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共處一室
春末的風吹進屋來,燈燭搖曳卻是絲毫不影響夜明珠的光芒,倒是給這精致而獨特的帝後寢宮添了幾抹韻味。
風懷軒愈發眯緊了眸,巧奪天工的臉頰上的冰冷依然亙古不變的依在著,眼前的女子,或許她自己不知道,就是剛才小小的慌亂也足以叫她傾國傾城,舉手投足間除了女子的柔美,還是憐不盡的剛忍。
尤其是淡定的麵對,那樣子更是可愛,長發散落直到腰間不紮不束的迷人騷擾了某人的心。
曾經幾何,年少輕狂時,有過的一種感覺,好像很久遠很遠了。
“麵對朕如此的淡定?”風懷軒的眉渾一挑,嘴角的邪冷扯得愈發明顯,長袖一甩在夜色的寧靜中顯外的響外,大手攀上她的下額,不輕不重地捏住,眼神直視她明亮的眸子。
“皇上想要臣妾怎樣?”易川夏沒有立即擺脫風懷軒的手,而是任由他捏著,嘴角亦是同樣的勾起一抹壞笑,“難道想要臣妾跟其他女人一樣,百般討好,千般索要皇上的愛?”一邊說一邊故意地擠了擠眼,就勢在對方堅實的胸膛上點了兩下。
看似是多情的挑逗,其實眼前的女人對他是半分的討好都沒有。]
“女人始終是女人,相夫教子才是最終的歸宿!”風懷軒眼裏的哂笑愈來愈濃,緊緊盯著易川夏,手掌在她的下額上摩挲幾下,倏地鬆開來,指尖朝她的玉頸劃去,“難道朕的皇後某一天還想偷偷跑回北暮繼續做傀儡皇帝嗎?再跟其他男人一樣,也來個後宮佳麗三千嗎?”
“臣妾沒那個愛好。”易川夏伸手推開了那隻有些“無禮”的大手,其實他是她的夫君,這樣做隻是天經地義,隻是她現在無法接受。她不能像傲玉說得那樣做相夫教子的平凡女人,如果她真丟下北暮不管,權力落回到莊寧太後手中,百姓將在水深火熱之中永無出頭之日。
她,易川夏,從來不做不負責之事。
“既然沒那個愛好,還是好好做朕的皇後,如果有一天,你叫朕高興了,說不定會——”風懷軒的眼裏有笑意,那笑是何種的陰森,易川夏是無法形容的,隻是看在眼裏,是如冰鉤穿過的痛感與涼意。
有時候他甚至質疑,自己的決定是不是錯了。
“會好好愛你的。”隱忍了半晌,他忽然頭一傾,湊到易川夏的耳朵說了這麽一句,緊接著迷離的眼神迎上,沒有牽怒剛才她的推拒,反而大手落到她剛才披上的長袍處,指尖從她的鎖骨上玉肌上劃過。
點點的溫暖忽然間轉換成了寒涼。
易川夏一個本能的後退,卻已來不及,對方大手一攔,已伸到她的背後緊緊掌固在腰間將她抱住,“朕難得來一次鳳來宮,皇後不想把握這個機會嗎?”呼吸的氣息正好就噴灑在她袒露的肌膚上,一陣陣的炙熱。
“皇上——”易川夏的心裏像懷揣了隻小鹿似的,撲撲地亂跳著,第一次有這種無措的感覺,緊緊攥著小拳頭抵在了他的胸口上,她想推拒他扛過來的身體,隻是對方的力量從內到外都遠遠地高過了她,這次遇到的是個“強敵”。
“皇後害怕呢?朕記得從前皇後可是很主動的?”風懷軒冷利的眼神幾乎把她看透,以前她的主動不過是故意叫他厭惡她,如今終於知道她的心思了,原來她也怕,她也有著平常女子的一份忌憚,這種發現比打贏了一場勝仗的還要興奮,“朕想知道,皇後是如何的魅力,連西君皇帝和南昭太子都對你迷情?”最後一句,那是恨恨的,帶著丈尺之高的火焰而來。
原來,他是很計較的,計較今日在龍行宮,南宮瀟寒和西門清揚對她的關心!幾乎帶著咆哮的,音落了,風懷軒就像發狂的獅子不給易川夏任何一點的多餘思考,一個濕潤的吻襲擊過來,狠狠地噬咬。
可惡的!
