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關係匪淺
知道郎簡之在前廳中等著,淩菲先回屋逗惹了一會兒雪貂,又瞧了一會兒書,見天兒快黑,才不徐不疾向前廳走。
郎簡之本掐著皇城中散朝的時辰提早了一刻來的,現在等了一個時辰還不見鄭大夫出現瞬時有一些不耐,不停的催促門邊的仆人道,
“你們鄭大人咋還未回來?是不是不知道本世子在這兒?”
“回世子,我們大人的確還未回來,皇城中有事兒耽誤啦!”
小人口吻恭順,答複的也嘀水不漏。
郎簡之無可奈何,隻的繼續等下去,茶吃了一觥又一觥,眼看天快黑了,門邊進來一人,清聲道,
“小官來遲了,要郎世子久等,實在抱歉!”
天兒把晚,又逆著光,一時麵顏沒有看清晰,郎簡之忙起身迎上去,嘻嘻笑說,
“鄭大人為國事兒操勞,勞苦之極,本世子豈敢有怨言!”
“郎世子請坐!”
淩菲一撩衣袍坐在對邊的紅漆椅上,接過仆人遞上來的茶,淺啜一口問說,
“郎世子親臨舍下,不知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當,無非是……”郎簡之坐在紅漆椅上,笑著抬首,瞬時麵上笑意一僵滯,逐漸泛白,目光閃動的問說,
“鄭大人好生眼熟,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話這般說話間,尋思到在晉陽那日恰是太子爺把那個人帶走的,此刻幾近已確信,臉前的人便是那日在客店戲耍他的那個人。
“世子是不是認錯啦?”
淩菲端著茶觥笑的漫不經意,
“小官一直在兵營中,從沒來過洛陽,怎會認識世子?”
那日的事兒到底不咋光芒,並且如今是有求於人,見對方不肯承認,郎簡之忙改口道,
“是,是本世子認錯了,僅是有一些相像罷了。”
“郎世子有何事兒?”
淩菲繼續問。
“也沒啥要緊的事兒,一直聽人說鄭大人衝鋒陷陣,威猛過人,深的聖上跟太子爺器重,僅是那日封帥沒有能一觀大人的風采,乃至遺憾,正好今天路過鄭大人府中,便想進來拜訪一下,日後全都在洛陽,可以多來往來往。”
郎簡之雖然是個草包,可到底是在王府長大的小爺,這官話提起來,還真真是一套一套的。
“世子謬讚了,小官愧不敢當!”
淩菲也回的非常冠冕堂皇。
郎簡之目光一閃,如不經意的道,
“大人新任理政院侍郎,聽聞秋正把舉薦本世子擔任洛陽水運官的案子交於了你處置,不知大人現在是否已有決斷?”
終究講到正題啦!
淩菲擱下茶觥,為難的一皺眉角,
“不瞞世子,今天在皇城中,吳太師見了小官還問起過此事兒,並且言辭之中很有如果不選王小爺便不會放過小官的意思,小官也是難做呀!並且世子跟王小爺全都是青年才俊,文武雙全,不可多的的人才,小官真真的非常難抉擇!”
郎簡之眼中閃動過一縷陰鷙,鄙薄的笑說,
“吳家那個撫不上台麵的傻子,還想當水運官?吳太師不免太看的起自個兒的兒子。”
“這……”淩菲麵上像有一些窘迫,淡笑不語。
郎簡之麵色不虞的起身,昂著頭,揭唇道,
“天不早了,本世子告辭,有關水運官的事兒,大人慎重琢磨!”
“世子安心,小官必定秉公辦事兒!世子慢走!”
郎簡之不輕不重的恩了聲,帶著門邊守候的仆人轉臉往正門走去。
才出了淩菲的院落,忽然見旁邊的抄手回廊上,滿身型瘦削的女子在丫環的帶領下他才出來的院落走去。
天兒幽冥,那女的背對著他,隻看見一個纖弱的背影兒,並時常傳來幾聲輕咳。
郎簡之眉角一蹙,
“這女的瞧上去像有一些眼熟?”
旁邊的仆人忙回道,
“世子,那仿佛是吳安仁的庶妹,就是死活不願入府為妾的那個!”
郎簡之的確是覺的那女的身影有一些眼熟,像是相識,經那個小人一說,就認定是吳家的閨女了,不禁的麵顏一冷,忿忿的道,
“吳家到是舍的出去,把女兒都送進來啦,怨不的適才那姓鄭的支支吾吾,原來中了吳家的美人計謀!”
“無非是一個庶生的姑娘,吳家自然沒啥舍不的?”
仆人隨著附隨道。
“那為何起先回絕本世子的求親,分明是存心和本世子作對,嗬!”
郎簡之冷嗬一聲,一甩袖,疾步而去。
年玉娘腰身款擺的入了房門兒,腿一軟,忙坐在紅漆椅上,捂著心口道,
“菲菲,我學的像麽?一見著他我就畏怕,忍耐不住想逃!”
甄婉柔忙過去給她扶了扶背,看她麵色烏白,又倒了杯茶給她,
“不要怕,這兒是天子腳底兒,他即使認出你,也不敢如何!”
淩菲指頭輕浮的一勾年玉娘的下頜,笑說,
“你瞧,這一下嚇便更加像啦!”
講完笑意一收,麵色逐漸沉重,
“隻須小爺在,天王老子也不可以動你們!我如果連你們兩個都護不了,我幹脆便找塊豆腐撞死算啦!”
既然,她們跟了她,那便是她的責任,即使四年後她真真的死啦,在這四年中,她也必定會為她們二人部署安排好所有。
年玉娘麵色一緩,又想笑,又是感動,目光淚光閃閃,咬著唇哽噎道,
“菲菲,沒你,我不知道已變作什麽模樣啦!”
淩菲捏了下她的腮頰,
“可以了,這一些感性的話小爺最聽不的,餓了,今天晚間有啥好吃的?”
甄婉柔忙斂了心神道,
“我中午看到灶屋中有菱角,我如今便去,給你們作棗泥糕。”
“甄姐姐,我去幫你!”
年玉娘起身。
淩菲尋思到自己前一生的手藝,心頭也隨著癢癢,
“走,一塊去,本少也給你們露二手!”
偏院中淩菲帶著二人在灶屋中忙的熱火衝天,此刻皇城中,也正有人討論的也恰是有關她的事兒。
乾清殿中,少康帝擱下手頭的奏章,聽完背後近侍順祥的稟告,眉角緊蹙,
“你是說皇太子這幾日都歇在偏院中?那偏院他不是已給了下大夫做宅邸?”
“奴婢也覺的詭異!”
順祥躬著腰,湊近了些許,“即使殿下器重那個鄭大夫,也不該是這個模樣!奴婢多嘴兒,殿下早過了納妾的年齡,到如今不納正妃,太子乃至連個侍妾全都沒有,實在有一些講不過去。並且那鄭大夫樣子長的雖一般,可那個體態卻著實娟秀挺俊,殿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