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後妃暗鬥
的確有獨占皇寵的姿容。
淩菲忽然尋思到符重的生母婉後,據聞婉後獨居皇城中,從來不人爭寵,也不理會六宮的任何事兒,乃至把皇城中妃妾的每日請安都免了,六宮的大小事兒宜都是由宜妃一人料理。
講的重些許,漪瀾殿跟冷宮無異!
今天的慶功宴,照理本應當是婉後出席,少康帝攜宜妃出現,太原王黨一派又在暗自竊喜,等著終有一日宜妃登上鳳座,那太原王離皇太子之位便又近了步。
這大概也是為何分明符重已是皇太子,朝中卻仍舊分為皇太子一派跟太原王黨兩派,一部分是由於秦郡公,另一部分原由便是把持六宮的宜妃了。
六宮跟先朝,貌似不相關,卻總有千絲萬縷的聯係,皇上在六宮的每一個舉動,全都關係著先朝的發展動向。
少康帝對婉後是何心思?若說寵愛,為何令旁的女子壓到她腦袋上,如講不喜,可任由宜妃寵上蒼去,婉後皇後的位置從沒動搖過,並且,符重從出生便給立為皇太子,這般的寵愛,又是無能人及的。
淩菲不禁的看向對邊,卻見符重剛好看過來,長眼烏黑如夜,削唇淡抿,直愣愣的望著她,忽然張口。
隔著寬寬的過道,淩菲卻聽到了,符重講的是,
“過來”
笑話!
當著聖上跟百官,她如果過去同他一席,估摸已不是太子爺對她這個中央朝廷新貴的著重,而是明天便會有有關二人之中有“暗情”的謠言漫天飛了,他不介懷自己給看成斷袖,她卻介懷成為諸人之矢。
不去!
符重深長的眼睛輕輕一狹,一拂衣袍就要起身。
此刻宮殿中絲竹聲乍起,編鍾古樂長鳴,身穿瑰麗的侍婢捧著佳肴美酒在席位之中穿梭,宮殿兩邊,身著水袖舞衣的女子款款而入,扭著如蛇的水腰,輕甩紗帛,正在翩躚舞蹈。
“此回抵禦外敵,禁軍諸位元帥不畏嚴寒,遠征萬中,立下汗馬之功,寡人心甚慰,特敬列為元帥一杯!”
少康帝沉靜笑說。
“謝升上隆恩!”
右邊的眾兵士起身齊聲回道。
淩菲垂首站荀獲背後,隻覺一道沉沉的目光落到身上,隨機聽見上邊傳來一道誇獎,
“寡人已瞧了奏報,鄭大夫足智多謀,奮勇滅敵,功不可沒有,賜禦液青酒一壇!”
少康帝聲音一落,立馬有侍婢向前,擱淩菲跟前的桌子上一青花兒瓷酒壇子,打開酒蓋,一縷濃淳的酒香立馬漂散出來。
“謝聖上!”
淩菲脊背挺直,不卑不亢的謝恩。
“鄭大夫小小年齡便的聖上賞識,可謂年少的誌,可在朝為官比不的上陣打仗,僅憑一股兒勇猛之力便可,鄭大夫還須向在座的列為朝中大人多學學才是,比現在日,鄭大夫便坐錯了位置!”
宜妃忽然張口,一通明褒實貶的話,瞬時把殿中全部人的目光都引來,諸人心頭明了,這鄭大夫顯而易見是皇太子之人,宜妃已忍耐不住開始發難了,此刻殿中百官屏息靜氣,有看符重麵色的,有看大戲的,有幸災樂禍的,個頂個目光閃動,各有所思。
“噢?主子覺的小臣該是坐哪兒?”
淩菲麵上沒半分畏怕之色,抬首淡笑著問。
宜妃淡瞥她一眼,為少康帝剝了一隻貢桔擱金盤中,取起天蠶絲繡順意團文的絹帕擦了下指頭,才慢條斯理的道,
“自然而然是坐在文官這列!”
