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必有錦計
男子含了她綿軟的唇肉無聲輕笑,瞧不到她,他恨不能半夜便入宮把她揪出來。
失控先前,淩菲深抽了口氣兒,拉回理性,摁住男人的手,咬著輕腫的唇肉聲音道,
“不要,正事兒還未說。”
“回去補給我,隨我處理。”
男子聲音沙啞曖味。
“恩。”
淩菲輕聲應道。
符重細密的吻著她精美的眉目,蹙著眉喘氣,手卻停下,好久,平複了呼息,把淩菲半退的衣衫穿好,給她在懷抱中找尋了舒坦的姿態,才淡聲張口,
“豆盧容音的爹爹豆盧嶽手下那名副帥叫甄濟,他的兒子,也便是如今作了部族酋長的那個人叫甄豐,的確有二分能耐,僅憑一份部署圖跟幾千部族之人,就攻下了大祁兩座要緊邊州,占據了有利的地形跟大祁對峙。”
“甄濟夫妻一死,加之甄豐的汙蔑,豆盧嶽百口莫辯,幾近已是死局。”
“莫非便沒法子了麽?”
淩菲蹙著眉,急聲問。
符重輕笑一聲,長指扶平女人的腦門,“世上之事兒都有處置之策,凡事兒必有錦計,這事兒的轉機在一個女子身上。”
“女人?”
符重點頭,
“是,二年前甄豐像他爹爹一般,救下了一個給流擱放的罪臣之女,養在外院兒,日久生情,恩愛非常,如果找尋到這人,甄豐有所忌諱,要他改口也不是難事兒。”
“那這個女子在哪兒?”
淩菲問說,甄豐這樣著重這人,必定早便已派遣人來尋。
“甄濟夫妻自盡那夜,那女的便失蹤啦!”
淩菲一愣,立馬瞠大眼,幾近是肯定的道,
“嘉興王!”
符重吻了下女人白淨的腮頰,扯唇輕笑,
“淩菲聰明,她確實是給嘉興王帶走啦!”
淩菲了然的點頭,嘉興王以甄豐心愛的女子要挾甄豐,因此甄豐才在沙場上汙蔑豆盧容音的爹爹,現在瞧上去,這通敵叛國的人究竟是哪位,反倒昭然若掀了。
現在最關鍵的便是找尋到那個給嘉興王帶走的女子。
既然這人這般要緊,嘉興王必定把她藏的極隱秘,淩菲打算今天夜間便去探一探嘉興王府。
像是知道她心頭所思,符重搖首道,
“那女的不在嘉興王府中,昨天晚上我已派遣人探過了。”
淩菲一愣,不在他王府中,會是在哪兒?
一個活人,嘉興王能藏到哪兒去?
行宮離大祁未央宮隻隔了兩根花街,中途,符重卻是要廂車拐了彎,去了京師最繁華的百花兒胡同。
輕風溫暖,秋日正盛,街麵上非常熱鬧,紅脂水粉首飾玉器茶樓小吃各類小攤擠滿了街道兩邊,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符重烏黑的廂車在人眾中走過,行人一見便知不是一般平頭百姓的廂車,齊刷刷避退兩邊眺首而望。
廂車行到人少的地界,符重牽了淩菲的手下車,
“好容易來一回大祁,帶你去轉轉。”
淩菲彎唇一笑,起身和在他背後。
符重不是愛熱鬧之人,帶她來逛街,無非是怕她總是想著豆盧容音的事兒,才帶她出來散散心。
京師三麵環山,百花兒未謝,尤其是滿街月桂樹,如煙如霞。
淩菲二人順著湖岸慢行,兩邊的月桂樹枝葉繁茂,樹冠如蓋,蓋住了整根綠石路。
快到中午了,淩菲停在路邊的抄手攤前,咽著口水道,
“在晉陽時太子爺請我吃了抄手,今天我便回請罷!”
符重抿唇淡笑一聲,
“好。”
二人在樹底的木桌麵上坐下,淩菲立馬叫道,
“老板,來兩碗抄手。”
“好唻!”
店家響亮的同意了聲,開鍋開始煮抄手。
淩菲二手托腮,望著鐵鍋中騰騰竄著熱汽,展眼笑說,
“可還記的我講的那個故事兒?”
符重揚揚眉,
“入迷?”
淩菲滿臉驚詫的望著他,冷嗬道,
“原來你記的,那日裝的那樣深切,我還當你壓根沒有聽我說啥。”
“聽見了。”
符重抬頭見著她,細碎的光影下,烏發如緞,眉目俊俏,坐在古舊簡樸的紅漆椅上,依然矜貴高潔,淡聲道,
“那時本駕在想,為啥一個人可以笑的像個蠢貨,卻又不要人討厭。”
“本娘子自然招人喜歡!”
淩菲嘚瑟的道了聲,忽然笑意僵滯住,狹眼問說,
“你說誰笑起來像蠢貨?”
符重表情不變,眼睛眨了下,
“本駕喜歡,蠢貨又如何?”
淩菲愣了下,居然不知怎樣駁斥。
還好,此刻夥計把抄手端上,香味一熏,淩菲立馬把關注力遷移到抄手上去了。
確實是有一些餓了,抄手作的非常好,陷大皮薄,湯味濃淳,勾的人食指大動,淩菲垂頭用心的吃起來。
非常快一碗抄手便入了肚兒,淩菲端起碗把湯也吃的一嘀不剩,而對邊符重吃的慢條斯理,吃了還不到半碗兒。
轉頭見對邊的湖岸上有賣炒蓮子的,蓮子炒香,外邊包一層糖汁,瑩亮可口,是大祁街麵上非常有名的一類小吃。
“你先吃著,我去去就來!”
淩菲嗅著蓮子的香味兒,眼已冒光,道了聲,起身便去了對邊。
一刻鍾後,帶著蓮葉包好的炒蓮子回來,淩菲瞬時一愣,但見抄手的小攤上,適才還空著的幾張木桌如今全都已坐滿了人,環肥燕瘦,都是女人。
輕紗錦羅,紅脂漂香,女人眼波橫轉,偷摸瞥著那個冷漠貴氣的男子。
月桂樹底還站著幾人,像是沒有地方坐了,卻也不走,個頂個麵含春粉,竊竊私語。
淩菲走向前,站幾個女子背後,丟進口中一個蓮子,嘎嘣一嚼,問說,
“有那樣好看麽?”
“恩恩!”
一個圓眼穿粉衣的女子連連點頭,轉頭羞笑,
“你瞧那個小爺,氣韻崇貴,麵顏清俊,是不是比嫦娥還好看?”
淩菲瞠大了眼,
“為啥跟嫦娥比?”
“由於嫦娥就是又冷又美呀!”
圓臉女人滿臉用心的道。
淩菲恍然噢了聲,嘎嘣嘎嘣,一邊嚼她的蓮子一邊看戲。
旁邊女人推了豆蔻少女一把,
“秋兒,你去問他是哪兒人氏?”
豆蔻少女滿麵緋紅,咬著唇道,
“我不去,他如果不說豈非非常丟人?”
“那你丟個手絹給他,他若收了,我們再上去的搭話!”
又有人提議。
“那丟你的手絹!”
“不好,我繡工最差,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幾人爭論不休。
“你們這般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