個女子對情愛的癡迷!

  可是五年,五年了。


  他困在情愛的陰影裏五年,終於要走出來的時候,她回來了。


  眼前的女子,深情堅毅,雖然她的相貌變了,但她的眼神他始終是記得的,清澈無比,還帶著淡淡的哀憐。


  在望月樓的時候,聽到她的琵琶曲心中一動,是她嗎?

  有了答案,是她!

  可是景物依舊,人事全非。皇宮還是皇宮,可是這皇宮裏多了好多的人,而他的心裏也被另外一個女人占據了位置,側眸看了一眼易川夏。


  她還是平靜,看著楚楚可憐的雪瑤,一個為情為國困死的女子,其實也是悲哀的。


  這樣一雙清美的眸,相信從前的她比現在更美。


  更有著一顆美麗特別的心,若不然如何能俘了這樣一個高傲無比的男人,五年的情有獨鍾,那不是一個短暫的時間。


  是很長,很久遠的。


  這也解釋了為何雪兒入宮以後,會是夜夜笙歌。為何他要在回傷城裏打暈她,是不是不想有任何人打擾重逢的歡聚呢?

  又或者是不想叫她看到他身邊的女人?是這樣?


  易川夏隻覺得自己在此,成了他們的阻礙。隻想從風懷軒手裏掙出來她的手,隻是越掙越緊,最終換來的是他側眸,冷光厲厲。


  “雪瑤,人會變的。”風懷軒不知要說些什麽,隻是沉默一陣之後緩緩鬆開了易川夏的手,“朕此來是想告訴你——”


  一邊說一邊看向了易川夏,嘴角有一絲淡淡的笑意,那是美好的,也是溫柔的。


  “不必!”雪瑤一揚袖,打斷了風懷軒的話,瞬間溫柔無助的小臉上閃過可怖的殺氣,“軒,你想告訴我,你心裏已經沒有我了是嗎?你現在心裏眼裏裝的都是這個女人是嗎?”


  灼灼的眼神瞪向易川夏,恨不得一口把她撕碎噬吞。


  “記住,你要為你說過的話負責!”最後一句是威脅也是警告,嘴角一扯,陰森森地冷笑,“知道‘雪域燃情’的厲害嗎?它是這世間最厲害的情藥,隻有男女交合方可解之。不要以為你臨幸了她,一切都沒事,‘雪域燃情’過到男人體內雖是死不了,但每逢月圓必受噬骨之痛。要麽你就看著她死,要麽你就找個男人替她解了毒。看著自己的皇後跟別的男人——應該很有意思的?噢?嗬嗬——”


  “你——”


  風懷軒是盛怒的,兩眼幾乎充血,大手揚起停在半空中。


  “很想殺了我是嗎?”雪瑤笑,笑得依舊甜美,“殺了我,她更是要死!”眯眯地睨向易川夏,那是多麽的柔情。


  “我不會殺你。”風懷軒搖頭,冷笑一聲。


  “早知道你不忍心。”雪瑤挑了一束長發輕輕掃了掃臉頰,一抬眸睨一眼窗外,日即落,夜暮來臨,笑得更燦爛了,“要救她乘早,再晚就來不及。”


  “我會救她的,親自!”風懷軒一甩長袖,嘩嘩作響,隨即抓了易川夏的手,疾風一般離開了暉閣。


  背後剩下的隻有一雙落寞而絕望的眼神。


  “他說他會救她,是親自?是親自嗎?”對著立在廳側的宮女,喃喃地問。


  “姑娘,皇上是這麽說的。”小宮女埋下了頭。


  “不,不可能的,絕不可能。”手中的琵琶滑落在地,琴弦倏斷,咚得一聲響,淒涼極了。


  “他怎麽可以,怎麽可以!”


  “不,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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