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移情別戀
“噢！”
年玉娘乖覺的應了聲，水眼一轉，轉臉對著秋淩霄一副，腰身款款的入了院落。
淩菲倚著門邊的鎮宅獅，懶散的道，
“說吧，啥事兒？”
秋淩霄捱著淩菲姿態懶散的倚著獅身，眼眨了下，望著少女如蓮的素麵，淡笑說，
“忽見小師妹真容，居然有隔世之感，僅是6個月，小師妹改變之大，居然要我不信小師妹還是先前的小璫。”
淩菲瞧上去真真的有一些乏累，頭仰在冰寒的石頭塊上，望著天上的星子，淡聲道，
“人總是會變的，便好像幼童總會長大，沒啥稀奇的。”
“因此呢……”秋淩霄忽然扼住淩菲的下巴，眼一眨，嬌惑之極，然卻那一對似笑非笑的眼睛中卻逐漸有了寒意，
“小師妹已挪情別戀了麽？”
淩菲記起小璫曾經對秋淩霄的癡戀，不禁的扯唇一笑，笑不及瞳孔深處，
“師哥，小璫已死啦。”
“小師妹此話何意？”
秋淩霄眼睛一閃，顧盼生輝。
淩菲聳肩一笑，直愣愣的望著他，聲音瑩亮幹脆，
“便好像你講的，我喜歡上了旁人，因此先前那個蠢娘子已不存在了。”
“噢？小師妹喜歡上了何人，可否講給師哥知道？”
秋淩霄笑意微滯，淡微問。
“自然，師哥，我喜歡上了符重，非常喜歡！”
淩菲不曾對符重講過喜歡二字兒，今天張口方知，原來講出來居然這樣暢快，雖然那個人不曾聽見。
秋淩霄眼睛一狹，驟然撒手，趔趄的倒退一步，好久，隱下眉目間的傷疼，涼涼一笑，
“何時的事兒？”
“誰知道呢？”
淩菲歎息了聲，清絕的麵顏上帶著溫儂的笑，
“大概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那類。”
那笑意把男人刺疼，臉上的笑終究再是沒有法維持，深抽了口氣兒，把心口的艱澀一呼而出，輕緩道，
“菲菲，我知道你氣那天晚上我親了虞琳，我也一直想跟你解釋，我跟她並無半分瑰麗，那晚無非是一時所惑，你又何苦這樣賭氣？”
“師哥，我從來不拿情意的事兒賭氣，我說喜歡符重，便是真真的喜歡。”
淩菲懶散的起身，往正門中走，邊走邊揮手道，
“困了，師哥晚安！”
已是半夜，四周彌散了一層輕霧，把門邊的燈籠籠蓋，連燈影都變的迷糊，淩菲一步步上了台階，抬腳邁入門檻的那一刹那，忽然轉臉，對著隱在霧中那一道欣長的背影輕聲道，
“師哥，不要對每個女子都作出一副深情的模樣，時間長了興許你自個兒全都已沒有法分辨真假，如有一日真遇見你深愛的女子，因而而錯過，豈非抱憾一生！”
言盡於此，自此小璫的情意完全給她作了一個了結，而她跟他的那一點最初的萌動，早便已在那一夜，便已軋然而止！
不是已錯過了麽？秋淩霄呲笑一聲，一縷嗜心的淒楚從心底而起，向著腿腳百骸漫延，四周的幽冥鋪天蓋地而來，把他重重包圍，滅頂的窒氣感扼住他的嗓子，沒有法呼息，掙逃不的。
嘴角勾出一縷疏涼的笑，看也不看女人一眼，秋淩霄抬腳便走，愈走愈快，最終居然用上了輕功，如背後有洪水巨獸，急不可耐的想要逃離。
淩菲回至西閣苑時，望著烏漆漆的屋子，猜著符重今天必然是給留在了皇城中，不可以來啦。
終究能睡個好覺，淩菲伸了伸懶腰，忍耐不住嘟囔，卻不知為何，心頭有一處空落落的，半夜的寒風灌進去，撞的輕輕發痛。
淩菲也不心急回屋，抱膝坐在走簷下，仰麵望著天上星子遼闊，空的那一部分興許是小璫在這具身子中僅存的意識，是對秋淩霄最終的眷戀，給她一點也不留情麵的抽離，完全化風而去。
寒風愈冷，淩菲拂衫起身，開門而入。
簷下的燈影照入來，屋中也不是抬手不見五指，淩菲取了換洗的衣裳，脫掉皮靴，赤著腳入了澡堂。
……
好久，男子才探身出來，把戰栗的豆蔻少女擁在懷抱中，吻上她戰如蝶翼的纖睫，輕緩而下，在她泛著波蕩波光的唇肉上碾轉。
淩菲張開眼，眼中霧汽凝結，伸手一推，轉臉要離開。
男子輕笑一聲，抬手把她撈出來，緊狠的困在懷抱中，一下下扶著她滑順的秀發，聲音暗啞動聽，
“好啦，不鬧了，本駕一時情不自禁，菲菲莫惱。”
已是半夜，屋中靜謐，唯有窗框上投過來淡微微的紅光撒在池水上，水光粼粼，那般微弱的光彩，在彌漫的霧汽中折射出陸離斑斕的光影兒，薄薄水汽中全都是曖味蒙矓的味息。
淩菲兩腮粉霞淡染，嬌如桃花兒，伏在他寬曠的肩腦袋上，好久，呼息才逐漸沉穩，一對眼睛恢複清明，聲音卻依然有一些暗啞，
“今天的事兒為啥不提早跟我說？”
符重紅唇輕揚，靜悄悄的道，
“如果跟你說，你不答應，我怕自己會動搖。”
遇見跟她有關的事兒，他如今已習慣以她心意為主。
可，他已等不及，她跟他先前遇見的全部的人跟事兒全都不一般，如永遠不會在他掌控之中，他居然會心生驚詫，因此這一回才孤注一擲，把全部都全盤托出，並求皇父演了一出戲。
淩菲默然，恢複女身，的確有非常多不方便，可是這般二人便更加近了步，她雖意外，卻也是歡喜的。
符重擁著少女的胳膊緊了下，垂頭幽邃烏黑的眼睛望著少女，指頭順著她的眉尾腮頰耳珠遊走，
“我的淩菲好大的麵子，居然令荀大元帥、秋世子一起為你求情，而適才，在門邊，淩菲又是為誰誒聲歎氣，恩？”
最終一聲低淳淺淡，如夜風扒動長弦，餘音輕戰。
淩菲一對黑瞳在晦暗的光照下愈發澄澈明亮，仰頭在含男人紅唇，眼中跳躍著火光，輕輕一狹，輕聲道，
“符重”
沉溺在那一對波蕩的清眼中，男子覺的腦筋裏一片混沉，乃至是本能的應了聲，
“恩？”
“我喜歡你，非常喜歡，比喜歡全部的人加起來還是要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