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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7章 中秋夜

  大隆26年:

  三月。


  梧桐下,秋千來來去去的搖晃著。數名碧衣宮女在後邊推著,逗的秋千上的小女孩囉囉的笑個不住,小嫩手伏在兩邊纏滿撫繩子上,精美的小麵上揚著笑容。


  “殿下當心一些,可不要跌著了。”背後的幾名宮女非常緊張的瞧著這一位俏皮的小公主,個個麵露緊張,在她又玩兒了一會,便趕忙向前,說:“小公主,今日兒已坐了非常久了,我們還是去玩兒點其他的吧,倘若你給跌著了,婢子們可是要給砍腦袋的。”


  國朝的小公主崚芸兒,芳齡18歲半,樣子小巧可人,天真真的美人兒胚子,深的聖上喜愛,乃至打小到大,全部的衣食起居全都是聖上親身料理的。可是這一位小公主可不好侍奉,雖說年齡非常小,可是3歲時久熟讀三字經跟百家姓,即使她的倆兄長全都不可以及,可是卻也調皮的令人一個頭倆大。


  芸兒歪著腦袋瞧著臉前的傳真綠幽幽衣裳的幾名宮女,小嘴一嘟,顯的有些不開心,可是小頭一扭,恰好看著一邊緩慢朝這兒走來的崚鳳磷,立馬拍著小嫩手,嬌聲喚說:“皇太子大哥,皇太子大哥。”


  磷兒正和一名小舍人在花叢中漫步,好像在賞景,又似在談論事兒,忽然聽見芸兒的叫音,立馬朝梧桐樹這邊兒走來。


  “芸兒今日兒又調皮啦?”磷兒淡然的眼睛掠了眼周遭愁眉苦臉的宮女,麵上帶著溫緩的笑容,隻是眼睛裏卻自始至終淡靜如平湖,他瞧著芸兒撒嬌的樣子,無奈的搖搖頭,向前推著秋千,笑說:“玩兒須臾便去歇息吧,不要總是這般頑皮。”


  芸兒的小嘴嘟的更高了,她一對靈動的大眼凶狠的瞠著磷兒,佯裝委曲的說:“皇太子大哥嫌棄芸兒,芸兒要去告訴父上,芸兒不愛皇太子大哥了,芸兒要去找洪大哥一塊玩兒。”


  磷兒英氣的眉目刹那間皺起來,像極了那威嚴的父上,可是這父子倆在麵對這丫頭片子時,好像全都沒絲毫法子,隻可以硬著頭皮向前抱住這家夥兒,笑說:“蠢丫頭,皇太子大哥怎會嫌棄芸兒呢?好吧,我今日就陪著你玩兒。”,說完,抬掌揮退那一些宮女,且對一邊伴隨的小舍人說:“去禦書房稟告父上,便說我先陪著芸兒在禦花苑中玩兒,等須臾再去看奏章。”


  “是。”小舍人低頭告退。


  磷兒緩慢的推著秋千,芸兒在上邊悠悠的蕩著,可是麵上卻沒了以前歡快的笑音,她轉臉瞧著背後的磷兒,她眨眨好看的大眼,忽然對磷兒招手。


  磷兒笑著接近,芸兒在他耳際嘟嚷說:“皇太子大哥,我昨日兒聽那一些宮女說,父上經常把自個兒一人關在明政殿的寢殿中,一待就是一夜,可是父上平日全都是住在書房的。”


  磷兒濃眉微動,深凝著芸兒奇怪的小臉跟如星辰般閃亮的眼,麵沉,似警告一樣的對她搖搖頭。芸兒的小臉刹那間癟了,眼圈也輕輕紅起來。


  “好好好,芸兒想知道什麽?”磷兒無力抵擋小妹的這般手腕兒,隻可以舉手投降。


  芸兒癟著的小嘴刹那間又彎起甜笑,小嫩手勾在磷兒的頸子上,吐舌,隨即撒嬌的說:“芸兒就知道皇太子大哥頂好了。”,她笑嘻嘻的湊向前,說:“芸兒想知道的事兒可多了,比如,為何父上對芸兒那般嚴苛,總是逼著芸兒穿紅色的衣裳,還是要這樣妝扮,比如說,要芸兒背誦那樣多的詩詞,雖說芸兒也清鄂父上最痛愛芸兒啦,可是芸兒還是非常奇怪呀。”


  磷兒神情淡漠,隻是凝看著自個這俏皮的小妹,視線沉了須臾,隨就要芸兒從秋千架上抱下來,說:“不準再調皮了,要姑姑們送你歸宮去歇息,我要去陪父上看奏章了。”


  芸兒一聽,小臉全都蹙起來了,她氣的直跺腳,囔囔說:“不要,不要,皇太子大哥適才同意芸兒的,芸兒不要回去,皇太子大哥是騙子,是騙子……”


  磷兒皺起威嚴的眉目,芸兒一見皇太子大哥這樣,立馬噤音,一對大眼眨巴眨巴的瞧著他。


  “回去,晚上我去找你玩兒。”磷兒神情非常寒清,有些講不出的威懾。


  芸兒拉耷下了腦袋,扭轉過小身子,委委曲屈的伴隨著幾名捂嘴偷笑的宮女走了。


  禦書房,磷兒踏內殿。朱舍人見皇太子前來,立馬請安,磷兒揮手示意他退下,快步走進殿宇中,叩地說:“子臣參見父上。”


  坐案幾前的符重抬起頭,瞧著皇太子前來,沉音說:“芸兒今日又纏著你啦?”


  “芸兒正當調皮的年齡,子臣陪她戲耍了會,如今已歸宮了。”磷兒答複道。


  符重點了下頭,把手上的奏章擱在一邊,說:“坐吧,最近大理山區連日雨,有衝塌的現象,雖說你王叔上呈的奏章中說沒平頭百姓傷亡,隻是堵住幾處官道,隻是山體衝塌可不是小事兒,你把折子拿去瞧瞧,而後寫一份處置方案給寡人,此事兒,你多上點心。”


  “子臣明白,子臣肯定細細閱讀。”磷兒弓著身體,兩手接過奏折。


  “先前交給你辦的事兒,宰相已來向寡人稟告過了,你作的不錯,隻是作為皇太子,國朝江山未來的繼承人,對這一些事兒,可是半步全都馬虎不的,更要注重用人。”符重繼續翻閱手裏的奏章,聲響非常淡漠。


  磷兒瞧著自個的父上,有些失神。在他的兒時記憶中,父上便不經常笑,後來隨著他們逐漸長大,逐漸明事兒理,好像除卻對芸兒以外,便再沒露過笑臉,而後廷的那一些三品以上的嬪禦也形同虛設,起碼,在他的回憶中,父上是不近女色的,更為自來全都不招寵任何女人,乃至連侍奉的禦前侍女全都不肯多看一眼。


  父上更為威嚴的,威嚴到幾近不可親近,對他這皇太子更為非常嚴苛,對洪兒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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