易川夏抿緊了唇,雖然無法抵抗他固在背後的掌力,但是唇齒的交戰一點不讓他得便宜。他進,她退,他咬,她還擊,水蛇般的長舌還是在她的齒唇間遊走仿佛要她丁香所有的香汁劫走,不留一點給她。
最後連呼吸都困難,雪白的小臉憋脹得通紅,最後漫延到耳垂,肩上披著的長袍亦被她無情的扯落,長裙優美,更是襯出她身材的曲線玲瓏。
涼,身後胸前都是無盡的涼意。
這場攻城掠地般的戰爭依然繼續著,直到易川夏逮著機會,緊緊地咬下他的長舌,也許不是舌,隻是他的唇,血腥的味道在嘴邊縈繞,終於對方一聲低哼,倏地鬆開。
果然,明亮的燈火下看到他濕潤的唇瓣上有斑斑的血跡,帶著略微的喘息,而易川夏比她更慘,長發亂了,喘聲幾乎在寂寞的居室裏成了主流的音符,她抹了一把嘴上的殘汁,那是和著的鮮血,妖豔極了。
“朕如今才發現朕的皇後原來是貞潔烈女。”風懷軒幹幹地大笑兩聲,邪冷邪冷的,好是愜意。
易川夏幾乎有一種衝動,真想一耳刮子扇過去,她始終是沒有。她是他名媒正娶的皇後,如今理虛的是她,她沒有盡妻子的義務。隻是他也根本沒拿她當妻子看,而是當敵人一般仇恨,當奴隸一般禁錮。
“皇上是真的吃西君皇帝和南昭太子的醋?還是借此來懲罰臣妾,以報舊仇新怨?相信應該是後者,皇上做為一國之君,應該屢行承諾,臣妾為皇上種下藥引,皇上就該遵循約定。”冷冷的質問聲聽來像一場心平氣和的談判,這應該是她易川夏的做為。從來都是理智,難得一次糊塗,為情緒而衝動。
“朕當然記得,但皇後也不要忘記,當時朕沒有允下。”風懷軒胸有成竹地說道,那看易川夏的眼神好似要看一場好戲般快活。
易川夏早料到風懷軒會這麽說,當時他的確沒有親口應下,這個帝王比狐狸還要狡猾,冷冷地灼了一眼過去,低眸看了一眼剛才掙紮中被她掰紅的肩膀,心中愈發氣悶,一看到他得瑟的眼神就有一種狠狠揍他的衝動,“是,皇上對臣妾不應該有什麽承諾的,是臣妾太過任性自負。皇上如此對待臣妾,叫臣妾很想知道,當年皇上亦是這麽對待雪瑤公主的嗎?”
“雪瑤”二字就像一顆火藥丟在這裏突然炸開了。
據先前阿達木和赤怒所說,雪瑤一直是皇宮裏的禁詞,沒人敢提起她,在風懷軒的麵前提起,那是要冒殺頭的危險。
易川夏並不是想鋌而走險,而是想出一口悶氣。
被他掐著玩的感覺一點不爽,她從來沒在男人麵前這麽無措過,從來沒有。果然,兩個字而已,風懷軒先前還有幾許得瑟的表情瞬間變得沉黑,一浪一浪的憤怒,一浪一浪的火焰推湧而來。
雪瑤,他不記得在心裏封存了多久,而就在剛才進屋的那刻,看到她側臥半躺的樣子,一種特別的感覺浮上心頭。那時他猛然間記起了雪瑤,那個如詩如畫般的女子。
曾經的美好伴隨著痛苦湧上心扉,最終是苦澀占據了所有的痛苦!那個年少時節遇到的天真女子卻傷他傷得最重。
“誰告訴你的?”悶悶的幾個字而已,在平常人覺得再普通不過,隻是易川夏更進一步領教了這個男人的恐怖,幾乎是俯視下來,像要把一個嬌弱的身子啄成碎片似的,冰冷裏還夾雜著無限的利箭,齊刷刷地射過來,一個眼神都能把人殺死。
“皇上難道忘了,上次掉進冰窖,一聲聲叫著的這個名字?”易川夏並不懼怕這種目光有多麽可怕,依然得平靜如水。
“朕沒有!”風懷軒咆哮得一聲怒吼,精美的麵孔迅速扭曲變形。看來阿達木和赤怒所說是真的,他對那個叫雪瑤的女子是用情至深。原來他當真有過情,還是情根深種,難道。
“皇上應該是累了,早些回去歇息。”揭別人的傷疤本就不是易川夏的強項,若不是他太過分,她也不會,罷了,今日就算對他的可惡行為做個小小的懲罰,不再繼續下去,趕緊撇開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