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繞梁三日
“皇後?”
豆盧容音驚詫的抬頭。
“是!”
淩菲湊到豆盧容音耳際低語幾句,最後,扯唇一笑,
“剛好也可以試他一試你那個小侍婢。”
豆盧容音思考一刹那,點頭,
“好,照你講的辦!”
“恩,我去做,你什麽全都不用管,所有有我,看好順意!”
淩菲交待了聲,轉頭出了房門。
豆盧容音望著少女的身影兒,雙眼忽然濕濡,忙轉頭掩匿過去,她們之中不須要感激跟淚滴這一些虛無的東西。
寢殿外,紅玥正吩咐宮娥掃簷下的雨水,見淩菲出來,忙向前道,
“大人有何吩咐?”
淩菲麵顏淩洌,鄭重其事地道,
“去請聖上來,便說本公有要事兒相商!”
紅玥一愣,忙道,
“是,婢女立馬便去!”
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大祁帝便倉促而來,見淩菲表情嚴肅,問說,
“侍郎大人何事兒這樣緊急?”
淩菲屈身一禮,
“請西皇隨本公去配殿相談!”
“好!”
大祁帝點了下頭,本能的瞧了一眼寢殿,才抬腳往配殿走。
開門進去,淩菲抬手把大祁帝背後的太監攔下,淡聲道,
“本公有要事兒跟聖上談,你們守在門邊,誰也不進來!”
那一些太監抬首望向大祁帝,看他點頭,才搭腔屈身站簷下兩邊。
閉門先前,淩菲瞧了一眼紅玥,囑咐道,
“紅玥也在門邊守著,不準任何人進來打攪!”
紅玥恭順的福身,
“婢女遵令!”
門窗給緊狠閉上,紅玥目光一閃,站窗下,非常快裏邊便傳來輕聲交談,聲音低淳,聽不大分明,紅玥低眉瞧了瞧左右,又向窗下一靠。
隔著木窗屋中傳來幾個迷糊的字眼,紅玥豎耳聽見了,如有“嘉興王、女人、酋長、找尋到……”幾個字兒眼,其他的便再聽不到。
一觥茶的工夫,大祁帝自屋中,出來,麵色有一些難瞧,帶著宮娥闊步離開。
非常快,淩菲也走出了配殿,表情凜然的入了寢殿。
紅玥又去望著仆人輕掃落葉,偷眼瞥著寢殿緊合的房門兒,捂著腦門對著一個小侍婢吩咐道,
“嫻靜,你望著他們不準偷懶,我可能受了寒,頭有一些痛,去屋中躺一會!”
小侍婢驚詫的道,
“紅玥姐姐盡然去歇息,婢女必定望著他們。”
紅玥點了下頭,下了走廊,順著石徑轉了幾個彎,見四周無人,提裙子疾步出了若英殿。
淩菲打開窗戶,望著紅玥消逝在曲繞的石路上,目光清寒,嘴角輕緩勾起。
豆盧容音走過來,淡聲問說,
“你跟他講了啥?”
淩菲倚著窗戶輕笑,
“我和他說嘉興王的女子抓了甄豐的野兔,甄豐才不的已做酋長回來複仇的,隻須找尋到這隻野兔,甄豐自然便會撤兵!”
豆盧容音滿臉驚詫的望著她,
“他信了麽?”
淩菲歎了聲,眉頭輕蹙,
“他麵色有一些難看!”
“濮呲!”
豆盧容音忍俊不禁輕笑出聲兒,隨之笑音越發大,摔坐在紅漆椅上,大笑出聲兒。
紅玥去了昭陽殿,把淩菲把大祁帝叫去若英殿,跟聽見的那一些一字不落的告訴了肖後。
肖後描述精美的柳眉輕蹙,思量道,
“你果真聽見他們提起了本駕爹爹?”
“是,婢女不敢撒謊!”
紅玥驚詫的趕緊搭腔。
“恩,非常好!”
肖後抬頭瞧了她一眼,眼尾勾出一縷淩洌,
“繼續給本駕看著!”
“是、是,婢女必定盡心為主子辦事兒!”
紅玥誠惶誠恐的道了聲,退出房門。
肖後起身在屋中踱了兩步,終究是不安心,提筆寫了一封手信,招了一個護衛來,冷聲吩咐道,
“立馬去王府,親手把這封信交於本駕爹爹!”
“是!”
那護衛把信箋塞在懷抱中,搭腔轉頭而去。
那護衛一出宮,宮牆外立馬多了一道青影兒,身型一閃,追風掠電般追上。
昭陽殿的護衛直奔嘉興王府,一炷香後,出來二人,一人往未央宮的方位行去,另一人向著城中而去。
伏在牆麵上的青影追上後邊那個人,一路隨著入了繁華的街市,兜兜轉轉,穿過幾條街,停在怡紅院外。
怡紅院是京師比較有名的一座花樓。
即使是白日,門邊也是車水馬龍,進進出出,人聲不絕。
和蹤嘉興王府護衛的青影兒,落到人眾中,隨之便成了一個俏小爺,入了怡紅院。
晚間回至行宮,淩菲聽見回稟,呲笑一聲,
“花樓?”
嘉興王這藏人的地界果真高明,誰會去春樓裏尋一個人質。
況且那兒全都是女人,再藏一個女子實在輕而易舉,這心思到是巧妙。
淩菲卻是沒立馬去找那個女子,耐性的等了三天。
嘉興王久居高位,老謀深算,見那女的無事兒,必定會心生疑心,這兩天沒準兒怡紅院中四處全都是防守的護衛。
三天後,嘉興王疑慮漸消,權當是肖後過於當心,繼續把女人藏在怡紅院中。
細雨陸陸續續下了兩天,天兒放晴,風卻愈發的冷了。
然卻天兒冷,怡紅院中卻是溫暖如春,一入夜,更加燈火通明,濃淳的脂粉香味一直綿延了整根花街,風中全都是暖香。
淩菲跟符重二人沒有從正門進去,嘉興王敢把人藏在這兒,怡紅院中定然有他的眼線,因而二人徑直飛掠過前邊的樓閣,入了之後宅。
怡紅院分前閣跟後閣,正在中以懸空走廊連接,前閣是一般娘子接客,吃酒作樂的地界,後閣則住著樓中的花兒魁跟名伎,環境雅致,曲廊曲繞,清幽怡人,跟前邊熱鬧繁華的景致大不相同。
那女的便給藏在後堂中。
兩閣正在中是一片花苑,廊前亭下坐了貴胄也或文人騷客正跟那一些箏伎、花兒魁品詩論酒,這一些人清高倨傲,玩兒個伎自然而然也喜歡風雅些許。
然卻嘴巴上念著文縐縐的詩詞,手卻早便已去了溫儂鄉中,臉上還是要佯作正二八經,倒還不如前閣裏那一些人吃酒吃肉來的爽快。
淩菲扒在涼亭上,望著薔薇樹底女人彈著箏,背後的華裳粉麵男人手一點點自她衣擺裏伸進去,臉上一副陶醉在箏音中的神情,晃著腦袋讚道,
“嫣兒這箏音愈發的精妙了,繞梁三天,不絕於縷,真真是太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