淩菲麵上笑意更加盛,口吻平淡無波,
“在座的諸位全都是朝中官吏,武將上陣滅敵,保護國家,全部大家夥兒才可以坐在這兒有閑情逸致吃酒吃肉,文官出謀決策,才使的大元長治久安,全都是為國效命,對聖上衷心耿耿,在這一點上,小臣瞧不出區別,因此在小臣心頭也從沒有過文武之別!恰是由於聖上英明神武,才使的百官諧睦,相撫相持,而主子卻必定要小臣分的清晰,站的明白麽?”
淩菲這通話講的一語雙關,既讚揚了百官稱讚了少康帝,又暗指宜妃劃分黨派,挑扒是非,可謂淩洌之極,原本寧靜的宮殿中瞬時傳來一片嘩然,以左丞為首的皇太子一派看宜妃吃癟,忍耐不住暗搓搓的意。
武將這邊的人更加覺的暢快暢漓,他們曆來給文官看不上,私底下給稱作是莽夫,終究,有人給他們出了一口氣兒,實在大快人心!
荀獲望著少女沉靜不迫的麵對宜妃的咄咄逼人,忽然覺的這個少女有著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成熟穩重跟超強的適應能耐,倘若先前殺匪上陣,隻可以表明她威猛過人,而麵對權貴的機智應付,才真真的顯示她的聰明,好像不管置身何地,她總可以沉靜自處,並排除萬難,笑的肆意張揚。
宮殿中珠玉生輝,羊角燈絢爛,酒香彌漫,符重長眼半垂,嘴角一勾,浮露出一縷極淡而寵溺的笑,而後漫不經意的一瞅上首那一道豔俗的身影兒,那眼光極是鄙薄。
宜妃麵顏一凜,修剪精美的護甲猛然抓緊手頭的絹帕,目光淩洌的望向淩菲,冷聲笑說,
“鄭大夫好一張能言巧辯的嘴兒!”
淩菲體態挺直,氣韻清絕,笑的依然燦爛,
“謝宜妃主子誇獎!”
宜妃又給一噎!
少康帝忽然嗬嗬大笑,目光讚賞,淡微微的點了下頭,抬手拍了下宜妃的手背,笑說,
“好啦,不要為難他啦!”
而後抬手默示淩菲入座。
宜妃立馬換了笑顏,對著少康帝柔聲道,
“嬪妾無非是看他年紀尚小,想叮囑幾句,省的搞出啥亂子,惹聖上費神!”
“寡人看他機靈的很,嗬嗬……”
見少康帝開心,宜妃也不好再說啥,隻點頭道,
“是!嬪妾多慮了”
殿中絲竹聲再起,箏瑟齊鳴,一個小插曲過去,百官齊刷刷向前為少康帝敬酒,恭維聲不停。
少康帝聽的開心,麵顏含笑,眼中卻一直一片清明,忽然頭一轉,望向左邊。
“重兒!”
符重要起身的姿態一轉,垂首道,
“孩兒在!”
少康帝淡聲笑問說,
“可見過你母親?這幾日天寒,她頭疼症又犯了,寡人換了幾回禦醫全都不見成效,寡人看定是想念你才這樣!”
“孩兒驚詫,入宮後便去母親那兒,適方才離開!”
少康帝同符重二人旁若無人的交談,如隻是父子之中的平常談話,諸人目光閃動,心頭的又開始不停的揣測謀劃。
此刻傳菜的侍婢有10人捧著金盤停在宮殿中央,諸人擱下手頭的酒觥,不解的看著。
“皇後不適,寡人未要她出席宮宴,僅是禮數不可荒廢,寡人特命人作了幾道禦膳。”
少康帝聲音一頓,對著侍婢吩咐道,
“如今便送去罷!”
“是!”
符重忽然起身道,
“孩兒親身前去!”