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主動請纓
符重側頭在她微涼的腮頰上輕微微一吻，聲音低柔，
“隻須是淩菲，本駕自然甘之若飴！”
淩菲胳膊緊了下，合上眼，安心的枕在他肩腦袋上，輕聲道，
“謝謝你，符重。”
隔天一早，會考前10名入宮覲見。
在此先前，要先到讚化殿拜會負責此回大考的二位員外郎大人。
諸人都知，當中右員外郎便是提出廢除舉正製，實行大考製的第一人，是名震大元的女員外郎，立馬就要見著這一回平頭百姓口中神秘的女朝臣，諸人都忍耐不住新奇。
讚化殿宮殿中，此刻等待在此的10人因榜上有名，又因立馬可以見著聖上，都慌張又興奮，倆倆三三的聚在一塊竊竊私語。
諸人中唯有一人，淡然的站諸人正在中，不參和任何談論，隻靜眼旁觀，不知為何，比之麵聖這般榮耀的事兒，他更加想看見那樣女員外郎。
忽然，隻聽前邊小太監高吃一聲，
“左員外郎大人到！”
“右員外郎大人到！”
諸人忙列隊站好，屈身垂頭，齊聲叫道，
“學子參見員外郎大人！”
元寧滿身長衫，身如瘦竹，站諸人正在中，垂著頭隻覺側門中輕緩走來兩道背影兒，立在諸人前邊，一道淳厚的男聲淡聲道，
“諸位不用多禮！”
元寧隨著左右的人直身抬首望去，目光落到女人身上瞬時一愣，驚的麵色大變，是她！
是那夜在後花園中偶遇的問路女人。
她便是現在大元交口稱頌的女員外郎？
元寧打小寄住在巡撫府中，認元叔忠為義父，可是元府中下從沒人把他當作自己人，呼來吃去，比仆人強不到哪裏去。
元叔忠跟他親生爹爹是同父異母的弟兄，先前並不親昵，把他帶歸府中扶養也無非是做做模樣，給外人一個仁慈的表象，而這十多年，對他曆來不管不問。
他一心念書，兩耳不聞窗子外事兒，那日府中發生了何事兒並不清晰，隻知道宴客的隔天，元叔忠帶著幾個仆人出去後，回來大發雷霆，元姬的奶媽寧姑給杖責50大板，奄奄一息的給丟出府去。
元叔忠三天不曾出門兒，大太太每日守在元姬屋中啼哭不止，屋中瓷器砸了粉碎，仆人們每日誠惶誠恐，驚詫不安。
十日後，府中仆人齊刷刷談論，元叔忠居然把元姬許配給了驛館的一個護衛，那護衛27還不曾成親，家中貧困，樣貌差強人意，跟元姬不管樣貌還是門庭全都是雲泥之別，而先前元叔忠把元姬保護的煞好，有求親者從不應，諸人都以為元叔忠太愛護女兒，要為元姬尋一門高親，卻是沒有料到最終居然嫁與了一個護衛。
訊息一傳說，鴻雁城中均是一陣唏噓震撼，此事兒在鴻雁城也成了平頭百姓飯畢茶餘的談資。
他對此不關心，也不曾打探那夜到底發生了何事兒，隻隱約覺的此事兒好像跟那日來府中的貴賓有關。
今天方明白，原來那日元叔忠宴請的人居然是從齊陽回洛陽的禦史一行，怨不的元叔忠吃了啞巴虧。
元寧抬首望著前邊滿身三品官服，體態挺俊，風華無兩的豆蔻少女，震驚過後，曆來心如止水的心底居然泛起輕輕的欣悅，先前以為無非是偶然相遇，原來他們還是有緣再見的。
不止元寧，殿中其他學子也均是有一些驚異，有關這一名女員外郎的事兒跡他們聽過好多，各自然有自個兒的揣測，可能滅敵殺匪，多半都當是會是一名黑麵腰粗形似男人的女子，今天一見，卻大出所料，這女員外郎這樣年紀尚小先不提，居然是這樣絕美清臒之姿，僅是女人氣韻沉練清寒，全身散逸出來的氣魄已見傳說中的風華。
淩菲站金階之上，如水秋眼在諸人麵上一掠，目光自元寧吃驚的麵上滑過，輕緩一笑，淡聲張口，
“非常開心在這兒見著諸位，首先對諸位表明恭賀！你們10人在上千人中脫穎而出，必有過人之處，未來全都是大元的棟梁之才，今天是皇上親身殿試，沒考卷，僅是聖上跟你們一回一般的麵談，你們也不用慌張，聖上問啥，會則答，不會則免，無須過於刻意。”
花季少女聲音清晰澄澈，微一停滯，繼續道，
“你們的考卷，我跟蔣侍郎全都已看過，憂國憂民，其心可讚，不管今天殿試結果怎樣、中央朝廷為你們部署安排何種職位，期盼你們可以不忘今天初心，作一個勤政為民，廉潔公正的好官！”
自個兒的前程都攥在這一名女員外郎手頭，諸人自然不敢有半分怠慢，聽見淩菲的話，一時心神激蕩，忙屈身謹聲道，
“是，瑾聽員外郎大人教誨！”
“皇上恰在乾清殿等待，會有宮娥帶你們過去，諸位請罷！”
“謝大人！學子告退！”
諸人有序的躬背倒退，隨門邊的侍婢往乾清殿而去。
直至那一些學子都出了門兒，蔣廉才輕緩一笑，背手往殿外走，欣慰的道，
“看見這一些人，大元的盛世必定長久不衰！”
講完，聲音一頓，忽然問說，
“適才穿青藍色長衫的娟秀少年是否就是元寧？”
淩菲揚眉一笑，
“是，咋啦？”
蔣廉肅容上閃動過一縷讚賞，轉身道，
“陳侍郎拆錄後的考卷適才我已看過，那篇精妙的考卷恰是此人所答！聖上看後也是讚不絕口，我看此人氣韻沉練，半大少年老成，瞧上去此回大考的狀元非他莫屬啦！”
淩菲輕輕一驚，原來那考卷居然是元寧的，此人果真有才！
回至漱芳齋，桌子上還鋪著上百份的考卷，這一些考卷全都要送至司書監進行封存留案。
見旁人全都在勞碌，淩菲主動請纓，
“剛好如今無事兒，我送過去罷！”
這本是太監的活，蔣廉回視周圍，看他人的確沒空閑，道，
“我跟你一塊去。”
“不必！”
淩菲抱起大壘的考卷往外走，
“我去去便回。”
出了讚化殿，淩菲二手抱著考卷順著綠石路輕緩往司書監走，沿途太監侍婢見了無不屈身行禮，
“見過員外郎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