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贈妻予人
“皇上拿臣妾當透明嗎?”終於納蘭芍藥忍耐不住,氣氣地問了一句,不過此時她淚眼欲滴,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然而令易川夏所沒料到的是,風懷軒轉身,淡淡瞄一眼昔日疼愛的佳人兒,一絲憐惜都沒有,反而是眉頭一撇,黑眸萬裏冰封,冷冷地說道:“貴妃難道連這點兒醋都要吃?”
“皇——”納蘭芍藥萬萬沒想到風懷軒是如此態度,大驚,怔了片刻,似乎冷靜不少,然後盈盈一拜,道:“臣妾知錯了,皇上與姐姐新婚燕爾,臣妾就不打擾了。”
說罷,再拜,轉身,飄然而去,淡藍的顏色飄遠,透著一絲涼意。
易川夏的心突然有些苦澀起來,原來後宮的女人不僅惡毒,還很悲哀。待到納蘭芍藥走遠,她竭力掙開風懷軒的懷抱,嫌惡地看他一眼,“戲演夠了吧。”
“知道皇後很厭惡朕的做法,不過這隻是一個開始而已,朕說過,你會是朕的奴隸,一輩子,生生世世。”風懷軒不以為然地說道,兩道劍眉挑得老高,黑玉般的冷眸裏透著一股幽幽藍光,詭異極了。
“誰是誰的奴隸,還不知道了。”易川夏的紅唇一勾,冷冷一笑。
“皇後的氣魄很叫朕佩服,不過朕會證明到底誰是奴隸,誰是主宰。”風懷軒說話同時,一把箍住易川夏的纖腰,頭幾乎要湊進她的脖子裏,口裏的熱氣陣陣襲來,“皇後敢不敢試試?”
易川夏低哼了一聲,好個風懷軒,用了幾乎八九成的功力,她想掙脫都得費上好大勁,這擺明就是威脅,罷了,就算打不贏他,也不能失了氣勢,“這世上還沒有朕不敢的。”
“在朕麵前,那個字必須收回,記得這是東月的鳳來宮,不是北暮你的龍玉宮。”風懷軒捏起她的下額,玩味兒的把弄,眸子裏的幽藍光愈加的深邃。
那個字當然指的是“朕”。
“不要威脅朕,朕很討厭。”易川夏不懼反嘲笑一聲。
“朕知你不怕,但有人會怕,比如傲玉,你是北暮皇帝、東月皇後,她呢?一個奴才而已。”風懷軒的眸微低,長睫在眸潭裏映下一排長影,唇角掛著陰陰的笑,手指還是不停地把弄她的下額。
好個風懷軒,拿傲玉威脅她。好,今日就忍了。“皇上這般對待臣妾,可是對臣妾有非分之想?”易川夏壓下怒氣,輕盈一笑,滿臉嬌柔,聲音裏帶著挑逗的味兒。
風懷軒像是被人揭了痛處似的,觸電般鬆開易川夏,然後惡狠狠地瞪她一眼,長袖一甩,朝門口走去,“跟朕去紫宵殿!”。
音冷,聲沉,把人的心都能撞得支離破碎。
易川夏的目的達到,自是喜上眉梢。風懷軒這個男人很有意思,他的背後一定有著一個大秘密。看著飄走的身影,她淺淺一笑,提起衣裙,緊跟其後。
東月皇宮的紫宵殿是皇帝接見貴賓的地方。鳳懷軒帶她來這裏,到底是要見誰呢?
易川夏還沒有想透徹,殿中就傳來一陣優雅的琴聲,琴音如高山流水,叮叮咚咚,美妙至極。是哪家女子彈得如此好琴音。
近了,近了,首先看到的是那個彈琴者的背影,纖長清瘦,這分明是個男的,再仔細瞧瞧,咦,有些眼熟了。
終於當風懷軒步入正殿的時候,琴音停了,那人站起,轉身,一張貌比潘安的麵孔浮現在眼前,嫩白的肌膚似過女子,狹長的眸子就像彎彎的豆莢,挺高的鼻梁,薄薄的紅唇。
呀,怎麽是他?那個娘娘腔的南宮瀟寒。
自然,他起身那刻,第一眼是看的是跟隨風懷軒而來的易川夏,嘴角一勾,有喜有憂,最終目光收回,落到風懷軒的身上,“風兄,好久不見了哦。”
“南宮兄,坐。”風懷軒是何等精明,他第一眼就發現了南宮瀟寒對身後女人的異常,分明就是情湧,他並不憤怒,隻是嘴角一扯,暗暗一個冷笑,同時坐到正殿的首座上,眼眸一瞍,也並不多言,隻是示意易川夏坐到他的身旁。
“風兄,好久不見,身邊何時多了個美妙佳人哦。”南宮瀟寒盈盈一笑,裝做不認識的樣子。
這個南宮瀟寒到底是什麽人,怎麽可以與風懷軒稱兄道弟?易川夏拚命搜索記憶,怎麽也想不起來。
“這是朕新娶的皇後。”風懷軒冷顏依舊,在介紹同時,故作姿態的衝著易川夏笑笑。
“風兄好福氣哦。”南宮瀟寒嘖嘖讚歎,隻是在看易川夏時,眼裏閃爍著一絲落寞,很淺,不易叫人發現。
但易川夏發現了,風懷軒也發現了。
“聽說南宮兄越來越富有了,朕這次邀你來東月——”風懷軒醞釀片刻,語調放緩起來。
不待風懷軒說完,南宮瀟寒就已經揚手打斷他,這時他的娘娘腔似乎退了不少,道:“風兄的意思我明白,借銀子給風兄作軍費不是不可以,隻是我有條件。”他狡黠的目光移落在易川夏的身上,“讓她陪我三日,就我答應。”
風懷軒微微一愣,並不是特別驚訝,似乎這一切都在他預料之中,側眸看一眼易川夏,唇上綻著壞笑,道:“這個女人若是南宮兄喜歡,怎樣都行。”
好個風懷軒,真不是人!若是以易川夏從前的脾氣,早一拳砸過去了,不過這是東月皇宮,外邊有他的千軍萬馬。
“真的怎樣都可以?”南宮瀟寒一臉急喜。
“當然,她隻是一個奴隸而已,奴隸,當然做什麽都可以,但他的主宰隻有一人,就是朕。”風懷軒說話同時,側眸盯住易川夏,大手嗖得一聲滑到她的下額上,使勁地揉捏,眼裏滿是得意與狂傲。
風懷軒,告訴你,我易川夏不是那麽好欺負的,我要讓你國破山河碎。女子不語,眼裏是堅韌的光芒。
“哎呀,風兄,別這樣,你會弄疼她的。”南宮瀟寒倒是急了,匆忙起身,奔上前,一把推開風懷軒,攬了易川夏在懷,然後縱身一躍,如大鵬展翅一般躍起,消失在紫宵殿。
剛才他坐過的椅子上留下的是一疊厚厚的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