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帝後之笑顏
易川夏在鳳來宮養傷多日,朝政上的事多少聽說一些的。自那夜絞殺諸葛雄以後,神衛教就自動瓦解,四國的騷動隨之結束。其間西門清揚還跟風懷軒談妥了借糧之事。
說來真是怪了,風懷軒居然沒要西門清揚的西君土地做條件,而是叫他押了銀兩,到時拿雙倍的糧食來還。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他轉性了麽?絕非如此!
猜不透原因,易川夏也懶得猜,倒是對西門清揚送的禮物很感興趣。南宮瀟寒輕輕一拍巴掌,很快候在遠處的隨從便提著一隻蒙著黑布的小籠子上了前來。
“夏夏,西門說這個禮物你肯定喜歡,所以我就沒敢怠慢,要記得這裏麵有我一份功勞的,嘿嘿!”說罷,順手一撩,扯開小籠子上的黑布。
廬山得見真麵目,原來是一隻黑毛犬,生得光滑小巧,一雙圓乎乎的眼睛直直地盯著易川夏,水汪汪一片。
“狗狗!”看到這隻小可愛,易川夏亦像少女一般快活地叫出聲來,趕緊上前一把將籠子奪了過來抱出毛絨絨的小東西。
那條黑毛犬果然是有靈性,剛剛還哇哇大亂,很不耐煩被關在籠子裏,一到易川夏的懷裏就乖了,親昵地揚著小爪子,一邊快活地哼哼嘰嘰,一邊回頭看南宮瀟寒,似乎在示威:這才是我喜歡的主人。
“這小東西什麽眼神,鄙視我?好歹我也是將來一國之儲君,還喂了你這麽久,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南宮瀟寒一瞧黑毛犬的興奮樣兒,心裏甭提是多麽的失敗,白養了一場這是,“待本殿他日登基,一定滅了你黑毛一族。”
“你敢。”易川夏一個冷眼瞪過去,她一向愛犬,前世裏她就喂過一條巨型犬,因經常出任務,疏於照顧,不久就病夭了,那時她可是傷心好久,發誓沒有能力喂養的情況下絕不再領犬回家。
每次看到別人家的狗狗,她可是羨慕極了。
一場陰謀,她魂歸此處。
本來有時間也有精力喂養了,可惜被關於深宮中不得自由,哪裏尋得到自己喜歡的狗狗。
沒想到西門清揚居然這般了解她的心思。
“不敢,不敢。隻要夏夏喜歡的,我絕不滅它。”南宮瀟寒又開始沒個正經了,嗲聲娘氣聽些叫人愈發好笑。
“對了,替本宮謝謝他。”易川夏的全部精力都積中到狗狗身上,幾乎是連頭都沒抬就這樣扔下一句。
南宮瀟寒是一臉哭喪,要是早知道會這樣,她看狗給看他來得多,就不先把禮物拿出來的。“夏夏,你不謝我麽?”
“謝,當然謝。”易川夏頭也不抬,繼續逗弄懷裏的黑毛犬,“狗狗,本宮給你取個名字好不好?長得這麽黑,叫小黑,黑黑,覺得那個好聽。”
黑毛犬被易川夏順毛順得舒服了,趴在她懷裏幾乎是不動了,半眯著眼,偶爾嗯嗯幾聲很有意思地應她的聲音。
“本宮知道了,你不想叫‘黑黑’是吧,那叫你小黑吧,乖,以後本宮就是你的主人了,要乖乖聽話哦。。”易川夏咯咯地笑著,動聽的笑聲隨風飄遠,難得她如此開心,活潑的樣子當真像極了及笄之年的少女,天真,活潑,美麗。
旁邊的傲玉看著都是一愣一愣的。
自幼服侍主子,話說主子從小性懦弱,莫說養狗,看到狗都嚇得直哭。再說上次主子在禦書房焚火自盡,一覺醒來跟變了個人似的,大氣、沉穩,有著芳華少女不曾有了成熟,對狗狗如此愛心更是不可能。
或前或後都不像她所認識的主子,驚訝自然是會有的。不過一轉念,人總會變得,看到主子笑得如似一朵花兒似的,也忍不住跟著一起笑起來。還是西君皇帝有辦法,就是這麽一個小東西,叫她主子十八年來不曾有的笑容都在這一刻盡情展示。
是啊,主子才十八歲,花樣年華的的年紀,可惜被人套上了枷鎖,牢牢地困住了。
南宮瀟寒自然也有詫異,自認識這易川夏來,她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還是西門那家夥有效。
可惡的,功勞都歸他了。下次,一定一定也給夏夏一個驚喜,叫她這麽笑。
“夏夏,我不要你謝我。”南宮瀟寒忽然像小女子般撇起嘴來,有些氣恨恨地跺了跺腳。
“你要怎樣?”易川夏這會兒才注意到南宮瀟寒那張頗是生氣的臉,說是生氣,倒不如說像小女孩撒嬌,真是怪胎男。
“夏夏,我幫你養了這麽久的小黑,多少你獎勵我一下,跟上次一樣,親親我。”南宮瀟寒幾乎不顧道德合倫理,亦不管麵前這女子是他人之婦,態度乖巧得很,已然閉上眼,把臉湊了過來。
上次偷布兵圖,親他是假象,這次也可以。
易川夏抿唇一個壞笑,訕訕地看了傲玉一眼,然後抱起懷裏的小黑,徑直對準南宮瀟寒的臉頰啵了一下。
記住,是小黑啵的,小家夥還是很給麵子,就差一點伸出舌去添他了。一添就露了餡,易川夏趕緊地將小黑給抱開了。
“夏夏的吻永遠的這麽香。”南宮瀟宮仍然閉著眸一臉沉醉,就差點沒暈厥過去。
旁邊他的隨從看在眼裏,想笑又不想笑,個個悶著頭,八成腸子都笑開花了。連同傲玉都有些忍不住撲噗笑出聲來。
“多謝你和西門,本宮乏了,先回去了。”易川夏嘴角的笑容愈是燦爛,瞥了一眼還在醉態中的南宮瀟寒,已然轉身。
“夏夏,我改天再去看望你。”南宮瀟寒這才睜眸,嘴角幾乎快流口水出來,搖著手跟易川夏告別。
剛一轉身,易川夏就撲噗一聲笑出聲來,傲玉怕笑得太大聲,趕緊捂住了嘴。
“一隻狗就能叫皇後笑得如此開懷!”冷不防地前頭一個厲聲喝來,易川夏懷裏的小黑被一雙大手給拎了去。
哇哇——小黑嚇得一陣尖聲,四肢騰空,亂翻亂跳的。
明黃的身影,精美的麵龐,他走在哪裏都給人一種可望不可及的冰涼,那雙眸永遠深邃地叫人猜不透心思。
多日不見的他,風姿依舊,似是瘦了些許,但眼裏如利箭般的冷光從來沒有消減半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