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人自醉
二人才走,福海隨後入了門兒,背後隨著一排侍從,二手端各類美酒佳肴,滿當當的的擺了一桌山珍海味。
“太子爺賞金玉宴,諸位請罷!”
福海半垂著頭,聲音寡淡如舊,講完帶著宮娥屈身退出。
留下屋中的幾人對著滿桌的菜肴目瞠口呆。
夜。
空氣中淡微微的硝石味彌散,驅走嚴寒,要人安心。
符重的手溫涼,緊狠的攥著少女細滑的手,眉頭不經意的蹙起,緩聲道,
“年後,我會要禦醫為你診脈,吃點藥,你體中寒氣,終是隱患。”
淩菲垂著頭用腳踹著路上石子,聽言想都未想,仰頭一笑,
“好!”
她目光清涼靈動,月光下像有星子碎在了裏邊,在一張其貌不揚的麵龐上,相當的違跟。
符重柔聲笑說,
“今天晚上沒外人,為何還戴著麵具?”
淩菲一愣,抬手摸了下臉,非常不在乎的道,
“習慣啦!”
符重扶了扶她的發頂,背後的大裘一展,把她整個身體攬進懷抱中,幾近是寵溺的道,
“想不想要把他摘掉?”
嗅著男人身上熟悉的幽香,淩菲頭腦開始停滯,連思索都成了困難,聲音懶散,
“啥想不想?等下回屋洗臉我便把他摘啦!”
符重扯唇輕笑,卻未多言,好久才繼續道,
“今天晚上我要陪母親守歲,晚間不可以過來啦,等下早些睡,不準吃醉!”
淩菲擠了擠眼,比一個ok手勢,
“安心!就他們幾個,全都吃扒下我也醉不了。”
符重眼中含笑,屈身在少女耳邊悠悠的道,
“本駕是想知道,沒本駕的夜中,淩菲是否會碾轉反側,夜不能睡?”
暖熱的味息掃過耳際,帶起絲絲生麻的癢,淩菲一躲,卻怎樣也躲不開他胳膊緊狠的鉗製,不禁的染了幾似惱意,伸手想要推開他,仰頭卻墜入一對幽邃幽邃的眼睛中。
發頂上花枝交疊,紅燈淡影,一點點落到男人的鬢稍、眉目間,他眼中的暗光比燈影更迷,深切的望著她,如要把她一世全都看透。
淩菲心頭似也有流光蕩進,晃的她心神倥傯,不禁的便衝口道,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講完,自個兒先忍耐不住噗呲笑出,
“我居然會說這般的話,真真是要不的!”
符重輕聲一笑,在少女腦門上輕微微一吻,手在少女的脊背脊上輕柔的摸挲,聲音極低的道,
“淩菲,過了年,你又長了一歲,本駕是否要忍的更加痛楚?”
這6個月,懷抱中少女長高了很多,瞧上去依然清臒,唯有他最清晰當中的改變,每天抱著少女愈發玲瓏嫋娜的身子,當中的歡喜跟磋磨煎熬也唯有他一人知道。
淩菲一愣,待明白男人話中的意思,不禁的紅了臉,倒退了步,訥訥道,
“不是要去守歲,還不走?”
“恩,這便回去!”
符重一笑,手頭不知何時多了一枚玉戒,薄薄的青玉剔透玲瓏,上邊雕刻著古拙的花文,輕輕一動,花文中像有水波流動,如碧波嘀露,溢光流彩。
符重把玉戒推到淩菲纖瘦的小指,滿意點頭,才道,“長歲的,喜歡麽?”
“喜歡,僅是要是折成銀錢送我,我更加喜歡!”
淩菲眼明亮,笑的也明媚照人!
符重低笑一聲,忍耐不住搖首輕歎。
送走了符重,淩菲回去繼續跟屋中的仨人吃酒,鄭峰見淩菲回來,頂著一張醉酒的紅麵,調笑說,
“今天晚上皇城中全部皇子全都要守歲,王上半夜至此,深情可見,公子居然沒有敢動的慟哭流涕,不正常,著實不正常!”
“不正常個屁!”
,淩菲笑罵一聲,隨手丟了個柑桔過去,正當中他腦門兒,鄭峰雙眼一翻,直直往後倒去。
雪貂也吃多了,站桌麵上,抱著一隻酒樽,看鄭峰出醜,瞬時唻著幾個白牙,嘻嘻蠢笑。
淩菲一把把他撈下,無可奈何的搖首道,
“分明是一隻秦嶺靈貂,咋就要我養成了一隻蠢貓兒?”
“嗝嗝!”
年玉娘瞬時發生一陣銀鈴般的笑音,仿佛也吃多了,白淨的腮頰漲紅,一直燒到耳下,指著淩菲手頭的雪貂,笑的前仰後合,
“蠢貓兒、蠢貓兒……”
鄭峰二手扒著桌沿,從桌子下邊爬上來,搖了下頭,自言自語的問說,
“我咋倒在地下?”
講完一抬首,看見桌子前站的淩菲,驚道,
“公子,你何時回來的?來、繼續吃!”
一直吃到月上中天,燈火漸暗,殘酒已冷,鄭峰早扒到了木桌底下,雪貂四腳衝天的躺在他身上,籲籲大睡。
年玉娘扒在桌麵上,不知作了啥夢,片刻哭,片刻笑,片刻叫父親,片刻又叫菲菲,還迷糊的叫了幾聲公子。
淩菲跟甄婉柔背對背的坐著,兩腿曲起,手頭還拿著一個汝瓷酒樽,一手托腮,唻嘴笑說,
“6個月了,我到這兒居然6個月啦!”
甄婉柔瞅她一眼,狹著眼笑說,
“又說胡話,咱到洛陽分明才一月!”
淩菲自顧的講道,
“不知道我買的房咋樣了,這麽多年,我掙錢還債,供自己念書,為娘親看病,還自己買房,可特麽隻住了幾個月,就穿越到這來啦,早知道我買個毛線的房!”
甄婉柔搖首輕笑,
“原來你也是個苦命的!”
淩菲灌了口酒,腦袋迷糊,心緒卻清晰,
“來這的那天,第二天還有個重要會議,嘻嘻,結果我穿越了,放了鴿子!你說,我們公司副總,是否會氣的跳腳?他就是個王八蛋,我和你說,我一進公司集團,他就想潛……規則我,我不答應,他就處處刁難,結果我還是爬到了經理的位置,氣死那個王八蛋!如果不是穿越了,我遲早爬他頭上,把他踢出公司去!”
甄婉柔狹著眼,蹙眉問說,
“公司是什麽東西?副總又是什麽?”
淩菲揮了下手,
“他就不是個玩意兒,是個鳥人!”
“鳥人?”
甄婉柔迷醉的眼色更為疑惑,
“有叫副總的鳥或人麽?我沒有聽聞過。”
“好累,想睡,幾點啦?”
淩菲合著眼問。
“不知道。”
甄婉柔也幾近已張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